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都是为了你,小东西,如果我不把话说狠一点,我想,今天,我们的生活都休想再平静了,当初,我的确爱过白凤影,非常刻骨铭心的那一种,可是,在得知她与宋毅合谋骗的那一刻,爱已消殒,当初,你即然选择了宋毅,那么,这辈子,我与她就只能诀别,为了你,我不再追究他们当初逃离背叛的事情,可是,如果还要一二再,再二三地伤害你,我是绝对无法容忍有人想拆散我们这个家。【高品质更新】
最开始白凤影回来的时候,我知道她失忆的那一刻,心里曾经有过怜惜,不过,这种感觉在她装疯买傻后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了。”藤鹏翔这翻话是握着我的手说的,也是掏心窝子的话,俊逸的面孔上神情非常的认真。
“不要再怀疑我,好吗?同时,也请你相信我,从今往后,我们都要信任彼此,这样,才没有能够拆散我们。”他说的是那么真诚,白凤影怀疑抓我秀发的那一刻,他毫不犹豫地就选择了相信,然而,我呢?在白凤影说她生下的那个女儿是藤鹏翔的时候,我居然就开始怀疑起他了,也许,与藤鹏翔相比较,我爱他并没有他爱我那么多,这个问题在后来也得到了证实。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请要相信我,吟吟。”藤鹏翔一把揽住我纤腰,一把把我箍进了胸怀。
我一个重心不稳,便象一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结健的身体一个翻身,他把我压在了身下,连子夜都为之逊色的眼瞳灼灼地凝睇着我。
这一刻,一切都尽在不言中,是的,藤鹏翔说的对,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相信彼此,这样,我们的感情才能天长地久地维持下去。
雪亮瞳仁里的女人笑靥如花,媚眼如丝,当我主动抬手勾住他脖子的那一刻,藤鹏翔的身体渐渐滚烫了起来,俯下头,他急切地把薄唇覆盖在我红唇上,接下来,我们开始了天雷勾动地火的噬骨缠绵。
第二天,白辰寰给我打来了电话,特意告诉白凤影被白参谋长强制带回了北京去,让我与藤鹏翔放心,果然,白家还是惧怕藤鹏翔的,虽然,藤首长年事已高,已到了即将来隐退的年龄,可是,藤鹏翔的政治生涯在藤首长的精心布置下,仕途走得非常的平顺,听说,他还被提名为下一届省领导班子的候选人之一,白凤影与宋毅离开了H市,我本以为可以还我平静的生活,可是,许多的事情并非我想得那么简单。
白凤影说有人拿着刀要划伤她的脸,还蒙住了她的眼睛,想毁了她的容,甚至她左脸颊上真的就有一道小小细长的血痕,虽很淡,过两天就好,可是,的确是被刀子所伤,她再怎么处心积虑想拆散我们,也不可能自己拿刀划花自己的脸。
我想了一下,这件事情应该是有人为我做的,而对我有关系的人屈指可数,拉斐尔性格温良如玉,再说,他远在普罗旺斯,不可能也没有机会找人做这种事情,剩下的就是徐恩泽了,记得那天晚上,徐恩泽生日,我跟他喝了酒,虽然,我没有明说心里郁闷,可是,他一向对我的性格了若指掌,如果他知道白凤影存心想破坏我的幸福,是及有可能找人绑架白凤影,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可是,还是搞清楚的好。
我给徐恩泽打了一个电话的时候,徐恩泽正在照开公司的视频会议,听到我的声音,他开会讲话的声音停了下来。“喂!”“那件事情是你做的?”我没有与他寒喧,单刀直入。
“呃!”徐恩泽语音停顿了一下,也许是还没有反应过来。
“啥事情啊?”徐恩泽咳嗽了两声,我知道他是在装蒜,因为,每一次他说谎,都会语调极其不自然,并且,爱咳嗽。
“绑架白凤影的事情。”“不…是。你怎么会以为是我呢?”他迟疑地说着,恐怕现在已经是一脸心虚的表情了。“徐恩泽,你骗不了我。”我十分笃定地说。
“还真是什么都不能逃过你的眼睛,雪妞。”“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这样子看来,白凤影的怀疑并非是错的,虽然,徐恩泽并不是我直接指使的,但是,他也是为了我而绑架了白凤影,心头蔓过一阵酸楚,徐恩泽的勇于承认,让我不知如何是好?我应该骂他呢?还是该感谢他呢?
“为什么?雪妞,如果你连我为什么要绑架她都不知道,那么,我们就枉费认识了这么多年。”听了他责怨的语气,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呵,我明明知道,却还在这儿瞎问个什么劲儿。
“我能够退身而出,是看在了你不只为藤鹏翔生过一个孩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爱的人应该是他,这么多年了,我们之间的过往犹如似水无痕了,我正是明白了这些后,再看开了一切,违背了我自己的心意没再来缠着你,我只希望自己的退让能换来你的幸福,没想到那个女人却在想方设法地破坏你与藤鹏翔,变着各种方法,虽然,那天晚上,你并没有告诉我,可是,与你朝夕相处了三年整,你的心事自是逃不过的眼睛,我送你回家后,就找人调查了原因,所以,我就找人绑架了白凤影。”
当他诉出了这番缘由时,我的心也被感动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喃喃地呓语了一句“你不知道绑架人犯法吗?”“我只是找了黑帮吓吓她而已,只是想把她吓回北京去,雪妞,我只是不想让你痛苦,只是想让你幸福而已。”这就是徐恩泽绑架白凤影的理由,如此简单,全都是为我着想,我握着话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无法再去责备他,这么多年,他对我的那份痴吣并没有改变,可是,他愿意苦着自己来成全我的幸福,并不允许别人来破坏我的幸福。
“徐恩泽,谢谢你!”我喉间酸涩的厉害,抖着声音说完了这一句,便掐断了通话键。
回忆种种,我与徐恩泽的缘份本身结束于藤鹏翔对白凤影的恨,也许,在徐恩泽的心底,他对白凤影的那种憎恨的感觉并不是原于我她破坏了我的幸福,因为她的背叛了藤鹏翔,而毁了我与徐恩泽之间的一段情,她间接地拆散了我们,就徐恩泽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怨?
我挂了电话,一个人静静地行走在暗夜的街头,脑海里不断地翻涌着与徐恩泽的所有记忆。
“吟吟,送你一条狗儿,让它代表着我陪伴着你…”
“雪吟,这是九千九百朵玫瑰,代表我至死不俞的爱…”
种种的温馨画面毅然成了追忆,徐恩泽,在经历了这么多,在我那么无情地对待你以后,我还是不能忘记我,我真的不知道该给你说什么,希望你能走出这段悲剧的恋情里,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这是我对你最真诚的祝愿,我们这一生注定是有缘无份的。
如果下辈子我还记得你,我便会来找你报你今生相惜的恩情。
下午,我下班后,就开车把念乃与霓儿接回了家,霓儿与小念乃兴高采烈的诉说学校的见闻。
“霓儿,我们班转了一个新同学,长得很漂亮呢!”车后座传来了念乃稚嫩的童声。“有多漂亮,比我还漂亮吗?”是霓儿脆生生回答的声音。“切,不知道比你漂亮多少倍?她长得象一个芭比娃娃啊!”“不会的,妈咪说我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女孩,白发叔叔也这样夸奖我。”
“你臭美,霓儿。”两宝贝开始就这个话题在车后座争执了起来,她们还是叫藤鹏翔白发叔叔,其实,我应当让他改改口,我曾经给他们讲过,可是,俩宝贝说已经叫顺了口,再说,现在的藤鹏翔也没有去计较,只是,他的头发早已染成了黑色,H市市委书记一夜间白了黑发的历史已经是好久的历史了,这样听着,白发叔叔总是有一点别扭。
我转动着方向盘,眸光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方的世界,大街上车水马如龙,繁华的摩天建筑,嚣喧依旧。
车子沿着那条宽敞的柏油马路驶向了市中心的家,我刚熄了火,两宝贝就拉开了车门,象两只小白兔一样蹦跳着下车。“霓儿,你们老师教画蜡笔画没有啊?”刚走出车厢,念乃又开始询问着霓儿。“画,可是,我不太会画,我今天都画不起那个妈妈…头。”
“笨哪!比猪还笨。”念乃抬手轻敲了一下霓儿的头,这下霓儿受不了,嘴唇一瘪,十分委地就哭了起来。
“妈咪,哥哥是我比猪还笨。”小霓儿冲着我嚷嚷,向我告念乃的状。
“念乃,怎么可这样说妹妹呢?”我的语气很严肃,念乃怕被我骂,冲着我做了一个鬼脸。
“霓儿,哥哥比你笨,好了,走啊!我们回家去,外婆已经做好糖醋排骨了,再哭,等会儿,我就把外婆做的糖醋排骨全吃光。”
这招果然真见效,念乃十分了解妹妹,所以才会这样吓唬霓儿,而霓儿听了,索性闭起了嘴巴,任由念乃牵着她的小手上楼去了。
望着俩宝贝小小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我牵唇幸福地笑了,然后,我把车开进了停车库,拿了车钥匙把车门锁上,转身就上了楼。
刚推门而入,就看到了玄关处站的两宝贝,念乃与霓儿正张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定定地直视着站在客厅里的那个女人,两宝贝都是一脸戒备,饭厅时的餐桌摆满了各种菜色,连碗筷都准备好了,这个时候,本来是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用餐的时候,可是,没有想到温玉娴会来,她穿着一袭白色的绣花旗袍,披着一块同色系的貂皮披肩,白色的旗袍前面衣襟处绣满了高贵典雅的百合花,她的头发烫成了波浪卷梳成了一个大髻,发髻上插着一朵水晶珠花,白色的高跟鞋、白色的旗袍包裹她纤瘦的骨架,让她整个看起来端庄而典雅,即漂亮五官也生得大气,只是,她眸光深浓地定在了刚进屋的两宝贝身上,母亲站在一角落里,双手合掌,握得死紧,嘴色泛白,徐管家垂着双手,低垂着头,一声不啃地缩躲在角落里,屋里的气氛似乎因为这个女人的到来而显得极其地凝重。
我也没有想到温玉娴会来,每一次她来都没有好事,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来,瞧母亲的整张脸白得如雪,没有一点血色,而且,脸色也极其地灰败,昔日发亮的瞳仁也失去了光彩,宛若木石,她就象一尊雕像一样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从她凝重的表情,我心蓦地一颤,莫非温玉娴又给我母亲说了什么吗?上一次,她来过后,母亲郁闷了好几天,心情也非常的低落,甚至心如止水,三年后,当母亲再度返回H市的时候,这个女人又出现了,她到底要干什么,从她全身散发的凌厉的气势,我知道她绝对不是心平气和而来,她一双美瞳迸着寒光,在瞟了一眼小霓儿后,笔直地落到了念乃小脸上,也许是看到念乃长得越发象藤鹏翔了,她黑亮的瞳仁一缕柔光划过。
然后,她就迈着步子向念乃走了过来,而念乃见她奔向自己,整个小身子抖颤一片,连脖子也缩了起来。
因为,上次温玉娴强行让李彬把念乃带去北京的一事,念乃小小的心灵上就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尽管温玉娴看着念乃的眼神很友善,面情也柔和,可是,念乃就是惊慌失措。
“老巫婆,不准你再上前一步,你休想带走我哥哥。”霓儿双手插腰,把她哥哥念乃挡在小小身子的后面,一副要为念乃出头的姿势,这小女孩一副大人样子,居然在这种时刻站出来吼温玉娴,一点也不害怕,霓儿真是变了好多了。
霓儿能变得这么坚强,我由衷的感到高兴。
听了小霓儿的话,温玉娴整张脸都绿了,漂亮的瞳仁瞠得奇大,她伸出玉臂一把就拉开了霓儿,我深怕霓儿被她所伤,急忙伸手把霓儿抱进怀里,小霓儿见她凶神恶煞的,又被她这样凶巴巴地一推,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哭,拖油瓶一个,傅雪吟,翔儿凭什么给你带这个拖油瓶,把她送去孤儿院得了。看着心里就特烦。”她出口的话象一柄利箭一样笔直地射向我胸房。
我很想骂回去,可是,又想到了藤鹏翔,这个时候应该是他下班的时候,不管温玉娴有什么不对,我不能让藤鹏翔为难,甚至于难堪,这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啊!可是,我顾忌人家的立场,人家可不会顾忌,甚至于还不肯领情。
把小霓儿推开,她就一把用手箍住念乃的小手,把念乃往她自个儿怀里搂。
“孙子,叫奶奶啊!你都看到奶奶这么久了,也不叫一声,奶奶在北京可想你了,叫啊!”
念乃怒瞪着她,出奇不意地弯下了腰,一口就咬在了她的手臂上。
温玉娴发出了一声惨叫,急忙甩开了念乃的小身体,害得念乃险些跌倒在地,要不是我反应快急忙陡步向前搂住他的话。
温玉娴挽起了自己的旗袍袖子,白皙的手臂处有好大的一团牙印子,印在她雪白的手臂上十分的清晰。
念乃咬得很用力,连血渍子都出来了,温玉娴气得整个面情瑟瑟发抖,抬头冷冰的眸光就笔直地射向了念乃,也许是没有人这样触犯过她,在北京的那府老宅子里,她温玉娴就是老大,只除了藤首长以外,家里家外她一个说了算,藤宇煌父子常年不在家里,家里,谁又敢这样触犯她呢?她气得脸红脖子精,眼光中寒光迸射,吓得我怀中的念乃瑟瑟发抖。
她上前一步,咬牙切齿地冲着念乃吼道:“小免惫子,敢咬我,看我不收拾你。”她刚扬起了手臂,我再也不能容忍她打我儿子,然后,我伸手就接住了她的挥出的巴掌,见自己的手掌只能僵在空气里,温玉娴更是气得七窃生烟。
“傅雪吟,你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居然敢来拉我,你把这个儿子都教成了什么,没规没矩也就算了,居然还怂恿他咬我。”
哈,还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几时怂恿孩子咬她了,真是不可理喻的老太婆。
“藤夫人,你这个形象不怕失了你尊贵的身份吗?”我不知道称呼她什么,只能称她一声“藤夫人”,而我出口的语调是冰寒的,不带半丝的温度。
见我冷漠,疏离,温玉娴心中的怒火就象是一湾引爆的油田,兹斯斯地就爆炸开来。
“你这个贱女人到底把藤家的子孙教成了啥样子?居然敢咬我。”
“我明天就让人把这坏男孩带回去,你这样教,迟早会毁了这孩子。”她啐啐地念着,漂亮的容颜扭曲着。眼中的鄙夷深浓,就好象我是一个多么坏,多么没有教养的女人,才会把念乃教成这个样子。
“念乃是我儿子,三年前,你们藤家没有承认他,现在,又凭什么来给我要?”见母亲凝站她房间的门口,面色苍白,一言不发,我不知道这个老巫婆给她说了什么,自从我进屋子,至始至终,我都只看到她低垂着头站在那里,老巫婆三年前是怎么对待我们的,三年后,母亲刚回H市,她就闻风而来,现在的我,心里的那股怒气再也压抑不住,所以,便抬着头与这个女人的抗衡。
“翻天了,傅雪吟,念乃是藤家的血脉,我当然要把他接回藤家,至于你,是被我儿子玩烂了的女人,我会让他抛弃你的,想进我藤家的门下辈子,给你母亲一样,一副婊口子勾人样。”她出口的刹那间,我看向了母亲,母亲的脸上刹那间就没有一点儿血色,她双眼发直,定定地站原地,十指交扣腹前,握着的手指,连指关节都泛白,她的自尊,她的骄傲一生都被这个女人踩在脚下,我看在温玉娴是藤鹏翔母亲的份儿上,所以,才会一二再,再二三地忍气吞声,可是,她可以作贱我,也可以骂我,但是,她绝对不可以这样骂我的母亲,多年前,我母亲都悄然逃离藤宇煌让了她,我母亲一生悲凉,是一个那么温柔而又坚强的女性,可是,这个女人不知好歹,一定要这样赶尽杀绝吗?
“温玉娴,你在骂这些话的时候,可否想一下你自己,你不是自称是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藤夫人吗?你这样三番五次的侮辱别人,难道你从来都没有想到,正是因为你张牙舞爪,正是你的冷漠无情,才把你丈夫推得远远的,推向了别的女人的怀抱,才让你一生都生活在僵冷的空气里,让你一个独守空闺。”
“住口。”我的这些话蹙到了温玉娴的痛处,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她被丈夫冷落的真正缘由,可是,我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一瞬间,她面色铁青,冷厉的冲着我怒吼。
“要不是傅菊盈那个贱女人勾引他,在我们婚姻最脆弱的时候趁虚而入,我们家也不会搞成这样,都是你,傅菊盈。”温玉娴越说越激动,眸光象一柄啐了毒的利箭狠狠地扫射向面色苍白如雪的母亲。
我冷笑了一声,对凝站在原地,整个神情已经骇住的徐管家道。
“徐管家,把念乃与霓儿带进屋去。”
“好。”徐管家走了过来,牵起了我身边两个小宝贝的手,念乃与霓儿已经被这个老巫婆吓住了,整个小身子都抖瑟过不停,小孩是不宜听过多大人之间的恩怨的。
所以,我让徐管家把她们带走,俩宝贝也很乖,并没有拒绝,而是乖乖地跟随徐管家进屋去了。
“我妈到底有什么错?是你勾不住老公的心,当年,你找人去医院做掉她的孩子,她没有怨言,没有去找你老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你们的世界里,这么多年来,她也心如止水地生活着,难道还不够吗?温玉娴,不是只你才会痛苦,我妈爱那个男人,然而,我们几乎毁了全部的生活。”我帮母亲据理力争,温玉娴听了我的话,整个五官全扭曲了起来。
“这么说来,她还到委屈,那么,要不要我让藤宇煌把你接进藤家,给他当小老婆啊!”
