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桑的嘴唇动了动,他是死士,他原本是应该死都不能对墨笙说出什么事情来的,但是墨笙拿他的母亲威胁。
那是他唯一的弱点。
“我可以……告诉你你想知道的所有事情,也可以效力于你,请你,救救我的母亲。”任务失败,他和他的母亲都没有活着的必要了,他可以死,但是他想让自己的母亲活着。
墨笙听后,平静到冷漠的说:“我最讨厌背叛者,也没有多余的善良。”
赛桑脸色一变,不顾自己被注射了药物的身体,用尽最大力气从椅子上滚下来,双手死死地扒住地板,青筋暴起,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双手上,努力爬到墨笙的身边。
一点一点,他爬的很慢很慢,墨笙沉默的看着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赛桑终于大汗淋漓的爬到了墨笙的床边,此时的他显得奄奄一息。
“我……求求你放过我的妈妈,我知道你再找昨晚那个中国女子,我知道她去哪里了。”
墨笙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海蓝色的双眸看入了赛桑那浅棕色的双目中,赛桑用尽最大的毅力跟他直视。
良久之后,墨笙说道:“说出你的答案。”
“先答应放过我母亲。”赛桑坚持的说着。
墨笙淡淡的回道:“我既然让你说出答案,就答应了你的要求。我欣赏孝顺有毅力的人,我会保你母亲不死的。”
赛桑听后,几乎喜出望外,连忙说道:“当时我看到那个中国女子向东跑了,甚至还留意了一下她的行踪,但是十分奇怪,她跑着跑着,似乎就看不见了。也许当时距离太远,也许我没看清楚,毕竟先生您也知道,那个时候形式紧张我没有过多留意,但是我真的借着月光看到她的身影越来越淡,最后就看不到了。至于当时为什么那一枪没有打到您是因为……真的是很邪门,当时我都拿枪瞄准您了,但是似乎从旁边跑来一个人把我撞到了,我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有人撞倒了我,但是却怎么着也看不到那个人,这事情真是古怪到极点了。”
墨笙清楚的记得,就在他转过头看背后的赛桑那一瞬间,他闻到了那极淡极淡的幽香,那属于云流霜的香味。
那香气在充满血腥味的空气中,越发的明显,明显到他根本无法忽视,叫来了赛桑问个究竟,但是现在看来……事情越发古怪了。
也许,也越发的勾心斗角。
他按下了床头的电铃,很快穆青离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对穆青离说道:“把他带走吧,安排一下,让人去南非把他的母亲救下来。”
“谢谢,谢谢。”赛桑听后,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不停地感谢着。
至于云流霜则在万俟谦的家中休养了片刻之后,终于能下次走动了。
“万俟先生,谢谢你的照顾,我想我要先离开了。”云流霜静静的看着万俟谦。
万俟谦听了之后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十分温和的问道:“你是要去找墨笙么?放心吧他没事的。”
“不是。”她摇了摇头,她自然清楚墨笙应该没事,更何况……她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墨笙那种奇葩的说法,是不怎么想见此人的,她只是……想回到记者站去亲自确认一些事情。
“你的伤真的没事么?”万俟谦关切的问着,“你如果想要办事情我陪你去。”
她后退一步,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走。”
万俟谦无奈的看着她,“霜儿,开罗现在很危险,你身上有伤,一个人走我真的不放心。如果你真的很防备我的话,那么你可以认为我想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证明些什么,所以我对你诸多关注。”
“那我就更不敢让你跟了。”她无辜的说着,眼睛眨呀眨的,滴溜溜转,典型的一只狡猾狐狸,“我怎么可能让个别有用心的人跟在身边呢?”
万俟谦黑线了,“霜儿,你怎么这么狡猾,拿我的话来堵我。”
“好了。”她轻笑了一声,“放心吧我能处理好的。”
“既然你不跟我君子,我也不会跟你君子的,你要是想去哪里,我必须送你去才放心。”万俟谦耸肩。
她摸了摸鼻子,这种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感觉,其实她现在也能感觉得到,万俟谦未必对她抱有恶意,但是却有诸多隐瞒。
“我要去希尔顿酒店。”她平静的说。
万俟谦开车带她去了希尔顿酒店,这次开罗的大街上比她刚来的时候平静了许多,大街上做小生意的当地埃及人也渐渐有了一些。
环境……似乎越来越平静了。
但是这平静之下却代表波涛汹涌。
等万俟谦驱车带着她来到那家希尔顿酒店的时候,酒店周围围着一些开罗的警察,只准出不准进。
她脸色有些凝重的让万俟谦停车,推开车门走了下去,穿越稀疏的人群,来到了站在门口的警察身边。
“请问这家酒店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问这个问题做什么?”警察有些戒备的看着她。
她掏出了那张只用过几个小时的工牌说道:“我是这家酒店的员工,我之前有事请假几天,今天回来上班的,请问酒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警察认真检查了一下她的工牌才回答道:“这家酒店有人昨晚在大厅正举行宴会的时候被枪击了。”
她心中有些不算很好的预感,“请问死者是?”
“死者是酒店的人事部经理娅菲,你应该认识,有线索提供么?”
人事部经理。
就是那个慈祥平和的阿拉伯中年妇女,就是那个亲眼看着她走入火坑的女人,现在居然死了?!
而且是被当中枪击。
对方如此嚣张的杀了娅菲,绝对是要给娅菲身后的人挑衅与威胁。
她思索片刻,随意应付了警察说的话之后,打算动身去医院,“拜访”一下王博文。
此时的万俟谦站在她身后不远处,似乎在接着一个电话,脸色渐渐冷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