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想想,我该怎么说!”
“不帮!”
厉祁深严词拒绝乔慕晚。
对他,乔慕晚不上心的态度,让他一丁点儿也不想帮他。
“自己惹得事儿,自己处理!”
厉祁深突然冷言冷语的样子,让乔慕晚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他不肯帮自己,就是要让自己出丑。
而且,发展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也不是她一个人的错误,虽然一开始自己瞒着厉老太太的事情是她的不对,但是后来,要不是他一再弄乱自己的心扉,她也不知道像现在这样窘迫。
搅了搅手指,乔慕晚抿了抿唇,小手附上厉祁深掌控方向盘的手,然后用澄澈的目光看他,刻意用一种柔和的口吻开口。
“你就帮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厉老夫人解释!”
“不帮!”
厉祁深不顾念乔慕晚是个脸皮薄的人,又一次不留情面的严词拒绝了她。
一再被语气薄凉的男人打击自己,乔慕晚悻悻的收回手。
将头又望向窗外,不断闪烁的霓虹灯,五光十色的牵连起夺目的光辉,她却看得心不在焉,隐隐间,有对厉祁深的埋怨在心底里,一点儿、一点儿的升腾而起。
车厢里的气氛,又一次陷入一种尴尬的情况,厉祁深剑眉不自觉的蹙起。
“说话!”
“不说,没力气了!”
乔慕晚哼唧出声,说好了不会让他的女人受委屈,不会让他的女人挨欺负,反过来,欺负她的,让她受委屈的不是别人,是这个犹言在耳的男人。
厉祁深向乔慕晚这边瞥过来一个眼神儿,只见她白-皙的面颊,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中落下倍是梦幻的轮廓,眼底不自觉放出柔和的光。
“你确定自己没有力气?”
乔慕晚:“……”
“一会儿你在chuang上有力气叫一声,我让你叫一-夜都停不下来!”
厉祁深咬牙的声音让乔慕晚收回目光,用一种惶恐不安的眼神儿,微茫凌乱的看向他。
听他完全不像是威胁的口吻,她就知道,依照这个男人说到就做到的性格,他能让自己叫一-夜,就一定会让自己叫一-夜。
脸蛋不自觉的火烧一样的红润起来,她抿着唇,很想骂他一句“臭-流-氓”,但是话到嘴边,自己心尖儿某处因为他的话,竟然还有一丝难以压制的酥-麻,四肢百骸的传到她的细胞某一处。
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抗拒他对自己的调-戏,还是心慌意乱的期待一会儿会发生的一切。
“还不肯和我说话?”
局促不安的眸,粲然的迎上男人一双沁染上了幽深的黑眸,乔慕晚颤了颤眼睑
。
“……你要我和你说什么?”
“随便说什么都好,你自己找话题!”
厉祁深修长骨节的手指,有节奏的一下接着一下子敲着方向盘,因为乔慕晚对自己的妥协,他高深的面容,变得闲适起来。
“没有什么好说的!”
乔慕晚绞着手指,扁鸭子嘴的吴侬软语。
其实她倒不是没有什么想说的,她想让他帮她想想,她应该怎么和厉老夫人解释自己和他之前的事情,还有就是她之前有婚姻史的事情,但是话到嘴边,她又没有勇气问出口。
自己已经拜托了他两次,事不过三,如果再一次开口问他,还是得到他的严词拒绝,自己不是自讨没趣么!
指尖儿敲着方向盘的动作一滞,厉祁深原本好了些的情绪,因为这个女人的别扭,俊脸又沉下了黑线。
“不是说没吃饭,饿了么?”
厉祁深忽的阴阳怪气的出声。
两个人沉寂了片刻,有又低又沉的男音突兀的扬起,乔慕晚像是捣蒜似的点了点头儿。
“嗯!”
她确实饿了,这种事情,她没必要隐瞒,而且听他的意思,应该是在问自己想吃些什么。
“我想吃……”
“继续饿着吧!”