温玉娴的话象一支税利啐毒的箭笔直地射向了母亲的脆弱的心房,两行清泪从母亲眼角滑落,她抬手捂住隐隐作痛的左心房,另一只手则狠狠地攀附的墙壁,仿若只有这样才能支撑她摇摇欲坠的身躯。
“哼,我到不相信,这世间还没天理可言了,勾引别人的狐狸精装得一副可怜凄楚的样子,还扬言受了委屈的女人是自己,你拆散了别人的家庭,这是一件多么不道德事情啊!傅菊盈,你这个贱女人,你为什么还不去死,你把宇煌的心偷走了这么年,现在,你回来了,他却还是要给我离婚,你知不知道,如果他跟我离婚,就什么都没有了,也许,我可以成全你们,让你们做一对快活的死鸳鸯。”
她税利的话峰一字一句胜似刀峰,在切割着母亲的早已破碎的心瓣。
我不忍母亲受伤,急忙奔到她面前,抚着她颤颤魏魏的身体,由于气火攻心,我开始冲着温玉娴叫嚣。“我怪我母亲偷地走了他的心,那么,在我母亲离开后,藤部长不是还去找了藤鹏飞的妈生下藤鹏飞吗?温玉娴,看不住自己的老公,只能算自己没本事,你又何必一定这样对着我母亲苦苦相逼。”
“傅雪吟,你这样袒护着你的母亲,你早知道你与白家失散这么多年,全是因为她,要不是她当初象一个疯子一样抱走了你,恐怕你还是那身份尊贵的高干千金,而不是象现在,就象是一个卑贱的灰姑娘。让你与白家骨肉分离的一个女人,这么歹毒心肠的一个女人,你又何必硬是要这样护着她呢?”温玉娴的语调充满了绝世的讥诮,这话,她根本是在挑拨离间。
“如果我与白家失散这么多年,害我们骨肉分离,真正追究起来,罪亏祸首恐怕是你藤夫人吧!要不是你当初让人到医院逼我母亲打掉五月胎儿,我母亲也不会失了心智,看我可爱而把我抱走。”
我意正严词地为我母亲辩护,因为,她虽然在多年前,一念之差抱走了我,可是,我却不忍她伤心难过,因为,她把最最伟大母爱给了我。
“哈哈,宁愿认这个下贱的女人,却不肯与白家相认,傅雪吟,我看你是疯了,不过呢!”温玉娴冷斥了我两句,然后,纤长而卷曲的眼睫毛轻压,低垂的眼帘看着自己的修剪的圆润的指甲。
“你如果想要进藤家的门也可以,毕竟,你天生有高贵的血统,不过,想给我翔儿在一起,就必须与这个坏女人彻底脱离关系,要不然,这一辈子,这一生,我都绝对不会要你跨进藤家的大门槛,念乃我会经过法律的程序把他逼回藤家。”
“藤鹏翔绝对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你可以试一试。”我十分笃定地回答着她,一字一句吐字十分清晰。
“我是他妈,他又敢把我怎么样呢?我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更改,总之,如果不与这个女人脱离关系,今生,你休想与鹏翔在一起。”
“你不是万能的神,再说,你以为我稀罕进你们藤家吗?”温玉娴太猖狂了,害得我整个心脏都抽痛了起来,她一向是一个**独裁的女人,她对母亲一生恨之入骨,自然不会同意我与藤鹏翔在一起,不过,我宁愿舍弃藤鹏翔,也不可能为了他而抛弃我的母亲。
“你也许是不想进藤家,难道你愿意与亲生儿了骨肉分离吗?”温玉娴缓缓抬起眼帘,眸光沉淀地望向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好象我就是为了儿子,为了念乃,就可以舍弃一切一般,也许,她是一位母亲,她深深地知道了可怜天下父母心的那个道理。
“能不能带走念乃,并不是你说了算。”也许,三年前我没有把握能赢得念乃的抚养权,但是,现在,我有那个把握,只要藤鹏翔不插手此时。
“很好,与三年前相比,你的翅膀也算长硬了。”
“只要藤首长一声令下,你十个傅雪吟也不是他的对手。”“够了,够了。”母亲捂着心口,冲着我低斥了两句,“雪吟,不要再说了。”她疼痛不已的心再也不堪负荷了。
“妈,你还要忍吗?忍了这么多年,逃了这么多年,可是,这个女人根本不懂得你的心思,这么多年来,你苦了自己,得到过什么呀!难道你还没捂出来忍字头上一把刀吗?”看着母亲眼底浮起了殷红的血丝,两眼泛着泪光,我的心刺痛了起来,眼前也升起了一片薄雾。
“是呵,傅菊盈,我看我还是走了的好,万一你的脑瘤复发了,你女儿就算是买身十次,翔儿也没有办法把你医治好了。”她的冷厉讥诮的话一出口,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母亲眼角的泪沉重地从透明的脸颊上划落,划落,一颗又一颗,象是决堤的江河怎么都流不尽了。
就在那一瞬间,她的嘴唇染成了青紫,慢慢地开始转成青黑色,整个苍白面情也抖瑟的厉害,眸光更是变得呆滞,没有焦距地凝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上。
双手紧紧地捂住她的胸口,张着两片唇,象是有些呼气困难。
“妈,妈。”我被母亲这样的神情吓得惊慌失措,六神无主,只能急急地呼唤着她。
“妈妈,你怎么了?怎么了呀!”我抬手给她抚顺着心口的那口气,然而,母亲因温玉娴税利的话语整个身躯再难支撑,沿着冰凉的墙角渐渐滑落,我也跟着她蹲了下去,仍然不停地给她顺着胸口的气,一边不停地掏出手机拨打120,可是,由于心里着急,短短的一行数字,我颤抖着手指,按了好几次才按通了电话。“喂!你好,我这里有一个病人需要抢救,地址是市中心商来业大厦旁边的*”我急切地讲完电话就挂断了,急忙想抚起母亲。可是,她的身体太沉重了,我拉不起来。
“哼,偷别人老公的女人,终究是没有好下场。”
就在温玉娴抱着双臂,冷冷地站在客厅中央,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斜视着我母亲的那一刻,藤鹏翔高大的身影出现了门边,他换掉了鞋子走了进来,看着客厅里的女人,神色有些惊愕,当他看到坐躺在墙角母亲苍白的容颜时,顿时,大惊失色。
“妈,你来这儿干什么?”他冲着他母亲叫嚣。
“切,我来看看你啊!难道我不能到你这儿来了嘛!”温玉娴向儿子撒着娇。
“可是,你到底说了什么啊?”藤鹏翔额上青筋乱冒,俊美的脸庞也划掠过无数的阴霾色彩。
他不待温玉娴回答,又火大地冲着温玉娴叫嚣“我要说过多少次?给你说了,你不要随便到我这儿来。”怒气横生地骂完,他高大的身躯就急忙奔了过来。
而这个时候,母亲已经阖上了长长的睫毛,她双眼一闭,整个人就晕倒在我的怀里。
我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六神无主,在泪吧嗒吧嗒流下眼眶的时候,藤鹏翔一把握住了我颤抖的手指,然后,他弯下了腰身,拉着母亲无力的手掌,一把把她从地上抱了起来,高大俊美的身形象一阵龙卷风一样卷出了屋子。
这个时候,他没有去理他那个丧心病狂的母亲,为了爱而不择手段的母亲。
我从地板上站了起来,跑向了门边,身体在穿越过温玉娴身边的时候,我停下了步子,一字一句清晰地对她说“如果我母亲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你跟着陪葬。”
听我冷嗖嗖的话,温玉娴神情一僵,整个漂亮的身形一缩,我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了害怕惊悚的表情。
然后,我冲出了屋子,急忙跑下了楼,我下楼的时候,藤鹏翔已经把他那辆黑色的迈巴赫开了过来。
我刚坐上车,黑色的迈巴赫便象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驶出了市中心的商业小区。
藤鹏翔一手开着车,一手急忙从黑色的风衣掏出那支手机“付院长,请你安排你院的骨干精英,抢救脑瘤复发病人,快。”拍,藤鹏翔急切地挂断了电话,双手就开始努力地掌控着方向盘,他的下颌骨紧崩,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双眸炯炯透过那透明的挡风玻璃直视着前方。
而我没有开口说话,心儿颤抖的厉害,只能死命地握住母亲渐渐冰凉的手掌,她被藤鹏翔平放在了车厢坐椅上,现在的她是不宜被摇动的,她的嘴唇仍然泛白带着淡淡的青紫,眉头深锁,唯有她鼻冀间淡淡的呼吸说明她的生命还在延续。
车子开得飞快,我只能看着窗外的景色飞速地往车身后退去,当车子驶进了H市最著名的中山医院时,门口已经站白了一排身穿白袍的白衣天使,站在最前面的是中山医院的院长付笛云,他见车子停了下来,急忙对身后的白衣天使们说了一句什么,然后,几名戴着口罩的护士急忙从奔上前,拉开了车门,非常专业地把母亲抬上了担架,担架车被护士们抬上了阶梯,几步梯子过后,又被轻轻地转移上了小滑车,车轮火速翻滚,只听到长长的走廊上传来了清脆的小车轮滚动的金属声音,前面正在走动,身穿斜条纹方格子的病人们,见护士们个个忧心忡忡,动作迅速,急忙自觉地闪开了一条道。
藤鹏翔与付院长寒喧了几句,然后,带着威严的语气对付院长说“付院长,请你院尽全力抢救,我在这儿先谢谢大家。”
“好的,藤书记,我会的,李医生,快去准备手术。由我亲自操刀。”
“好的,付院长。”年轻戴着近视眼镜的李医生听命转身匆匆而去。
我静静地坐在手术室外的木长椅上,眸光怔怔地望着前方手术室门上边的那闪忽明忽暗的指示灯,十指紧紧交扣在自己胸前,心中除了焦急,还是焦急,心儿怦怦直跳,随着那盏指示灯久久不灭,心跳的频率加快,我从椅子上站起了身体,开始在长廊上踱着步子。
心里象是有一团火在狂燃,上一次,母亲手术而成了植物人,睡了那么久都没有醒,藤鹏翔把她送治了国外就医,好不容易,做了开颅手术让她醒来,没有想到,却因为温玉娴的到来再一次复发了。
这一次,是否没有那么幸运,这么紧急的情况下,我们也不可能把她送往国外就医。
见我局促难安,藤鹏翔扔掉了指尖的燃烧烬尽的烟蒂,他向我走了过来,一把用力地握住了我的颤抖不已的双手,狠狠地用力地握着,他掌心的温度熨烫着我,我缓缓地抬起了眼帘,这才发现原来他也紧张,他俊美的五官全是担忧与着急,深邃的眸子写满了无奈。
“放心吧!吟吟,你妈会没事的。”薄唇轻掀吐出安慰的话语,可是,一向权滔天做任何事都胸有成竹的男人,眸光里的那份不确定我是看在眼里,我知道,母亲的病一旦复发就可能生命垂危,这一刻,我能说什么呢!我抽出了他握在掌心的手,双掌合十,诚心向苍天祷告,万一我母亲真的就这们去了,我无法原谅温玉娴,真的无法原谅,我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把她从鬼门关里拉了出来,如果我妈有过三长两短,我不可能就这样算了,我恨恨地想着。
藤鹏翔也许是洞察了我的思维,我再一次执起我的手,狠狠地握在掌心,然而,我却隐隐地感觉到了他的指节也在止不住地颤抖,他也在害怕,他也怕我妈会离开这个人世,让我们没有任何的未来可言。
“一定会没事的,你妈这么善良的人,老天不会轻易就让她去天堂的。”
我没有回答,任由他一个人说着,让他幽伤的话语静静地流泄在空气里。
母亲在手术台上的死亡边缘上挣扎的那一刻,藤鹏翔拥着我,我们静静地等待着那扇手术室的门扉打开,心里希冀着医生能出来告诉我们奇迹出现,虽然,心里也十分知道那希望渺茫的。
等待是痛苦的,尤其是等待手术的过程,那种痛苦更是苦不堪言。
终于,在我们心急如焚的等待中,那扇紧紧关闭的门扉缓缓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我挣脱开了藤鹏翔的怀抱,象得了失心疯一般,疯狂地冲到了付院长的面前。
“付院长,怎么样?我妈怎么样?”我急切地问着,语气焦灼不安。
付院长看了我一眼,眼神哀伤,满脸表情凝重,他摘下了脸上的口罩,颓伤地低下了头,他没脸见藤鹏翔,藤鹏翔就在我身后,见到他幽伤的表情,一瞬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呀!
“对不起。藤书记,我们已经尽力了……无力回天。”
无力回天这四个字在一刹那间就敲碎我的耳神经,无力回天,救不回来了,妈,我妈真的走了吗?不会的,绝对不会。
“你们是不是没有尽全力,我妈那么善良,那么和蔼的一个人,老天绝对不会这么残忍就带走她的。”我象疯了一般冲着付院长叫嚣,久久等待的情绪在母亲手术失败的这一刻全部象潜藏在石头缝里的岩浆冲破了肌肤爆裂开来。
“不好意思,傅小姐,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付院长身后的李医生唯唯诺诺地说。
明明知道脑瘤复发很难医不治,可是,无法接受母亲就这样离开,我不可理喻象一个疯子一样怒骂着这群医生。
“见死不救,你们还配当一名医生吗?你们医生的天职不是救死扶伤吗?”我尖着嗓子,象一个泼妇一样冲着他叫嚣。
骂得付院长与他身后的好几个医生,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藤鹏翔向他们挥了挥手,急忙一把把我箍入了胸怀,一边颤着声音安慰着我“雪吟,别这样,你冷静一点,别这样。”
“我怎么冷静?我要怎么冷静啊?藤鹏翔,我妈走了,我要怎么冷静?”
见我冲着他怒吼,走道上所有医生护士甚至于病人全都僵在了原地,许多的人都还不知道我与他关系。
“傅小姐,令堂时间不多了,你还是……进去与她话别吧!”付院长硬着头皮对我好言劝解道。我听闻母亲还有一口气尚在,我一把挣脱了藤鹏翔的怀抱,绕开了好几个医生,便跌跌撞撞就地跑进了手术室,手术室里,苍白的手术台上,躺着我生命垂危的母亲,她的鼻孔里插着氧气管子,嘴上戴着氧气罩子,整张脸孔白得透明,没有一点儿血色,她就静静地躺在那儿,我的眼神就定定地凝视在她苍白的容颜上,眼睛不敢眨不下,我怕眨一下眼睛,母亲就会灰飞烟灭了。
一名护士正在给她弄着手腕上输液的管子,然而,那管子里的透明液体已经从她的手腕处倒流了回来,还掺杂着一缕又一缕殷红的血丝。
连药水都很难进她的身体,这说明,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护士见我走进来,急切地退至了一边,而我迈着艰难的步伐走至手术台边。
晶莹的泪珠就沿着我大理石般的脸颊上滑落,滑落,一滴又一滴,怎么也止不住?
无法压抑住自己的情感,我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母亲的面前,也许是感应到了我的幽伤,我的痛彻心肺,母亲阖着的两排长又密的睫毛缓缓地张开了,她眸光有些呆滞,当视线定在我的脸孔上的时候,一抹晶亮划过她呆滞的瞳二,她认出了我,眼光虽混浊,可是,思路是清晰的。
她激动的两片嘴唇蠕动了一下,然后,身体抖缩了一下,张开的嘴唇喷出白雾,氧气罩里即刻就浮上了一层水蒸气,连她的唇片也无法清晰看见了。
“妈,妈。”我激动地一把握住她冰凉的手掌,无助地,轻轻地唤着。
“你……是……好……好好女儿。我……要”
她口吃的厉害,艰难地启音,无法完整地诉说完一个句子。“妈,你别急,你什么话慢慢说。”我本以为母亲要给我交待一些事,所以,心也跟着着急了起来。
“我……我要去……找你爸爸去了。”她说完后,眸光便变得凄迷了起来,视线笔直地扫射向了手术室的窗外,窗外是明亮的世界,只是,那阳光变得昏黄了起来,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啊!只可惜,那灿烂的阳光拂去母亲心底的那沉重的幽冥。
也许阳光里,有我父亲灿烂的笑容,他肯定在天堂对母亲伸出友善的手掌。
母亲的唇角扯动了一下,稍后,唇间勾出一抹幽忽的笑容。“你来……了。”
唇畔的笑意勾深,勾深,最后,居然缓缓地阖眼皮,从此便再也没有理来,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从她苍白的眼角滚落,滚落,落至没有颜色的手术台上,开出了一朵炫丽夺目的银白水花。
不,不,妈妈,你不要走,不要留下我,妈妈,不要丢下我,丢下了我一个人,我心里焦急地大呼,可是,不管我怎么喊,母亲终究是再也听不见了,尽管我紧紧地握住了母亲的手,可是,她的手还是无力地从我指尖滑落,滑落到地,手背上的那根输液管,红色的液体布满,母亲就这们走完了她生命的里程,母亲走了,我的心也空了,我就那样僵跪在原地,一句也说不出来,心头象是灌进了一支铅块,窗外阳光灿烂,却拂不开我心底深重的幽冥。
母亲离开的那一个时刻,我没有哭,因为,我连哭都哭不出来,只知道心底破了好大好大的一个大洞,恐怕终将一生也难修复。
直至,一块白布蒙住了母亲安静的容颜,我才突然之间意识到了什么,今生我都见不到母亲了,母亲,你怎么能够丢下我?丢下你疼了四年的孙子念乃,还有你视如己出的小霓儿啊!
