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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晚来得很早。
夜空深沉得像是黑海，城市亮起五颜六色的灯光，仿佛遨游于深海的灯塔水母。
K因为困倦沉沉睡去。
她的嘴角微微翘起，洁白的牙齿露出一部分，身上铺盖一层黑色毛毯。
李牧看一眼窗外，再看向墙壁上的木质钟表。
他该做晚餐了。
“唔。”她发出轻吟，半睁眼睛。
两只胳膊撑开，张大嘴，发出一个哈欠。
“起来了？”
“嗯。”她睡眼惺忪，声音变得清晰，脸上的潮红褪去。
“我去做饭。”
“呼，感觉好多了，明天的话估计会好。”她从沙发上走下来，拿起玻璃桌上的手机，打开看上面的信息。
“嗯。”李牧走向厨房。
“呼，笨蛋，你家里好舒服。”
“那就经常来。”
“FF，好。”她走到窗边，拿起酒架上的一瓶红酒。
“感冒还喝酒？”
“我就是看看，啊呼，世界总是在改变。”
“那当然。”
“我们呢？”
“也会变，去换衣服吧。”
“好。”她走进卧室。
一会。
她穿上新衣服出来，布鲁托图案的卡通T恤，身下是一个黑色运动裤，脚上踏着毛茸茸的拖鞋。
她来到他身后，从后面抱住他的腰。
“怎么了？”
“就是想抱你，FF。”
“嗯，去看电视，一会就做好了。“
“好，FF，我要看《无限挑战》。”
“嗯。”
K打开电视，上面出现了许多一些rapper，斧子、zico等等，似乎是rap和历史特辑。
“FF，你看，我就说让你参加《show_me_the_money》，他们不是很出名。”
“懒。”
“切，可以让我朋友教你。”
“算了。”李牧继续切菜。
“好吧，那我继续看。”
“嗯。”李牧点头。
K一边看电视，一边唱着什么rap歌曲，也不知道是谁的。
“唱什么呢？”
“bigbang的歌。”
“哦哦。”李牧说。
做完晚餐。
李牧和K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
K时而发出笑声，时而用手机照相，玩得不亦乐乎。
“好好吃饭。”李牧看她一眼。
“才不。”
“真是不听话。”
“FF，对。”
吃完饭。
K问他，要不要出去逛街。
李牧说，没问题。
出门前，李牧用围巾将她的脸包好，以防再次感冒，此刻的她活像一个北极熊木乃伊，看起来滑稽可爱。
“呼，真是的，不用包得这么严实。”
“以防万一，又感冒怎么办？”李牧揉揉她的头发，接着给她戴上厚厚的棉帽。
“那你呢？”
“我感冒已经好了。”李牧说，他现在倒是不流鼻涕了，明天再吃点药，估计病就痊愈了。
两个人坐电梯下楼。
走到大街上，行人很多，烛火集会声势浩大，估计这个国家的政治要发生剧变，这种戏码比起电影还要有趣。
真实其实比电影还要戏剧化，当然百分之九十八都是平淡，其中的百分之二就是由那些人来拼凑。
“我们要不要去看游行？”K忽然说。
“你想看？”
“嗯，FF。”
“好。”
于是他们两个人坐车来到游行之地，据说人们要隔空包围整个青瓦台，以表达他们的不满和愤怒。
这里果然人山人海，人多得简直不像话。
李牧抱紧K，以防她受到伤害。
“呼，人真的很多。”她发出惊讶的声音。
“嗯，你呢？”
“我也是啊。”
“小笨蛋，这就是人们的愤怒。”
“唔，感觉到了。”
李牧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浩大的游戏，人数已经超过了上万人，具体有多少，他却无法说清楚。
看来这一次的事件，引起了极大的愤怒。
K和他在人群的包裹中迷失了方向，他们跟随人群不停向前，火焰聚集在一起形成很亮眼的光，仿佛黑夜都会被烧破。
这样的游行，在国内可是看不到的，他手机震动，打开一看，原来是王耀的信息。
他似乎也来到了附近，正在参加这次游行，他说旁边是一个美女，所以他很开心，又觉得很奇怪。
李牧说，不要精虫上脑，让他正经一点，毕竟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很严肃的事情。
李牧和K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他们看着如此浩大的场面，非常吃惊。
两个人看了良久，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一会。
他们坐车来到一家咖啡店。
进去之后发现人们正在讨论今天的事情，他们在用手机观看电视上的直播，似乎是关于刚才的游行。
李牧和K一起喝咖啡，一边讨论今后的问题。
“笨蛋，我们以后怎么办？”
“还好，这些事情不会影响我们的。”
“唔，万一呢？”
“最多换一下统治者，人们还是要赚钱生活。”
“希望如此。”她略显担忧。
“可以去我的国家，我们那里很平静。”
“但是不习惯。”
“习惯都是养成的。”
“FF，知道了。”她低笑。
李牧安慰她说，世界不可能永远混乱，就像《三国演义》中说的那样，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事情很难预料。
听到这话，K似乎好多了，说她相信世界会和平。
于是两人一起干了咖啡，一起说：“为了世界的和平。”
世界的和平很重要，大家的生活也马虎不得。
李牧和K喝完咖啡，继续游荡，再次来到了游行的地点，看着愤怒的人群，他们高举着抗议的牌子。
看完游行。
李牧和K辗转来到一家网吧，进去之后，打开电脑一起玩了一会游戏。
