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时候许非背着两个大包裹赶回小村,推开屋门的时候,老人还正睡得香,许非遥遥行了个礼:“多谢前辈出手相助。所有贼人都已处置,所得财物我取一半,剩下一半劳烦前辈分与村人吧,二十里外山洞里尚有米粮肉食无数,需村人自去拿取。多谢前辈留食留宿,晚辈这就告辞。”
老人轻声叹息,慢慢坐了起来:“小友是从王家庄跑出来的吧?”
许非大惊:“前辈如何得知?”
“因为我也是从那里出来的,至于详情,也无什要紧,小友也莫再叫我前辈,我也不过是炼气十二层而已。”
“那许非就不敬称王道友了。”许非心中惊疑,炼气十二层,在王家都算高手了,也不知道为何离开王家,总之与自己无关,也不去想它。
“许小友,不知你离开此地后有何打算?”
“虽然在下资质不堪,但一心向仙,还是想找个修仙良地好好修炼。”
“修仙之路历来坎坷,非大毅力大机缘者不能行之,既然许小友意坚行切,那你不如向东,越过荆县向东四千八百里,靠近宋国边境有大山名白云山,山下有凡人村子名遇仙村,由此往白云山行三里路即可至白云坊市,此乃我宋国最大修仙坊市,你可到此寻找你的机缘。”
老人递过来一个黄色小袋子,“此乃储物袋,可用神念催动一丝真元打开取物,你我有缘于此相遇,老朽就赠送与你。”
许非连连退让:“王道友,许非这可不能收?”
老人脸色一变:“许小友,此袋中就放了些许灵石和一把夺命锥,于老朽已无用矣,于你却有大用,另有两套衣服,你可换了王家所发衣物,望小友切莫推迟,徒伤人心。”
“长者赐,莫敢辞,许非多谢王道友,日后有缘定报此恩。”许非郑重行过谢礼,接过储物袋。
老人细细讲述如何用神念配合真元祭炼此法器,如何催动此法器对敌,许非仔细听后,又当面施展一番。趁此机会,许非向老人说了自己的资质情况,下意识隐去服用红色果子的事情,请教老人灵根和炼气层次的关系。
老人轻轻颔首:“小友资质的确不佳,既然能够炼气成功,也可见你意志坚定,福缘不错,所谓灵根者,灵气吸引储藏之根,潜于人体每条经络内,灵根值对应着每次引动灵气入体循环一个周天可以转化储藏的真元,而炼气每层所对应真元总量是一定的,这就意味着资质差者修炼所需时间是上佳资质者的数倍,这是在相同外界条件下的结果。”
许非苦笑:“那我应该比水六的修炼者所花时间至少要五倍了?”
“你是火一土一,勉强有点加成,应该比五倍少一点,不会低于四倍。”
“这样啊,那她修炼到筑基期需要十年的话,我要四十多年了,”许非自言自语,“请问王道友还有其他方法没?”
老人沉思好久:“两种方法,要么提高你外界条件,要么提高你内部条件。外界条件你可以找灵气丰裕之地,服用丹药,使用灵石,每日长时间修炼,这些都能减少你增加真元的时间。不过这意味着你所需要的资源相比其他人可不止五倍,因为外物都有限度,容易有积冗和瓶颈,修仙主要还是看己身,老朽所知即使大家族都不会浪费资源在资质不佳的子弟身上,哪怕是老祖血亲。”
老人一脸惋惜地看着许非,似乎想给他一些微薄的希望:“内部条件的话,就需要你有大机缘了,能否遇到能够改变资质的灵药了,至少老朽年轻时隐约听说过有几位灵药可以提升灵根数值,当时层次很低,也无法知道详情,还需要小友以后行走外界时多加关注。”
许非谢过老人,天色已大亮,换过衣物,告别过这家四人,往山外而去。老人站在石墙外目送,许非回首遥望,秋风萧瑟,枯瘦的身影融入石墙。
五日后,许非走进荆县县城,同样青砖垒砌的城墙,长满斑驳的青苔,在夕阳下泛出幽幽绿光,散发出古老陈旧的气味。
县城内人流拥挤,几个看上去明显富家子弟的人兴奋地讨论着某位姑娘的身材长相,不时鄙夷地挤开身旁拥挤的小贩。
在一个略显破旧的小客栈里,许非享用了一顿八菜一汤的美餐,那滑过喉咙的肥嫩牛肉和粉蒸鱼,提醒着他回到了这个熟悉的世界,只是他感觉自己已经不属于这里了。
晚上他打坐了一会,这县城内基本上已经吸收不到灵气了,他打开储物袋,储物袋里面空间大概五尺见方,里面一个红色小囊,一个黑色包裹,九颗果核,一把短刃,一个土黄色拳头大小球,剩下就是王姓老人给的一支夺命锥,三十块下品灵石。
他神念一动,夺命锥蒙上一层薄薄的黑色光芒,慢慢浮起,然后迅速绕着他身体飞速旋转,突然猛地往外飞射,到门口时猛地停下,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许非叹口气,真元配合神念的操控还是不甚流畅,还得继续练习,他在路上无人时已经试验过,目前夺命锥的最远攻击距离为三丈,最大升空时间为半炷香也即十息(一个时辰为二百四十息)。
放下夺命锥,他拿过小球仔细端详,小球呈土黄色半透明状,散发着一层薄薄黄色光晕,里面似有气流缓慢旋转,他输入真元,气流选择微微有些加快,光晕也似乎亮了些,他加大真元输入量,直到真元枯竭,除了气流和光晕微微有些加强为,他还是无法操控小球。
据王姓老人讲,一般法器和法宝都是用真元配合神念加以祭炼后方可操控,以发挥它们炼制时候被赋予的功能,这个小球莫非不是法器,而是某类天生的器物?要么是我真元还是太少,不够祭炼所用,许非收好储物袋继续打坐。
自从进入炼气一层后,他每晚睡两个时辰就感觉足够了,这阶段除了赶路和睡觉,其他时间都用于打坐,真元比起在洞穴内已经有了明显的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