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忤逆(1 / 1)

()《高政老公,你太坏》

第130章

见我一径沉默,他的拳头捏得格格作响,然后,就听到他象野兽一样低吼一声,大掌愤命地击在了我躺着那床铺旁边的雪柜上,柜子上面的杯子一阵震颤,跳动了一寸远的距离,差一点儿就摔落到地上去了,可见,他心底是多么地愤怒!

只是,面对他愤怒的嘶吼,我却冷然一笑。

丧子之痛犹如附骨之躯,让他红红的眼底阴戾倍增,却又是满脸的无奈,仰起头,他用着那血丝布满的眼瞳定定地凝视着我,而倒映在他黑瞳里的女人脸孔苍白如雪,犹如一个透明的玻璃人儿,一碰即碎。

“他也是我孩子,为什么你不知会我一声?要不是王嫂告诉我,你是不是预备要瞒下一切?”他的话语是那么痛心疾首,看着他幽伤布满的眼睛,我的心还是会痛,所以,我别开了脸,逃离了他咄咄逼人的视线,可是,他不允许,大掌转过我的脸,强逼着我与他对势。

“无声无息做掉孩子,你当真如此恨我?你让我妈抱走了念乃,做掉了这个孩子,是不是想斩断我们之间所有的联系,所有的退路,是这样吗?”

他询问我的声音很低嗄,带着那种痛彻心肺的味道,我才知道,原来他是多么在意我肚子那个已经逝去的小生命,可惜,她给我们都没有缘,医生说,她是一个女儿,念乃的妹妹,如果生下来,如果不发生这一场意外,她肯定会是一个健康漂亮的粉嫩的女孩,可是,真的没有缘哪!

“你,怎么能如此残忍?那也是你的骨血啊!”

他说,是我执意打掉了那个孩子,面对这样的误会,我没有想要申辩,已经这样了,说什么孩子都已经去了,无力回天了,就让他误会吧!反正,我也不想与他再继续纠缠下去了。

也许是嗅闻到了一些不寻常的氛围,他修长的指节缓缓地抚摸着白皙无一缕血色的脸孔,眼底装载的全是满满的伤痛,粗厉的指腹在我下巴肌肤上摩娑,我没有讲话,也没拒绝,任由着他抚摸着我的脸蛋,只是,见我冷心冷情,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孔让他的心刹那慌乱起来,他抚摸着我的长指抖了抖。

然后,他双掌颤魏地捧起我美丽的脸孔,猛地俯下头,毫无预警地就攫住了我的红唇,带着那春风化雨般的温柔,他的唇在我的唇瓣上辗转着,舔啃着,疯狂地撩拔着我,想邀我与他一起缠绵,然而,不管他如何卖力地逗弄,终是激不起我半点儿热情。

然后,他一脸失败地放开我,抬指抚了抚额角垂落的乌黑发丝,从床沿边退开,无形之中拉开了我们之间的距离,迈起长腿,轻踱向窗台边,临窗而立,孩子走了,他父亲与我母亲多年的陈年旧事,象一道幽深的鸿沟一样横跨在了我们之间,也许,终究一生也难跨越。

白凤影,藤凝雅,宋毅,温玉娴,他的父亲,我的母亲,所有人之间发生一切恩恩怨怨都无形之中,就给我们增添了一道屏障,我的心累了,也倦了。

真的好累,尤其是在孩子离开我的那一瞬间,真的有一种筋皮力尽的感觉。

他站在窗台边,我躺在病床上,任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凝窒的空气在病房里无声地蔓延。

他从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也许是想用香烟沉淀自己烦乱的思绪,点燃悠悠地吸着,一口又一口,他抽得是那样急,白色的烟雾缭绕在屋子里,忽地,窗外袭进来了一股冷风,白色的烟雾随风飘袭向我,我吸了一口烟雾,便情不自禁地咳嗽了起来。

他听到了我的咳嗽声,漂亮俊美的身形转过身来,黑亮的眸子放柔,然后,急忙掐灭了指尖的那一点猩红,把还在冒着青烟的烟蒂丢向了身侧的垃圾桶里。

“也许,我该正式给你一个身份,正式让你进入藤家。”

掐灭烟蒂,他向我走了过来,语气带着一些急燥与不安。

进藤家,可能吗?我傅雪吟再也不敢希冀了。

“不用了,我想休息了,你不上班吗?”

