女子贵之柔也(1 / 1)

“只是这些丫头婆子们,总怕没有照顾好我,被皇后娘娘和姐姐责骂,是以硬让我坐在轮椅上。”

安歌扑哧地笑了出来,又道:“皇后娘娘来过?”

“嗯,来过,听说他们居然将你丢在半路,气到不行,还去那边儿兴师问罪,又派了人去寻你。再后来倒没动静了。”

安歌点点头,猜测着皇后派去的人该是顺着路线找到了她,并且知道她是与曹炟在一处的,皇后因此放了心。

姐弟二人再说了会闲话,安歌知道了两件事。

一是,潘玉儿的确有被深夜召入建章殿,众人都猜测,潘玉儿明里是坐天牢,暗里却承帝欢。

二是,皇后为惩罚姬府之人将安歌丢在半路,姬府中的女眷都被罚半年内,不许参与任何宫中的活动,也不许参加庙会和任何庆贺活动、诗会等。等于将她们禁足于姬府中。

安歌想到那时候在客栈中,她被丢下她自己是知道的,她只是没有追上去而已,不过想到自己的娘亲迁坟终是失败,姬家的众人脱不了干系,如此的小惩大戒又算得了什么呢?或许禁在府中她们还能少害点人,这样一想,便觉得皇后娘娘做得果然好。

下午时分,安歌刚刚睡了一觉起来,便有丫头报说夏爵爷求见。安歌意外极了,连忙迎了出来,见夏炚一身白衣,淡淡地站在那里,唇角带着抹掩不住的笑意。

“夏炚,你不是在安平郡,你怎么又来了安阳?”

夏炚道:“此事说来话长。”

安歌将他扯到静室,二人烹起茶来,安歌道:“话长也得说,你说这个安阳有什么好,水深火热,危险重重,你留在安平郡当个逍遥王爷多好,偏要跑来安阳凑这热闹。”

“我倒是想啊,皇上不让。”

听到后来,安歌才知道,原来夏炚回到安平郡没几天,皇帝就派人送了一道秘旨给他,让他回安阳做事。

安歌好奇问,到底什么事?

夏炚却摇摇头,“即是秘旨,所说的当然是秘密之事,告诉你我会掉脑袋的。”

如此一来,安歌倒真的不好再问什么了。

夏炚又道:“这几天倒是很清闲的,听说最近的烟雨桥那处很好玩,不如明日我们去烟雨桥逛逛吧。似乎是有才子约战那处。”

“有这等事,那真得瞧瞧热闹去。”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几缕残阳挤进屋内,正照在安歌的身上,只见她一派轻松惬意,微眯了眼睛靠在软垫之上,袅袅的茶香味儿让这一切都更添梦幻,夏炚只觉得一颗心像浸在柔软的水里那般舒适,喃喃地道:“歌儿,我们分别仅一个月不到,可是我觉得你又长大了些许,更漂亮了。”

安歌嗯了声,笑道:“难道我真的变漂亮了,之前也有人夸我漂亮呢!”她又想起在断崖前,那位吴岱所说的话,不由地哧地笑了起来,“还说别人都是瞎的。”

凡是女子,没有一个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漂亮的,她随手拿起矮几下的小铜镜,仔细地照了起来,打量镜中的自己,她对这张脸的感情是很复杂的,这不是她的脸,是小安歌的脸,不过时间久了,便也觉得这张脸与自己合二为一,这就是她自己,的确是。

若说长漂亮了,她还真没感觉出来,就是个清秀吧,只是可能最近走的路多点,又吃了很多肉,因此看起来更加健康红润,脸蛋比之前饱满了些。

安歌对自己的这个变化还是满意的,至少她把这具身体照顾的不错。

放下镜子,她道:“比起潘玉儿却是差远了。”

“为何与她比?因为她是齐王喜欢的女子吗?”夏炚轻笑问道。

“也不是了,女子都喜欢跟漂亮的女子比美,撇过潘玉儿的一切,只看她的容颜,她到底还是比我漂亮多了吧?”

夏炚笑道:“光是皮囊漂亮有何用?她不是沈婥,是以她最终肯定要落得一场空。”

终于出了个明白人,知道潘玉儿不是沈婥了。

安歌惊讶之余,又道:“对了,你肯定是见过沈婥的吧?否则怎么能确定她不是沈婥呢?”

夏炚却又不愿多说什么了,笑道:“你真是越来越八卦。”

看到安歌不死心的样子,夏炚又道:“你安知齐王殿下不是仅仅爱着如今的潘玉儿而已?并不是因为她长得像谁。”

“呃,不,不会吧?”安歌倒真的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只一味地认为,是潘玉儿长得像沈婥,才能使曹炟如此为她付出。

“你是女子,你不了解男人。”

这是夏炚最后的总结。

当晚,安歌翻过来,掉过去的睡不着,脑海里总是响着夏炚的话,“你安知齐王殿上不是仅仅爱着如今的潘玉儿而已?并不是因为她长得像谁。”

曹炟啊曹炟,真的是这样吗?你真的,是爱着潘玉儿吗?

