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珍推开了房门,走到了宛颐身边,手轻轻地搭在了宛颐的肩膀上,“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宛颐:“别碰我。”
文珍把手放了下去,“紫云她都告诉我了,皇上也答应多派些人去帮她。你放心,一定会找到的。”
宛颐:“不管找没找到,如果她回来,我还是会杀了她。”
文珍:“她回来,证明她是真的想帮你。”
宛颐:“她真心想帮自己心仪之人的妻子?她回来无非是想让你感激她,觉得更亏欠她。这样的贱人,留在世上只会祸害人间!”
文珍:“宛颐,以前那个高贵的你哪儿去了?你现在为什么总是曲解别人对你的好意呢?”
宛颐:“我本来就不高贵,你现在发现还来得及。你尽管走,我不会留你。”
文珍:“不管以后的你怎样,我都一样爱你!”
宛颐:“爱我?你对多少人说过这句话?以前的事暂且不提,你最近一定对邵敏刚说过这句话吧?”
文珍:“我和她真的没有男女之情,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宛颐:“你敢说你对她没有过一点点动心吗?当初我问你有没有对澄雪动过心你就不说话,现在还是要以沉默来承认吗?”
文珍:“如果说有,也是因为我与她的相识相知和我们当初太像了。我和紫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是被我的箫声所吸引,邀我与她琴箫合奏。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也是被我的箫声所吸引,邀请我去当你的乐师。还有,当我问起她家人的时候,她看起来很伤心,就跟当时你被你舅妈追杀时一样难过。”
听了文珍的话,宛颐不自觉间留下了两行眼泪。她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被文珍感动了。
文珍抱住了她,宛颐并没有拒绝。
远处的建溪和澄雪看到了这一幕。
澄雪转了过来。
建溪:“怎么了?”
澄雪:“我也不知道,我应该替他们高兴的,可是眼泪就是一直往下流。我不想骗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虽然你能牵动我的心绪,可我发现,在我的内心深处,还依然有些放不下林大哥。”
建溪也拥抱了澄雪,心里想“我也是,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对你,对宛颐到底是一种什么感情。”这一刻,建溪感觉自己和澄雪的心突然拉近了。
一个月过去了,紫云写信回来说丁越山庄已经荒废,雪莲花已经尽数枯萎。
文珍和建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宛颐每日用醉凝脂。
与此同时,文珍的兰景堂心法也记得差不多了。他不但觉得运功顺畅了不少,内力也大有长进。
文珍急着去兰景堂还书,向皇上请了半个月的假。
宛颐见文珍要出远门还不告诉自己原因,两人刚刚缓和些的关系又变得紧张了起来。
文珍刚走,商国使者就到了。
建溪看到使者的来信立刻在大殿上宣布一个月后迎娶商国公主。
澄雪知道这件事之后很伤心,可她知道,不管怎样都阻止不了。
建溪来找澄雪,“对不起,但请你听朕解释。”
澄雪:“你是皇上,娶一国公主为后很正常,不需要跟我解释。”
建溪:“你听朕说,商国的皇帝是有备而来,他们早已在这宫里安插了眼线,连这内宫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知道姐姐的病情,开出条件只要朕迎娶他女儿,就会将帮助姐姐痊愈的方法告诉朕。朕实在欠姐姐太多,不管他说的是否属实,朕都要试一试。这是救姐姐的唯一希望!”
建溪和商国公主大婚之夜,澄雪一个人默默伤心着。
建溪揭起商国公主的盖头,却见盖头下的公主还戴着一个面具。
建溪:“皇后为何不以真面目面对朕?”
公主:“陛下娶臣妾的条件是治好麟国长公主的病,在未治好长公主的病之前,臣妾的后位受之有愧。”
建溪:“皇后多虑了,你既已是朕的妻子,咱们之间就不必如此生分。还有,长公主是朕的姐姐,以后便也是你的姐姐。”
公主;“臣妾多谢皇上厚爱,但请皇上尊重臣妾的意愿,臣妾今晚就想见见长公主。”
建溪:“今夜可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就不怕日后的闲言碎语。”
公主:“臣妾是陛下的妻子,只在乎陛下的看法。其余的,不必听,也不必看。”
建溪:“难得你这样想。好,那朕便随你一起去公主府。”
建溪一行人来到了公主府。
宛颐和澄雪迎接圣驾,澄雪和建溪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停留在了彼此的身上。
宛颐见到戴着面具的商国公主,只觉得好熟悉。
公主:“陛下,臣妾想与长公主姐姐独处,以便……”
建溪:“全都退下吧。”
建溪对澄雪点了点头,澄雪随建溪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商国公主和宛颐两个人,商国公主摘下了面具。
宛颐惊叹道:“榴裙!”