以前的他整天忙忙碌碌,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现在,却清闲地守在病房里。

“没什么要紧的事。”

我赶他走,他不走,死皮赖脸地呆在病房里,即然这样,我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他。

没想到,藤鹏翔耐性居然一流,我在医院里躺了两天,他居然就好脾气地守了我两天,而奇怪怪的是,那间医院至始至终,都没有发现他们钦佩仰慕的藤市长在医院里呆了几天,如果被记者捕风捉影逮到的话,还不知要写成啥样子。

*

我住院的第二天下午,病房里来了一个趾高气扬的女人,是藤鹏翔的母亲温玉娴。

吃罢中饭,藤鹏翔问我想吃一点儿什么,我摇了摇头,没有吱声,然后,他便径自拿着一颗苹果去洗,洗好后,把苹果削了皮,再把削好的苹果递到我眼前,我却垂下了眼帘,轻轻地说了一句“我不太喜欢吃这个。”

“多吃水果养颜呢!你看你,连皱纹都出来了,女人心事太多,总不见得是一件好事情。”薄唇勾起了一抹轻笑,这两天他尽量说一些幽默的话语来缓和一下沉寂的气氛,也许,他不想我们之间弥着一股沉重,面对他的无害的笑容,我仍然没有开口说话,他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把水果刀放在了柜台上的果盘里。

“还没有女人会有这种荣幸呢!不吃拉倒。”

说完,他把手中削好皮的苹果凑入了唇边,啃咬了起来。

“要不要来一口,很好吃的。”“都说一颗苹果两个人吃,表示着永不分离,来,雪吟,尝一口吧!”他把啃了一口的苹果塞到了我嘴里,用着话语不断地诱惑着我,永不分离,这样的字眼无声地划过我的凉薄的心瓣,心窝处,真的很疼,很疼。

我本想拒绝,可是,仰起长长的眼睫毛,看着藤鹏翔那期待的眸光,我别开了眼,视线无意中,就扫到了他耳侧的碎发,有几根银色的发丝印入我眼帘,发丝藏在浓密的黑发里,不易被人发现,可是,他这样倾身把苹果强行塞入我嘴里,这在咫尺的距离,让我看得清清楚楚,三十二岁不到,怎么会就有了白发了呢?莫非是少年白吗?细细端详着他的五官,他薄唇角虽勾着笑,可是,眉宇间那一朵深刻的皱褶无言间就透露出一股沧桑感,不过才短短一天一夜的时间,这男人好象就老了几岁,难道他真的在乎我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可是……他心里明明已经痛彻心肺,却还要强颜欢笑面对我,他也许是不想让我们之间的一切都变成过烟云烟,也许,在他心里,还是有我的一席之位,要不然,他也不会把工作放在一边,不管不顾地在医院里陪着我。

看着他弥漫着沧桑的槟榔角,我心底的某个角落抖缩了一下,心一动,终是软下了心肠,轻轻地咬了一口果肉,那苹果很甜,很香,很脆,有一种入口即化的感觉。

见我吃了另一半果肉,他薄唇的笑容勾深勾深,然后,俯下头来就咬住了另一边的果肉,想不到高高在上的藤市长也要这么顽皮一面,我们象两个孩子一样,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个苹果吃得干干净净了,屋子里飘弥着一股温馨的氛围。

苹果吃完了,他高兴极了,象一个吃了糖果般高兴的孩子,一把就拥住了我,他说“两人吃一颗苹果代表着永不分离。”而苹果吃完了,是否会代表着一生一世永不分离,一生一世,那是好遥远的字眼呵!我有些空洞的眸光不自禁地凝向了窗外,窗外的野火花开了,红艳艳的一大片,象人心一样血红,我任由他搂着我,这一次,并没有拒绝,我的心里在思考着一事情,默默地想着一些事。

