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从敦那里拿了一瓶果汁,黄濑他们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于是黑子若无其事地走进巷口,黄濑瞪着眼看他。
赤司正好转了弯,黑子快步赶了上去,隔着大概三米的距离。出了巷子,到了一条不怎么繁华的大街。经过一家蛋糕店,刚刚出炉了一种很可爱的小糕点,香味飘得很远。黑子皱皱鼻子,忍不住停下来。
“阿姨,拿两个。”
黑子咬着美味的蛋糕回头的时候,已经不见赤司的身影了。黑子眨眨眼,又咬了一口,最后还是选择转身,但是他忘记了他是从哪里来的,那条小巷子好像……消失了一样。
不远处有一个公交车站牌,黑子慢腾腾地随便选了一条路走过去。蛋糕的味道非常好,刚刚出炉带着让人心暖的温度。走着走着,黑子抬起头,他到了一个公园外面。
这个公园他记得,那个时候还在帝光,和奇迹们参加完比赛路过这里,黄濑被女孩子们追杀,然后带着黑子一路狂奔,到了公园的一棵大树下,两人都迷路了。
黑子吃掉最后一口蛋糕,走到公园里面,把可爱的包装袋扔到垃圾箱里,买了一杯奶昔。
那个大树是整个公园最大的,非常显眼,黑子一眼就看到了。
唔?
黑子停住脚步,微偏头。大树下面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赤司君?
黑子愣了足足一分钟,才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
赤司身边是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子,没有穿高跟鞋也没比赤司矮多少,一米七左右的样子,身材发育良好,跟赤司一样穿着淡蓝色的T恤,一头漂亮的卷发,戴着眼镜,五官精致。
她轻皱着眉,眼睛里水光滟潋,鼻尖微微发红,肩膀也轻轻地抖着,一动不动地凝视着赤司,玉一样的手指搭着赤司的肩膀上。
赤司背对着黑子,黑子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伸出手,默默地抱了女孩一下。
黑子手中的奶昔掉在了地上,两分钟后他默默地蹲下来,把奶昔捡起来扔到垃圾桶里,再默默地转身,越走越快,最后一路小跑。
这一回,他居然轻松地找到了来的那条巷子,跑出去的时候,黄濑他们居然还在原地,横七竖八无聊地扯谈。见黑子回来了,黄濑第一个扑上来压住黑子的脑袋:“怎么样怎么样!队长是不是……?”
所有人都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除了紫原。他最初带来的那袋零食已经没有了,估计是中途去了趟超市,提了一个新便利袋在手上,现在正喝着酸奶。
“吃了两个蛋糕,味道不错。”黑子抓住黄濑不老实的手,“请不要弄我头发。”
“吃了……两个蛋糕?”黄濑呆住,“你你没有去跟踪队长?!”
黑子很无辜地回头看他:“跟踪赤司君?”
黄濑瞪着他,两人对视,最后黄濑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走了回去,一把拍在绿间的肩膀上:“啊啊这回惨了,队长肯定要把我剥了……”
几人无功而归,到了十字路口,各自挥手告别,紫原跟在黑子后面。
两人一言不发地走了一会,黑子觉得有什么东西掉在了脑袋上,他伸手去摸,……是一根薯条。
他举着薯条抬头看紫原,紫原道:“不小心。”
黑子吃掉了薯条。
“说说看。”紫原随手拿了一包什么东西扔给黑子。黑子没有吃,拿在手里:“跟到一半有一家蛋糕店,很香,我吃了两个。”
紫原的眼睛亮了一下:“哪一家?叫什么名字?有哪几种味道?”
“没有注意名字,出那条巷子不远处就是,只有原味,很好吃。”
紫原把薯条包装袋扔进垃圾箱里。黑子望着他。
“先不说蛋糕。”紫原道。
“敦今天不正常。”黑子道。
紫原拿矿泉水的手一顿。
“如果是平时,敦已经去买了。”黑子一针见血。
“……”
“别管我正不正常,”紫原拉着黑子的衣领,两人这个身高差距的确适合做这个动作,“小黑子看到了什么?”