再说曹炟,回到安阳后,一顿饭尚没有吃,直接便来到宫中复命。对于现在这个结果,曹煜心里是很失望的,他本来以为经过此事之后,曹炟的威名不但被打击,恐怕江湖人士和百姓,都将他视为叛将,他会变成邾国的罪人,万万没有想到他能够扭转这个局面,不但于自己声名无损,似乎还折服了一部分江湖人士。

不过见到曹炟进来,他还是一番夸赞和抚慰,而且赏了他不少的东西。

曹炟对于那些身外之物并不感兴趣,在曹煜再三地饶弯子后,曹炟终于有些按耐不住,道:“皇上,别的赏赐于我来说没有什么大的意义,我只想让玉儿恢复自由。”

曹煜点点头,“这有何难?”

曹炟没想到他竟会这样的爽快,一时反而有点疑惑。

直到过了好一阵子,潘玉儿真的被带到他的眼前,他才相信曹煜真的要放了潘玉儿。

潘玉儿在牢中并不知道曹炟归来的事情,只当又是曹煜在唤她,来之前还刻意地打扮了一番。见到是曹炟,她的眼睛立刻红了,然而却只是站在那里,似乎对眼前的情景难以置信,高兴的过了头后反而有些许麻木。

她面色白净,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温温柔柔地站在那里,似乎世间的苦楚与她无关。

曹炟走过去,一把将她扯到自己的怀里,“玉儿,我回来了。”

潘玉儿的目光却没过曹炟的肩头,看向曹煜,发现他默默地坐在桌前,已经翻开了手中的折子。再一刻,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却只是极淡的一眼……

潘玉儿忽然有点明白,当初的沈婥,为什么会爱上曹煜,并为他付出一切。曹煜是个妖精,是个能够轻易俘虏女人心的妖精,他便是什么也不做,也能让女人的心里掀起无数的涟漪。

而对于她来说,曹炟的感情却易得了些,没有丝毫的挑战力。

要不说,世人总是在各种错过中,谱写出不同的人生。

于安歌来说,曹炟的感情又岂是真的易得?

曹煜真的放了潘玉儿,让她跟着曹炟回了齐王府。

当天晚上,曹炟让人备了好些酒菜在月下,清风习习,正是花好月圆之时,潘玉儿换了身新的衣裳,却还是洁白素净的模样,款款走向曹炟,如同月下仙子。

“王爷,谢谢你为了玉儿如此的出身入死。”潘玉儿先向他施了一礼,柔声说着。

曹炟连忙将她扶起来,“玉儿,你我之间不需如此客气。”

轻轻一揽,潘玉儿被曹炟揽入怀里,坐在他的腿上,“玉儿,好些日子不见你,你越来越美了。”

潘玉儿羞涩一笑。

整个晚上,曹炟都想问她,是否真的有上过龙榻?又是在何种情况下才发生的?

然而最终,他什么都没有问出来。

反而是潘玉儿喝醉了,一脸醉态更添妩媚,她的酒风比安歌强多了,很是安静乖巧,当曹炟抱着她往房间里走的时候,她像猫一般窝在曹炟的怀里,双手勾着他的脖子,目光迷离地冲着他温柔地笑。

到了房间后,曹炟竟然有些舍不得将她放在榻上,好不容易将她放在榻上了,又舍不得离开她,轻轻地吻了下她的额头。

潘玉儿感觉到了,向曹炟道:“王爷,你还在,怪我吗……”

“什么?”

“我与安姑娘,那一战……我很愧疚……”潘玉儿说着,当真就流下泪来,曹炟心中大痛,将她捞在怀里抱得很紧,“不怪了,早已经不怪了,当初那件事不过是有心人借你之阵想害我而已,事情已经过去了。”

潘玉儿又抽泣了一阵,才在曹炟的怀里睡着。

他见她秀眉紧拧,似乎是酒后难受的模样,便不顾自己劳累,在榻边照顾了她整晚,为她拧毛巾把子,换毛巾把子。

第二天潘玉儿醒来的时候,看到曹炟爬在她的床边睡着了。

她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曹炟的面颊,忍不住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朱熹家训,君之所贵者,仁也。臣之也贵者,忠也。父之所贵者,慈也。子之所贵者,孝也。兄之所贵者,友也。弟之所贵者,恭也。夫之所贵者,和也。妇之所贵者,柔也。”

在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淳于光缓缓地念完这些句子,转身向潘玉儿道:“玉儿,你做得很好。像上次你约战安歌,就是一件很蠢的事情,女子之贵在于柔,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亦要锋芒不露,百炼纲哪抵饶指柔?只要你处处示弱,处处将自己放于低处,却又保住最后的矜持,定会紧紧地抓住男人的心。”

潘玉儿还是有些疑惑的,“可是,真相总有一天会被揭穿,届时……”

“不,只要你坚持下去,真相就不会有被揭穿的那一日。你始终要提醒自己,你,就是沈婥,你要继承沈婥的一切,她的感情、才情与能力。”

“是。我只怕他至最后,不过是同情我而已。”

“傻女子,你果然是不了解男子,于男人来说,他们有时候是分不清同情与爱情的,要不哪会出现那么多英雄救美的事情呢?若你没有本事让他爱上,那么请至少让他同情你。”

“是,师父。”

潘玉儿从药店里走出来的时候,赫然发现曹炟就在药店对面的早茶摊前坐着,面前摆着一屉包子和两碗豆花。见她出来,向她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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