病房的门叩响了,响声很急促,藤鹏翔拧了一下剑眉,并没有起身去开门,房门在响了两声后,便被人毫无礼貌地推开了,我缓缓转过脸,视野里便看到了一个身着莉色西服的男人,只见他推开门后,往我们这里瞧了一眼,高大的身体往后一退了一步,即刻,门口就闪现了一个身着绿色旗袍的女人,今天,她没有绾头,让那满头发丝披泄在脑后,还做了头型,这样的她看起来更年轻了,抬头望了一眼屋子里,在看到屋子里他的宝贝儿子深情地拥着我的那一幕时,眸光掠过了几缕暗芒,眼尾划过了重重冷厉的光芒。

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向我们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还是跟着那个勤务员孙彬,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身后,一副为那女人肚脑涂地,马首是瞻的恶心的样子。

藤鹏翔没有想到他母亲会来,回头看到他母亲的那一刻,他英俊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只是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会来?”

“儿子,这话该我问你才是,周秘书说你已经两天不曾上班了?”

她出口的话不无责怨儿子的味道,一个母亲责怨儿子森冷腔调。

两天不上班,对于藤鹏翔来说,简直就是史无前例的,H市政界里混的人都知道,藤市长一向嗜工作如命,他从来就不会为了任何事情耽搁上班,我该受宠若惊吗?然而,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心情去想那么多,这个温玉娴又带着孙彬闯来是什么意思?

“妈,你不要管得太多了。”藤鹏翔松开了我,有些哀怨地对他的母亲说,而语气有一些森冷。

“多,要不是我管得多,你恐怕早就被藤鹏飞从市长之位上拉了下来,要不是我管得多,你今天会有如此出类拔萃的成绩吗?你上调省名单就快下来了,可不要为这样的一个女而放弃了?”

这样的女人,我在她温玉娴的心中是怎么样的女人?卑贱不如蝼蚁吗?

听了他母亲的话,藤鹏翔的眼里无声就闪现了一缕愠怒神彩,他薄唇掀动,埋怨道“就是因为你管得太多,所以,才会让整个事情一团乱,要不是你管得太多,藤鹏飞也不会把凝雅掳走,让藤凝凝逃脱国法的制裁。”

“什么意思?我帮了你,你好象认为是我错了,藤鹏飞的狠子野心你不知道?他一直都将你当作是眼中钉肉中刺,尽管我们母子容纳了他,让他进了藤家的大门,然而,他却不会感恩戴德,这一切全是因为你花心的父亲所致。”

温玉娴听了儿子的话,声音提高了,话里明显带了怒气与对藤宇煌的责怨。

从她们对话里,我感觉藤鹏飞带走藤凝雅另有隐情。

藤鹏翔看了我一眼,抿着唇,似乎不想再与他母亲讨论这个话题,把手掌插在了裤兜里,咬了一下唇瓣,又对他母亲道“很多事情都过去了,你又何必揪住一些过往不放?”

“过去了,过得去吗?如果那些女人一天不离开,这太平日子就永远没有了,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已经准备与我离婚了?”

说着,温玉娴精致的面情掠过一片幽伤。

藤宇煌决定给温玉娴离婚,这对于我来说,还是一大新闻,那个藤宇煌几天前从我家离开后,就再也不见了人影,原来,是回家找老婆离婚了,也许,他认为,在他心里,还可以与我母亲续那段未了的情缘,只是,可能吗?我母亲一身傲骨,她怎么可能与藤宇煌再续前缘,在她的心灵深处,恐怕都把藤宇煌当成了毒是蛇,是一段错误的姻缘,我哑然失笑了。

我与孙彬就象两个隐形人般,眼睁睁地看着这对母子开战。

父母要离婚,他藤鹏翔能怎么办?不是有一句古语吗?都说清官难断的是家务事情。获悉父亲找母亲离婚,藤鹏翔没有说话,他又默默地点燃了一支烟吸了起来,温玉娴也沉浸在一份老公不要她的失落了,没有再开口讲话。

片刻后,藤鹏翔吐了一口烟雾,眼眸变得幽深起来,他淡淡地温玉娴说。

“爸不会这样做的,毕竟,你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这么多年的感情终究是抵不过一段露水姻缘。”温玉娴凄凉地一笑,然后,想象是想的什么,化着精致的玉容有一些难看起来。她走到我床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斜视着我,用着一种女神俯视万里苍穹的态度,冷冷地掀动着红唇。

“你们不是答应今天离开吗?”

