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巨大壁障撤去,云月快要炸裂的气息四散凌虐,只是那毁天灭地的气息尚未开始扫动,就被一阵强势的势压不知不觉的压下。
“月儿——”
一道低醇醉人的声音抱着容易察觉的焦急,急速破空而来,声音刚落,一抹紫墨色身影已经落定在云月身前。
他快速抬手,绕过身前云月的纤细腰肢,随即一拢,将她带入他的怀中,让她混乱的双息在他那薄温的气息中快速停滞,逐渐平缓。
已经撑到极限的云月,突然感觉到身上传来一阵暖热的气息,紧接着她颤抖不止的身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她在混乱的双息平缓之后,才定定的抬眸,看着身前这个来的及时的阎司。
她的混乱双息被压制下,她的所有体力也被透支的一干二净,她一个回神,随即瘫软了下去。
“碰——”
阎司反应极快,环着她的腰身,顺势倒在古树上,他将她撑起,作以缓冲,让她平缓的落在他怀中,他快速探析这个云月的气息,随后快速给她渡去他的元气,借以修复反噬。
片刻之后,他探出那修长温热的大掌抚了抚怀中她的墨发,流光清浅的血眸,满是疼惜的涟漪晃动。
“月儿……还疼不疼?”阎司语气柔和的问道,他拍了拍她的后背,轻轻缓缓,也很是担忧。
元气顺化,反噬后的剧痛褪去的云月,闻言阎司叫的那句月儿,像是晃动了她的灵魂深处,她美眸闪过千璃光泽,静静的看着叫着她月儿的阎司,她偏头微侧,笑的极浅极浅,她伏在他的身上,蹭了蹭他那暖热的胸膛。
“阎司——”她极其轻缓的唤着他,眷恋的摄取着他身上流动的薄温气息,她的阎司总是出现的那么及时,她无论在什么困境中,遇到什么危险,她从来都没怕过,因为她的阎司一直在她身后,纵容着她做任何事,一有危险他就会站在前面,她意识中的阎司一直都是如此,她身前的这个阎司也是如此,阎司就是如此。
“阎司,我没事……”云月用尽所有力气,回应这着担忧着她的阎司,她从来都不会有事,有阎司在的地方她都不会有事。
阎司闻言,深深沉沉的缓了一口气,显然他刚刚也是受到了惊吓,他环着她的腰身,紧了紧,精致绝伦的下巴轻抵着她的头顶,轻缓的摩挲。
他抚了抚云月的墨发,时而拍了拍,他胸膛上的暖热温度,徐徐的朝着伏在他身上的云月散去,他气息悄然浮动,染上与他呼吸同等的热度,将怀中云月包裹。
伏在那暖热胸膛上的云月,她的面颊,她冰凉的身躯,她冰凉的玉手,皆有暖热的气流渗入,她轻缓的合上美眸,就这样休憩着,她现在需要恢复力气,刚刚为了压制混乱的双息,她几乎所有力气都被透支光,此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阎司知晓,他心急如焚,他极其担忧,但是,他没有在此时问她其他问题,就只问了她还疼不疼,他知她此时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并不多问,只等她好好缓过来。
隐在暗处的黑衣男子,长指凌空轻点自己的身躯几个位置,封住了自己的命脉,他从暗中转出,走到另一个视觉较佳的大树下,身形一跃,隐身在葱郁茂密的树枝干叶中。
他黑旋的眸光,透过重重树叶,聚焦到刚刚所在的古树上,他眸光一个触及,他连呼吸都骤然降低,低到了尘埃,低到快没了去。
隐约可见,他极黑的瞳孔中,回旋的旋涡越来越深,旋转速度越来越快,他定定的看着古树上那个冷绝杀伐的男人的一举一动,看着他疼惜抚摸云月墨发的动作。
看他时而蜻蜓点水般浅吻她前额的动作,看他向来鹰锐深邃到能开裂灵魂的眸光散去,换上他从未见过的亲和。
那个女人竟然是这尊杀神的女人!
黑衣男子眸光骤聚,快速流转,他看了看古树那个方向,转而看向北边的方向,突然,他的眸光停止旋转,转而深邃至极,隐约可见他在眨眸间,泛出森寒的利芒。
太好了,终于找到这尊杀神的软肋,想不到这尊杀神的软肋会是个女人,真是可笑至极!
黑衣男子冷冷的看向古树方向,他森红的薄唇抿出一抹嗜血的弧度,他一个闪身,随即落地,他走动几步,抬眸看向那棵古树,冷冷的笑了笑。
哼!战王,愈毒池的剧毒毒不死你,本王就不信这次拿着你的软肋,你还敢动手,你上次重伤尊主的仇,是时候该报了。
黑衣男子收回视线,携着冷冷的笑意,走在黑暗中,转眼便没了身影。
黑衣男子离开约莫有半个时辰,古树上开始有了细微的动静。
休憩中的云月,已经感觉体力恢复的差不多,缓缓睁开眼睛,她对上那双满是担忧的血眸,悄然低下眸光。
“阎司,又给你添麻烦了……”云月垂低的眸光左右晃动,歉意连连的道出这句很是不安的话。
“不麻烦,月儿没事就好”阎司绝伦的下巴摩挲着她的墨发,缓声轻语道。
“你上次已经提醒我不要双息并用了,我还……”云月闻言,闪动着满满歉意的眸光,她语气一沉,满心都是难以名誉的歉意。
阎司上次已经告诉过她不要双息并用,要双息并用也要将双息调到对等,分开使用,她知道,只是刚刚不知为何就没有忍住,将双息并用。
她刚刚差点双息炸裂,若是阎司刚刚没有来,她不仅会炸毁这都城,自己也会被炸伤,或者说炸裂而亡,她除了那过分的感激,更多的是无限的自责。
她此时冷静下来,回想起刚刚冲动的自己,无限自责在心中乱窜而起,那是种难以名誉的自责。
“月儿无论发生何事,本王都会在,没有关系,双息混乱,某种程度也算是控制双息的经验,多混乱几次,月儿也能从中学到该如何控制双息,当做经验就好”阎司醉世美酿般的声音,将这段话柔和包裹,安抚着她。
“阎司,不要总是纵容我”云月闻言,侧落一旁的玉手紧了紧,她抬眸看着正流光清浅看她的阎司,突然,心生一个柔软的触动,她抿着玉唇,眸光点点闪着千璃光泽。
明明她就是差点犯了大错,阎司却说着轻松的话,无形的将她心头上的无限阴霾随手挥去,她此时心中生生触动,她宁愿阎司此时责怪与她,这样或许她会好受些,被这样莫名的包容着,她心尖的自责只会不断的浓厚。
“本王不会让月儿有危险,月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事本王担着,”他摩挲着她簇起的眉心,再次许下一记纵容。
“阎司——”她美眸半合,看他有些幽怨,她宁愿此时得到的是一记批评训斥,双息炸裂的后果,她现在想想都觉得害怕,而她明明就是不应该如此做,她还是做了,她明明就是应该得到告诫,但却没有。
“好了,不要嘟嘴,不要不开心,你是不是去找本王了,什么事?是不是想本王了?”阎司宠溺的摩挲着正在幽怨的女子的额角,寡薄的唇勾起绚烂夺目的笑意,他拍了拍她的后背,很是开怀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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