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林采苹突然在一个感觉极其陌生的地方醒来,现在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本能的心中有些防备,可是一抬头那青年正在用自己的双眼万分认真的看着自己,那双眼睛如同森林中欢快流淌的溪水一般清澈,让人一眼就能完全看穿这个人一般,却不让人觉得拥有这双眼睛的人肤浅幼稚,有的只是单纯与善良。现在这双清澈的眼睛中,满满的都是林采苹自己的倒影,李天海的双手还因为激动紧紧的握在一起,全身因为林采苹的醒来而紧绷起来,衣服都被紧紧的撑起来,马上就要破掉一般。这个人怎么这样激动。
看得林采苹觉得有些好笑,没有由来觉得眼前太过紧张激动的青年很能够让人信任,想着刚刚的问题,自己的名字?林采苹的头中却突然开始剧痛起来,双手却没有力气抱住自己的头,只能痛苦的紧皱着眉头,轻轻闭着眼。李天海一见林采苹如此痛苦,急忙问道“仙女,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过了许久,林采苹不再想着自己过去,这样头才逐渐不痛,彷佛是脑中的一切都粉碎了一般,什么都想不起来,如果强行回想,就好像要将原本粉碎的记忆拼接起来,只会让自己的头剧痛不已。
只能无奈的说道“只是头痛,我的名字,记不起来了。”李天海有些吃惊又有些心疼的说道“仙女,你记不起来你的名字了?那其他的呢,你的家在哪啊?也不记得了呢”林采苹无奈的微微点了头,这样美丽的仙女却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这可该如何是好?“仙女,那我以后就叫你仙女吧?”这个称呼林采苹有些接受不了,说道“不要这样叫我,我可不是仙。”一抬眼从这窗户望去,天空中的朵朵白云悠然闲逸的飘过。这湛蓝的天空下一片秀丽的林木,鸟语花香。
心头一动“你叫我云儿吧,我也想像那天空中的云儿一样自由自在。”李天海忙不迭的点头“好,云儿这个名字好,云儿仙女,你饿了吧,我去拿粥给你喝。”“不要叫我仙女了。李……公子。”头一次有人用公子称呼李天海,让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仙女你这么叫我,我还真有些不习惯,他们全都叫我天海,要不就叫我李家小子,你叫哪个都行,你一叫公子吧,我这全身都麻酥酥的,好生不舒服。”林采苹暗自白了他一眼,停顿了一些时候才说道“你不喜欢听我叫你李公子,我也不喜欢听你叫仙女。那这样好了,我叫你天海,你就叫我云儿好了。”
李天海听到林采苹的话面上又是一红,更加不好意思说道“确实哦,那我就叫你云儿了。嘿嘿。”李天海一笑起来,就露出两排整齐洁白的牙齿,更显得憨厚羞涩。林采苹想要到外面走一走,不过却一点也动弹不得,看林采苹费力挪动身体的吃力摸样,李天海急忙上前蹲在林采苹面前认真严肃的说道“仙……云儿,你已经昏迷躺着一年了,现在没有力气是肯定的,你不要着急,你要是想到外面看看,我就抱你到外面坐一坐,你千万别动,你虚弱的很那。”
“你说我是受了重伤,昏迷你了一年,那这一年都是你在照顾我?真是,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可是我现在一无所有,可能无法报答你的恩情了。”李天海一听林采苹想要报答自己,慌乱的摆着手“不,不要你报答,本来就是我在陷阱中发现的你,救你是应该,若是看着你受那么重的伤还不管,那才不像话呢,你等着啊,我去外面放一个躺椅,让你到外面晒晒太阳,你别动啊,等着我。”说完怕林采苹着急就一阵风一般跑了出去,一年前自己身受重伤?到底是从哪里来,为何会受伤,这一切林采苹都记不起来,不过看自己现在这身体的情况,就心知自己一定是大病初愈。
不多时李天海就回到屋中,开心的说道“云儿,都好了,我现在就抱你出去啊。”林采苹嗯了一声,李天海早已经抱过林采苹不知多少次了,可是现在林采苹已经醒来,看着林采苹美丽的眼睛,李天海反倒局促起来,双手都不知该放到哪里,半天都没有将林采苹抱起来,过了许久才小心翼翼将手伸到林采苹的腿下还有后背处,身子无比僵硬的将林采苹抱起,除了手臂身上没有一处敢碰触到林采苹,屋子外已经在一棵大树的树荫下放置了一个竹制的躺椅,这短短的几步路,让李天海走的无比缓慢,生怕将林采苹摔倒在地上,终于将林采苹放下,李天海去比自己打猎还要累,衣服都湿透了。