见两名身穿白袍的医生走进来,把一块白布蒙在了母亲惨白转青的容颜上。我倏地就从地板上站了起来,一把掀开蒙住母亲容颜的白布。
“拿开,我妈不需要。”
两名医生见我神情如此骇人都吓了一跳,急忙规矩地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雪吟,你冷静一点,你妈……已经……去了。”藤鹏翔不知何时进屋来,狠狠地把我往他怀中箍。他的语气也是凄瑟的,可是,他让我面对现实,毕竟,死者逝世,生者节哀,这是旦古不变的道理啊!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胡说,我妈没有走,藤鹏翔,你快去找医生啊!对了,上次就是美国的祝茂升把治好的,我求你,你快给他打电话,让他来一趟好不?或者,我们可以把我妈送到美国去。”
我象是一个脑筋短路的人,象一个神智错乱的人,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因为,我无法承受母亲已经离我而去的事实。//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藤鹏翔一脸痛苦地望着我,他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我。因为,我的无理要求让他很难回答,我这样子揪住他的衣领象一个疯婆子一样哀求他,屋子里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虚,也许,在这座城市里,除了我以外,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待权势滔天的男人。
“藤鹏翔,你要不要去啊!你不救我妈是不是?”我挣脱开他的怀抱,拿起手术台上一些做手术的器皿就掷向了他,藤鹏翔没有闪躲,那嚣皿砸到了他身上,再弹跳到地板砖上,发出“彭”的巨大声响,嚣皿被摔得粉碎,一些金属的碎破璃洒了一地,小片的碎渣弹跳起来,砸刺到了藤鹏翔的脸颊上,刹那间,他白皙的肌肤上就划开了一条细长的小口子。
大家惊诧地张大了嘴,看着一脸冷妄的藤鹏翔,个个缩起了脖子,有的甚至怕接下来会受到池鱼之灾,缩着脖子逃跑了。
“雪吟。”藤鹏翔腮帮子咬得鼓鼓,俊颜上朵朵乌云掠过,可是,他又舍不得把我怎么样,尽管我冲着他发飙。
他也只能无助地唤着我的名,陡步上前把我纳入了他的怀抱。
他死命把我禁锢在他的怀抱里,然后,向忤在原地的两名医生挥了挥手,那两名医生急忙把白布蒙在了母亲的脸上,心急火燎就把裹着的母亲抬走了。
见母亲走了,我撕心裂肺地冲着藤鹏翔叫嚷,连声音也哭哑了,我对着他又踢又咬,可是,藤鹏翔就是不松手,直至哭岔了气晕倒在他的怀抱里为止。
*
冰冷的太平间里,我笔直地跪在了冰凉的地板上,感觉整个人犹如置身在地窖里。感觉天好冷,地好寒,那寒气一点一滴从我膝盖处浸入,直抵我心肺,母亲永远地闭上了眼睛,我的心也空了。
藤鹏翔心痛地把我从地板上抚起,嘱咐着医生把我母亲送去殡仪馆。
前来参加母亲葬礼的人不多,可以说是寥寥无己。我们的老家本来就在济南,老家没人通知,也不可能有人来,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里,我母亲一向都是足不出户,所以,自然就没有啥朋友。我与藤鹏翔没有正式结婚,政府也只是来了少部份的人而已。
母亲下葬那天,天空飘着鹅毛细雪,我把母亲葬在了城郊的那座小山丘上,让她陪着我一生为她鞠躬尽瘁的父亲,让她去天堂找我的父亲。
出殡这两天,我眼泪早就已经流尽了,眼睛肿得象核桃,站在母亲的坟前我无语凝咽,坟头上已经没有人了,坟墓的工人们把碑块立好了,字雕刻好,早就已经转身离去,可是,我却静静地伫在这所新坟的面前,久久都舍不得离去,真的舍不得离开。
藤鹏翔这两天也没有去上班,他请了假,也许他怕我走出母亲逝世的阴霾,更怕我轻生,所以,他寸步不离地跟着我。
“走吧!雪吟。”垒起的小山丘前面的那块青石板上,飘积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母亲走了,也带走了我一颗心,不管我如何努力,甚至于买掉自己的孩子,终究还是无法拯救母亲的生命。
天空中飘坠着轻盈的雪花,我的视线缓缓从那块青石板上抽回,落定在了藤鹏翔俊美却幽伤的脸庞上,一朵又一朵落在了藤鹏翔的肩头,让他刚硬的身躯上不一会儿就雪花遍布,一点又一点淡淡地化去,渐渐地,他的黑色长风衣上便积了一些雪水,浸湿了他黑色风衣的薄薄面料。
“雪吟,走吧!回家,念乃与霓儿还在家等着你呢!”
“妈妈已经去了另外一个国度,他会与爸爸生活的很好。你就别再为她们担心好吗?”因为心太痛,我根本没有察觉到藤鹏翔称呼的改变,他深邃的眸光带着心疼与幽伤,更带着一缕淡淡的恐惧。
“会吗?”我盯着他的眼睛,情不自禁地从喉咙里吐出这两个字。
“会的,相信我。”他想试着让我走出母亲突然离世的悲痛,可是,我与母亲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虽然,她并不是我的生身母亲,可是,她走了那一刻,我有一种整个世界都墙推瓦倾的感觉。
我定定地望着藤鹏翔担忧的俊逸面容,落寞地一笑“你知不知道,你好后悔。”
“你……后悔什么?”我清楚地看到了藤鹏翔脖子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可以看得出他心底的慌张。
“后悔因为你而回到这座城市,如果不是这样,我妈不会走,也绝对不会让妈象一只疯狗一样地咬着我们不放。我……恨……你。”当我从牙缝间迸出这几个字的时候,藤鹏翔高大俊美的身形一顿。
刚毅的五官,一缕浓重的冷妄划过,片刻后,满脸阴戾转化成了深深的无奈。
“雪吟……这没有必要责怪自己……我”藤鹏翔抬手抚了一下额角垂落的那一缕染上了淡淡珊瑚紫发丝。
也许是为了压抑他心底痛苦的情绪,他颤抖着手指就从风衣口袋里摸出了一中华香烟,食指卷曲,抽出一支,再徐徐点燃香烟吸了起来。
冰冷的空气蔓延在我们周围,一道浓重的幽冥蒙在了我们彼此的心口,母亲因他妈而死,这道伤痕就象是王母娘娘手中的那根发针在我与他之间划下了一条星河,恐怕终其一生也难跨越,我绝对不可能原谅她的母亲,原谅温玉娴,这一生,这一辈子,这种噬骨之痛是多么地刻骨铭心的。
然后,那条通往这小山丘幽深小径出现了一抹高大而挺拔的身形,身形是落寞而潇索的。
雪还在纷纷飘落,飘染在了我青秀的发丝上,一朵又一朵慢慢地化掉,发丝也被雪水浸染,男人走至了到坟前,没有说话,没有给藤鹏翔说一句话,也没有理会我,而是紧紧地抿着双唇,眸光闪耀着深浓的的幽怨定定地就落在了那青石块碑块,僵站半晌,他这才弯下腰身,颤抖的指节伸出,抚摸着那一刀又一刀刻下最大几个字迹,是我母亲的芳名傅菊盈三个大字,他的手指节冻得有些发红,可是,却无比爱怜地落定在了那清晰的痕迹上,泪缓缓从他伤心的眸子里滑落,他的五官虽冷峻却印刻着绝世的哀伤。
“菊盈,是我害了你,菊盈,为什么你都不等一等我呢?”
他的语调哽在了喉咙深处,象一头悲鸣的野兽,痛苦的呜咽。等哭够了,他这才双后手伸出,把新坟上堆积的白雪一点一点地抚去,铠铠白雪从新坟上一点一点地抖落,随着雪风翻飞,堆积的白雪刚刚扫去,天上的白雪又飘飞了下来,而他居然毫不在意,只是,低着头一声不响地用手指扫抹着坟头的白雪,这一刻,他的世界没有别人,除了这堆垒积的新坟,他深爱的女人,眼中再也不能容纳其他,哪怕是他息的亲生儿子,也只能抽着香烟僵站在原地,陪着我站在风雪中愣愣心酸地看着这一幕。
“如果你不执意这段感情,我母亲绝对不可能死,而在她死亡的过程,你到底曾做过什么?如果说你与母亲的感情发生在结婚以后,那么,你与藤鹏飞的母亲算什么呢?我妈念了你一生,在世并没有过一天幸福的日子,就连是结婚了,也把你藏在心灵的最深处,而你到底为她做过什么呢?时至今日,在她香消玉殒的今天,你又何必一脸心痛地出现呢?”
也许,他是一个可怜的男人,一辈子,连自己的婚姻都不能掌握,活在你亲与妻子的掌控中,虽然,母亲的死并非全部怪这个男人,可是,追根究底,他也有部份责任,如果一切都过去,多年后,不再找我母亲,我想这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
三年前,他的到来,让我与母亲逃离了这座城市三年,可是,母亲最终逃不过离开这个尘世的最终的宿命。
我的语调很轻,甚至于比天上飘飞的白雪还要轻,仿若一若空气就破。
男人并没有回答我,只是认真的扫着坟墓上的白雪,神情是幽伤,眸子全是深浓的卷恋。
见他不为我话所动,心底有一股怨气直冲脑门,我绕步上前,一把把他从我母亲的坟前掀开,他年老的身子一个趄趔,眼看就要摔到了坟前,藤鹏翔扔掉了指尖的烟蒂,急步上前一把搂住了他父亲。
“雪吟,你能不能冷静一点。”藤鹏翔不敢责骂我,拧着眉宇低声劝解着我。
“忍让,冷静,这四个字换来的是我母亲死亡。”我干笑了两声,从喉咙里挤出这一句破碎的话语。
“说啊!她死的时候,你在那儿,在她走后,你又何必假惺惺地出现在这儿。”
我的话似一柄带毒的刀狠而准地刺入了藤宇煌的胸房,他两鬓的银丝缠绕上了些许,整个刚毅的面孔起码比往昔要苍老了十岁,眼神也是空洞的。
“我对不起她,是我害了她,雪吟,你骂得对,是的,这一生,我不该懦弱,可是,为了鹏翔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当初我选择了放弃你的母亲,要不是当初的一念之差,我想你母亲也不会这么悲凉的结局,这一辈子,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当初我忍受了相思的折磨,在喝了酒后,我找了一个与你菊盈相似的女人,仅此一夜,就怀上了鹏飞,无论你信还是不信,我从来都没有忘记过她,你母亲是一个很伟大的女人,她悲剧的一生全是因为我而造成。如果当初我们没有在日本箱根相遇,也许,她应该嫁了一个非常爱她的男人,幸福的生活着。”他凄凉地说完,幽伤的眸子凝向了藤鹏翔。
“翔儿,我已经向你母亲正式提出离婚,不管你爷爷同不同意,总之,藤家那道幽深的门槛,今生我都不会再踏入,你爷爷年纪已经大了,希望你能代我孝顺他,藤宅,今后就全靠你了。”藤宇煌在儿子肩头轻轻一拍,缓缓转过身子,在最后深深地看了那新垒起的坟墓一眼,眸子有深浓的绝恋,刻入心魂的伤痛,似乎是想把那新坟印刻在自己的记忆深处。
眸光扫向我时,他又对藤鹏翔说了一句“你的父亲凄凉的一生即将划下句号,而你,不要象我学习,该抓住的一定要抓住,不要等到将来才后悔,那样的话一切都太迟了。”
语毕,他毫不卷恋地转身离开,高大挺拨的身形渐渐地消失在冰天雪地里,我与藤鹏翔伫立在风中,谁也没有开口讲话,藤鹏翔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他知道自己无法阻此父亲的离开,所以,也只能僵凝在风雪中,看着那峻硕落寞的身形在我们的视野中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儿,最终远去,远去,消失再也不见。
为了母亲,藤宇煌正式向温玉娴提出了离婚,也向法院上交了离婚申请,母亲死了,也带走了他那颗冰冷而孤寂的心,再也没有任何的顾忌,他勇敢地做了一回自己,只可惜,这些事情,我母亲统统都不知道,无法忘记母亲,才有了藤鹏飞,那个一心想要摧毁藤鹏翔的男人。
母亲与藤宇煌的感情在藤首长的压迫凋零,而他自身也没有刻意去争取,才会酿制今日的悲剧。
多么地可悲!听了他诉说的一席话,肝肠寸断的一席话,我还难怪藤宇煌吗?也许,在爱情这个神圣的国度,本身并没有谁对谁错,他最在的错就在于,他太懦弱,连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造成了最终劳燕纷、天人永隔的凄凉结局。
*
站在窗前,我静静地回忆着我的母亲,回忆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虽然,她不是我的生母,可是,与她的感情甚至于比亲生母亲还要亲,我端着一杯咖啡,手指尖蓝山咖啡都冷却了多时,我却一口也没有喝,那段时间,我一直都处在悲痛的情绪里,小霓儿与念乃每天都是徐管家负责去接,而我也没有去公司上班,想调整一下心情,那段时间里,脑子总是空空的,意识也有一些混沌。一直都处在痛苦的追忆中,为了医治病入膏欢的母亲,当初,我不惜买掉了自己的儿子,与藤鹏翔签下了一纸借腹契约。
可是,我并不后悔,但是,我终究是没有办法保全母亲的性命,我一直都很自责,如果那天我能够忍让一下,不与温玉娴发生冲突,我想母亲也不会受到了刺激而脑瘤复发,最终导致了与我生死两茫茫的结局。
那段时间,我经常会做一些恶梦,梦到父亲与母亲,母亲牵着父亲的手,幸福地生活在天堂,她张着红唇对我说“吟吟,你一定要幸福,带着念乃一定要幸福,这样,我与你父亲才能安心。”
那一夜,我哭了,泪湿衣襟,我是哭着醒来的,因为心痛母亲一生并没有过上什么幸福的生活,等我们日子好过了,她却走了,妈,这一生,你得到过什么,又拥有过什么呢!
眼睛酸涩厉害,窗外的阳光刺得我眼球好痛,瞳仁收缩了一下,我急忙掀被起身,穿着棉拖鞋走向了窗台,窗台边摆放着一大束金灿灿的非洲菊,是藤鹏翔为了讨我欢心,从国外空运过来的,这段时间,天天如此,风雨不改。
雪下了好几天,终于停了,太阳出来,白茫茫的世界一点一点地就消失了。
我进浴室梳洗了一番,刚走下楼去,徐管家已经在餐桌上摆放了一些早点。
“雪吟,你今天气色好多了,头还疼不疼?藤市长打电话过来,让我准备一些中药材,我等会儿还要去市中心的膳药房,去替你开药,他对你真的很好,活了大半辈子,还真没有见过这么细心的男人,一天三次打话是必然,有时打过来电话,都能清晰听到他翻案卷的声音,或者是车子缓缓启动的声音。”
徐管家一边说着,一边给我涂了奶酱的面包与吐司放到我面前来。
还给我特意准备了一杯早荼。
“是吗?”要说不感动是假的,藤鹏翔的确对我很好,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掌心怕飞了。
可是,温玉娴毕竟害死了我母亲,我不可能轻易就这么算了。
虽然,我也不确定自己到底要对温玉娴怎么样?也许,隔在他母亲与我之间,藤鹏翔很难受,就象是一张双面胶,而他也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存,可是,现在,我管不了那么,也并没有设身处地为他着想。
低下头,看了一眼我食指戴着的那枚闪闪发光的五克拉钻戒,这是前天晚上,藤鹏翔回来之际硬套在我手指上的,我本来不要,可是,他硬要给我套上,还给我说了我们的婚期,可是,我充耳不闻,他深怕失去我,所以,给我说一箩筐的话,也许三年前我的逃离真的伤透了他的心,三年后,他才会害怕我再次带着念乃离开。所以,他想用这枚戒指套牢我,那一刻,我抬头用着清冷的眸光凝睇着他。“如果我决心要走,这枚戒指岂能套住我。”
闻言,他的眸子瞬间就黯淡了下来,他说“我只是想求一个心安理得,雪吟,请你想一想我的立场好不好?”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定定地望着他,我虽然默默地让他替我戴上了那枚戒指,可是,心总是排斥的,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因为,心里痛苦的要死,温玉娴害死了我母亲,我怎么能够与仇人的儿子结婚呢?也许我母亲并不介意,她希望我能找到归宿,可是,这道坎,我自己迈不过去。
我就是在与藤鹏翔的感情世界里钻了牛角尖。
他的情深意切我能理解,可是,我们中间隔了一个温玉娴就绝对没有可能有未来,先不说温玉娴对我有成见,就是我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嫁给藤鹏翔。
看着这枚枚闪闪发光的钻戒,觉得心里非常的沉重,我坐到了餐桌边,一边吃着吐司喝着早荼,一边随手拿起桌上的早报,报纸刚抖开,几个斗大醒目的标题就印入眼帘。
“某某位高权重的人昨夜凌晨十二点吞下了大量安眠药尽身亡。”
我看了一下左边的新闻报道,字字句句都影射向藤家“不知是何缘由,某某高口官昨夜凌晨在单位宿舍里吞下大量安眠药因送医抢救无效而不治身亡,享年57岁……”
虽然报上没有提名,可是,我心中升腾起了很不好的预感,这位很有权势的高口官莫不是……?就在心脑中打上问号的时候,家里的座机响了,徐管官急忙从厨房里奔了出来。
“喂,藤市长,什么?不会……吧。”徐管家的声音开始抖瑟了起来。
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神情僵凝。“怎么了?徐管家。”见徐管家面色凝重,我随口就问了出来。
“雪吟,藤市长要赶回北京,藤部长昨晚吃了安眠药…死了。”
什么?原来这报上的新闻果真是与藤家有关,藤宇煌无法走出母亲逝世的阴影,在短短的十五天后,也用一整瓶安眼药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藤宇煌死了,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直直地僵坐在餐桌边,徐管家惊慌失措地为藤鹏翔收拾衣物去了。
然后,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我掏出手机一看,白色的手机屏幕上闪烁着“藤鹏翔”三个字。
他找我干什么,莫非想让我给他送衣服去。
刚接下了通话键,他低沉焦灼的声音就袭上耳膜。“雪吟,我爸出事了,你马上收拾一下行李,随我飞去北京。”
“我不去。藤鹏翔。”切,有没有搞错,他让我跟着他飞去北京,去忍受她妈的凌辱吗?
