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世外桃源。
父母亡早了些,,在他十三岁的时候,或许是生病吧。书读了,字识了,人大了。读过《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庄子》等,启蒙教育还不错,问题是进入庄子的世界,很难出来。庄周梦蝶,延续千年的故事,千年的神话。了然走进,好像就再没有走出来,在这个另类的世界里,与世无争。
吃百家饭长大,能识文断字,参悟庄子。这是一个奇怪的男人,不做官,也不为人师。固守自己的心灵领地,释放自己的真性情。话说性情中人,和谁都投缘,最终却是和谁都无缘。冥冥之中的事情,和迷信无关,和个人的性格无关,和这个灵动的世界无关。待字闺中的,闺女的父母嫌弃了然太穷;粗脚大手的女子,嫌弃了然的弱不禁风;或多或少有点残疾的女孩,了然又有些惧怕。
请看“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这是一个外面的外面的世界,没有一丝污浊的空气,没有半点污染的迹象。这里是“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这是一个特别的地方,没有外人能来到,男耕女织的生活,真的“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生活实景。老子的小国寡民的理想社会,在这里实现了。如今的社会,想追求理想大同,简直是一种梦想。俗世的人们,为金钱而奔忙,没有了为人志趣。
乐善好施,周济旁人,自己也就能维持生计的状况,谁家闺女嫁过去受穷吃苦。这似乎有活佛济公的秉性,虽不是帝王将相,却在考虑天下苍生。既然生于斯,长于斯,农村就只这样一个现状。拼劳动力吃饭,那个冷兵器时代,没有力量是行不通的。靠不住自己的男人,所谓的幸福不可能,甚至存活都难。也理解这样的女子,她们要过世俗的生活,她们自己能接受的生活。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他,没了父母,也就无人操持这件事。一托就是三十年,这是怎样的生活。
晨起诵读。好似祖逖的“闻鸡起舞”,已经成为每日的必修课。晨曦微光,那是的大自然最是温馨。端立于晴空之下,或诵读,或温习,声音传进自己的耳朵。有清风相鸣,有小鸟相和。最喜欢庄子的《逍遥游》,有这样的章句:“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徙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今子有大树,患其无用,何不树之于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彷徨乎无为其侧,逍遥乎寝卧其下。不夭斤斧,物无害者,无所可用,安所困苦哉!”
午间小憩。凉风习习,想必是春困,那种难得的慵懒。静能修身,动能养身,辩证之法也。艳阳高照,土屋是凉爽的圣地。小窗一开,床榻一卧,可以打盹或者侧卧,睡不着可以眯着,心是敞亮的,人是愉悦的。冬雪皑皑,小窗轻启,炉火旺盛,也可沉沉睡去。气候温度,刮风下雨,春去冬来,都不影响他的心情。
傍晚散步。炊烟袅袅,小桥流水,自然令人心旷神怡,宠辱皆忘。问斜阳,看流水,杨慎(杨升庵)的词《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没有学习陶渊明的“荷锄戴月归”的诗境。倒是青山和夕阳都不会随之改变,一种人生易逝的悲伤感悄然而生。只着意于春风秋月,在握杯把酒的谈笑间,固守一份宁静与淡泊,追求淡泊超脱的襟怀。
夜间记言。秉烛夜书,温暖的烛光,洗凉西方的夜空,没有什么触动心弦的。总是,在自然界里得到些什么,翻些历史书,也照旧延伸一些,不管是盛世还是乱世。没有浮躁的心,可以和这个静美的世界拥抱。读点野史,写点闲书,何乐而不为。诵读陶渊明的《桃花源记》:“见渔人,乃木惊,问所从来。具答之。便要还家,设酒杀鸡作食。村中闻有此人,咸来问讯。自云先世避秦时乱,率妻子邑人来此绝境,不复出焉,遂与外人间隔。问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汉,无论魏晋。此人一一为具言所闻,皆叹惋。余人各复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数日,辞去。此中人语云:“不足为外人道也。”他自己置身其中,声音一直在寂静的夜空里回响。读箴言,写真言,不亦乐乎。
农活,是象征性的工作。没有一大家人,缺少了其乐融融,也解决了吃饭问题,一个人的生活相对容易处理。“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当然,孔乙己的窃书不算偷,站着喝酒又穿长衫的死要面子,害死的是他自己,也有无数的读书人。因为地广,土地就是生命,只要愿意劳作,还是活得下去的。虽然收成不怎么样,但是土地养人,它总是会产出一些东西。树木葱郁,植被良好,真的算得上风调雨顺。四季分明,每个节气来临,或多或少会飘洒一些雨滴,在那个靠天吃饭的时代,这是常态。
,在最偏僻的地方,那是影响不到的。传说中的锦衣卫,也没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来。写一些清丽的文字,歌咏山水以怡志。远离城市,没有什么喧嚣;远离官场,也就没有什么是非,更无累赘可言。山是他的,水是他的,月亮是他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拜佛我就不拜了,算命我也不算了。谁成为谁的宿命,叩问今生与谁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