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夕回到家,身上没有一丝的力气,连澡都没有洗,就躺到了床上,两只眼睛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手机响。
她看也没看,就接通了电话。
“宋年夕,你可真是好本事,竟然拐七拐八找到盛泽宇。行啊,算你狠,我自认倒霉。不过,你也别得意。”
余辰顿了顿,用无比恶毒的声音道:“有本事,这辈子都别犯在我手上,否则的话,我非弄死你不可。”
宋年夕被这几句狠毒的话,激得从床上坐起来。
“余辰,请你以后刷了牙再来和我说话。这世上,盛家一手遮不了天,你余辰更是。”
“贱人,和你妈一样的贱人。”余辰在电话那头狗急跳墙。
“看来,刷牙都不行,你这张嘴必须用消毒水才能刷干净,你妈没教会你说人话,倒教会你狗一样咬人。”
宋年夕毫不客气的怼回去。
“你……”
“你最好对我客气点,否则我一个电话又打到盛泽宇那里,你看他会怎么对你?”
余辰直接咆哮,“宋年夕,你太特么不要脸了。”
“对你这种人,我要什么脸!”
说完,宋年夕直接挂了电话,关机。
这个世界,善良是没有用的,有人对你狠,你得比她更狠,否则,伤心流泪的人一定是你。
一通电话,把宋年夕的伤心,难过统统激没了,她从床上爬起来发,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各种食材。
这些食材还是上回陆续买过来的,她一直没有碰过,也不知道过期了没有。
懒得看生产日期了,她系起围裙,熟练的收拾起食材来。
一个十二岁就没有了妈的孩子,怎么可能不会做饭,只是没有了爱吃她做菜的人,她做给谁吃。
宋年夕故意拿出一个洋葱,没有放进水里,就放在案板上干切。
很快眼泪熏了出来,宋年夕一边流泪,一边切菜……
……
而此刻盛家别墅里。
盛志国重重的把茶杯放在茶几上,“儿子,你为什么就非要为那个女人出头,你实话和我说说。”
“说什么?”盛泽宇眉一敛。
盛志国见儿子皱眉,脾气一下子没了,放软了口气。
“行,行,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爸爸提醒你一下,别再和姓宋的女人扯上关系了。”
盛泽宇连连冷笑。
“爸,论扯关系,也是你先和他们扯上吧。当初妈妈还没死呢,你就把方慧养在外面了,现在倒来教训我不要和姓宋的扯上关系?”
盛志国一张老脸真不知道哪里搁,就差找要地洞钻下去了。
要换了别的人,他早一把巴掌煽过去了,偏偏这是他儿子,唯一的亲儿子。
他能怎么着!
“反正,我把话撂在这里,你给我注意点,还有,都快订婚的人了,别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再混在一起。”
盛泽宇轻轻“呵”了一声,丢下一句“你先管好你自己吧”,转身上了楼。
“儿子,那你姑姑那边,好好解释啊,有什么推到你爸这里来。”
盛泽宇脚步顿了下,没去理他。
回到房间。
他走到落地窗户前,掏出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眺望远方。被烟火点照样的脸庞上,是一抹浓得不能再浓的痛苦。
手机响。
“喂?”
“表哥,宋年夕那个贱人威胁我?”
盛泽宇没有什么情绪,只淡淡道:“余辰,你要再敢给宋年夕打一个电话,那么我答应发你的一千万,一个子都不会有。”
“表哥,她这样逼我,我连个电话都不能打吗,你的胳膊肘怎么一天到晚往外拐。”
“对,我的胳膊肘就是往外拐的,你再提起宋年夕半个字,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余辰愤愤,“你就往外拐吧,人家可是把你恨了个底朝天。”
盛泽宇看着手指间星火闪烁的香烟。
恨吧
连他自己都恨自己!
……
豪华私人会所。
放着逼格很高的贝多芬第五交响曲,听得人头皮发麻,恨不得四脚抽搐,吐血死了算了。
好好的娱乐夜总会,不放嗨曲,放交响乐?
尼玛,这事也只有陆三少这种奇葩神精病才能做得出来。
被人暗暗咒骂的陆三少嘴里叼着烟,翘着二郎腿慵懒的窝在沙发里,神情还很是享受。
吧台里的几个服务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想以后上班,还得随声多带一样东西:耳塞。
就在这时,一记响亮的口哨声在门口吹响,“靠,我这是走进维也纳金色殿堂吗?”
陆续一扭头,见好友斐不完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头发吹得一丝不乱的走进来。
“查到了?”
斐不完眉头深皱,“你能不能把这鬼叫声给关了,否则我拒绝了说话。”
陆续眼皮也没抬,朝吧台举了举手。
吧台的小伙子们一脸感激的看着斐少爷,就差没扑上去亲几口了。
音乐一关,会所里立刻安静下来。
天!
总算是清静了!
斐不完又皱眉,“这悄无声息的是在哀悼呢,放点人能听的音乐出来。”
陆续的忍耐力到了极限,“你可以了。”
斐不完没去理他,硬是等到嗨曲响起,才一屁股坐在他边上。
“这个……放点音乐,好烘托气氛,否则故事讲不下去。”
陆续拿杯子的手一顿,隐在暗影里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斐不完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一口润润嗓,轻咳了两声,摆出开讲的架势。
“宋年初和宋年夕就差了几个小时,命可真不一样。父母离婚后,小女儿跟着方慧嫁到了盛家。天天在一个屋檐下呆着,难免少女怀春,一来二去竟然和盛泽宇看对上眼了。”
烟,已经燃到末尾,陆续掐灭了,又点了一根。
“盛泽宇你是知道的,盛家的一根独苗,从小就是蜜罐子里捧大的,盛志国死了老婆,对这个儿子是千宠万宠,要星星不给月亮。”
“说重点。”陆续冷冷打断他。
“重点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两人在盛志国眼皮子底下勾来搭去,盛志国又不是死人,很快就发现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