我回答的斩钉截铁,我毫不犹豫的拒绝再度换来了他心痛的声音。
“雪吟,许多的事你都应该要给我去面对,如果你能割舍我与你之间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能狠心地让念乃没有一个完整的家,那么,你就坚持自己的意见,我尊重你的选择。”
“如果你想通了,我在机场等你,我已经给你买了机票,十二点准时飞。”
他灰败地交待完,就果断地挂上了电话,电话的嘟嘟声传入耳膜,我久久地凝坐在餐桌椅上,藤鹏翔的话在我耳边不断地萦绕。也许,我让他感到挺痛心的,长久以来,都是他一个人在为这段情而孤军奋战,他母亲本身容不下我,因为我母亲的关系,本身对我存在着很大的偏见,是他一直在反抗着他的母亲,现在,他的父亲死了,也许,他在痛心疾首之余,想把我带回北京,双双去觐见老爷了,希望老爷子能给我一个明确的态度,他不敢再得罪他爷爷,如果真得罪了,他仕途之路未免凶险万分,毫不容易努力得来的成就就会付之一炬。
如果我们能够得到老爷子的认同,那么,他妈那关应该就不会有难事,我能理解他心中的那份苦楚,他在怪我,怪我没有给他一起并肩作战,我妈死的时候,他不眠不休,日日夜夜陪伴在我身侧,然而,我呢?自从认识他在现在,到底曾为他做过什么呢?是的,我不得不承认,他讲的对,藤宇煌死了,藤首长处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绝世惨痛了,他应该会大彻大悟,后悔的那一刻,他也绝对不会让悲剧再重演。
藤鹏翔可能就是怀中这种心态,要不然,按照他以往的行事作风,在温玉娴对我有这么深的成见下,是绝对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把我带回北京。
这是唯一一次,我为爱藤鹏翔,而放弃了自尊,即然母亲都已经去了,我也没有必要死揪着一段过往不放,并且,我相信母亲在天之灵,应该十分高兴地看到我幸福才是,给念乃一个完整的家,给小霓和一个完整的家,这才是当务之急。
鬼使神差地,在徐管家提着藤鹏翔的行李走出卧室时,我从椅子上站起,伸手接过了徐管家手中的那支行李箱,转身就进了卧室,我收拾了自己的行李,把藤鹏翔的行李搬下了楼,便走向了市中心的商业大厦的斜对面十字路口,伸手拦了一辆绿色的环保车直奔机场而去。
候车室里,藤鹏翔静静地坐在长白椅座上,低着头,闷声不响地吸着烟,脚下的雪白地板上已经堆积了好多的烟蒂,完全无视于机舱墙上那“禁止吸烟”的几个大字。
我提着行李箱,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他,听闻到了轻微的脚步声,他抬起了头,眸光在虚空中与我相遇的那一刻,黯淡的眸子刹那变得晶亮起来,眉宇间那两朵小小的皱褶也渐渐地舒展开来。
他藤地从白椅子站起身,急步迎向了我。“雪吟,你还以为……”
他以为我不会出现,然而,我却出奇不意地提着行李赶到了。
后来,他跟我说,在我出现的候机室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心中的深重的幽冥都已经拂去,他的整颗心都亮堂堂了起来,我的出现,就象是让他心中升起了一千万个太阳。
照亮了他的整个漆黑的世界。
“我想念乃有一个完整的家。”“好。”他激动地吐出这一个字,然后,弯下腰身接过我手中的行李箱,高大的身躯拥着我上了飞往北京的班机。
我的妥协换来不是幸福,而是更深重的苦难,藤鹏翔的母亲温玉娴并没有因藤宇煌的离去而成全我们,他老公的死让她万念俱灰,也把所有的过错怪罪到我的头上,因为,藤宇煌是因为我母亲的去世心如死槁灰,这才走向了自尽的道路。
我们下了飞机便直奔藤家,藤家正在办丧事,整个院子弥漫着哀绝的气氛。
院子里的佣人都不敢说一句话,个个垂着头,独自忙着自己该忙的事情。
藤鹏翔把行李箱给了福伯,然后,就带着我笔直地走向了藤首长的书房。藤首长的书房门并没有关,是虚掩着的,据福伯说,这两天,藤首长都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独自一个静静地会坐在书桌旁边,独自在静谧的空间里舔着自己的伤口。
藤鹏翔牵着我的手推门而入,书房的门打开了,果然,如福伯所说,藤首长就这样笔直地坐在书桌的旁边,他的面孔是向着窗外,窗外那碎淡的夕阳金黄从窗棂上照射了进来,落在了他的身上,给他冷昂的身躯无声镀上了一层昏黄的光圈,而他背影昂照在光圈,显得
更加地地落漠,藤首长的鬓角早已染上了许多的银色,曾经的他,是那么意气风发,精神抖擞,但是,他唯一的儿子离世了,这人间有几个能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绝世惨痛呢!
藤首长也在旦昔之间就老了好几十岁,唯的儿子离开了他,曾经驰聘沙场,拥有一颗刚强心的男人也受不了,他怔怔地望着窗外,并没有因听到我们的脚步声而回头,也许,他还在愐怀着一些属于儿子的记忆,此时此刻,他心里思得想得,全是藤宇煌,这一生,他唯一的儿子,正是因为他的执着,他的一手挡天这才抹杀掉他的生命,如果多年前,他让儿子离婚的话,也许,藤宇煌与我妈的历史都将改写,憣然悔悟间,一切都太迟了,从藤首长整个冷妄而沉痛的表情看来,他应该是在追悔着自己的错误,如果从来再来,时光能够倒流,藤首长还会那样去阻此儿子的出口轨吗?
谁又能知道呢?恐怕只有藤首长自己最明白罢了。
“爷爷,你……请节哀。”
藤鹏翔与我站在藤首长书桌对面,站在他的面前,看着藤首长如此伤心难过,藤鹏翔心里也是万分难过,毕竟,逝世的是他亲生的父亲啊!
“你回来了。”藤首长仍然没有回头,只是眸光呆滞地凝望着窗外。
“你爸不中用,居然采取了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他不配是我藤家的子孙,这么多年来,他就象是一个扶不起的阿半,一生沉浸在儿女情长里,对于他与你妈的婚姻,当初是我强加于他,可是,他真不象是一个男子汉,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两个女人他都辜负了,这样一个一生为感情活着的男人,不配做我藤家的子孙,希望你不要与你父亲一样,一生只活在感情世界里,好男儿志在四方,不要以儿女私情而沉迷。”
说到后几句的时候,藤首长缓缓地转过了脸,浑浊的眸光明明泪光点点,可是,出口的语调是那么刚强,心里明明痛得要死,可是,表面上却装得若无其事,这也许就是军人的本色,铁骨柔情,则藤首长一生性格倔强,即使是后悔了,也绝对不可能经由自己的嘴说出来,苦都要往自个儿肚子里吞,这才是铁铮铮的军人嘛!
“是,爷爷教训的是。”藤鹏翔只能心痛地应着。因为,藤宇煌死了,藤首长把藤家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现在的他,丝毫都不敢忤逆藤首长了,因为,百事孝为先,是我国中华的传统美德嘛!
“等你父亲的丧事办完,就去把念乃接回来吧!我有一点儿想他了。”
藤首长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他说他想念乃了,想念他的重孙子了,也许是因为儿子的离世让倍感珍惜身边的人吧!他怕有一朝,他也驾鹤西去,恐怕这一生都没有与重孙子相见的机会了。
“好,爷爷,我一定会去把念乃接回来的。”藤鹏翔的语音充满了喜悦。
“你们下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老爷子别具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索性就阖上了眼睫,把整个世界隔绝在他的心门之外。
“好,爷爷。”藤鹏翔拉着我退出了藤首长的书房,并不忘反手轻轻地阖上了房门。
从藤鹏翔喜悦布满的脸孔看来,我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原来藤首长的那句话是默许了我与念乃存在于藤家。
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这座古老的宅子生活下去。
藤宇煌出殡的那一天,天空下着蒙蒙细雨,许多人都撑着黑伞,穿着黑衣,静静地立在北京某处的墓地里,石碑上刻着大大的“藤宇煌”三个字,藤首长没有现身,也许此刻,他正在某处地方啃舔着自己染血的伤口,温玉娴穿着一袭黑色的蕾丝旗袍,头发上梳着一个大髻,髻上插着一朵白色的小花,戴着墨镜,清亮的墨镜上清晰地映着藤宇煌生前的半身生活照,福伯为她撑着伞,雨丝从天空中降落,落到了福伯手中的玻璃大伞顶上,雨丝再从伞顶滑落,从伞柄处一线又一线地滴淌而下,在她脚边溅起了一朵又一朵小小的水花。
身后立着一排身穿黑衣的人,因为,温玉娴久久的站立,那一排黑衣人被藤鹏翔叫走了。
坟前就只剩下我们几个,温玉娴,福伯,藤鹏翔与我。
“妈,该走了。”见她久久地伫立在雨帘里,雨势又开始转大,藤鹏翔逼不得上前去呼唤着她。
温玉娴整个身体一动也不动,象一具石化掉的雕朔像。由于看不到她的眼睛,也不能完全猜测到她到底在想什么?应该是在心底默默地哀悼着藤宇煌的死去,我在想,这个女人应该会醒悟了吧!因为她的苦苦相副,连自己老公都逼死了。
“让她滚!”空气里传来了她冰若冰块儿的声音,藤鹏翔一愣,眸底涌现了些许的伤痛,他正欲想开口辩解什么的时候,温玉娴已经缓缓地转过了身子,抬起白皙修长的玉指用力地指向了我“让这个女人给我滚。”她再次冰冷无情地命令着他的儿子。
“妈,你讲理一点好不?这件事怎么能怪雪吟呢?”
“你不让她滚是不是?难道你真的要连我一起逼死你才甘心。藤鹏翔,是她的母亲毁了你父母的家庭,要不是她在傅菊盈的坟前冷怒地质问你父亲,你爸也不会因为承受不了内疚而吞下那一大瓶安眠药,从而离开我们。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绝对不可能让这个女人进门的。”她取下了眼上的墨镜,恶狠狠地盯住我说。
“妈,你到底要怎么样?父亲的死到底谁造成的,我们心知肚明,为什么直到现在你还不醒悟?雪吟的妈已经死了,你何必揪住的过往不放呢?”
藤鹏翔脸上掠过朵朵乌云,他下巴骨紧崩着,全身的线条更是冷凝,眸光也非常的冷寒,看得出来,他在隐忍,我在想,温玉娴要不是他的母亲,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出来?
“我还真是猜对了,你果然为了这个女人连妈都可以不要。藤鹏翔,要不是怕你童年活在阴影,活在不健全家庭,没有爱的家庭中,我又何苦死皮赖脸地缠着他藤宇煌不放,现在,你翅膀硬了,就可以不管你妈的死活了,那个老**勾走了你的父亲,这个小狐狸精又把你迷得七荤八素的,看来,我没有活路了,让我们都同归于尽吧!”说完,她从黑色的旗袍里摸出了一把刀,迅速地,手中赫然就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尖刀,细雨飘洒在了尖刀的刀口,沿着刀口缓缓洒落至地面,一滴又一滴溅起了无数水花。
看到她手中的尖刀,藤鹏翔吓了一大跳,整张俊美的脸孔都绿了,他不知道他母亲要干什么,正想伸手去扣住她母亲的那一刻,没想到温玉娴的身体闪得极快,目露凶光,漂亮的瞳仁泛着红丝,是爱情让这个女人彻底地疯狂,墨镜从她手上滑落摔向了地面,发着当的一声清脆的响声,刚刚还是一个端庄贤淑的女人,没想到,转眼间,她就成了一个疯婆子,褪下了那层刻意的伪装,整个人凶相毕露,手中的尖刀笔直地向我挥来,我冲着她嫣然一笑,即然,一切要在今天解决,我奉陪就是,明明不是我的错,这疯女人硬是把这一切都强加在我身上,我母亲都死了,还一口一个**地被她骂,活着,受尽了她的凌辱,死了,还要忍受她这样的侮骂,我不甘心,也无法再忍受下去,所以,在他扑向我的那一刻,我身体一偏,她就整个人扑了一个空,身体倒向了地面,尖刀从她手中摔落到地,如此身手,还想要了我的命,我冷妄地一笑,早就看你不顺上眼了,温玉娴,即然你一颗心如此扭曲,害死了人还不知道悔改,那么,也休怪我不念在藤鹏翔的份儿伤害你,我弯下腰身,从地上飞速地捡起了那把尖刀,刀峰寒光闪闪,妈妈,看着,吟吟跟你报仇了,在心底默念了一句,我手中的尖刀笔直地挥出。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藤鹏翔气急败坏地向我奔了过来,他本想阻此我,可是,我挥出的尖刀已经收不住了,锐利的尖刀咔嚓一声就直直就刺进了他的胸膛,这一刻,世界静止了,仿若连一丝风儿的声音也听不见了。
我惊呆了,根本没有想到藤鹏翔会在这个时候奔过来,挡在他母亲的面前,更没有想到那尖刀会笔直地刺进他硬帮帮的胸膛,鲜红的血汁从他灰色的风衣衣襟处滑落,越来越多,象一条自笼头水管子,怎么也止不住?看着从他胸口流出的殷红的血迹,我吓傻了,背心一阵发麻,脑子里一片空白,然后,那把染着他鲜红血汁的尖刀从我手中滑落到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叮当”声,扑通一声我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眸光里闪耀着深浓的情意,嘴角有一口血喷吐而出,那血溅到了白色的昵子大衣上,无数血花浸染了白色面料,是那么地妖冶。
眸光深深地凝睇着我,眼神没有幽怨,也没有责怪的意味,而是一抹绝世的无奈。
“如果这样能让你的心好受一点,我甘愿承受。”他的眸光变得迷离起来,嘴角也勾出一抹幽忽的笑容。
福伯也吓傻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而温玉娴反应过来之际,急忙狼狈地从地上起身,脸色吓得惨白如雪,她开始哭喊起来“翔儿,翔儿。呜呜呜。”
藤鹏翔痴痴地望了我一眼后,在胸膛的鲜血越染越多的时候,他缓缓地阖上了眸子,一滴透明的泪珠从他俊美阳刚的容颜上滑落,浸湿了他长而卷曲的睫毛。
他的脸色渐渐苍白起来,然后,整个高大的身体就这样笔直地倒向,雨帘中,象一座大山一样轰然倒要榻。
泪缓缓地滚出了我美丽的瞳仁,我捂着心口,很想喊,很想叫,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从喉间发出破碎的低鸣,象一只悲泣的小兽。
“翔儿,翔儿,福伯,快打电话叫救护车啊!翔儿。”
温玉娴心急火燎地蹲下身子,抱起已呈现晕迷的藤鹏翔。
“藤……鹏翔。”当他倒地的那一刻,仿若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我终于喊出了他的名字,但是,整个身体却抖颤的厉害,这一生,这一辈子,我从来都没有象此刻般害怕过,不是怕接下来藤家对我的惩罚,而是怕藤鹏翔就这样永远地离我而去,彻底地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怕他从此再也不能醒来,所以,我呼喊着他的名,来不及直起身子,我就爬了过去,可是,我刚伸出手沾到他微凉的手指,就被温玉娴一把用力地掀开。
“你这个妖精,你都把他害成这个样子了,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
温玉娴咬牙切齿地冲着吼叫。我没有应声,现在,我没心情给她吵,我的整颗心都纠结在他的胸膛里那伤口处,那伤口很深,我知道我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恐怕已经伤到心脏了。藤鹏翔,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呀!
雨帘中,一辆加长型的救护车呼啸而来,几名医生抬着担架匆匆而来,把晕迷不醒的藤鹏翔抬走了。
“贱人,如果翔儿有过什么三长两短,我定要你陪葬。”说完,她坐上了福伯开的那辆黑色小轿车扬长而去,她们赶去医院了,我也迈着沉重的步子象疯了一样跑到了十字路口,伸手招了一辆绿色的计程车。
藤鹏翔还在手术室里进行着全力抢救,院方已经进行了会诊,正在商讨抢救藤鹏翔的有力措施,而我,只是纠结着一颗心定定地站在手术室的门外,望着手术室上方那盏忽明忽暗的指示灯,心里,痛苦、心碎、难过、幽伤百般滋味一起齐涌心尖,我万万没有想到,一念之差居然失手伤了藤鹏翔。
还把他伤得那么伤,我的心真的痛苦不堪,回想起他在中刀的那一刻,凝望着我痴情的眼神,喷着鲜血说出的那一句话“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一点,我甘愿承受。”
泪水再一次模糊了我的视线,当藤首长怒气冲天地赶到医院了,瞥了眼手术室那道紧闭的门扉。
他的眼中即刻就布满了绝世的哀伤,儿子刚刚离他而去,孙子又生死未卜,所以,他责怨地看了一眼。
“福伯,把她给我带去警察局。”
“是。”他威严的声音无人敢不从,自从我杀了藤鹏翔的一刀后,福伯对我友要善的态度早已改变了。
他向我走了过来,拉起我的手臂,把我送去了警察局,虽然是失手,起因也是因为温玉娴拿刀行凶,可是,毕竟,最后,那把尖刀插进藤鹏翔胸膛的时候是在我的手里。
我应该为自己的失误买单,我伤了我自己最爱的男人,藤鹏翔,希望你能醒来,你不能丢下念乃,丢下我,对不起,藤鹏翔,我万般卷恋地看了一眼那还不在不停地闪烁的忽明忽暗的指示灯。
在泪即将再度滑出眼眶的时候,我默不作声地跟着福伯去了警察局。
透过铁窗,看着窗外灰暗的世界,戴着手的铐的我双掌合十,诚心向上苍祈祷。泪水干了又流,流了又干,我最心爱的人啊!请原谅我无心的过错,藤鹏翔,你可知道,在你的那一刻,我的心已经变成了一片荒芜。如果你有一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在这个世间独活下去。
我不知道在墙角蹲了多久,久到双腿都麻木了,因为,我在惩罚我自己失手伤了藤鹏翔,也不知道他脱离了危险没有。
“12345,给我出来一下,有人探监。”门口响彻了监狱长威严而浑亮的声音,因为,我伤害的是藤鹏翔,所以,根要没有立案就直接将我押到了这所监狱里。
“好。”我轻轻地答了一个字,从地板上起身,由于久跪的关系,我腿脚有一些麻木了,一阵眩晕袭来,我只能抬手撑住冰凉的墙壁才能稳住摇摇欲坠的身躯。
待眩晕过去,我才迈起了艰难的步伐,拖着两条沉重的腿,跟着监狱长走在身后。
当我走进那间探视室时,坐在探视室那长长的椅子上,一脸卡白,嘴唇泛青的男人时,我整个人就惊呆了,藤鹏翔居然活了过来,泪刷刷地就滚下了眼眶,这一刻,我多么地感谢上苍。
泪水沿着我的鼻沟,滑进了嘴里,湿湿的,咸咸的。“藤鹏翔。”我多想扑进他的怀里哭,可是,我不能,我只能五指收握成拳,修长的指甲在掌心划下了一道血痕,虽痛,却及不上心底那噬骨的疼痛。而他一双俊眸灼灼生辉,却再也没有往昔的晶亮,也许是因为那胸上的那一刀,那把尖刀可是笔直地刺入了他的心肺,他身着黑色的昵子大衣,两排前扣敞开着,并没有扣,也许是因为胸上有伤,而他里面穿着一向喜欢的白色衬衫,衬衫已经浸出了点点殷红的血丝,我真的伤他很重,他整张俊美的脸孔都成了白色,垂落在发际的发丝也有些许的零乱,他曾经是一个多么意气风发,英俊潇洒的男人。可是,如今被我弄得是多么地狼狈,好象是经历了劫后余生,非常脆弱一般。
他眼神黯淡无光,定定地凝睇着我。
我们的视线隔着一定的虚空纠结,心碎,痛苦,无奈沉痛地交集。
“雪吟。”藤鹏翔见到我,急忙从椅子上站起,他想抬步向我走过,也许是因为用了腰力,扯到了他的胸口,他呻口吟了一声,整个俊美的容颜苍白转青。
“少爷,你要爱惜自己啊!”福伯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急忙上前抚住了藤鹏翔,而抬起眼眸怨恨地扫射向我,福伯讨厌我,甚至是恨我,他恨我杀了藤鹏翔,而这一刀差一点要了藤鹏翔的命,我知道我成了藤家的千古罪人,我与藤鹏翔这一生都不可能在一起了,我也没有脸要求藤家的原谅。
藤鹏翔胸口的白衣浸染了一大片,我的心口渐渐冰凉起来,瞳仁里的血无声喧示着我罪过,尖刀刺进他胸膛的那一幕犹在眼前,我惊悚地退后一步,藤鹏翔见我不断地向我退去,想抬腿跨出一步,没想到整个身躯差一点儿跌倒在地。
我心一惊,要不是福伯及时搂住他,他肯定已经倒了。
我的心骤然象刀尖在捅,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我还有什么脸见他呀!然后,我转身象一阵旋风般沿来时路而返。
“雪吟,雪……吟。我会让你出去的,雪吟。”
身后传来了他焦急的大呼声……
我知道藤首长改变了注意,因为,他绝对不可能让我这么一个危险的人物跟他的孙子在一起,虽然,我伤他并不是有心的,可是,藤首长的立场不一样,藤鹏翔是藤家唯一的子孙后代,他还希冀着让他光耀门楣呢!