见她冷冷地质问,我心里蔓起了一缕苦笑,该怎么说呢?她温玉娴带着人抄了我与母亲的家,却因此而让我打掉了肚子里的孩子,现在,她还不甘心,一定要把我们赶出H市才肯罢休,难道把我们赶走了,藤宇煌就不会与她离婚了吗?这种想法实际上是挺悲哀,他老公的心已经不再她身上了,不管他是在我母亲身上,还是在藤鹏飞母亲身上,从种种迹象看来,藤宇煌与我母亲感情应该在与藤鹏飞母亲之前,如果藤宇煌爱藤鹏飞的母亲,就不会在亲眼看到藤鹏飞掳走藤凝雅的时候无动于衷。

藤鹏翔听了她母亲冷冷的质问,一脸惊凝,然后,只见他扔掉了长指节上的烟蒂,三步并作两步从窗台口奔了过来,用他高大挺拔的身躯挡在了温玉娴面前,再然后,他就坐在了床沿上,一把护住了我,然而,我却别扭地推开了他,这个时候,藤鹏翔,请离我远一点儿,还是远一点儿的好。

藤鹏翔没有管我,而是冷冷地询问着温玉娴,他的母亲。

“妈,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让她们走,这里是她们生长的地方,为什么要赶她们走?”

“为什么?只因为,傅菊盈破坏我的幸福,而这个女人,是傅菊盈的女儿……”

“可是,她也是念乃的母亲,是我女人,是你的媳妇。”藤鹏翔冷冷地打断了她,双眸冰寒似千年化的冰块,我该感谢吗?在这个时刻,他藤鹏翔居然站在我这一边。

“住口。”见自个儿的儿子忤逆着她,温玉娴刹时间就气得花枝乱颤。

“她没有资格做我的媳妇,你爷爷不会承认,我也不会承认,没有一个好人家女儿会未曾结婚就为了钱替别人生下一个孩子。如此,拜金低俗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做我藤家的媳妇,她给傅菊盈一样的贱,要不是她,你一黛凝会是很好的一对,你爷爷现在都还在对你没有娶黛凝而耿耿于怀,我的政坛之路他也不想再管,要不是我在这我在这儿强撑着跟你疏通一些关系,你以为,你可以四平八稳坐拥着H市整个江山。”

“你们上一代的恩怨,我不想管,也没有能力管,只是,雪吟是念乃妈妈,你伤害她,也就等于是伤害了念乃,他还那么小……”藤鹏翔的话里充斥着太多的无奈,面对如此强势的母亲,他藤鹏翔也有为难之时。

“念乃,念乃,你满口念乃,到底当初你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窃,居然花了那么多的钱找了她来借腹生子,要不是这样,我也不可能与藤鹏飞彻底翻脸,他也不会搞出这么多的事情,你忘不掉白凤影,我可以理解,知子莫如母,你觉得对不起宋毅我也可以理解,甚至于,你找一个与白凤影相似的女人替宋毅生下一个孩子,以告诫宋毅在天之灵,为他至孝,给宋氏集团留一个后代,这些我都可以理解,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找这个傅菊盈的女儿来生,这世上女人何其多,偏偏就碰上了她们母女俩,这不是阴谋是什么,傅菊盈憎恨我当初逼她离开你父亲,所以,她要报复我,她们有备而来,明白吗?儿子。”

温玉娴苦口婆心地劝解着她的宝贝儿子,见儿子都不站在她那一边,她心里有些急了起来。

果然,当年,是温玉娴逼迫母亲离开藤宇煌的,我一直就在猜测着,这个女人这么不简单,怎么允许第三者插足她的家挺,回忆起几天前,她把手中那张千万支票扔给我们时,那洋洋得意的神彩,我才蓦然惊觉,当时母亲气得浑身发抖,当时,她冷厉地对温玉娴说了一句话“温玉娴,不要再用你那胺脏的钱侮辱我,你可以用钱买回我离开,可是,你能买得回藤宇煌那颗失落的心吗?”