榴裙:“娘娘。”
宛颐:“怎么会是你?”
榴裙:“陛下在陈国挂念娘娘,所以才联合了商国想出了这个方法让奴婢把仁怀大师最新研制出的药方带给娘娘。娘娘按这个药方服药,至少可保十年平安。”
宛颐:“皇上可好?”
榴裙:“陛下他,不好。太后娘娘过世后,陛下非常伤心,又没有娘娘您陪伴左右。项国依然虎视眈眈,陈国只好和商国联合起来对抗项国。”
宛颐握着榴裙的手,“那……,你要怎么全身而退?你等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才把孙增从项国盼回来。”
榴裙:“陛下只信得过奴婢,这是奴婢的福分。”
宛颐:“我不能让你留在这儿。且不说你会不会暴露身份,就算我能保你的平安,也不能让你把一辈子的幸福葬送在这儿。你听我的,按我说的做。”
建溪和澄雪正相互倾诉着衷肠,宛颐和榴裙过来了。
宛颐:“皇上,皇后带来的药很有效,我按皇后教的方法刚刚调息了一会儿就觉得好多了。只是,商国信奉佛教,认为此药在服用的同时还需要潜心礼佛。商国还有个习俗,就是将此药方外外传的本族人也必须潜心礼佛一段时间。所以,我想和皇后一起到兰景堂走一趟。”
建溪:“是啊,只要是对姐姐的病有好处,我们就应该入乡随俗。朕明日就派一队锦衣卫随你们去兰景堂。”
宛颐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在半路上设好了埋伏,假装自己和榴裙被劫持了。
宛颐本想让榴裙直接回陈国,可榴裙却对宛颐说:“娘娘,对不起,我骗了您,陛下他,也快死了。”
宛颐:“你说什么?”
榴裙:“陛下虽然上次保住了性命,可中毒太深,再加上您和太后娘娘的离开,陛下的病情愈发严重。可陛下在自己性命难保之际,还是只想着护娘娘周全。仁怀大师说,只有麟国兰景堂的秘籍可以救皇上。只是,陛下怕仁怀大师离开陈国会有人趁机作乱,所以不同意让仁怀大师来麟国取得秘籍。陛下对孙增恩重如山,孙增见我来麟国和亲,就自请来麟国想要为陛下取得秘籍。陛下本不让奴婢告诉娘娘这些事,可是,奴婢实在担心孙增的安危。他想我可能永远回不到陈国了,这次必定以死相搏。”
宛颐:“你是说,孙增他可能现在就在兰景堂?”
榴裙:“是,娘娘,奴婢知道您和兰景堂的现任堂主相交甚好,请您帮帮孙增。”
宛颐心想孙增恐怕不是卉茗的对手,就立即和榴裙赶到了兰景堂。
几日前文珍来兰景堂还秘籍,恰巧遇到林堂主,林夫人还有林衡馨都在兰景堂。文珍心想建溪给了他半个月的假,所以决定留下来陪父母和外公待几日。没想到卉茗刚把秘籍放回去,就有人想要偷取秘籍。卉茗打退了想偷秘籍的人,可那人不死心,三番两次来偷,被林衡馨发现了,林衡馨出手杀死了孙增,正好被赶来的宛颐和榴裙看到了。
“孙增!”榴裙跑到了孙增身旁,悲痛不已。
宛颐对林衡馨说:“你为什么随便出手杀人!”
林衡馨:“他妄图偷取兰景堂的秘籍,该死!”
宛颐:“这是兰景堂的事,应该由卉茗来处理,你凭什么插手?”
文珍:“宛颐,别这样对外公说话。”
林衡馨:“卉茗就像我的亲孙女一样,她的事我一定得管。”
宛颐:“自己为是,你以为全天下都得听你的吗?你知不知道他偷取秘籍是为了救人?”