是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现狱的?当我一脸痛苦地凝站在窗口,透过那密密的电线丝网遥望着外面世界的时候。
“12345,你可以出去了。”只听身后厚重的铁门打开,然后,一道严厉的女音飘了进来。
我缓缓地转过脸,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监狱长居然让我出去,我杀的可是藤鹏翔呀!是国家重点培养的后备干部,是首都军区司令员的孙子呀!“我真的可以出去了吗?”我一脸质疑地问着。刚进来了三天,也没有什么东西可收拾的。当我出了那道监狱的大门时候,感觉心更沉重了,藤鹏翔的那句话还在我耳边回旋。
一定是他给他爷爷据理力争,所以,我才能够出狱,我站在这间监狱的门口,心中百味杂陈,藤鹏翔,我爱你,你我这一辈子,终究是有缘而无份了。
我打车去了藤宅,我想见藤鹏翔一面,我想谢谢他让我了出狱,可是,我站在那道铁栅栏门口,望着院子里的落木潇潇的凄凉景象,我嗅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氛,而不远处的花园走过几道佣人人影,手臂上都挂在青纱。
怎么回事?难道是藤鹏翔出了事?我的心开始狂跳了起来,然后,我就开始扯着嗓子呼唤着他的名。
连嗓子都喊破了,也没有人理我,许是听厌了,福拍冷着一张脸走了出来,我感到熟悉的福伯悲喜交加。“福伯,让我见见少爷好不?”
福伯冷冷地斜视了我一眼。出口的话不带半丝温度,根本不给我好脸子看。
“是不是少爷出了什么事?”我不管他是不是恨我,我只想知道藤鹏翔是否好好地活着。
“少爷没事也不会娶你了,他必须按照司令员的安排娶一名门之后,因为,夫人仙逝了,这一生,你都不可能进藤家的门了!免得到时候,老爷子看到你发怒。让大家都跟着遭殃。”
福伯说完,当我是瘟神一样急急地转身回屋去了。
夫人仙逝了,难道温玉娴死了,上一代的恩恩怨怨结束了,以死亡来结束,先是我妈,再是藤宇煌,现在是温玉娴,因为温玉娴,我妈死了,因为我妈,藤宇煌死了,因为藤宇煌,温玉娴也死了,这好象是绕口令,害人的人终将也自食恶果,只是,一场恩怨全都用死亡来结束未免太凄凉。
他的父母因我母亲而亡,藤鹏翔,我们之间真的真的没有了未来了,上一代之间的恩恩怨怨象一道幽深的鸿沟一样横跨在我与他之间,恐怕终将一生也难跨越了。
而他要娶名门之后了,一种强烈的失落感顿进充斥在我四肢百胲里。
我带着沉重的一颗心,拖着两条沉重的腿,打了车去了机场,当天只身就飞回了H市。
霓儿与念乃见到我回来,非常的开心,徐管家也是,她还笑脸吟吟地问着我“藤市长怎么没有给你一起回来?”我吞下了喉间灼烈的苦汁,哑着声音回答徐管家。“他明天就会回来。”
徐管家给我盛了碗饭,我只吃了两口便再也难下咽,回到卧室,当我看到藤鹏翔的一些衣物时,心中顿时百感交集,说不出心底的那份酸楚,办完温玉娴的丧事,藤鹏翔就应该回来了吧!藤鹏翔在旦昔之间失去了父母,而我还因为她的母亲刺了他一刀,想起监狱探视室,他那张苍白的俊美容颜,我的心难受得足已想死去,他肯定恨死我了。
心中突然间就感到好累,从身到心都累,我四肢无力地瘫软在床上,疲倦地阖上了眼睫,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母亲对我说“吟吟,突然间,我就好想咱们的老家了,你能不能带着我回老家去,旧房子旁边的那颗丁香恐怕早就开花了吧!好怀念那里的时光……”
我是哭着醒来的,想起母亲的话,我决定回一趟济南,回去替母亲看一看她当初亲手栽种的丁香花,不知道还在不在?
实则上,我也没有脸再见藤鹏翔了,所以,我带着俩孩子准备离开。这样想着,我开始动手收拾自己的衣物,还有霓儿与念乃的,那天晚上,我没有睡觉,就那样直直地站在窗前,直至天外渐露署光,白光刺痛了我的眼睛,我微眯起眼转身走向了浴室,洗脸,梳头,收拾自己,打扮后开门走下了楼。
“雪吟,我去买菜了。”徐管家今天也起得好早,我下楼的时候,她正提着菜篮子要出门。“好的,我今天想带俩宝贝去游乐场玩。”“呃。”今天不是礼拜天,我要带俩宝贝去游乐场玩,徐管家肯定感到非常的吃惊。
但是,她也没有多问便提着菜篮子出了门。
俩宝贝起床后,我带着她们提着行李出了门,到了火车站念乃这才捏着我的手掌问我。
“妈妈,我们要去哪里?”“儿子,妈咪想回济南去?”
“济南是哪里?”念乃眨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用着脆生生的声音询问着我。“济南,是妈咪的老家,妈咪有你这般大小的时候,就是在那儿度过的童年。”“噢”儿子并没有多问了,她牵着霓儿的手跟紧着我的脚步,我带着俩宝贝穿越了人群,顺利地通过了检票口。
火车缓缓地启动,H市的美丽风景线也渐渐地往后退去,如此匆匆的离开,我说不出自己心底的感受,也许,等我调节好心情,我会回来的,藤鹏翔,只是,现在,由于上一代的恩恩怨怨,我们之间的感情都需要用时间来沉淀。也许,时间可以弥补彼此心中的伤痕。
这时候,火车里的广播飘弥着一首非常老的歌曲,是邓丽君的一首老歌。
好花不常开
好景不常在
愁堆解笑眉……
我轻轻地倚靠在车座靠背上,红唇幽幽地吐出“何日君再来。”这几个字。
这时,我的手机玲声响了,我掏出手机一看,是藤鹏翔打来的,我抬指毫不犹豫就掐断了来电。
我不想在这个时候给他谈,我也不知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都已经这样了,我们在一起还能有幸福可言吗?
还是把一切交给时间吧!可是,刚掐断的手机玲声又响了,我索性就接了起来。
“你在哪儿?”刚按了通话键,藤鹏翔焦灼低沉的声音就飘了过来。
我没有出声,只是握着手机一径地沉默,我的沉默让他的耐性尽失。“傅雪吟,你又想重蹈覆辙是吗?”“我回一趟济南。”他那么急躁,我无法不再出声,所以,如实地告诉他我的去向。“去多久?”我的去向让他狂燥不已的心尘埃落定,他低哑地问出。
“不知道。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乃至更久,后面的话我咔在了喉咙,再难说出来。
他没有说话,电话一径沉默着,然后,我轻轻挂断了电话,他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我们需要时间的,也许,有了空间的隔离,痛苦就会变得比较轻微了。
“妈妈,你瞧。”念乃抬手一指,我顺着他的眸光望向了车窗外。是一排又一排整齐的梧桐树,尽管是秋季,那梧桐树叶正纷纷从树上飘落下来,一片又一片,直至落尽,落光,象我一样感觉人生的路走至了尽头。
“那叶黄黄的,好象黄色的蝴蝶啊!妈妈,我同学说这种叶子可以夹在书页里做标签是吗?”“是的,念乃,那种叶子很漂亮,你外公以前就非常的喜欢。”我望着车窗外不断飘落的树叶,睹物思人,又想起了父亲带着我去山上采摘树叶的日子。
“外公?”念乃第一次听到这个新颖的词语。在他的生命中,从来都没人给他提过这两个字,他也不懂这两个字真正的含义,所以,就乌俏俏的眼睛猛烈的眨闪。
“是的,你外公生前最喜欢的就是捡梧桐树叶,然后,把黄黄的梧桐树叶夹在书签里做标本,济南老家的那两株梧桐树早就应该耸入参天了吧!”我幽幽地叹息了一句,就闭上了眼睛,小霓儿与念乃窝在我怀里,我又做了一个梦,一个久远的梦,梦里,和蔼可亲的父亲带着我骑着脚踏车,穿梭在街头,直奔城郊,带着我去采摘梧桐树叶,山谷里响了起了我银玲般的笑声。“爸爸,我又捡到了一张,这张很好看呢!边角还有一圈血红,很特别的。”
梦中,只听前方一阵“咔嚓”的巨响,车身一个趄趔,只感觉自己的头部无意识地在某个地方激烈地撞了一下,天旋地转间,模糊的意识,我好象听到了一阵焦灼的怒吼声“不好,出事了。车头撞上了山脉顶峰的岩石。”我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不管我如何努力,也掀不开那沉重的眼皮,念乃呢?霓儿呢?我的心头一阵大惊,孩子,我摸索着,猛地,感觉怀中沉甸甸的,这才放宽了心怀,可是,一阵头痛袭了上来,我感觉头部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滑落,越来越多,一颗湿湿的东西从我眼角滑落,片瞬之间,无边的黑暗向我袭了过来,模模糊糊中,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我又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连呼吸也觉得困难,感觉自己的身体沉溺在一片汪洋大海中,只仅片瞬,就会要了我的命,我拼命地挣扎呼救,终于,我摸索到了大海中飘浮的一根浮木,我紧紧地抓住它,可是,大海深处,我娇小的身子就快被巨大波浪吞噬,就在我快要被海洋灭了顶的时候,有一支强健的手臂托起了我娇小的身体,狠狠地搂住了我,把我拼命地往海岸上带。
阳光拂走了我心口沉重的幽冥,感觉有一道强烈的白光照在了我脸上,我眼皮掀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眼前的白光太过于强烈,我的瞳孔收缩了一下,自然地眯起了眼睛,白光下,有一道人影乍然闪现,高大的身形刹那间就替我挡去了眼前的白光。
我抬起了长长的眼睫,迎头就撞入了一双幽深似潭的黑眸,鼻子高挺,削薄的唇峰,俊美的五官,他身着一套雪白色的西装,很帅,很俊美,就象是从橱窗里走出的男模特儿。
“你醒了?”男人薄唇轻勾,双眸炯炯地凝睇着我,黑潭的眸子里闪耀着绝世的欣喜神彩,然后,他抬手就按下了墙上的警备玲。
他激动地执握起我的柔荑,兴高采烈地对我说“太好了,雪吟,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他的眸光里甚至闪耀着点点泪光,我没看错吧!这个男人,我醒了,他有这么高兴吗?
“你是谁?”我清冷的眸子盯望着他,我不知道我醒来他为什么会高兴成这个样子?
“你说什么?”我出口的话让他神情一怔,他的笑容僵在了唇边。
“我说你是谁?为什么握着我的手?我又是谁?”定定地看着我僵凝的表情,男人握住我的手狠狠地一用力,疼痛即时钻入心瓣间。
“你干什么?我弄疼我了。”我奋力把手从他掌中抽了出来。
“你跟我开玩笑是不是?你不认识我了?”他尴尬地一笑,然后,语调透露出浓烈的失落。
我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从他满脸痛苦的表情看来,他好象对我有多么深浓的感情一般,我在记忆中收索着,可是,我真的记不起来,这男人到底是谁?我好象不认识他啊!
“不好意思,先生,我真的真的记不起你是谁了?”
“先生。”这陌生而又疏离的称呼让他的唇畔勾出一抹幽忽的笑容。
“你是在给我开玩笑是不是?雪吟,你在恨我,恨我这段时间没有找你,恨我爷爷把你送进监狱去,所以,你才这样子整我是不是?是不是?”他说着,眸底的阴戾布满,整张俊美的脸孔几乎扭曲,他再也忍不住了,因为,我的失忆让他再也难保持风度,保持自身那良好的修养,他狠狠地一把握住我双臂,长指紧紧地箍住我的手臂,那力道象是狠不得似要嵌进我血肉里。
痛即刻就噬入骨髓里,他这样彻骨地冲着我怒吼,还用着这样野蛮的态度对我,我讨厌他,所以,我抬起小手,小小的拳头就利索地捶打在他的胸膛上,我心底延伸出一股恐惧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这个男人会伤害我。会让我心痛,所以,我要逃开,心慌意乱间,我象一只遇到了巨兽侵袭的小兔子,张口开始叫嚷了起来。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呜呜呜,我喉头一阵呜咽声起,这一刻,我真的好讨厌这个霸道而冷冽的男人,长得这么俊俏,这么帅气,为什么动作这么粗鲁?
见我哭了起来,男人紧握着我手指缓缓松开,神情却蔓过绝世的痛苦。“雪吟,我知道你恨我,我们开始就是狂肆的掠夺,根本不要去在意你的感受,你的母亲死了,我的母亲也死了,你可以打我,也可以虐待我,甚至是你可以恨我,但是,可,千万不要忘了我啊!”
我看着他幽伤布满的脸孔,听着他动人心扉的语调。我心一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之际?恰在这时,一群穿着白袍的医生从门外走了进来,直直地朝我奔来。
男人见他们进来,急忙松了手,从床沿上起身,别过脸去。走在最前面的医生,伸手翻了我一下眼皮,用脖子上的听诊器听了我的心跳声,然后,抬起头来一脸欣喜地对男人说“藤书记,傅小姐恢复的很好,一切并无异羔,恭喜。”
“付院长,她……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好象把过去的一切都忘记了。”
白色西装俊美男人一脸落寞地说。听了他的话,付院长剑眉微拧,他不敢怠慢地为我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然后,神色凝重对白色西服的男人说“藤书记,傅小姐可能是记不得一些事,发生火车撞击山头的时候,她的脑子受伤了,可能脑中的於血还未散尽,我找本院最有名的老中医,给她开两副药。”
“局部性失忆,她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记忆?”
男人一对黑瞳痴痴地凝望着我,薄唇轻掀询问着付院长。“这个……难说哪!主要是她自己排斥以前的记忆,这并不是靠药物能控制,看造化吧!”付院长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带着身后的护士匆匆离开,深怕受到了池鱼之灾。
我失忆了,我记不起以前的事情,曾经在我生命里发生的一切全部变成了一片空白,白色西服的男人给我讲了好多的故事。讲了与他的认识,讲了我们曾经发生的点点滴滴,可是,我真的忆不起来,一点印象都没有,而藤鹏翔这个男人在我生命中,全然成了一片白纸,他不甘心,他把我强行带去了一处别墅,那幢别墅位于淡水湖畔,那是幢有着白墙红瓦的花园洋房,有着欧式建筑风格,设计也别有一番韵味,尤其是别墅门前那一成排桂花树,由于是冬季,桂花树上的桂花虽开着,可是,空气里的花香味明显地淡了,简直若有似无,只是,这成排的桂花给我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我的眸光无意识地落到了别墅外墙上那一大片牵牛花藤上,叶子早就已经枯萎,甚至经过了霜雪的吹打,叶子都了一把烂叶紧紧地依附在墙角上。
牵牛红,我想起了开成了紫色喇叭型的花朵,猛地,脑子里划过什么,一道模糊纤瘦的影子无助地把步走进了别墅那道门槛,心,刹那间被狠狠地撕裂着。
我猛地退开两步,然后,就拒绝着走进那幢别墅。
藤鹏翔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一脸惊喜地问着我“雪吟,你是不是记起了什么?是不是记起了什么啊?”
