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凉睁开了眼睛,他此刻已经不再是处于许炎的紫府意境之中。
可他的视野之内满满充斥着青白二色的浓烈火焰,以至于他甚至没有办法看清楚自己的手指。
“收敛心神。”严凉低语道,并且再次闭上了双眼。
刹那之间,萦绕于他身侧的白炽色火焰仿佛是被景反而更加令人觉得尴尬。
在连墙皮都被剥落的高温的炙烤之下,就更枉论这两人先前所穿的衣物了。
此时此刻,无论是严凉还是许炎,都是一副赤条条的模样。除了身体上还覆盖着些许黑色的灰烬之外,却是丝毫看不出两人曾经还穿过衣服的样子。
如果仅仅是寸缕不着的话,却也还好解释,但严凉在收起白炽色火焰之后,却还将许炎压在身下,保持着钳制的姿态……这个样子的话,就实在是有点难以解释了。
“咳咳,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精彩的事情。”付行梁站在严凉的办公室的门口,童稚的脸孔上带着坏笑,拍手道。
严凉一愣,连忙放开了对许炎的钳制,从地上站起身来。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严凉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咦,我想的是什么啊?”付行梁是不会错过任何让严凉难堪的机会的,他现在只恨自己手中没有摄像机。
“呃。”严凉一时语塞。
付行梁微笑着转过身去,表示自己并不想看严凉的果体,道:“行了行了,我会替你保密的,你自己注意节制就好。还有,下次记得关门。”
说完,付行梁也不再理会严凉,长笑而去。
严凉看着付行梁离去的背影,突然有些怀念起同样是超常儿童,却要贴心得多的韩景皓来。
如果是那个孩子的话,至少在这个时候,会知道要去找两套干净的衣服来。
那么,现在该如何是好呢?
严凉回过头,看着躺在地上的许炎,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完全忘记了关于韩景皓的另一件事情。
数个小时之前,小奎送来了韩景皓在军营之中写的一封信件,可是那封信件已经随着严凉的书桌一起变成了灰烬。
至于信件上写的究竟是什么内容,他还一个字都没有来得及看。
此外,还有一个细节也被严凉忽略了。
付行梁憎他入骨,绝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羞辱他的机会。而此刻却仅仅只是简单的揶揄了两句就匆匆离去,这绝对是反常的。
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突然发现并且得到了比羞辱严凉更重要的东西。
严凉此刻的注意力全都落在了尚未醒来的许炎身上,却不会想到,这两件被他忽略的事情,会在以后给自己带来多大的麻烦。
……
付行梁在空荡荡的楼道间奔跑着,他的手中紧紧攥着一张铜片,嘴角还挂着邪恶的笑容。
因为担心被严凉发觉,他甚至没有使用自己的能力,只凭着两腿儿童的小短腿在用力迈动着。
不消一会,他便已经气喘吁吁。
“严凉,你,你给我等着,我还就不信收拾不了你。”他喘着粗气,稍稍歇息了片刻,便继续朝着天台上跑去。
直到他的衬衣都已经被汗水湿透的时候,这才终于走到了写字楼的天台上。
付行梁深吸了一口气,将紧紧攥在手中的那枚薄薄的铜片在眼前摊了开来。
这枚铜片是从许炎的背囊之中掉出来的,正好掉落在距离房间门口不远的地方。
屋里其他的一切事物都被严凉失控的心火燃尽,唯独这件小小的铜片能保持住自身的完整性,就足以说明其独特之处。
“凌天剑阁的通天符。像许炎这种级别,确实是应该会随身带一个,我早就应该想到了。”付行梁呢喃道。
他看了看这枚铜片上的那几个蝇头小篆,细细辨认了一番,确认自己并没有认错之后,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于是,他低着头,将铜片贴在嘴边,小声说了句什么。
说完之后,他便立即将这枚铜片折成小飞机的形状,用力朝着天空中抛飞了出去。
黄铜色的小飞机随着付行梁这用力的一抛,平平地滑翔出了两米的距离,然后便打着旋向地面落了下去。
难道?失效了?
付行梁一愣,有些失望地看着那一架眼看就要“坠毁”的飞机,蹙起了眉头来。
就在这时,忽然却见到那铜片的表面上有一道流光闪过。随后,被付行梁折成了飞机状的铜片竟然就自己重新展开,凌空叠作了一只纸鹤。
“切,是在瞧不起我不会叠纸鹤么?”付行梁有些恼怒地皱眉说道。
而那只纸鹤却是丝毫没有理会付行梁的恼怒,它扑扇着小小的翅膀,在半空中绕了一个小圈,紧接着便毫不犹豫地升空,然后一头扎进了云层之中。
看着纸鹤远去,付行梁心头原本的一丝郁闷也都烟消云散。
无论身处何地,通天符一旦放出,就能不受任何阻挠地返回凌天剑阁。
“非常时期,当行非常手段。也不知道凌天剑阁的那些老家伙们在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会采取什么做法来应对呢。我很期待啊。”
付行梁微微笑着,转身离开了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