厉祁深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听得乔慕晚想要出口的话硬生生的卡在嗓子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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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车继续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车厢里气氛有些闷,厉祁深松开自己衬衫的领口,半挽着衬衫,露出精瘦的小臂。
降下车窗,他摸出来一支烟,点燃含在薄唇间。
青白色的烟雾,在夜色中慢慢缭绕开,尼古丁可以催人麻痹的味道,让一向味蕾敏-感的乔慕晚不自觉的蹙了蹙细秀的黛眉。
“你能不能少抽点烟,对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好处!”
乔慕晚就像是关心自己丈夫身体健康的妻子,循循善诱着。
厉祁深没有做声,用高深的目光,睨了一眼肯对自己出声的小女人。
“哪那么多废话?”
“我是为了你好!”
没有因为厉祁深冷不丁的言语恼火,乔慕晚伸手就要去夺他手里的烟。
“你咳嗽好不容易好了些,你把烟扔了!”
对乔慕晚的话置若罔闻,厉祁深好看骨节的手,指间雅致的夹着烟。
尽管没有抽烟,但闻到烟雾颗粒的味道,乔慕晚继续锲而不舍的伸手去抢他手里烟。
“嗯……”
厉祁深对乔慕晚动作的一个闪躲不及,猩红的烟头儿正巧碰到了她的指尖儿
。
蓦地被一烫,乔慕晚的心尖儿处都跟着一个激灵。
听到一声柔柔的呼痛,厉祁深意识到自己的烟烫到了乔慕晚后,将烟蒂顺着车窗就丢了出去。
“烫到了?”
顾不上去管前方的路况,厉祁深掬高乔慕晚的指就收入掌心中。
“唔……”
有一个小水泡,在她柔白的指腹上,让人心疼的绽放着。
厉祁深不自觉的一碰,惊得乔慕晚柔-软的惊呼一声。
“很疼?”
“嗯!”乔慕晚咬紧唇瓣,声音闷闷的。
厉祁深抽-出纸巾,动作有些急的缘故,他也顾不上什么温柔。
“你轻点儿!”
刚刚水泡被厉祁深不知轻重的挤破,乔慕晚难以隐忍眼眶间有泪水要踱出眼眶的酸涩感。
“别动!”
像是呵斥不乖的孩子,厉祁深没好气的出声。
“你再忍会儿,我带你去消毒!”
“不用了!”
只是一个小水泡,乔慕晚没怎么在意,等疼劲儿过来,应该也没有什么事儿了。
抬起头,一双豹子般烁亮的眸,用一种迫人的强势落在乔慕晚的脸上,让她一时间也不敢因为厉祁深的话有什么疑议。
“……你先开车吧!”
乔慕晚还记得这里是公路,他们两个人就这样不顾及路况的缠着对方,万一出了状况就得不偿失。
深深凝视了一眼乔慕晚,厉祁深收回目光。
聚焦的视线刚落在前方的路况上,一抹穿着雪纺裙的身影,在他的车前,像是突然窜出来的幽灵一般,慌张、凌乱的跑过……
见前方横出来一道人影,厉祁深眼疾手快的将行驶中的轿车向右打轮。
“吱——”
轮胎与地面划出来的刺耳响声,在静谧的夜晚中显得突兀又瘆人。
突然发生的境况,让乔慕晚直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跟着弹了出来。
厉祁深的车子撞到路边的护栏,护栏被产生的巨大冲击破,撞弯了形状。
心有余悸,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乔慕晚,刚刚抬眼去看怎么回事儿,只见厉祁深突然拉过她的小脑袋,将她牢牢的护在怀中。
用涔薄唇瓣的唇在她的额际落下柔柔一吻后,安抚的开口。
“别担心,安心在车上等我!”
