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睿背着药箱进来时,正巧瞧见李家人都围着冬至,当即脚步一顿,随即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走了过来,脸上露出一贯温和的笑意,开口问道:“冬至,醒了?感觉可好?”
冬至随着这声音瞧过去,发觉李子睿正瞧着她这边儿,那自然的神情,温和的笑脸,好似之前那慌张的他是她瞧错了一般。[就上+新^^匕匕^^奇^^中^^文^^网+既是李子睿当做没发生,那她也不会这般蠢地再说起这事儿。
“子睿来了?快来帮着冬至瞧瞧,看还有没有什么毛病!”柳氏迎了上去,对李子睿道。
“我这就帮着她瞧瞧。”李子睿向柳氏点头打了声招呼后,便是笑着往冬至这边儿走过来。
李小柱他们急忙将冬至扶着坐到了床上,让她好好儿歇着,冬至也不反抗,随着他们折腾。
“没什么大碍,就是失血过多,多休养一段日子便成了。”李子睿收回把脉的手,开口安抚着眼巴巴盯着他的众人。
“子睿哥,我要不要卧床休养?连这个屋门都不能出去?”冬至趁机追问道。
李子睿笑着摇了摇头,应道:“这倒是不必要,多走动走动人也精神些。”
得了这话,冬至那叫一个洋洋得意,她瞧向柳氏,“娘,往后您可得带着我多出去走走啊!”
柳氏给了冬至一个凶狠的眼神,随即笑着迎向李子睿,“子睿啊,你这两日一直呆在这儿没回去,怕是你爷爷得忧心了,如今冬至没事儿了,你还是回去瞧瞧你爷爷吧,莫让他心急了。”
李子睿起身,朝着大家打了招呼,当即背着他的药箱回去了。
冬至与李小柱他们说了会儿话,二郎和三郎进来了,李小柱他们见到二郎三郎进来了,知晓他们几个有话要说,当下也就出去了。
“说吧,皇上如今究竟在何处。”冬至开门见山问道。
“就在咱们家,一直都在,如今咱们家被贤王盯着,进出都不容易,伍将军将一大半人马都派到咱们家附近,就是为着保护皇上。”面对冬至,二郎从来都是没有隐瞒。在他心里,冬至可是比他能耐的。
那自个儿家不就是各方都盯着,稍不留意就会有危险了?
“皇上不是有不少行宫,为何不去那些地方反倒要在咱们家?”冬至愤愤不平道。
这个家里,除了她与二郎三郎外,更有他们的爹娘,还有几个孩子,这个地方可是他们的所有,若是这里出事儿了,她不知晓自个儿会变成什么样儿。
“皇上可就在咱们家,莫要乱说话。”三郎瞥了冬至一眼,提醒道。
冬至心中恼火,却也知晓三郎的话有道理,这个时候若是说多了,皇上还会起别样的心思。虽说她是真想将皇上气走,可也就是想想。
“皇上为何会挑咱们家?”冬至还是不死心,开口问道。
三郎坐到二郎旁边儿,瞧了眼摇篮里的孩子,一向沉着的他这会儿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他的孩子妻儿也都在这个家里,自然不希望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这儿,也不希望将危险引进自家。可是皇上要住在这儿,他也是没法子了,总不能将皇上往外赶。
“还不是因着别人多多少少忌惮王爷,怕王爷在家私藏了人马,贸然冲进来危险。再说,皇上也知晓咱们家有不少护卫,较为安全,他留在这儿比去他行宫要好上不少。再来,就是只要他在咱们家呆着,姐你手里握着的王爷的兵力全会投注在这儿,你说皇上不在这儿待着去哪儿待?”
“那皇上是个什么想法儿?这时候还不去皇宫,等贤王登基了他可就玩儿完了!”冬至语气里总是带着火气,这会儿她实在无法在二郎和三郎跟前儿心平气和。皇上就是个危险品,随时都会让贤王忍不住冲过来,到时候他们李家就是战场,能有几个活口?
“皇上在等待时机。”二郎也是心头不痛快,当即对冬至道。
在他看来,皇上就是过来监视他们一家子的,瞧瞧王爷有没有谋逆之心,再瞧瞧他与三郎究竟对他有多忠心。这就是一个试探,可却是将他们一家子都拉进来了。
冬至冷了脸,彻底冷了脸。二郎能想到的她又如何想不到?这皇上,还真是多疑,如今阿三也暴露出来了,皇上怕是更为忌惮沈墨轩了。这般被皇上盯着,往后日子还怎么过?
“既然皇上在等时机,那咱们便给她制造时机,也好让他干净回宫,待在咱们这屋子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半响,冬至总算是压下自个儿心头的怒火,将自个儿的想法儿说了出来。
二郎三郎对视一眼,随即又是转头瞧向冬至,等着她解惑。
冬至正要开口,门外却是传来了皇上的声音:“弟妹可是好些了?”
冬至一愣,这皇上怎的这时候还记得过来瞧瞧自个儿了?
“皇上,冬至已是好了不少了。”冬至对着门外回话,随即对着二郎使了个颜色,二郎起身,走到门口,打开门,对着皇上行了一礼,这才将皇上迎了进来。
三郎也站在屋子中间儿对着皇上行了礼,冬至要起身,皇上却是制止了她。
走到摇篮前,瞧着摇篮里的孩子,皇上忍不住伸手,抱起了太初。
太初也不怕生,被皇上抱起了之后便是对皇上咧开了嘴笑,结果那口水却是往下流,沾湿了皇上的龙袍。
“这孩子,也不瞧瞧是谁抱着他就乱流口水,脏了圣上的衣裳了。”冬至对着皇上鞠了一躬,算是帮太初赔罪了。
做虽是这般做了,不过冬至可是丝毫不觉着太初做错了,在她看来,太初是为她挣了一口气。这皇上,当年还是七皇子时挺好的,结果一登上皇位就变成这幅德行了,不止处处提防沈墨轩,如今还将祸水全引到离家来了,她能欢喜他就怪了。
“这孩子还没一岁呢,能知晓什么,好歹也是朕的皇侄,口水罢了,无须介怀。”皇上转头对冬至道。(梨树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