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叫自己“爸”的,现在听着这个称呼,年永明真的觉得自己和乔慕晚之间的关系,变得陌生起来
。
垂眸沉思了几秒,他才抬手接过乔慕晚手里的水杯。
没有喝水,他手握住水杯,叹了声气。
在乔慕晚和年南辰这段没有爱情,只有利益维持的婚姻中,他也不好多做什么评定。
说怨乔慕晚,他找不到任何一个怨乔慕晚的理由,说怨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因为乔慕晚也已经断了和其他女人之间的关系,归根结底,他也说不清楚两个孩子离婚,到底是因为什么。
“慕晚呐,没能再听你叫我这个老头子一声‘爸’,是我这个老头子没这个福分呐!”
唉声叹气的声音,在乔慕晚听来,心里不免不好受。
不管眼前这个老人再怎样强迫自己为年家生个孩子,他终究是个老人,需要他们晚辈照拂的老人。
刚才她在公司那会儿,本来是不想来医院这里的,毕竟碰到赵雅兰,或者是碰到年南辰,对她来说都不得劲儿,但是听年永明说自己现在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她还是软下了心肠。
敛下眸,她小手搅在一起。
良久才轻动嘴角,“年老先生,其实我不能做您的儿媳,还是可以做晚辈来看您!”
不做年永明的儿媳,用晚辈对长辈的姿态对他,乔慕晚自认为这种关系再好不过。
可年永明却不这样认为。
又叹了一声气,年永明抬头去看乔慕晚。
“慕晚呐,和南辰两个人真的就不能在一起么?”
“年老先生,我已经努力在维持这段婚姻,但是很抱歉,我……不想自己活得这么累!”
和年南辰在一起,她本就是看在乔家父母的面子,因为和他走在一起,这段不被祝福的婚姻已经让她的妹妹变得非人非鬼,以至于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而乔家父母,也是在一-夜间老了好多。
至于自己,更是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
对任何人来说,是一场浩劫的婚姻,她已经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力气。
年永明皱着眉,他是有私心,因此以至于知道这段婚姻就算对谁来说都困不堪言,他也要竭力维持这段婚姻。
“南辰已经和外面的女人都断了关系,只要你们两个都摒弃前嫌,你又怎么会累呢?”
至始至终都不同意乔慕晚和年南辰离婚,年永明一再中肯的诱导乔慕晚。
“慕晚,其实你说你活得累,南辰又何尝不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呢!”
自己的儿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喜欢上乔慕晚这件事儿,年永明再清楚不过。
“那我和他更应该离婚不是么?”
两个当事人都活得这么累,这段婚姻已经没有继续维持下去的必要了。
看乔慕晚的态度,年永明自知自己再多说些什么都是多说无益。
捏了捏手里的水杯,就像是孤注一掷一样,他再度不死心的开口。
“可是,南辰已经爱上你了
!”
年永明的话听在乔慕晚的耳朵里,乔慕晚当即一怔,随即,莞尔浅笑。
“如果他爱我,是将耳光甩在我的脸上,那么这样的爱,我不稀罕!”
明灿的眼仁中,是坚定不移的冷漠。
在年永明的眼中,乔慕晚一直都是一个温婉的孩子,突然看到她带着冷漠的笑,不禁心底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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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慕晚从病房出来,刚才手机静音的原因,里面进来了两个电话,都是厉祁深打来的。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她看了看手机上面的时间。
刚刚出来的匆忙,她没有和厉祁深打招呼,现在才想到自己把那个男人给忘在一边了。
一边按电梯键,一边打电话给厉祁深。
手机响了两声,被接通。
不等乔慕晚开口说些什么,厉祁深先她一步开了口。
“磨蹭什么呢?”
不悦的声音,有咄咄逼人的架势。
他在停车场那里等了这个女人好久,给她打电话也不接,不得已,他只得让陆临川去设计部找她,谁曾想,这个女人居然和人事部临时请了假,说自己有事儿。
有些气不过这个女人突然有事儿也不给自己知会一声,厉祁深脸色自觉的黑了下来。
听出来了厉祁深语气的不友善,乔慕晚抿了抿。
“你……还在等我么?”
厉祁深没有做声,在另一端捏着手机,等乔慕晚给自己一个解释。
“我临时有点事儿,没有来得及……”
“你有事儿,连打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
语气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他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男人,被女人放了鸽子,面子自然挂不住。
因为厉祁深的话,乔慕晚一句回嘴的话也说不上来。
“事情来得突然,我没有来得及给你打电话,下次,我一定提前告诉你!”
因为把一个人放在了心上,以至于对方如何你严词厉色,你都生不起来气。
“还有下次?”
“不会有下次!”乔慕晚辩驳出声,“是年老先生,他住院了,身边没有人,医院这边就打了电话给我!”
年永明还把乔慕晚当成是儿媳妇,医院方面只得将她划入年永明的家属里,打电话给她,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电话那端,厉祁深依旧默不作声的捏着手机,但有了乔慕晚的解释,他明显心平气和了下来。
乔慕晚又在电话了说了几句,厉祁深依旧没有顺着她话说下去的意思,但是就不挂电话。
“我在医院这边打不到车了,你要不要来接我?”