语罢,厉祁深伸手去拉车门。
颀长的身躯笔挺的站在车外,又动作流畅的甩上车门,阻隔了外面世界的狼藉、喧嚣与车内的静谧、祥和。
夜色渐渐的染上墨一样的黑色,晚风将厉祁深的碎发,随意吹散了凌乱的形状
。
凌厉的鹰隼落在一抹倒在路面中间,发丝披脸的狼狈身影身上,他刚想迈开步子走上前去查看情况,只听一道夹杂着雄狮般咆哮的声音,刺耳又宣泄气势的传来。
“邵昕然,你给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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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落入耳底的名字,让厉祁深不自觉的眯了眯狭长的眸。
站在原地,他没有上前一步,用透视仪一样深邃的目光,很冷、很沉、很专注的看不远处的两个人影。
年南辰如狼似虎的走上前,用一种凶神恶煞的目光,恨不得吃了邵昕然一样的从地上抓起她的身体。
刚刚被她甩了两个耳光,年南辰那些最不愿再记起的记忆,因为她这两个耳光的扇打,勾起了他那些不堪的过往。
“你放开我!”
刚刚自己跑的太急的缘故,邵昕然白嫩肌肤的手臂和小腿,都不同程度的擦伤,留下层层血丝缠绕的痕迹。
“放开你?呵……自己主动送上门来还要我放开你,邵昕然,你还是和八年前一样下jian!”
之前,他对女人根本就不是今天这种敌对的态度,因为邵昕然八年前对自己的伤害,让他再也不愿意相信女人。
以至于年纪二十三岁的他,当时病态的找了只是十四岁的乔茉含做了自己的新chong。
乔茉含当时对自己的好,让他一度从被女人伤害的泥沼中爬出来,但是出了乔茉含怀了不是自己的孩子以后,他又不愿意再相信女人。
之后,他自认为要麻痹的接受自己与乔慕晚之间无关爱情的婚姻后,以为自己不会再尝试被伤害的滋味,却不想在乔慕晚用决绝的姿态对自己后,自己醉生梦死的不想和女人之间再有任何的瓜葛。
他伤害的女人不再少数,但是他又何尝不是被不同的女人,把自己伤害的遍体鳞伤。
“既然你觉得我下jian,就放开我!”
对于年南辰,邵昕然不敢面对,当初自己伤害他时有多么绝然,她一清二楚。
只是没想到事情都过去八年了,自己再度和他碰上,还是这么容易就激化了两个人之间的矛盾。
坐在车子里,努力平复自己情绪的乔慕晚,待自己悚然的感觉渐渐消散,她平复了下思绪,下了车。
夜晚光线不是很清明的缘故,站在厉祁深旁边的乔慕晚,只看到不远处有一对男女在纠-缠不清。
“他们在做什么?”
微微皱细眉,她看着被光线隐约勾勒出来的挺拔身影,似乎有些熟悉,脑袋中不断回想那抹身影是谁。
从始至终厉祁深都没有做声,只是用一种很冷涔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看不远处的男女。
俄而,他将手穿cha进乔慕晚的五指,“走吧,我们回去吧!”
牵着女人柔嫩的小手往车那边走去,厉祁深有意不让乔慕晚和年南辰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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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南辰,你别再过分了,这里是马路
!”
邵昕然口吻变得恶劣,出于自己对不起他的缘故,她尽量不去刺-激他,但是他现在的行为举止,纨绔不堪。
“过分?你还在乎我对你过分吗?”
年南辰死死拽着邵昕然的手臂,不顾及周围渐渐有人的指指点点,借着没有消散的酒意,什么也不管的咆哮出声。
“邵昕然,和我上chuang那会儿你才十三岁,连毛都没有长全就知道勾-引我,还在乎我对你的行为有多过分么?”
“疯子!”
邵昕然咬牙出声,现在的她不再是当年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可以任意妄为,而不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现在是舞蹈界新崛起的新秀,是有头有脸的公众人物,自己就这样被年南辰用刮皮刮脸的口吻,不屑的谩骂自己,心里就像是被针扎了似的难受。
“你现在最好放开我,你有什么不满,等你酒劲儿过来再来找我!”
邵昕然用力甩了一下年南辰,手腕成功的从他掌心中挣脱出来。
不想继续理他,她扶着自己一瘸一拐的腿,咬牙往自己轿车那里走去。
没有从被邵昕然挣脱自己的反应中反应过来,年南辰面容怔忪了下以后,眼球重新染上某种血色。
“你给我站住!”