不远处就有几户人家,此刻正升起袅袅炊烟,还有一些年幼的孩童正在嬉戏,如此平和的景象,林采苹只觉得好陌生,却也很喜欢。望着这眼前的平静景色,李天海也一直在打量林采苹,只觉得林采苹是世界上最好看的风景,怎么看都看不够。原本一直在厨房忙碌的李婶走了出来,惊奇的看到一直昏迷的女子惊人醒来,也很是高兴,说道“姑娘,你终于醒了,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林采苹本想要起身为李婶行个礼,这一年来都是多亏了她的照顾,怎奈有心无力只好歉意的说道“本想着为李夫人行礼来报答,您这一年来的照顾,可是身上实在没有力气,实在抱歉,多谢您这一年来的悉心照料,给您添麻烦了。”
一直在这村子中的李婶什么时候听到有人这样称呼她,脸上的皱纹都笑开了,一边笑着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哎呀,什么李夫人,你就跟那些小崽子一样叫我李婶吧,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啊。”“李婶,我叫云儿。”“好,云儿,你好好在这坐着啊,李婶给你做好吃的去,你刚醒,就把天海打的那个鸣兔给你炖了,好好补一补。”还没等林采苹说出谢来,李婶就已经回到厨房中去了,李天海就一直痴痴望着林采苹,连话都忘记说,林采苹被他那灼灼的目光盯着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分散他的注意力,将话题岔开问道“天海,这里是什么地方啊,都有什么国?”
李天海彷佛没有听懂一样,“什么国?国是什么东西,这里是溪晨村,毛大夫说这里就只有我们一个村子,外面就是光溪林了,不过这林子中还有厉害的妖兽,那深处的妖兽更加厉害,我们打猎都不敢到那深处去,不过这外围光溪林的溪流特别美丽,只要有阳光照的时候,那溪水是七彩的,好像彩虹在溪水里呢,等你有力气了我就带你去看。”没有国,只有这一个村落,这里是什么样的地方,残存的记忆中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不过自己现在都已经没有了记忆,连名字都记不得,在哪里又有什么重要的。
在这溪晨村中的日子宁静美好,在不经意间就流逝。又过了半年之后,林采苹的身体才算完全康复,不仅能够自己走路,而且还能自行料理自己的一切了,不必再一切劳烦李婶,每一次林采苹都红着脸让李婶帮忙自己洗澡换衣服,虽然与李婶都已经熟识,不过还是放不开。现在林采苹无路可去,自然就被李家收留,林采苹能够行走第一天,就坐不住了,一直在李家这样白吃白喝,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每日就帮李婶做些家务。林采苹虽然以前从来都没有做过家务,不过只要在李婶略加指点之下,全都做的很好,就连饭菜都是如此,只要李婶教了一点,林采苹都能举一反三做出许多美味的饭菜来,缝补衣物也是如此,明明连如何穿针引线都不知晓,可是只学了一日就能够在衣物上绣出花来,如此快的进步,直让李婶夸她聪明。
林采苹能够自如的活动,不过李天海还是有些不放心,带着林采苹到那毛大夫处让其把脉,断定已经无视之后,林采苹偶然翻起就放在桌子一旁的药书,虽然失去了记忆,可是当看到那些字的时候,那些字一个个全都从林采苹的头中冒出,林采苹不仅能够识字,对着医药书还能说明其中的药理,一开头那些药理诊治的方法如同打开了阀门一般,滔滔不绝起来,让那毛大夫目瞪口呆。听着林采苹神采飞扬一般,李天海更是看得痴了,而毛大夫则是听得痴了,这许多见解都是自己一生中闻所未闻,毛大夫更加不想让林采苹停下。这一说就说到了晚上,林采苹说了一整个下午,体力有些不支这才停下,也觉得口干舌燥,李天海一见林采苹累了,这才制止她。可是毛大夫还有些意犹未尽,只与林采苹相约七日之后再见。
这七天毛大夫要好好将自己听到的整理一番,走在回家的路上,繁星满天,林采苹不由得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说道“真美啊。”李天海随意回答“没有你美。”“你说什么?”李天海别过头去,不让林采苹看自己通红的脸结巴说道“没……没什么,我们快回家吧。”见到自己的家中,昏黄灯光在亮着,那是李婶做好了饭菜点上了野兽的油做的灯,在等着他们回来,林采苹只觉得这灯光,比那天上的星星还要美丽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