是了,当年,温玉娴也拿钱逼母亲离开,母亲并没有要她的钱,要不然,她也不会拮据地过了这么多年。

如今,自己做尽了坏事,如今,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说我母亲是在报复她,报复她当年逼迫母亲离开,事实真相是什么,他藤鹏翔当然清楚。

只是,我真的忍够了,我不想再让这个女人凌驾在我的母亲之上,我管不了她是不是一个长辈,是不是藤鹏翔的母亲。

然后,一直不曾开口的我无法忍耐地脱口而出。

“不要把别人都想得与你一样的胺脏,我母亲并不是你想得那种人,我是怎么生下念乃的,你儿子比谁都清楚。”

“还嘴硬了,贱女人。”她欲扬起手掌甩我耳光,然而,她扬起手却被人硬生生扣住了,温玉娴看向扣住她手臂男人,她的儿子,正用着冷寒的眸光凝望着她,下巴骨抽紧得厉害,牙齿也咬得格格作响。

“你什么意思?要合着外人来对付你妈吗?”

见儿子居然帮衬着我,温玉娴气疯了,她另一支手扬起,只“啪”的一声,藤鹏翔脸一偏,左脸颊上就印在一个清晰的五指印,我没有想到藤鹏翔会这样子帮我,这架势很明显,他不让他母亲打我,却挨了他母亲的打,孙彬站在原地,也一脸惊悚,也许,他与我一样,都不敢相信藤夫人居然当着外人的面儿打藤鹏翔,丝毫都不给他留一丝情面。

藤鹏翔双眼一眯,眼睛里即刻就蔓延着一缕危险的讯息,狠狠握起的拳头手腕处青筋贲起,看得出来,他在隐忍,打他的毕竟是生他养他的女人,他含冰的眸光定定地凝视着她的母亲,而温玉娴见她儿子用这种冷咧的眸光望着她,先是一悸,然后,神情一凛。

然后,退开一步,冷冷地冲着我嚷了一句“这一生,你都进不了藤家的门,你跟着他也可以,只是一个见得不光的情妇角色,就象是你妈一样,因为,你给你妈一样的贱,贱天生就是一副婊口子相。”

说完,还冷冷讥诮地干干笑了两声。

“说够了吗?说够了,就请你滚出去,滚啊!”我心中压抑多时的怒气象火山一样爆发出来,这个女人不但侮辱了我,还侮辱了我的母亲,她说我与我母亲都是天生的给男人当情妇的相,这个歹毒的女人,侮辱我也就算了,可是,我绝对不能让她侮辱我的母亲,我母亲并不是她口中的那种坏女人,她的一生充满了悲情的色彩,一直都在扮演着一个悲情的角色,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藤宇煌,这么多年了,她从未象我提起过那件事,又怎么可能如温玉娴口中所说,是我与母亲串通起来要对付她们藤家。

“不走,是不是?那我走。”见她忤在原地不动,还居高临下地斜视着我,用着那镂刻鄙夷的眸光,我激动地抬指就拔掉了手背处的吊针,白纱布下的针管被强行拔了出来,鲜红的血汁就从那细小的青筋处涌出,一滴又一滴,滴浸到雪白的纱布上,一会儿,就喧染红了雪白纱布,我顾不得手腕处的疼痛,从病床撑起身体,恼怒地掀被起身,藤鹏翔见到我行径,脸色瞬间蔓过一片惊慌还有阴霾,他动作迅速地按压住我虚弱的身体,把我压制在他强健的胸膛里,再飞速地抬指按了墙壁上的警报玲,我用手捶打着他的强实的身体,然而,他却不为所动,任由我发疯似地打着,温玉娴了被我这样的行径吓了一大跳,怕我手背处那鲜红的血溅到她身上,急忙退开了一大步。

藤鹏翔一边按压着我,一边怒斥着站在原地吓傻的了孙彬。

“孙彬,带夫人离开,快啊!”