年南辰追上邵昕然,刚抓住她的手腕,因为不远处一男一女的身影,登对的落在自己视网膜上,他顿住了自己的身型。
擦伤的小臂又一次被年南辰抓紧,邵昕然皱眉,只是不等她呼痛,捏住自己的力道又不自觉的小了下来。
她有些不解的抬头,在看到年南辰往不远处看去时,她的视线也寻着他向不远处看去。
再看到一抹让自己就算是自己忘记所有人,也独独不会忘记的身影时,自己的瞳仁,不自觉的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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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昕然去了医院那里,在消毒室那边处理了一下擦伤,刚出门,正好碰到了赶来医院这里的母亲。
“妈,您怎么来了?”
三更半夜把自己的母亲折腾到医院这里来,作为女儿的邵昕然,于心难安!
“你出了车祸,我怎么能不来医院看你啊?”
邵萍脸上流露出明显的焦急,上前就打量邵昕然哪里伤了。
“妈,我没事儿的,您不用着急!”
“你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你这孩子,明明出了事儿还告诉妈没事儿,你这不是存心要我跟着着急吗?”
没有因为邵昕然的阻拦而没有查看她的情况,邵萍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萍萍啊!”
和邵萍同来的年永明,不像邵萍那般爱女心切,再加上他之前住过院的缘故,上楼的动作明显更不是邵萍。
听到身后传来年永明的声音,邵昕然随邵萍一起回头儿
。
“年叔叔!”
自己有好一阵没有见到年永明了,自己上次回来盐城这里,只是和她母亲歇了歇脚以后,又立刻出国,以至于都没有机会和年南辰打声招呼。
再看到邵昕然,年永明和蔼又慈祥的笑了笑。
“昕然,你怎么样啊?伤到哪里了啊?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说你这出了车祸,让我们这些做长辈的,跟着干着急啊!”
接到交通队那边的电话,两个上了年纪的人,也顾不上休息不休息的,急急忙忙的来了医院这边。
“年叔叔,不好意思,让您和我妈妈担心我了!”
邵昕然甜笑着,用一种近乎是对待自己父亲的娇嗔口吻说话。
她一早就知道年永明和自己母亲的关系不一般,之前在盐城那会儿,他就总去自己的家里,后来两个人出了国,他也时不时的就去她们家里看她们母女。
不过她至今度比较好奇年永明到底是什么身份,对他,邵昕然除了名字,一无所知,而她的母亲也从来不和她说关于年永明的身份。
“你瞅瞅你这孩子!伤到哪了吗?”
“没有!”
邵昕然依旧甜甜的笑着,她本就长得像是瓷娃娃一样精致,再加上这样明灿的笑,简直就像是三月盛放的桃花一般。
醒了酒的年南辰,情绪也敛住了下来。
虽然他现在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但想到邵昕然,他还是止不住有很多的话,很多的问题向她求证。
当年她不声不响的离开是怎么回事儿,和那些个恶心的男人上chuang又是怎么个关系?
这些事情,他到现在都觉得扑朔迷离。
稳定下了情绪,他往消毒室那边走去。
拐过楼梯拐角,在看到站在不远处,近乎是近在咫尺的三个人,瞬间如遭雷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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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乔慕晚明显感觉到厉祁深的情绪似乎不对劲儿。
但是她有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儿,只是觉得刚刚纠-缠不清的那对男女,和他好像有什么关系,而这种关系,就像是穿了一层外衣,自己要是不把这层外衣剥落下来,就不可能探寻到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下了车,乔慕晚随厉祁深刚进屋,连灯都没有来得及开,伟岸身姿的男人,抓住她的小臂,将她猛地一下子就抵在了门板上。
黑暗中,厉祁深准确无误的找到乔慕晚软糯的双唇,不需要借助任何光亮的映衬,直接就碾-压在了她的菱唇上。
唇颚被突然占据,乔慕晚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被剥夺了。
无意识的轻启唇瓣想要获取呼吸的权利,却被厉祁深以绝对强势的姿态,蛮横的侵蚀她的每一处。
翻天覆地感觉的口腔中充满了男性烟草味道的气息,在她发麻的舌尖儿处,打结的shun-xi。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