我无视他焦急的容颜,定定的眸光落到了那漂亮的别墅上,眸光渐渐沉淀下来。心,恢复了平静后,我冲着他摇了摇头。
“带我离开这儿,我要离开这儿。”我嘴里喃喃地冲着他吼,因为,这个地方会让我心痛,让我有一种心碎裂的感觉。
藤鹏翔满脸纠结地看着我,最后,只好无奈地带着我驱车离开,离开那我与他开始的地方。他带着我去了好多的地方,甚至还带我去了他的办公室,去了我自己曾经办公的地方,可是,我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医生说是我自己排斥曾经的一段经历,所以,记不起任何事,也许,记不起来所有才是最幸福的。
渐渐地,藤鹏翔失望之际,他也不想再让我恢复记忆了,因为,这段时间,他几乎对我形影不离,上完班立即就回来陪着我,还有两个小宝贝,最开初,藤鹏翔以为我忘记了他,应该记得我们的孩子,可是,我真的记不得,连我自己的儿子我也忘记了。
尽管俩个小家伙一口一个妈咪,可是,我的脑海里根本无法记起与他们有关的点滴记忆。
晚上,夜凉如水
我刚沐完浴躺在床上,藤鹏翔就回来了,我听到了他与徐管家在外说话的声音,不一会儿,他穿着一袭睡袍走了进来,头发上滴淌着水珠,从他额角滑下,越过他挺直的鼻梁,直接从薄唇边滚落而下,宽松的白色睡袍带子系得很松,露出了他性感古铜色的肌肤,性感的胸膛晶亮的水珠布满,一绺湿湿的发丝从落垂在额角边,让他看起来更性感、狂野、迷人。
“雪吟,睡了吗?”他正欲伸出手想抚摸我的脸,可是,我却本能地缩了一下身子,让他抬起的手掌僵在了空气里。
见我排斥他,藤鹏翔眸底的柔意在瞬间一扫而光,眉宇间立刻就拧起了一个“川”字。
他站起身,走向了窗台边,从窗台边拿起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点燃,猛烈的吸了起来,也许是因为心情烦躁,他吸得过猛,被烟呛住了,连连咳嗽数声。
每一次,只要他近距离地接触我,我就会不自禁地畏缩紧张,都当他是要伤害我的洪水猛兽,上一次,也是深夜,当他走进我屋子里,眼睛闪烁着那种浓烈**的信息时,我就害怕的扯着被子往墙角缩,当时的他,气得额头青筋乱冒,太阳穴突突地跳,咬牙切齿对我吼出“傅雪吟,你可以忘记我,可是,我绝对无法接受你排斥我啊!”
我就是排斥他,每一次,只要他靠近,我就会象一只小白兔遇到大灰狼一样,有强烈地想逃跑的感觉。
*
这天,天气很好,阴沉了好久的冬天终于在天空中看到了一轮太阳。
鲜红的太阳照亮了整个世界,下午,太阳渐渐西沉了,淡淡碎金的黄色洒照在大树上,在大树下投下一层淡淡的暗影,云淡风清,我坐在露天阳台的藤椅上,眸光低垂,静静地看着楼下那几株高大的树,树已经光秃秃的一片,只有零星的几片碎叶挂在树上,随风偶尔翻飞。
“妈咪。”念乃与霓儿端着一盘鸡翅走到了我身边。
他一边啃咬着手中的鸡翅,一边把白盘子放到我身侧石桌上。
“很好吃的,妈咪,来一个吧!”霓儿的手指沾满了油,她从白盘子里拿起了一个鸡翅凑到我唇边,香味从我鼻孔里钻入,香喷喷的鸡翅让我垂诞欲滴,我吞了一口口水,麻辣烧烤是四川人最喜欢吃的,父亲的祖藉便是四川那边,而我也算是半个四川人吧!我特别喜欢吃这种口味的麻辣食品,所以,徐管家便想讨我欢心去弄了一些材料回来,说是要烤一锅为烧烤给我们吃,徐管家很能干,她已经在厨房里烤了一锅子鸡翅起来。
我把那个鸡翅放在嘴中咀嚼了一下,肉鲜味美,这味道太纯正了,吃完了一个,不自禁又把手伸向了白盘子里拿起一个送往唇边。霓儿也伸出小手从白盘子里抓起了一个,而她的另一支手里还抓着一个呢!
“霓儿,斯文一点,瞧你那吃相,都长胖了,小心长大嫁不出去啊!”念乃见霓儿给我抢着吃,便不高兴地骂了霓儿一句。
“哥哥,快哟!再不拿,给霓儿吃光光了。太好吃了。”霓儿赞叹着,另一支手又伸向了白盘子。
“不行,不行。”念乃一把端起了盘子,把剩下的几个鸡翅全攒在手里,也许,有的时候,并不是因为东西好吃才抢,只是喜欢这种氛围罢了。
“别抢,别抢,我又烤就是。”身后传来了徐管家声音,我回头,只见徐管家端起了烧烤架子,那个铁丝网网上还有一锅子猪排骨,香味儿飘袭上鼻梁处,徐管家把烧烤架子放一邓阳台上,再返身的端来了油碗与一把小扇子。
念乃手里那盘鸡翅已经吃完了,然后,就伸出舌头双手插腰,两眼发直地凝望着徐管家烤着排骨,只见徐管家端起小碗,拿起油勺,动作熟练地在钢丝网上轻轻地扫了一圈,兹斯斯的声音传来,然后,徐管家就开始用着筷子不停地翻动着架子上的肉排骨,香香的排骨不一会儿就烤好了,念乃与霓儿伸出小手,对徐管家说“我要,我要。”
“别急了,都有,都有。”徐管家兴高彩烈地把烤好的排骨一一捡到了白盘子里,然后,又开始把做好调料的菜放到了烧烤架子上。
我看着两个孩子顽皮一幕,会心地笑了。
我伸了伸懒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天边渐渐西沉的夕阳。太阳又落山了,这美好的一天即将又接近了尾声,睡意袭来,我从藤椅上起身,正欲想离开露天阳台回房间睡觉去。“雪吟,你不吃了吗?这排骨,很好吃的。”徐管家在我身后喊,我没有回头,只是低低地说了一句“不吃了,胃胀胀的。留给两宝贝吃吧!”语毕,我便抬腿离开了露天阳台,直直地想回到自己的房间,可是,客厅里传来了“噌噌噌”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声音,我拧着眉头,暗忖,这徐管家连门也没有关吗?也或者是家里来客人了。
我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了客厅,只见客厅的中央笔直地站着一个女人背影,她身穿一套米白色的雪纺纱裙,腰很细,身材修长漂亮,笔直而柔顺的长发披泄在脑后,整个人很清纯,很……当我还在暗自打量着她的时候,她缓缓地转过了身子,冷厉的眸光笔直地扫射向了我。
在看到她的脸那一刻,我整个神情一凝,这个女人,她的脸……她的脸为什么长得与我一样,可以说是一点儿区别也没有,莫非是我在照镜子吗?我抬起了手,捧住了自己的脸孔,不是啊!
不是照镜子,我的脸虽苍白,可是并没有她这么面目可憎,瞧她眼中迸射出的光芒,那阴鸷冷厉的眸光,就好象是那啐了毒的利箭,好象是狠不得把我千刀万剐,我几时得罪这么女人了,为什么她的眸光会这么凶悍?我缩了一下脖子,感觉整个空间都弥漫起了一阵冷嗖嗖的气氛。
“你……你是谁?”我轻轻地问出,全身一抖,并不自禁地退后了一步。
她没有说话,只是,一双利眸在我身上到处乱射,带着绝世的寒气。“还真是失忆了,是装的吧!傅雪吟,你真卑鄙,是不是只有装可怜,装失忆才能把他删在身边啊!”
她冰冷的眸子让人心发憷,出口的话蕴含着浓浓的讥诮味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谁?到这儿做什么?”我无视于她那双寒光闪闪的眼瞳,挺直了脊背,不带一丝感情地质问。
“我是谁,是你姐姐啊!你都失忆了,连自己的儿子都记不起了,却还知道巴着藤鹏翔不放,你这个女人就知道耍手段,耍计谋,简直六亲不认,亏我还把你当做是妹妹。”
她啐啐地骂着,漂亮的五官有一点儿扭曲,眼神也十分的凶悍,这个女人说我是她的妹妹,可是,她说我失了忆也有霸占着藤鹏翔不放,我看得出来,她非常地喜欢藤鹏翔,可是,我却记不起来她是谁,脑子里没有她的一点儿记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曾经发生的一切,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小姐,失陪了,我要回房休息了。”我不想给这个喋喋不休的女人再议论下去。
也不去想招惹她,我虽然失去了记忆,可是,人性的本能告诉我,这个女人眼中闪烁的凶险之光让我心头这窜过一缕害怕,她好象不是一个正常的人,我稍不注意就会让她所有的精神崩溃。
“不准走。”她象一个疯妇一般大吼一声,漂亮的身形一闪,就挡在了我的前面,拦住了我的去路。
“你到底要干什么?”为了保护自己,我急切地退后了一步。
“你给我离开藤鹏翔,他是我的,要不然,我真的会……”她的眼睛里划过一缕凶光,把脸凑到我耳边,轻轻地吐出几字。“杀了你的。”
“你?”我再次一怔,眼前的这个女人爱藤鹏翔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为了他,她不惜要出手伤我。为了明哲保身,我惊失措地对她说“我离开他,我明天就离开他。”
说完,就举步想回房,然而,她并没有放过我,而是伸出手,狠狠地拽住我的手臂。
“贱人,你分明是在骗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给过你机会,可是,我在北京苦苦地等了几个月,然而,你根本势我处境于不顾,我不能让我的女儿没有父亲。”
“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都听不懂?她说不能让她女儿没有父亲,难道藤鹏翔曾经给她生过一个女儿,然后,始乱终弃,又遇到了我,给我生下了念乃,是这样吗?这个可恶的藤鹏翔,我对他的印象本来就很坏,现在,更是觉得他是一个坏透了的人。
有了她,为什么要来招惹我?说不定,我可以离开他,离得他远远的,毕竟,我记不起他了嘛!而这个女人却视他为天,为了他,不惜跑来恐吓我。从她眼眸里流露的颠狂,可以看得出,这个女人爱藤鹏翔,简直可以为了他手不择段的地步。
也许,我可以离开,带着念乃与霓儿,我的那双儿女,可是,脑中又回旋着藤鹏翔痛心疾首的话语“请你,求你,不要再离开我,你可以忘记我,但是,我会努力努力为你寻找记忆,念乃是我们的儿子,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这段日子,我看得出来,那男人十分爱念乃,他想要给念乃一个完整的家,所以,容忍我的失忆,我的拒绝,更容忍了我的排斥。
见我低下头犹豫起来,长得与我一模一样的女儿眼神凛寒,斥骨地冲着我怒吼。
“你不想走是不是?傅雪吟,我女儿不能没有父亲,我要我们一家团圆最好的办法就是……”她语音一顿,当我反应过来,抬起头的时候,我整个人吓傻了,因为,她的手里不知道从那儿变出了一反枪来,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我的胸膛。
看着那阴森黑洞洞的枪口,我的脑中一片空白,人也吓傻了,根本毫无反应,这个女人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拿着枪对准我的胸膛,如果她扳响了扳机,那么,我便会一命呜呼,从此与这个世界绝别,我想到念乃,他还那么小,就没有了妈妈,虽然,我的脑中记忆,仍然一片空白,也许是母子连心的使然,在这危险的时刻,我突然无法丢下念乃,我的儿子。
看着她目露凶光,我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
牵着僵硬的笑容,对她说“别这样好不好?我都说了,我明天就离开藤鹏翔,即然你那么爱他,我成全你。”我尽量用着温柔的声音诱惑着她,并且信誓旦旦地说。
“哼。”女人冷哼一声,眸底肆掠起一股疯狂,似天狂笑着,那狂笑的声音久久地回荡
在屋子里,让我心里发憷,背心升起一股阴森恐怖的感觉,意识告诉我,这个女人疯了。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只有你死了,藤鹏翔才会真正地属于我。”她冲着我怒吼了起来,情绪非常的激动。
她的吼声引来了徐管家,徐管家端着油碗从露天阳台刚走进客厅,就看到了她手中握着那柄手枪,只见徐管家双腿发软,脸色一下子就惨白起来,她打着哆嗦急忙向后退去,没想到那女人却冲着她怒吼。
“给我回来,不准动,要不然,我杀了这个女人。”
说着,她还把那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胸膛,狠狠地贴上数寸,金属的冰凉袭上我胸房。
“你……不能……这样,这是犯法的。”
“犯法,那你叫警察来抓我啊!我正巴不得呢!不过,在我死之前,我要拉着这个夺我爱人的女人一起陪葬。”
她恶狠狠地说着。“你……”徐管家见她用着枪狠狠地抵着我,深怕手枪走火,我会立刻消失在这个人世间。
那样的话,也许,她是无法给藤鹏翔交待的。
我不知道怎么?我根本不敢动,好在我听到了一阵轻微索尼的脚步声,我知道俩个小宝贝在从后边露天阳台返回来,我怕她们看到这样惊心动魄的场面吓坏,我心底百感交集,脑子里迅速地闪着一些计谋,我开始与那个疯女人讲话,想借此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不再注意两个宝贝。
“姐姐,你不是说你是我姐姐吗?妹妹我知道错了,我把他还给你好不好……”
索尼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背心开始冒起了冷汗,我怕念乃与霓儿现身,心里焦急地呼唤着,藤鹏翔,为什么现在你不回来啊?藤鹏翔,就在我心急得象热锅上蚂蚁的时候,没想到念乃只是伸出一半边头,小子脑筋很聪明,他知道我们遇到了危险,他在偷偷地看,客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聪明的儿子,那一刻,我好想抱着他猛烈地亲两口,我抬起拇指与食指,给他比了一个打电话的动作,儿子心领神会,居然把头缩了回去,一步一步地退回了阳台去。
我的手机还放在阳台藤椅旁边的桌子上,念乃如果够聪明,就应该去拨通藤鹏翔的电话。
而这一切都是悄无声息中进行,由于这女人是背对着阳台那边,她根本没有看见仿乃探出的头。
我怕这女人发现儿子的去向,开始拼命地给她讲着话,这其间,她咬牙切齿地回答过我。“我恨你恨得滴血,你根本不配是我妹妹,我也不稀憾有你这样的妹妹……”
我等她骂,也不去回答她了,而她越说越激动,现在的我,只能拖延时间,等待着藤鹏翔的归来,果然,在楼下传来了一阵响亮的汽笛声,紧接着,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响彻在空荡荡的楼道上,听闻着响亮的脚步声,女人开始着急起来,连抵住我胸口的枪也轻抖了一下。
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只听空气里传来了一声清脆的枪响,子弹已经上了堂。
我想喊,可是,我不敢动,门外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眨眼间,门口已经闪现藤鹏翔高大俊美的身影,他满面阴鸷,匆匆奔进屋子,在看到那女人用枪抵住我胸膛的时候,眸光倏地冷冽起来,我本为他来了,一切就没事了,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说了一句话,就听到了“澎”的一声大响,我只感觉胸部一疼,整个世界就此静止了,徐管家一脸惊悚,面色苍白,她一向是一个循规蹈矩的良民,这种场面肯定是吓着她了,她扑跪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抬起眼睫,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女人,在她对我开了一枪后,原来,她也会慌,也会害怕,她退开了一步,手枪从她指尖无力地滑落。
低下头,我便看到胸口处的鲜红血汁正源源不断地流浸而出,不到片刻,就已经染红我的雪白衣衫,我抬起手蒙住自己受伤的地方,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起来,我急忙把身体靠向冰凉的墙角,才能支撑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头,开始晕眩了起来,天旋地转间,我的身体无力地沿着冰凉的墙壁笔直地滑落到地。
“雪吟。”藤鹏翔疯了似地扑了过来,大惊失色地呼着我的名,滔天狂怒间,他焦急地瞟了地上的我一眼,可是,他并没有抱住我,而是一把把那女人逼向了墙角,一把揪起她的衣领。
伸手就卡住了她的脖子,凶神恶煞地怒吼着她。
“为什么你要这么丧心病狂?为什么你要这么狠毒?当初,抛弃这段感情的人是你,不要这段感情的人是你,如今,你表演这一出给谁看,给谁看啊!”
我从来就没有看到过这男人如此怒气滔天,俊美的五官倏地扭曲,瞳仁里刹那间就涌现了无数血丝,眼泪从他眼眶里一滴又一滴滚落而出,落至了他白色的西服面料上。
一点一点地浸染了他的衣服。
那晶莹剔透的泪滴似一颗又一颗冰晶,瞬间就刺破了我的心口。
胸口的疼痛更加锐利起来。从藤鹏翔如引疯狂的行径,我才知道,原来藤鹏翔是这么爱,那个女人伤害了我,而他是一个堂堂的国家干部,他居然这么凌厉地想置那女人于死地。
他的手指很用力,连指关节都泛白了,他恨那女人恨得咬牙切齿,而那女人她好象已经呼气困难了,眼珠子翻了翻。徐管家见不对劲,急忙颤魏地打了120,并且,扑上来拉扯着藤鹏翔的手臂。
“藤市长,不要啊!你卡死了她,你的前途就毁了,为了这个女人,不值得啊!”