黑子最后还是撕开了那包奇怪的东西,看起来有点像巧克力饼干。
“我看到了美味的蛋糕。”
紫原一挑眉,轻轻地舔一下自己的食指:“那就让我来猜一猜。”
黑子的脖子又酸了,他低下头。
“小黑子是不是看到赤司跟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呢,”紫原笑,“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一米七左右,戴眼镜,身材很棒,年龄跟赤司差不多?小黑子只要告诉我他们做了什么就是,我可没兴趣告诉别人。”
“既然敦都知道,为什么要问我呢?”黑子疑惑地问。
“你告诉我,我就告诉你原因。”紫原弯下腰,“我比较喜欢听小黑子的说。”
“唔,”黑子没有动那一包东西,“女生要哭了,赤司君伸手抱了一下。没有了。”
“没有了?”紫原长得过分的睫毛扫一下空气,这样的姿势给了黑子压力。
黑子摇摇头:“没有了。”
紫原站起身,没有再说话,望着他们的来路。黑子等了一会,拉了拉紫原的衣服:“敦不走吗?”
紫原转过头,把整个袋子的零食都塞到黑子怀里:“我去买蛋糕,晚上在集训营见。”
黑子看着手中的零食。
一个星期到了,按照野葵的说法要换寝室。黑子站在宿舍楼下看那张大表格,他的新室友是紫原。
黑子抱着换洗衣服敲门进去,发现了满床的数量惊人的零食。再一抬头,紫原站在窗户边,头发不知何时扎了起来。
黑子默默地看着垃圾桶,把衣服放在自己的床上。“为什么要把头发扎起来?”
“天气热。”紫原在吃一种黑子没有见过的东西,见黑子看着,紫原走过来,弯下腰撕了一块伸到黑子的嘴边:“泡泡糖,刚吃的时候像棉花糖,又软又甜,吃一会就变成了泡泡糖。”
黑子张嘴吃掉,舌头碰到了紫原的指尖,紫原把手退回去,食指抚摸自己的下唇。
“咳。”
两个人都回过头去,黄濑拿着一个箱子站在门口却不进来。黑子咬着糖,走到门口去,黄濑用奇怪地眼神来回扫着他和紫原,老半天才开口道:“我送药过来。小黑子明天可以训练了吗?”
黑子点点头,接过箱子:“阿黄的室友是谁?”
这话让黄濑抱住脑袋,哭丧着脸说:“一个猥琐的平头的家伙!一上来就缠着我不放!”
黑子愣了愣,他想到了一个人……
“C组的?”
“诶,小黑子怎么知道!”
“……”
晚餐时间,刚刚经历了美妙的双休日,大家的心情都非常好。黑子一个人坐在餐桌边,安安分分地吃自己的晚餐。
一个人在他的一边坐下,黑子没有抬头,他也没有搭讪,估计被黑子的存在感打败。过了一会,第二个人也坐了过来,把灯光彻底地挡住了。
黑子坐在桌子的最里面,本来便是灯光不怎么照得到的地方,加上空气一样的存在感,他识相地选择了沉默,加快了动作。
“你的棋盘在我这里,等一下我还给你。”一个人说。
黑子轻轻扫了一眼,是紫原,旁边的是赤司。他默默地挪了位置,挪到了隔壁的桌子。
赤司没有说话,他吃起饭来不快,每一口都吃的很认真,没有半点声音。
也许是零食吃太多了,紫原戳着盘子里的蛋炒饭,有一口没一口地吃,心不在焉地样子。黑子飞速地解决他最后的炒牛肉,这时候,一个人扑了过来,差点没把他噎死。
黄濑晃着黑子的肩膀,眉头皱得如同深沟,几乎要一把鼻涕一把泪了:“小黑子快救我!我的室友是个变态哇哇哇!”
四周的人都转过头来,黑子和黄濑对视,然后把一块牛肉塞进嘴里。
“我喜欢今天晚上的奶昔。”黑子道,“要来一杯么?”
黄濑瞪着黑子,半分钟后夺掉了黑子手中的勺子,气鼓鼓地把最后一块牛肉吃掉。
“小黑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残忍的对我!”黄濑捂着脸,黑子往后面缩了缩,躲掉大部分探究的目光。
一不小心扫到了不远处的平头少年,正咬着勺子看这边。黑子想起“可爱的孩子”五个字,想了想还是把自己那杯奶昔递给了黄濑。
“阿黄好运。”黑子认真地说。黄濑愣愣地接过奶昔,接着一口咬住吸管,哭丧着脸挥手去了。
插入了这么一场,一边的赤司已经吃完了,端着盘子站了起来,打算离开。
“队长,”紫原叫住他,这个称呼实在反常,“你还真下得了手啊。”
赤司站着,紫原坐着。赤司回过头来,从上方看着紫原。气氛骤然冷了。
“那是你。”赤司平静地说。
黑子端盘子的手顿住。
赤司和紫原……是吵架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