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洋彼岸。
风雪已经停了,太阳露出来,是冬天难得的好天气。
赫瑞言走进咖啡厅,一个帅气的男人向她举了举手:“赫律师,在这里。”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事情刚刚处理完。
服务员,给我一杯美式,什么都不要加。”
厉宁看着她:“机票订好了吗?”
“订好了,晚上十点的,睡一觉就到了。”
赫瑞言笑着说:“谢谢你们这几天全程的陪同,还有我身上的衣服鞋子,都记在心里,我等你们回国。”
二哥吩咐的,敢不从吗?
厉宁问:“有人来接机吗?”
“有的,不用担心!”
安之挑眉,“是二哥吗?”
赫瑞言眉目间的笑是柔的,“应该吧!”
“什么叫应该吧!”
安之拿起手机,给陆绎发了条消息,发完,嘿嘿笑了两声,“我把你起飞时间告诉他了,让他表现表现。”
赫瑞言摸了摸黑色的耳钉,“安同学,你很八卦!”
安之点点头:“那是因为生活很无聊!”
赫瑞言:“我是你的乐子?”
安之笑:“我只是想看看二哥怎么把你追到手!”
赫瑞言:“同为女人,胳膊肘能向我拐一拐吗?”
安之摊开掌心:“能啊,好处呢?
二哥可是许诺我,如果我把你这一趟照顾好了,要求随便提!”
“那算了,我不和他争。”
“是争不过吧?”
赫瑞言伸手点了点安之,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脸上却是笑的。
“我读博的时候,有个师兄,他老婆是人工耳蜗方面的专家,导师更是厉害,业内排行第一。
这是我师兄的电话和邮箱,我已经帮你们联系好了,如果想去试试的话,找他。”
厉宁抢在安之前,接过名片,“谢谢,我们考虑下。”
“技术已经很成熟了!”
赫瑞言冲安之一挤眼睛,“你男人的声音迷人极了,相信在床上,一定更迷人,如果是我,光为了这个,都会试试!”
厉宁:“……”得,二哥有福了。
安之:“……”理由似乎不错啊!喝完咖啡,厉宁安之把人送到机场。
赫瑞言一一和他们拥抱,挥手道别,在安检处和赵明扬汇合,两人一起去服务台拿行李箱,辗转几天,行李总算是找到了。
一切办妥后,到VIP室等机,赫瑞言看了看手机,没有他的消息。
他会来吗?
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陆绎的消息进来,“在哪?”
赫瑞言:“机场!”
陆绎:“晚饭吃了吗?”
赫瑞言:“用了一点。”
陆绎:“我刚到帝都,刚收到安之的消息,明天来接你。”
赫瑞言:“如果没有时间,不用特意跑一趟。”
陆绎没搭这个茬:“事情办得顺利吗?”
赫瑞言:“还行。”
陆绎:“那……机场见!”
陆绎:“想你!”
赫瑞言的心,怦的一跳,左手在心口上按住,这反应,怎么跟刚谈恋爱的小女生似的?
出息!……“陆总,送你去哪,回家吗?”
副驾驶位上的严楚问。
陆绎的瞳仁深处,浮沉着什么,好一会,才低声道:“去会所。”
严楚一惊:“回家休息吧,这几天连轴转,你都已经好几天没睡了。”
“没事,还能撑一撑,开车。”
到了会所,陆绎把公文包,行李箱,手提电脑什么的统统交给严楚,“帮我送回家,家里张大龙在,你把他接过来。”
“陆总,这些司机去就行,我陪你进去吧!”
“不用!一会让大龙陪着我就行!”
说完,陆绎大步走进会所。
服务员一看是他,眼睛亮了亮,“陆总来了,李总在他的包间。”
“谢谢!”
会所十八个包间,都是各自有主人的,李由常活动的包间在最里面,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人,块头很大,是李由的私人保镖。
以前见过,不过他很少带出来。
今天守在这里……陆绎是个很温淡的人,不怎么泄露情绪,即便知道这一宴是鸿门宴,也只是冲那两人点了下头,就推开了包间的门。
包间里,灯没有全开,静悄悄的,李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抽烟。
顶头的射灯照在他身上,烟雾中的脸,看不大分明。
陆绎走过去,脱下大衣,西装,只穿一件白色衬衫,解开袖扣,把衣袖卷起,在他身旁坐下,低头点了根烟,深吸一口,吐出烟圈。
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
一根抽完,陆绎掐灭香烟,开口。
“这事,是我做得不地道,没什么可说的,你想怎样,我都认。”
李由冷笑,目光阴沉地扫过去:“听二少这口气,是不打算往后退一步啰!”
“别的都可以退,这事,退不了!”
动了心,动了情,再想退……怎么退?
往哪儿?
李由从胸口深深地压出了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既然二少这么说,那……来人,拿酒!”
服务员端上酒,两瓶五粮液,二十瓶黑啤酒。
“统统开了!”
“是!”
酒开完,服务员掩门离开。
李由把一瓶五粮液放在陆绎面前,指着窗户边的台球桌,冷笑了下:“一人一瓶,喝完,打一局,输的那个人,退出。”
李由和陆绎都是台球爱好者,平常没事时常约了打,水平旗鼓相当。
陆绎端着酒瓶站起来,“酒我喝,球不赌,我不拿那个女人做赌注,换别的可以。”
李由冷笑:“那就只有打一架了。”
“可以!”
陆绎伸出三指:“我理亏在先,我让你三拳。”
李由不禁倒吸口冷气,“你想好了,我的三拳,可不比别人。”
李由平生只有两个爱好:台球,跆拳道,水平都很高,圈内有名,这两样他都是从十几岁就开始练,这么些年没断过。
也正是因为这两项运动,让他周身的气质散发着一股高贵的寒气,生人匆近的那种。
否则,赫瑞文第一次见他,也不会对这个男人产生一丝的畏惧。
陆绎将领带扯下,扔沙发上:“话出口,自然是想好的。
挨你三拳,我乐意。”
李由讥讽一笑,强压下胸腔内的急火,“你倒是为她豁出去了!”
陆绎短暂沉默,朗声道:“怎么办呢,就是喜欢上了。”
“那就废话少说吧,二少!”
“还是有废话要说的。”
“说!”
“事儿,和赫瑞言无关,这是一;打死,打残和对方无关,这是二;第三,走出这个门,我还想跟你做兄弟。”
陆绎看着他,眼里有愧疚,也有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