听了徐管家的话,藤鹏翔紧卡着女人的手指这才松开,女人喘着粗气,颤抖着红唇,一脸惊惧地看着藤鹏翔,纤美的身形急忙退开了两步,也许,她根本没有想到自己深爱的男人差一点就要了她的命,是真的想要了她的命,她雪白的颈子上红痕布满,是那么怵目惊心,可见,刚才藤鹏翔手指尖的力道。
不是做给我看,是真真正正地对我的心疼,想要这个坏女人的命,因为,她伤害了我,虽然,我的脑海里没有属于藤鹏翔的记忆,可是,能被这样一个男人刻骨铭心的地爱着,一个女人的一生,夫复何求。
“徐管家,打110,把这个女人给我送进监狱去。”
他冷冷地象一个帝王般宣示完,这才把深浓痴情的眸光投向了我,眸光隐晦如大海,只是,眸底绮绻的疼惜是怎么也遮不住。
他疾步走到了墙角,一把把我从地板上抱起,匆匆冲出了大门,临行前,她要徐管家捡起那支那个女人丢落的枪支,那是她行凶的证据。
在离开屋子时,迷离的视线里,我看到那个女人脸颊惨白,整个身体瑟瑟发抖,扑通一声就从滑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藤鹏翔把我抱上了车,然后,以十万火急之势驱车把我送去了医院,在进行手术以前,我就已经呈现了晕迷。
我好累,好困,眼皮好沉重,真想就这样一直沉睡下去,一生不再醒来,梦里,我看见了妈妈,还有爸爸,爸爸和妈妈并肩坐在一株梧桐树下,梧桐树叶四处飘飞,落在了她们的肩头,她们笑脸吟吟,一起开心地遥望着天边的日落,多么幸福美好的画面!我走到她们的面前,高兴地扯着嗓子喊道“爸,妈。吟吟,好想你们。”可是,不管我叫得多么的大声,她们好象都没什么表情,就沉浸在她们的幸福中,半晌,我才反应过来,她们根本就看不到我,因为,我对于她们来说,只是一道虚拟的影子,我与她们之间虽然一线之隔,但是,毕竟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她们,看着她们从梧桐树下站起身,并肩谈笑着向前走去,渐渐地消失在了那片梧桐林中,消失在了我的视野。
“妈妈。”我挥着手,看着自己父母走远,心头涌起了一阵感伤。
低下头,我捡起飘落一地的梧桐树叶,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梧桐叶边缘上那一圈红色清晰的线条。这是我父亲最喜欢的那一片梧桐树叶,怎么在这儿呢?我一定要给他送去,妈妈,爸爸,我拔腿狂奔,追逐着她们离去的步伐,可是,我双腿跑软了,也没能追上她们,打开自己的手掌,我仔细地瞧着手掌心里的梧桐叶,心头一阵沮丧。
“吟吟,别哭,那片叶子送给你吧!那是一片幸福叶,你的妈妈已经来天堂与我团聚,尘世的一切恩恩怨怨,纷纷扰扰都应该放开,送你这一片叶子,希望你在人间能够找到属于你真正的幸福。”
是爸爸低沉而温柔的声音,我抬起头,睁着眼睛四处找寻,可是,我并没有看到爸爸的影子,也没有看到妈妈,我只能回想着父亲的话伫在原地发呆。
我的眼皮翻动了一下,然后,我清晰地听到了一阵幽伤而悲凉的男性迷人嗓音。
“雪吟,已经晕迷了三天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来了呢?念乃与霓儿很想你,我也很想你,雪吟,求你醒来吧!不要再睡了。”
然后,他就执起了我的玉手,把我的手凑入唇边亲吻,从唇里飘逸着一道非常精典的老歌,歌声是那么迷人,歌词是那么清晰动人心扉。
好花不常开
好景不常在
……
一滴湿意滴落到我的手指尖,他哭了,这个痴情的男人哭了,唱着这首歌,这也是思念人的一种方式吗?
我缓缓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然后,印入的眼帘是一张非常憔悴,坚毅的下巴上生满了硬硬短茈的男人,他的眼睛泛着红丝,不知道多少天没有睡了?而整张面孔虽黯淡,却不失他原有的俊美与帅气,他身上的白色西装袖口已经起了许多的皱褶,曾经,这是一个多么爱干净的男人,他到底在这床榻前守了我多久?
那张刀刻五官在我的脑海渐渐清晰起来,蛰伏在心底的记忆狂猛地闪现,象播电影一样从脑海里闪过,我杀了他一刀,他在晕死过去之前,对我说“如果这样能让你好过一点,我甘愿承受。”然后,我被藤首长送进了监狱,他带着伤面色苍白地来看我,我出狱后去找了他,可是,福伯告诉我,他母亲死了,他即将娶名门之后为妻。
我万念俱灰一个孤零零地回到了H市,然后,我带着俩宝贝逃了,想逃回老家济南,回济南的列车在经过险峻山脉时发生了车祸,以后就是我失去了记忆的片段,与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白凤影,用枪打中了我的胸膛,是的,现在,那里还在隐隐作痛。
见我张开了眼,藤鹏翔嘴唇停止了掀动,美妙的歌声就此停止。
他仿若不敢相信我会醒来,双眸炯炯地凝视着我,好象整个都傻了。
而他眼角还挂着泪痕,我们视线隔着虚空缠绵地纠结。
半晌,他抬手急忙擦去了眼角的泪滴。“你醒了,雪吟。”他狂喜地叫了出来。
握着我指节的大掌忘情地用力着。“哎呀!你弄痛我了。”我急忙娇呼,他火速地丢开了我的柔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脸上涌起一缕红潮,我醒了,刚刚还在情话绵绵的男人居然有点儿不知所措起来,是嘛!他毕竟是堂堂H市位高权重的人嘛!
说出去,扑在病床上唱着那首邓丽君的老歌《何日君再来》,还唱得眼泪汪汪,不让大家笑掉大牙才怪呢!
“有没有那里疼?”他象是反应了过来,这才后知后觉着急起来,急匆匆地询问着我。
我痴痴地望着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行,我得让医生给你检查一下,你好象有点儿不对劲。”当然不对劲,因为,我想起来了嘛!我想起来与他曾经点点滴滴,我想唤住他,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大踏步就象房门外奔去了,这个男人,墙上不是有警备玲吗?用得着那么麻烦吗?是不是,照顾我三天三夜,人累了,连脑子都出了毛病哪!
医生被他找来了,医生们给我检查了一翻后,喜孜孜地向他说了一句恭喜,然后,又走出了病房去了。
屋子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的胸口还疼不疼?”医生走了,他并没有松懈一紧崩的心,他拧着眉宇问我。
“你挨一枪,试一试看看疼不疼?”当然疼,笨儿猪,才三天,难道那里就能完好如初么?平时在工作那么精明睿智的一个男人,今天咋感觉傻里傻气的呢!
“呵呵,也是,才三天嘛!”他呵呵地对着我轻笑了两声。“念乃他们呢?”醒来不见俩宝贝,心里自然是想得欢吗?毕竟,去鬼门关前闯了一圈,突然感觉生命是如此的宝贵。
差一点儿,就永远也无法与儿子见面了。
“徐管家带着他们买零食去了,过一会儿就会回来。”
我刚想还问一点儿什么,这时病房的门被叩响了。
还没有得到我们的允许,房门已被人用力推开,身着一袭白色旗袍,花容失色的白夫人出现在门口,她三步两步绕了进来,看了我们一眼,笔直走到我的床前,就这样直直地跪了下去。
“雪吟,你求你,撤回诉讼,凤影不是有心的,求你,雪吟,凤影不能坐牢,她吃了那么多的苦。”还未说完,白夫人已经掩面而泣,削瘦的肩膀抖抖颤颤。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的亲身母亲跪到在我床前,只是为了她的另一个女儿求情,在我昏睡的这三天里,藤鹏翔已经向法院呈递了凶器与诉讼,他是一心想把白凤影往牢里送,我能说什么呢?我对白凤影的纵容还不够多吗?我没有说话,只是一径沉默地望着白夫人,藤鹏翔看了我一眼,知道我陷入了为难的境地,所以,他索性就指着白夫人,冷即地骂出了口。
“白夫人,杀人犯法,你求雪吟没有用,白凤影可是差一点儿要了她的命,要不是她命大,命硬,恐怕这会儿早就是一坏黄土,你爱白凤影,你把一生伟大的母爱都给了白凤影,不管她做了什么错事,你都一味纵容,俗话说,养子不教父子过,白凤影做下这种错事,你当母亲的也难逃责任,她把雪吟伤害的这么深,原来,我一直都看在雪吟的面子,想给她留一条路,没想到她死性不改,这也不能怪我。”
“当真不给凤影留一点活路?”白夫人眼泪汪汪地抬起头,语音凄凉地问着。
“白凤影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条是进监狱去,刑满释放,再洗心革面做人,另一条是进疯人院去,你大可以去给法官上,她患上了间歇性精神分裂症,不过,如果是那样,这一辈子,她都别想从疯人院出来。”藤鹏翔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相当犀利,这也显露了他的本色,行事做事,果断狠绝,毫不拖泥带水,也许,为了我,他是曾经给了白凤影以及宋毅还有白家许多的机会。
“你真的这么狠心绝情?一点也不念凤影曾经对你的好,她可是因为你才这么疯狂的。”听得出来,白夫人这话不无责怨的意思。
“我是狠,可是,比起你高贵的女儿,还要差那么一大截,给我滚出去。”藤鹏翔不想与白夫人再废话,抬手指向了门边,语调冷冰地下着逐客令。
“如果你想白辰寰能够在商界站稳脚根,想要你老公能在这不惑之年凄凉地度过晚年,你就给我滚出去,我可以既往不究。”
他的话很冷,很凌厉,就象是那千年不化的寒冰。
白夫人只能隐隐地哭泣着,捂着面颊站起身跑了出去,看着她消失在门边那纤瘦的身影,我的心也有一点难过起来。
“她都不认你,你又何苦要为她们伤心呢?”
藤鹏翔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把我拥进了怀里。
*
这是一场开天辟地,最隆重,最奢侈的婚礼,还是在H市的希尔顿大酒店,前来参加婚礼的人很多,简直人山人海,因为,我与藤书记的恋爱史已经被H市的人民传为了佳话,北京那边过来的高口官也很多,藤首长带领着众多的官员们驱车而来,来参加他孙子最后一次的婚礼。
经历了一系列的人事变迁,他已经不再反对我与藤鹏翔的婚姻了,再过半年,他就要退居二线,现在,他正着手把藤鹏翔努力地往上竞升。
我穿着新娘礼服,站在希尔顿设置的化妆间窗台边,化妆师已经为我化上了妆,让我看起来更加地明艳动人,这是我的婚礼,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会有为藤鹏翔披上婚礼的一天,因为,其间,经历的曲折太多,我们又是在那种情况下开始,藤鹏翔经常说,我们就是从床上开始的爱情,虽然害羞,可是,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这种说法,最开初,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经历了这么多的坎坷,我与他终于能够走到一起,其中是幸酸甜苦,不必去细细回味。
拉斐尔没有来,可是,他给我打了电话,他实现了自己的诺言,把那三间珠宝行送给了我,为我当了嫁妆,我再三表示不要,可是,他却一定要给,那也是我给他之间友谊的体现嘛!
“雪吟,你当真还没有恢复记忆嘛?”我唇压在了手机上,轻轻地说“记起来了,只是,现在,不告诉藤鹏翔而已。”“你丫的,真够厉害的,这样玩弄藤书记,不过,也痛快啦!谁叫他最开初那么对你,不让他吃点苦头,我都替你抱不平。”拉斐尔愤愤不平的声音飘洋过后传入我的耳朵。
结束了通话,我走出了化妆间,抱着手中的那束漂亮的鲜花,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向红地毯另一端俊逸非凡的男人,他唇角扯着肆意的笑容,眸光如火炬一般笔直地定在我的脸孔上,我知道,他的眼中只有我,身后,是我一双儿女排撩起我白色的裙迫格格地偷笑着。
我的视线越过藤鹏翔俊美阳刚的轮廓,定在了天边的浮云朵朵上,妈,爸,我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你们安息吧!
藤鹏翔的自白书
你是我生命中最富灿烂的一页。
我爱白凤影,爱那个清纯貌美的女孩,她曾是贵族学校的校花,曾得到过多少男人的追求与青莱,最终却对我芳心暗许,爱上她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给我最好的铁哥们儿暗渡陈仓,背叛了我们之间的海誓山盟,明明约好特种兵生涯过后,我就回去给她完婚,也完成藤白两家家长的长久以来的心愿,可是,宋毅居然设计了我,他们把我看得太简单,简直看成了草包,当时,我们因接到了一次反恐任务攀越上海拔三千米高的雪域高原,宋毅明明没有必要为我而死的,我也有足够的信心能保护自己,没想到,在敌人机关枪火火的火舌扫射过来的时候,他却奋不顾身用身体替我挡了子弹,他掉入万丈深渊的时刻,我扑跪在悬崖边简直椎心刺骨,悲痛过后,我在清理他遗物的时候,就无意间看到了白凤影写给他的一封信,是他们私通的情书,第一次,我有了那万念俱灰的感觉,我抱着他的骨灰回了北京,在大婚礼堂上我当着千万宾客对白凤影说着轻薄的话语,我侮辱她,其实,我很想当着众人撕毁她的真面目,可是,我到要看看她们接下来会玩什么把戏,所以,我忍住了,如我所料,白凤影撕破了身上的婚妙跑出了礼堂,我立刻派出一拨人马去寻找,没想到,我派出的人寻找了一天一夜居然没有找到,还真是奇了怪了,难道他们长了翅膀飞了不成。
值至多年后,我才知道,原来是藤凝雅在中间插了一脚,所以,我才至始至终都没有找到白凤影与宋毅,白凤影怀着宋毅的孽种逃了,我一向是一个骄傲而优秀的男人,我真的容不得这样的背叛,也许,正是因为白凤影与宋毅了解我的性格,所以,他们知道不敢承受真相大白的一天,双双相约私奔,还是以这种让我痛心的方式,他们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我会发现宋毅与她没有死,而我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当初的藤凝雅对我的那份兄妹之情已经变质了,宋毅与白凤影逃了,我的心也空了,爱之深则恨之切,我整天借酒浇愁,颓废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是藤首长看不下去,最后下了死令让我去H市历练几年,找不到宋毅与白凤影我只好住后,可是,我不甘心她们在世界的某个角落幸福地生活着,那是对我最大的讽刺,到H市走马上任的第一天,邹书记带着H市一些位高权重的男人们给我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我以头痛推托应酬,邹书记让周秘书开车送我回临时住所,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是下午五点左右,天边的夕阳渐渐西沉了,我因喝了酒,视线不是很清楚,车子在经过T大校门口的时候塞车了,这个时候,有一位身材苗条的姑娘抱着几本课本从校门口走出,她的秀发及肩,穿着一袭白色的衣裙,衣袖飘飘,就象是天边降落的白衣仙女,不食人间烟火,可是,让我惊讶的不是她的美丽,而是她精致的五官完全给白凤影是一个模子印出来,那个让我恨之入骨的女人,难道是她与宋毅到这儿来隐形埋名了吗?这样的想法一旦生了根,就再也消除不掉了,我派人调查了她,我知道她叫傅雪吟,八岁的时候随父母从老家济南来了H市,并且,在H市定居下来,因调查,我得知她是白凤影失散了多年的孪生妹妹,而她的父亲已去逝好多年了,她的母亲因为刚查出了脑瘤,正因无钱医治而苦恼,我看着手尖间侦探送来的一叠照片,里面全是她忧伤苍白容颜,不过,照片里总是有一位英俊的男人跟她在一起,有一些,还是他们躺在一片樱花林下的照片,那一刻,我嫉妒了,因为,那时在我的眼中,她与她姐姐一样的贱,都是贱人,我承认我那时的心态极其地扭曲,所以,才会鬼使神差地让徐管家去逼她签下了一纸借腹大契约,宋毅与白凤影虽然没有现身,可是,我知道,他们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密切地注视着我,那我自是不能辜岁他们的美意,白凤影,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把自己的妹妹害成这个样子,你的心会安吗?
我就抱着那种奇怪的心态,逼迫自己要了她,我怕她那双清澈透明的眼睛,我毕竟是堂堂H市市长,怕有一朝一日东窗事发对我政治生涯不利,所以,我并没有以真实身份出现,而以宋毅的身份与她去公证结了婚,如果宋毅与白凤影知道这件事情,一定会从某个角落跳出来,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
第一夜,她被徐管家她们洗净了身体送到了我房间里,我知道她看不见我,所以,我站在窗前,透过一定的距离静静地审视着她的五官,她的五官与白凤影一样的精致,粉唇似花瓣,皮肤白皙玉润,吹破可弹,身段也极其地好,更甚至者比白凤影还要丰韵,我知道她很紧张,因为,她一直咬着自己的唇,那粉红的血色倏地就全部散开了。
因为,她长得太像白凤影了,因为恨,我丝毫没有顾及她的感受,以凌厉之姿穿透了她的整个身体,她的身子萎痉,我知道我伤害了她,可是,我恨她的姐姐,所以,连带着她一起恨了,整个过程,她如临酷刑,至始至终都是咬着嘴唇,我残忍地折磨着她,她居然晕倒在我的胸怀里,看着她累极疲倦的苍白容颜,我的心并没有得到快乐。
因为内疚,我让周秘书把她安排进了市办公厅,让她在周秘书手下做一名小小的文员,
没想到杂货店的那个臭男人居然当街轻薄她,谁都不可以碰我的女人,所以,我挖出杂货店老板犯罪一些证据,顺利地把他关入监牢,他情妇跑来找我,还在我外面跪了八个时辰,可是,我并没有帮软心,因为,那个男人贩卖毒品,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坐牢是罪有应得。
当然并不是完全为了傅雪吟,我是一名市长,有责任也有义务替H市的人民除害。
我从来都没有想到,傅雪吟这个妞还是一个有些性格的女人,她经常忤逆我,也让我认识到了另外一个她,其实,我不太喜欢她的柔顺,就象是一具没有心没有思维的芭比娃娃,
她是我闲下之余生活的调剂品,签下了一纸契约后,徐恩泽又来了找了她,我看到后气火攻心,再一次让徐管家招唤了她,那一次,我在床上狠狠地要了她,当作是对她与徐恩泽见面的惩罚吧!