厉祁深:“……”
“我还没吃饭,你来接我好不好?”
乔慕晚又放柔语气,撒娇的开了口
。
“这会儿知道自己还没吃饭了?早合计什么去了?”
“我不是再等你一起吃饭么?”
女性特有的娇嗔语气传来,厉祁深这下最后盘踞在胸口处的一点儿怨气也消弭不见了。
“在哪个医院?”
“雨花路30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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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祁深将车开到医院的时候,乔慕晚正在一个摆摊儿那里挑选挂件。
下了车,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摆摊儿前细心挑选挂件的小女人。
迈开步子,向那道倩影走在。
颀长的身子,笔挺修长的站在摆摊儿前,显然与白衣黑裤的男人,形成不搭品味的对比。
将手随意抄袋,厉祁深挑眉看向在挂架上看了看去的小女人。
“在看什么?”
又低又沉的声音,是自己再熟悉不过的男音,乔慕晚抬头看了眼厉祁深,莞尔,“我看你车里没有挂挂件,想买一个给你!”
医院附近卖这些挂件,为的就是保平安的寓意。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
拿起一个镶着白玉的挂件,乔慕晚问厉祁深。
一向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考究,看眼前小女人兴致很高,他也不好说刻薄的话打消她的兴致。
“到底是女人家,就是喜欢搞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凉凉的丢下一句话,厉祁深转身去车里拿了烟。
没有再去催乔慕晚,他很自然的倚在车边,抽着烟。
乔慕晚回头看了眼一派淡然姿态的男人,嘴角轻笑。
“婆婆,就这个吧!”
选好了挂件,乔慕晚回到车边。
“走吧,我买好了!”
正好抽完烟的男人,抬眼,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一直弯着嘴角的小女人,坐进了车里。
知道这个男人的脾气就是这样阴晴不定,乔慕晚也没怎么在意,很自然的随他坐进了车里。
流线型车身,扬长而去。
将乔慕晚坐进厉祁深车里的一幕看了个真真切切,赶来医院这里的年南辰,一拳将手蓦地砸到了路边的杨树上。
顿时,有殷红的血顺着他的指,往下滚烫的流淌。
目光带着埋怨的去看离去的轿车,他眉眼间,是散不开的戾气,毁天灭地的掀起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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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买了这个
!”
坐在副驾驶上,乔慕晚拿着手里镶嵌白玉的挂件往后视镜那里去挂。
虽然她买的不是真玉的挂件,但看每辆车都有挂挂件祈求平安,她也跟风随大流的买了挂件给他。
厉祁深目光瞥了眼挂挂件的女人,没有做声,继续去开车。
“其实这个真的很好看,虽然玉不是真玉,但是做工很精巧!”
乔慕晚自顾自怜的说着话,却得不到冷着脸男人的一句应声。
“你觉得这个怎样?喜欢吗?如果不喜欢,我下次遇到更好的再买给你!”
因为自己只身来看年永明没有告诉他的原因,她一直都在找话题讨好专心致志开车的男人。
厉祁深别过眸,将目光落在乔慕晚抱住自己小臂的手上。
“又不碍事,就这个吧!”
口气不咸不淡,却默许了乔慕晚这个挂件挂在自己的车里。
听惯了他这个语气,乔慕晚舒心的将自己的小脑袋,往厉祁深的肩胛骨上面靠了靠。
“我今天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
厉祁深开着车,对乔慕晚的话置若罔闻。
耷拉着小脑袋,她额头蹭了蹭他的白衬衫。
“你没有生我的气,是不是?”
抬起软-软的小手,她轻轻地抚平男人衬衫领口处的褶皱。
厉祁深默不作声,乔慕晚就像是一个承认错误的小孩子,不断温柔软语的检讨自己。
“好好坐着,哪那么多废话?”
“那你告诉我,你没有生我的气!”
耳根子处尽是这个小女人柔柔婉婉的声音,带着几分让自己心尖儿处有羽毛划过的软糯感觉。
下意识的,厉祁深放慢车速。
倏地一把拉开乔慕晚,然后将手扣在她的后颈上,用薄韧儿的唇,吞没了她全部的话语。
唇瓣突然附上了男人温润的唇,乔慕晚一时间大脑反应短路。
俄而,她主动将垂落在体侧的手圈上了男人的脖颈。
回应男人shun-xi自己唇瓣的动作,她学着他之前吻过自己的样子,用小巧的she,描绘他菲薄的唇形。
软ruan的小香丁滑入男人的口中,恣意人撷取他的津ye,与自己完美的交汇在一起。
乔慕晚突然主动的行为,厉祁深根本就承受不住。
他本来只是想小小的惩罚一下这个碎碎叨叨的小女人,因为乔慕晚主动迎he自己的动作,他亲吻的她的力道,变得孟浪起来。
不再是最初的小小惩戒,他吞没她的双唇,用刚硬的牙齿,咬住她。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