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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医生?”
“来了!”
安之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头痛欲裂,早知道她能心细到这种程度,自己昨天就不该把林苏苏一人扔下。
……
走出医院,安之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赫瑞文的诊所。
赫瑞文见到她的时候,被她脸上的苍白吓了一跳,“安之,你怎么了?”
“给我一杯热咖啡,我胃有些不舒服。”
“早饭吃过了吗?”
“没有!”
安之摇摇头,目光深处闪烁着一些晦涩难辨的情绪。她不仅早饭没有吃,连昨天的晚饭都没吃,整个胃都是空的。
赫瑞文按下通话键:“助理,帮我买一份早餐来,快点。”
十分钟后,一碗皮蛋瘦肉粥喝下去,安之的脸色才有了血色。
赫瑞文把热咖啡端过去,柔声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出了什么事?”
安之与他静静对视了片刻,唇角浮出意味不明的笑,“赫瑞文,其实这些年我是故意没有和宋年夕,沈鑫他们联系。”
“为什么?”赫瑞文并不感觉到意外。
安之无声的呼了口气,“不知道,就是下意识不想见。”
“她们伤害过你吗?”
“从来没有。”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们对你很好?”
“非常好,我皱个眉头,他们都会紧张,沈鑫其实是先认识宋年夕的,可他对我,比对宋年夕好多了。”
安之回忆起来,眼眶有些泛红。
她真不怪宋年夕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换了她也一样。还记得她临走的那一天,宋年夕抱着她简直哭成个泪人。她是多坚强的一个小姑娘啊!
赫瑞文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目光深深地直射进安之的眼睛,“安之,你还记得上一回,你坐在这里,我和你说过的话?”
安之神情微微一凛,无奈的点点头,“我自己也想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们俩是我最好的朋友?”
“告诉我,这些年你联系最多的是谁?”
“林苏苏。”
“她是什么人?”
“我在帝都开了一个聋哑学校,她是我学校的负责人。”
“聋哑人?”赫瑞文突然问。
安之点点头,“既听不见,又不能说,但她是个很好的姑娘。”
赫瑞文低头想了足足十分钟,随即展开一个笑容。
“安之,我想我应该找到你不想见他们的原因。还有,我收回我之前的话,你的问题比宋年夕可能要更严重一些。”
安之似乎想说什么,但瞬间又咽了回去,笑了笑。
如果是一般人,很难发现那笑意里藏着的是什么,但赫瑞文是心理医生,有着常人没有的敏感。
安之的笑容里藏着伤感,无奈,还有一点点的听天由命。
……
从诊所出来,安之打的去了范子优的摄影工作室。
范子优见到她的时候,整个人愣了一下。昨天本来他们约好吃饭的,结果,她的手机一直联系不上,他等了很久,终于失望离去。
说实话,他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放过鸽子。虽然比不上陆续、斐不完的身世背景,但他自信也是个相当出色的人,这些年倒追他的女人,数不胜数。
安之走上前,柔声道:“真对不起,昨天有些突发情况,所以……可以给我一个哄你的机会吗?”
阴霾了一夜的心情终于有阳光照进来,范子优清了清嗓子:“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我同意了。”
安之露出一记真诚的笑容:“那晚上见。”
范子优一把拉住她的手,“不用晚上,就现在。先去看咱们拍的电影,再吃饭,然后逛街。”
安之指了指他的身后,“工作可以?”
范子优抬起她的手,放在唇上吻了吻,“你比工作重要,等我五分钟,我整理了一下就好。”
看电影的地方是万达,安之用手机购票的时候,见座位已经被选了一大半。
今天并非周末,也不是什么小长假,能有这么高的上座率,说明片子的反响还不错,她在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进电影院的时候,灯光已经暗下来,两人摸黑走进最后一排情侣座,刚坐下来,电影已经开始了……
……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安之,你如果改行拍电影的话,应该可以拿奥斯卡最佳摄影奖。”
“有这么好吗?”安之笑了起来。
“真的有这么好。”
范子优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有几个场景如果不是你向导演坚持,我想,应该达不到现在的效果。”
安之伸了个懒腰,眼底微微笑意加深,“能先点菜,然后我们再讨论专业上的问题吗?”
“好。”
话落,一道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来,“范子优。”
范子优回头一看,忙站起来,“哥,骆队,怎么会是你们?”
范子任的目光落在安之的脸上,“我们聚在一起聊些事,没想到这么巧碰上你们,一起吧。”
“这……”范子优有些犹豫的看了看安之。
范子任主动上前,伸出手,“我是范子任,子优的大哥,你是安之吧?”
安之站起来,笑着同他握了握手,“我是安之。”
范子任松开手,一转身朝骆斌道:“你不是说要上厕所的吗,让子优陪你去。”
学长,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上厕所这种话?
骆斌愣了下,立刻会意:“子优,陪我去一下吧,这地方我头一次来。”
范子优上回欠骆斌一个人情,只好点点头,“安之,我去上个厕所,你和我哥喝点水,聊聊天。”
“好,你去吧!”
等两人离开,范子任在安之的对面坐下,“安小姐长得很漂亮。”
安之落落大方道:“谢谢,很多人这么说过。”
“听我弟弟说,安小姐的耳朵有些问题?”
安之点点头,“不是有些问题,是两只耳朵都听不见。”
“这算残疾吗?”
安之几乎吃了一惊,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这么刺耳的“残疾”两个字。
“算。”
她的声音冷了下来,虽然面前的男人对她客客气气,脸上还带着笑,但她还是敏锐的感觉到范子任并不喜欢她。
“能问一下,你的耳朵是先天性的,还是后天造成的?”
“先天性的。”
“那么说……很有可能会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