我没有想到黛凝会找来,那个爷爷给我找的未婚妻,我特讨厌那个口是心非的女人,她甚至于捕风捉影让报社大肆炒作我与雪吟的关系,在订婚宴会上,我把雪妞当成了挡箭牌,让爷爷误会了我与她之间的关系,爷爷却紧揪着她不放,还扬言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孽种,为了保护雪吟,我只得的拒绝承认她与我的关系,雪吟的母亲的病再也不能拖了,我替她安排了手术,安排了H市最具有权威的医生,可是,意外地,手术失败了,雪吟的母亲成了植物人,那段时间里,我都不敢见她,我怕她找我闹,可是,她却以伤害孩子要胁我,我早知道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虽然,这个孩子并不是我想要的,可是,她毕竟存在了,我不能让她伤害我的孩子,可是,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毕竟,开颅手术风险太多,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没想到,她不顾徐管家的阻拦去见了徐恩泽,结果那天晚上,她没有回来,我们的第一个孩子就是在那天晚上流掉的,孩子没了,我心痛难当,我以为是她故意流掉的孩子,想与徐恩泽一起私奔,原来,她与她姐姐一样,个个都是水性杨花的女人,那天晚上,我回家后,冲着徐管家还有冬菲、阿菊发脾气,吓得她们个个都不敢说话,喝醉了酒,我砸坏了家里的好多的东西,还把白凤影与宋毅的那张照片的相框也砸坏了,那棱形边角还划伤我的手掌,从此,徐管家与那两个佣人怕了我,见我就象猫见了老鼠一般。
傅雪吟与白凤影一样的行径让我心如死灰,她不惜谋杀掉我们孩子,只为给她的奸夫逃离开我,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我也没有必要再珍惜,所以,我让她赔偿了千万违约金,我知道她没钱,可是,我就是想折磨折磨她,可是,那女人居然去找了徐恩泽,徐恩泽为了她去盗了余氏集团的商业机密被亲生父亲打入监牢。
为了救徐恩泽,她又跑过来求我,我硬着心肠没有答应,由于心灰意冷,我答应了与黛凝订婚,我没有想到黛凝并没有松手,黛兢宇为了她的幸福不惜给雪吟下药,幸好徐管家及时赶到救了她,看着她躺在床上,衣衫不整,媚眼如丝的样子,我再一次克制不住自己要了她无数次,没想到,仅此那一次,她就又怀上了,为了想激宋毅出来,我再一次接受了她,让她辞职,并让她搬去了海边的别墅待产。
这期间,她把她母亲送去了美国做开颅手术,徐管家也跟着去了,我一个人静静地躺那张曾与她恩爱缠绵过的软床上,思绪万千,枕褥上还余留着她的体香,淡淡的桅子花香。
我开始刻骨地思念着她,那段时间,我迷上了她,因为耐不住思念,所以,我让周秘书陪我了美国。
她的妈妈醒了,我由衷地感到高兴,也许,每一个女人怀上孩子后,都特别地想着自己的丈夫,因为,孩子是一起共同孕育出来的,牵着彼此的血脉,她经常追问我宋毅的事,我再不敢面对她,那段时间,我都是在政府大楼的宿舍睡。
随着临产的日期越逼越近,我的心也慌乱了起来,尽管我把手术都安排的十分妥当,但是,我还是十分担心。
终于,那天我还在外地出差,可是,徐管家给我打了电话,说是雪吟难产导致血崩,我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第一时间联系了一群H市妇产科最具权威的医生,当我怒气滔天地出现在手术室的时候,我看着她血流不止的身体,手术台上全是鲜红的血汁,那一刻,我背心直冒冷汗,眼前发黑,从来从来我就没有冒过那样火,我冲着一屋子医生狂飙,如果她们母子死在了手术台上,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出来。
医生个个吓得面如土色,我走到了手术台边,一把狠狠地紧握着雪吟的手,她迷离的眸光看清我的时候,神情先是一怔,然后,泛白的嘴唇吐出一句“是宋毅让你来。”
那一刻,我是百感交集,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只得点着头,然后,她晕了过去,原来生孩子是这么一件痛苦的事情,在她昏迷的时刻,我亲眼看着孩子从她肚子里取出来的那一刻,我哭了,第一次,连那些医生都感到吃惊,个个更是不敢怠慢了。
那个主刀医生被黛凝买通,查到后,我没犹豫地让他消失在了医学界,然而,我的容忍并没有让黛凝死心,她甚至找人绑架了我的孩子,雪吟还因为孩子的失踪而患上了产后忧郁症,我虽心痛她,可是,也毫无办法,虽然黛凝有嫌疑,但,我没有证据,所以,我只得采取怀柔政策,我答应给黛凝结婚,让这个女人心喜若狂,她也许是察觉到了一点什么,怕我反悔,居然变态地让人把孩子抱到了结婚的现场,想逼迫我就犯,我哪能轻易屈服,就在婚礼现场安排了许多便衣警察,怕出太大的问题,我还联系了白辰寰,结果白辰寰被黛凝打伤了腿,黛兢宇为了想帮他妹妹脱罪,再一次打了白辰寰一枪,孩子寻回来了,雪吟的生产过程我全同陪程,我不想让她受苦了,其实,是白凤影背叛了我,她何其无辜。
所以,我便想着让她离开,其实,我很内疚,我这样做,实际上已经毁了她一生,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知道自己的婚姻自己无法做主的。我无法给她什么,至始至终,我都是在利用她,我知道我坏透了,多年后,我才知道我的心早已在她躺在手术台上,在生死边缘上徘徊的时候彻底地沦陷了。
她走了,又回到了市政府上班,可是,我没有想到藤凝雅会给她说穿我找她代孕的事,我也不知道藤凝雅是怎么知道的,明明没有几个知道,当然,只了除了周秘书,我的心腹,还有徐管家与那两个女佣以外。
后来我才知道,这所有的事件,藤凝雅没有一件不知道,恐怕她早就在脱尽了衣衫站在我房间里,被我拒绝后就蒙升了恨意。
所以,才会千方百计想除掉我身边的女人。
她给我下药,取了一些细胞组织,拿去与念乃进行了DNA比对,这个女人,当时我的想甩她两巴掌,可是,我终究是舍不得。
我告诉了她整个代孕的过程,可是,并没有说全部,因为,我一直都没有忘记宋毅与白凤影的背叛,他们要我不好过,我也要她们不好过,那种背叛的噬骨之痛一直充斥在心田,日日纠缠,无法忘记,我把孩子送去了宋家,目的是想让宋毅认为,我以为她们都死了,即背叛了我,又让我戴着一颗感恩的心,他想得多好,我要用孩子阻此她们回来,因为,我知道有朝一日他们会回来的,没想到宋夫人却知道了宋毅之死,我怕她伤害孩子,逼不得已急忙跑去抱回了念乃,我本想把一切真相都告诉雪吟,经历了这么多,我想与她共度一生,当然,我知道藤鹏飞已经把我找雪吟代孕的事情告知了纪检委,为了不毁自己的前程,我跟她去公证结了婚。
我母亲坚决排斥她,排斥我们的婚姻,在与她谈话的时候,她不惜给我下跪,那天晚上,黛凝给我下了蒙汗药,我一直睡到了晚上七点才醒过来,醒来后,雪吟已经走了,而徐恩泽却把念乃偷了出去,她们逃了,还带着我的孩子,那时,我恨得咬牙切齿,藤首长勒令我,如果想要与那个长得象白凤影的女人在一起,就要与藤家断绝关系,为了雪吟,我甘愿舍弃一切,我不想当那个市长,只想与她带着我们的儿子双栖又飞,老爷子见我如此不争气,气得火冒三丈,居然以H市那一场大火而把我下放到C县。还下了禁令,如果不让C县经济收入翻三倍绝不让我回来,我知道他是想逼我离开傅雪吟,可是,我不能背叛自己的心,雪吟借着那场大火逃了,在救火现场,当我看着她直奔进那场火海的背影时,吓得心都快从胸腔里跳了出来,她这样扑进火场,我估计念乃也在里面,如果她们都出了事,我活着还有什么劲啊!
我想奋不顾身冲进火场,却被五个警察死死地拉住,我本以为她们在火海里化成了灰烬,可是,火势过后,在清理现场的时候,始终没有找到她们的尸体,万念俱灰的时刻,我心中有升起了一线希望,寻寻觅觅,数月后,我终于知道了她们的消息,原来她们是逃去了C县的花海村,为了找她们,我到C县的第一天,就找去了花海村,雪吟果然带着孩子在那儿,可是,我却感到十分的愤怒,因为,想到徐恩泽这段时间都与她形影相随,我就嫉妒的发狂,雪吟告诉我,要不是徐恩泽的保护,她们早就死在了那一拨追杀的杀手枪下,我估计那些人是黛疑派来的。实则上,后来才知道,那些人是藤凝雅做出变态疯狂行为,她花了五百万要取雪吟母子的性命,这也是我后来不顾兄妹之情,把她引咎回美国接受惩罚的最大原因。
我与雪吟终于冰释了前嫌,徐恩泽灰败地带着属下闪人了,然而,白凤影却在这个时候姗姗归来,尽管她知晓我们之间的很多事,甚至于连我与白凤影之间唯一一夜的细节都知道,但是,我知道她不是白凤影,我也不知道她是谁,不想让雪吟卷入这场是非之中,我并没有告诉雪吟实情,我本一心想把她排除在外,可是,她却还是卷了进来,我知道她在吃醋,我没有办法告诉她太多的事,知道的事越多,心越是烦恼,更何况,我的对手个个都不简单,自从我与雪吟签下一纸借腹契约,出了好多的事情,每一件都是惊心动魄,我知道有一只幕后的黑手冥冥之中,总是在观察着我们的一举一动。
我想找到那只黑手,雪吟带着念乃回H市去了,还扬言要给我离婚,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说,只得给她耍起赖来,她却受了宋玉菲的利用,白辰寰那个傻蛋以为宋玉菲是真的白凤影,对她更是言听计从,他们联手演了一场戏,白辰寰甚至打电话给我,向我示威,他说他那时正把雪吟压在身下极其地缠绵,我再也无法忍耐,让周秘书掉转了车头,结果,我去,没有看到雪吟,倒看到了他与假的白凤影,明知道他们是想把雪吟引过来,白辰寰的爱太没有原则,太纵容白凤影,在他动手的时刻,我也再难保持风度,与他打得头破血流,周秘书只得给雪吟打了电话,她来了,却误会我与白辰寰打架是因为白凤影,她一心偏袒其他的男人,让我彻底地动怒,我同意给她离婚,也签下了离婚协议书。
她却该死的给徐恩泽那个男人绞在一起,我气得用手指卡住了她的脖子,因为,我误会了她又要与徐恩泽逃跑了。
为了拆穿宋玉菲的阴谋我答应给她结婚,结婚典礼上,藤凝雅现了身,原来,一切都是藤凝雅搞的鬼,我这才惊觉,昔日的那个小妹妹已经长大成了,她为了得到我的心,居然做了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我心痛之余,让警察把她带走,然而,我没想到藤鹏飞居然劫了囚车,带着她远走高飞,还早就给她办了移民手续,让她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我不知道雪吟,再次怀孕了,并且,还打掉了那个孩子,也许,正是因为那个孩子的离世让她的心如死木槁灰,我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然而,雪吟把所有真实的情绪都藏在了心底,要不是我以枭雄伤心的网名加了她,也许,我根本不知道她会逃离我,那天,我刚到北京准备参加第二天的北京人民代表大会,但是,才短短几个小时不见,我就已经开始想念她了,所以,住在酒店时,我用笔记本登陆了QQ号,她却告诉我说把房子买了,我蓦地惊觉到了什么。因为,那段时间,每天晚上的恶梦,都是她带着念乃离开我的悲惨画面,
我连夜让周秘书订了返回H市的机票,当我赶回她们那套住宿,早已人去楼空,我马不停蹄地把车开往了机场,我打了她的手机,她先是不接,后来接了却一直都不曾开口说话,惊慌失措间,我冲着她发狂的怒吼“傅雪吟,你给我回来,休想带着我的儿子去流浪,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也要把你们找回来了。”
可是,她却心狠地关了电话,那一刻就觉得傅雪吟是这世界上最狠心的女人,我象疯了般在机场整个乱窜,茫茫人海,我已经失去了她,那天晚上,我喝了有史以来最多的酒,我不想醒来,我想用酒精麻痹自己,我不愿意面对她与儿子离去的事实,看着窗台上那蒙上了尘灰的字迹。“让恩怨随风飘。”我知道她是铁了心不再回来,可是,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看着玻璃窗里我头上乌黑的发丝渐渐染上了白霜,我心痛难当,悔不当初,我知道,这是我曾伤害她的代价,也许,此生,她都不会再回来了。
失落充斥在我的心田,我一夜间白了黑发的事情被众人所知,媒体纷纷爆料,周秘书劝我出面平息风波,可是,我却置之不理,一颗死了的心对任何事都失去了兴趣,从此,我失去她们母子的音讯,她的号码也打不通了,很多时候,我都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刻看着手机上储存的那串号码发呆,尽管打不通,可是,我还是睹号码思人,忆起与她之间的点点滴滴,我的心象有一把刀片慢慢地划过。
雪吟是一个勇敢、坚强的女孩子,她没有白凤影那么柔弱,我知道如果她自己不想回来,是没有人能勉强得了她,三年后,她在珠宝界闯出了一点名气,正在苦思如何想法引她回来时,没想到藤鹏飞与英国的女王陛下私底下达成了一些交易,由此,想聚敛财富讨女王欢心,无意间却惹上了曾罗旺斯的帝宫集团,这才让我顺利地见到了她,雪吟变了,变得更乐观、坚强了,私家侦探给了我一叠照片全是俩个小宝贝与她在一起的亲密温馨画面,可是,那画面里没有我也就算了,可是,照片里另一个身材高大,五官混血俊美的男人跟着她们一起说一起笑,三年来,这个男人一直都参与她们的点点滴滴,那本该是我的位置,我嫉妒,再也不想等待下去,所以,我以“独居薰衣”的那盘被盗窃的光碟交换为理由,让拉斐尔同意在H市开三间珠宝行,并让雪吟做经商总代理,拉斐尔也许是知道自己没戏,居然同意了下来,然后,雪吟与儿子回到了我的怀抱。
这个节骨眼儿上,藤凝雅又跑回来兴风作浪,她把国贸集团搞垮,还狠心地逼得宋政国跳楼自尽身亡,当她在书房告诉我的时候,我及力反对,可是,已经阻此不了,我知道藤凝雅打什么如意算盘,她无非就是想把宋毅与白凤影逼回来,好让真的白凤影夹在我与雪吟之间,用她的话说,就是她得不到的,也让别人不能得到,那怕是玉石俱焚,同归于尽,她也甘愿。
宋政国死了,我知道白凤影与宋毅会回来,果然如我所料,她们回来了,可是,我没有想到的是,白凤影失忆了,结果是装失忆,多么有心机的女人,她枉想要再度回到我的怀抱,怎么可能呢?当初是为了她而伤害了雪吟,我与雪吟经历了这么多,我不想再生风波,所以,我默默地原谅了她们曾经不择手段的背叛,可是,那女人却巴得我不放,我说她生的那个孩子是我的,我就是怕她找上雪吟说那个孩子的事,这才先去备了案,白凤影的心机很重,不压于藤凝雅,她当初选择了宋毅,是因为我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从未给她说过半点甜言蜜语,她怀孕了也逃了,多年后,宋毅的一事无成与我的功成名就相比较,她就又开始变心了,那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任何人去爱,我替宋毅感到可悲,他为了白凤影搞得家破身亡,一无所有,我庆幸一颗深受伤害的心已经走出那痛苦的深渊。
我发狠把白凤影赶回了北京,可是,我妈却把雪吟的妈妈逼死了。这是一条永远也解不开的死结,唯一有生命来解,我知道,我们之间有一条幽深的鸿沟,雪吟母亲的死一直就横隔在我们之间,雪吟很爱她的母亲,要不是为了她,当初我也不可能顺利地得到她,让她生下了念乃,可是,她能够放下心中的恨与我一起回北京,我真的很高兴,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化解雪吟对我妈的仇恨?我不愿意她伤害我妈,毕竟,我妈也是被丈夫抛弃的可怜之人,可是,我更不愿意我妈伤害雪吟,我这一生最心爱的女人。
当她把那尖刀刺进我心腑的时候,痛苦、心碎齐涌心尖,如果这样能够让她走出那仇恨的误区,那么,雪吟,十刀八刀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凝站在窗台,窗外已经是一片漆黑了,到鬼门关去转了一圈,我又回到了这个世界,短短一盏荼的功夫,我已经回忆完与吟吟的所有经历,胸口处疼痛得厉害,医生说还差一公分尖刀就会捅破了心脏而亡,可是,我不怪她,真的不怪,爷爷把她送去了监察局,我不能再让她受苦了,真正的罪人是我呀!
当她把那尖刀刺进我心腑的时候,痛苦、心碎齐涌心尖,如果这样能够让她走出那仇恨的误区,那么,雪吟,十刀八刀又有什么关系呢?在生死边缘上徘徊了一天一夜,我终于在医生全力抢救下脱离了危险,醒来后,没有看到雪吟,我着急了起来,的揣测爷爷不会这样善罢甘休,所以,我便询问福伯,没想到福伯吞吞吐吐,唯唯诺诺的,所以,我不顾身体的疼痛,也不顾医生福伯的阻拦,疯狂地奔去了提南桥监狱,监狱里,我看着她憔悴的容颜,心如刀割,可是,她却那么怕我,我知道她在自责,自责自己误伤了我,回去后,我给藤首长抗衡,我威胁他,如果不让雪吟出狱,我也绝不在这个世间独活,藤首长才刚承受了失子之痛,我是他一向疼爱的孙子,没有办法,他把雪吟放了出来,我本以为她出狱后会来找我,没想到,她却带着两个孩子回了济南,我疯了似地拼命拨打她的电话……也许,我该给她一些时间,让时间去缝合她中的伤痛,无论如何,是她让我走出了悲伤的误区,重见了光明,这一生,无论如何,我都不地放开她了,雪吟,你是这一生最富灿烂的一页。
第一部完
------题外话------
稍后有甜蜜番外呈现,谢谢一路坚持暮阳的亲们,请各位亲亲支持暮阳的新文《强占,政要千金》个人感觉新文构思比高政更精彩,更好看。
文文在暮阳作品列表里。
幽暗的房间里
第一夜,他们都被蒙住了双眼,陌生而疏离,隔着一定距离,就那样僵坐在床上,直至天明。
第二夜,她被下了药,长发飘逸,玉体含香……
第三夜,她颤抖着红唇,被迫承欢……
直至七夜,他们被逼为富甲一方的南宫集团孕育出继承人为止。
*
他冰冷如斯、邪恶俊美,为了复仇,步步为营,处心积虑,不惜染身黑市。
他说,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千辛万苦让她爱上他,再狠狠地抛弃她,所以,他庞她,爱她……
请牢记本站域名:g.xxx.com
&^^%#高政老公,你太坏_大结局(精彩)更新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