榴裙回头对宛颐说:“娘娘,奴婢知道您心里还深爱着陛下,请您救救陛下。奴婢先走一步。”
榴裙拔出匕首,以死殉情。
宛颐崩溃了,榴裙从小就跟着宛颐,宛颐对榴裙有着很深的感情。眼看着榴裙和榴裙的爱人死在眼前,宛颐终于忍耐不住,径直出手向林衡馨而去,要为榴裙报仇。
宛颐现在的武功已经非常厉害,再加上情绪激动,基本上和林衡馨打成了平手。
林夫人要出手帮父亲,林堂主却阻止了,“浣灵,我怕他们会误伤到你。必要的时候,我会出手的。”
宛颐扔了四颗石子打向林堂主林夫人还有文珍和卉茗,以防他们出手妨碍自己。
文珍由于练了兰景堂的秘籍,很快冲破了穴道。
正在宛颐要伤到林衡馨的时候,文珍上前阻止,“宛颐,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他是你的亲外公!”
宛颐:“你说什么?”
文珍跪了下来,“爹,娘,我不是你们的孩子,宛颐才是。”
宛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文珍:“还记得那个刻着‘清’字的手镯吗?那不是‘清吟堂’的‘清’,而是外婆的闺名!”
林夫人听到手镯的事,顿时心中一惊。
这时,孙胜带着一队人马和元靖赶到了兰景堂,“娘娘,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您!陛下有难,臣奉陛下之命,护送王子来兰景堂找陆堂主。”
孙胜随即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孙增和榴裙,“弟弟,弟妹。”
卉茗看到元靖,心里有了很特别的感觉。
文珍向大家交代了前因后果,让林夫人不信可以去找建溪对峙。
宛颐心乱不已,只是带着元靖跟卉茗说自己有话要说。
宛颐:“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元靖他就是你的儿子。请你看在陈国皇上对元靖那么好的份上,把秘籍给我,让我救他。”
卉茗看了看宛颐,又看了看元靖,把秘籍拿给了宛颐。
宛颐:“陈国有难,我此去十分凶险,想把元靖留在这儿。你愿意吗?”
卉茗点了点头。
宛颐蹲下来对元靖说:“听母后说,这位姨娘是世上除了母后之外对你最好的女人。要听姨娘的话。”
林夫人觉得很对不起宛颐,可宛颐却完全不理会林堂主夫妇,拿到秘籍,埋葬了榴裙和孙增之后就直接就跟孙胜启程赶回陈国。
文珍自觉无颜面再面对林堂主夫妇,也离开了。他决定悄悄地跟着宛颐,暗中帮她。
建溪收到了文珍的信,心想终于真相大白了,解脱了不少。
澄雪握着建溪的手,“现在咱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派兵援助陈国。”
宛颐回到陈国见到禹峘,立刻上前拥抱了禹峘。
麟国的援兵赶到了,文珍带着援兵进城见禹峘和宛颐,对宛颐说:“我知道你恨我,可是,这种情况下,不要拒绝我和建溪的帮助。”
禹峘突然病发了,宛颐很是担心。
仁怀大师:“娘娘,虽然您已经拿到了秘籍,可要救陛下,必须要有一个与陛下有血亲关系的人和陛下共同修练。并且,对两个人来说,都十分危险。娘娘乃陛下的表妹,是最合适的人选。但臣恐怕陛下不会让娘娘犯险。”
宛颐:“可是,其实本宫并不是皇上的亲表妹,没有血亲关系。”
仁怀大师:“虽然还有几位和陛下有血亲关系的王爷,可是,以他们的功力,练这秘籍,得费些时日。不知道,陛下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宛颐想到了文珍。
宛颐见到文珍,直接跪了下来,“我求你救救他。”
文珍立刻扶宛颐起来,“我欠你实在太多,我答应你。”
就在文珍成功地救了禹峘那一刻,宛颐突然一阵头痛,当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医院,靠在陈寂的床边。
宛颐记起了一切,现在的她,又是叶柔了。
简洁走进房间,“叶柔,徐琮已经醒了,医生检查过,说现在看来一切正常。”
叶柔心想:“徐琮的换肾手术不是失败了吗?难道……?”
简洁握着叶柔的手,“叶柔,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和陈寂。”
护士走进来说:“徐琮家属,张医生让你过去一趟,交代一些注意事项。”
简洁去见张医生了,病房里只剩下叶柔和陈寂。
叶柔心想:“徐琮的换肾手术成功了,陈寂不是也该没事了吗?”
叶柔正想着,陈寂睁开了眼睛。
陈寂的脑海里不断闪现着前两世的一幕幕,两人相视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