“夫人,我们还是走吧!”孙彬见我情绪如此激动,怕再生出什么事端出来,然后,他就急忙走到一脸怔凝的温玉娴面前,对他的主子说道。

温玉娴站在原地,怔愣只是片刻,在身着白袍的医生带着几名护士风风火火赶来之前,她旋转了优美漂亮的身形,带着孙彬离开了病房。

那个坏女人走了,我并没有因此而平息心里的愤怒,藤鹏翔压制着我,我没办法动弹,便俯下头,张开了唇,用着我尖尖的牙齿狠狠地咬着他的肩膀,他没有呼痛,尽管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连牙根都咬得有一点儿发酸了,他仍然一动不动地任由我咬着,只是皱了一下眉头,修长的指节死命地按压着我手背上冒血不止的地方,那鲜红的血液在我的挣扎中,早就染红了他雪白的衬衫袖口。

“咬吧!如果这样能让你的心好受的一点的话。”

我狠狠地咬着他,隔着那层微薄的布料咬着他肩膀上的肌肉,牙齿深深地陷进了肌肉里,肯定已经出血了,因为,我的唇尝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我拼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把她母亲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在他曾经伤害我的委屈,全都借由这一咬间愤怒地发泄出来。

仿若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然后,我终于松开了他,垂下眼帘,看着那被我扯起白色衬衫的面料,无数道的血印怵目惊心,干净的衬衫上全是皱褶与血迹,心一颤,我眼中的泪扑簌簌就流了下来,从我苍白的眼角滚落,滚落,在我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中,我看到了他眼角也有一颗晶莹的泪滚落,然后,当医来带着护士来临的时候,透过雾蒙蒙的视线,我清楚地看到了他抬指拭去了眼角的泪痕。

*

温玉娴来医院一闹后,藤鹏翔回去后好象给她母亲大吵了一架,然后,他就告诉我“放心吧!没人有那个能力把你从我身边赶走。”很明显地,在母亲与温玉娴的战争里,他明显地就站在了我们这一边,不顾温玉娴二十几年来的养育之恩,也许,他对我还是有一些感情吧!我知道他的心中也很纠结,因为,一边是他的母亲,一边是为他生下一个儿子的我,并且,还夹杂着二十几年前的恩恩怨怨。

我住了几天院后,身子调理好一点,就坚持出了院,不顾藤鹏翔的反对,近段时间,藤鹏翔对我很好,好得感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飞了,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他母亲来医院一闹后,他几乎每一天下班都会驱车回我那个破败的家,家里新添置了许多的器皿,还有家具,许多都是斩新,甚至于细心的他还买了一副名家书法,为我们挂在了白色的墙壁上,那书法字体写得也很好,甚至比我父亲写得更苍劲有力,更有形更漂亮,可是,那毕竟不是我父亲写的,母亲之所以一直珍藏着那书法定体,并不是它有多么地宝贝,而是因为它是父亲写的,这一生,母亲从来都没有爱过父亲,她的心给了别的男人,父亲得到的也许只是一个躯壳而已,母亲觉得心里有愧,那份被温玉娴毁了的字体,是父亲唯一留下来值得纪念的东西了。

名爱的书法又怎么样?又怎么能给我父亲写得相比,之所以喜欢,是因为,对写它的人有一定的怀念之情。

即使是价值连城,也不能给它相比了。

看着家里新购置的新家具,母亲沉默地接受着,我给母亲心里一样,王嫂知道了我们的关系,忍不住赞叹地夸奖“傅小姐,这藤市长给他妈完全不一样啊!”

我抿着唇苦涩地冲着王嫂一笑。

出院的第三天,藤鹏翔亲自把念乃抱了回来,我看着高大挺拔的他,怀中的还在酣然入睡的儿子,我急切地从藤鹏翔的怀中抱过儿子,再一次,忍不住泪如泉涌,眼泪滴落到了儿子雪嫩的肌肤上,念乃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是想念乃的,可是,我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拥有他,所以,便拼命地压抑住心底的那份思念。

藤鹏翔知道我想什么,他把念乃还给了我,他以为这样做,我们之间的所有的隔阂都将烟消云散了吗?当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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