她的脸上带有一丝疲惫，于是李牧提议回家睡觉。
“不要，我还想在外面呆一会。”
“好吧。”
于是他们来到街上继续游荡，街道上车来车往，各种嘈杂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显得混乱而错杂。
他们不知道这里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是有些时候人生就是如此。
王耀继续发来信息，他说那里实在壮观，有生以来，这是他做过最刺激的事情，简直比看到美女还有刺激。
还有一些大学生正在唱歌，似乎在唱《再次重逢的世界》。
K拿出手机和她的朋友们发信息，估计是说来看游行的事情。
很快。
她的电话响起，原来是T的。
T似乎非常担心她，叫她不要在那里，快点回来云云。
她说，这里有李牧陪着，所以很安全，他们一会就回去了。
打完电话。
李牧牵住她的手，继续走在街道上。
经过一个小时后。
他们重新回家。
他们坐在窗边，看城市的夜景，她的脸上带有一丝忧虑的情绪。
“小笨蛋，不要想太多。”
“不得不想，总感觉到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会陪你。”
“FF，知道，本来就不该这么想，只是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
“傻瓜，你没看他们活得很开心？这些事情即使想太多也没有用，该发生的事情始终会发生。”
“FF，知道了，那我不担心了。”她抱住他。
“嗯，我们睡觉吧。”
“好，今天也要抱着我睡觉，不许对我那样。”
“知道了。”
于是两个人走进卧室内。
他们脱掉身上的衣服，只穿了内衣。
李牧感觉到她柔腻的肌肤，还有身上飘来的淡淡香味。
他们紧紧拥抱在一起，在黑暗中激吻。
“呼，呼，明明说好不那样。”
“也没那么做。”
“你下面都硬了。”
“是吗？”李牧看一眼鼓起的内裤。
“对，忍住，笨蛋。”
“放心，我会忍住的。”
“FF，真的？”
“当然。”李牧确定。
他吻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吸吮。
“呼，坏蛋，真希望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好。”
“会的。”
“嗯，一直在我身边。”
“会的。”
“FF，那就好。”
“嗯。”
李牧将她压到身下，深深吸一口她身上的气息。
这时，手机恰好响起。
两个人微微一颤，随即恢复。
“呼，是你的，笨蛋。”
“对。”李牧一看屏幕，原来是周雪的电话。
他接下。
“小子，你看到游行了没有？”
“看到了。”
“真壮观。”
“……”
“你在干什么？哎呀，打扰你了，是小姨妈我的不对。”
“那就挂吧。”
“嘿嘿，好好玩，不过你的神经还真大，这个时候还玩这种。”
“不关你的事。”
挂断电话。
两个人的氛围变得略微尴尬。
他们重新抱在一起，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呼，坏蛋。”
“小笨蛋，睡觉吧。”
“给我讲故事。”
“嗯。”
“快点。”
“想听什么？”
“都可以，FF，你以前的最好。”
“我以前就是那样，也没什么特别的。”
“你前女友呢？”
“忘了，那次见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估计找了新欢。”
“FF，真的？”
“我也不知道啊。”
“那就好，对了。”
“什么？”
“快点睡觉吧，我好累。”
“好。”李牧给她讲故事，一边轻拍她的后背。
她很快陷入沉眠，发出深沉的呼吸。
“晚安。”李牧低笑，沉沉睡去。
梦中，他发现她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天鹅，至于为什么也不清楚，她在天空中飞翔，最后渐渐远去。
第二天。
他感觉到自己身下传来一丝温暖感，一睁眼，发现被窝隆起一大部分，抬起被窝一看，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体。
“FF，起床了？”
“你在干嘛？”
“唔，帮你舒服一下。”
“很舒服。”李牧伸手掐住她的脸颊。
“唔，疼。”
“我去给你做饭。”
“嗯。”
李牧下床。
来到厨房。
天空阴沉得像是便秘老头发怒的脸膛，估计还得落下一点液体才能罢休。
他打开冰箱，拿出一包牛奶和鸡蛋，用筷子搅拌。
她走出来，身上穿一件黑色T恤，下身是一件白色丝质三角裤，还有一些可爱的花纹在上面。
李牧停下手中的活，拿起一个古典杯替她接了一杯温水。
“FF，真温柔。”她喝掉水。
“嗯，早上喝点温水比较好，毕竟感冒才好。”李牧说。
“知道了，我要去拉便便。”她肚皮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快去吧，拉完之后记得洗澡，那时候我就做好饭了。”
“好，FF。”
“一会再吃一片消炎药。”李牧说。
“知道了。”她走进厕所。
做完可口的早餐，李牧拿出一包黑豆奶，倒进杯子里。
她也洗完澡出来，脸上颇为精神。
今天是周日，可以做许多有趣的事情。
李牧和她吃完早餐。
两个人决定出去消解一下郁闷的心情，至于原因他们也不知道，只是想如此而已。
今天有雨。
两个人都带了黑色的伞。
他们坐在地铁上，准备去JN区的新世界百货商店看看，购物结束之后，要去CGV看一场无聊的电影。
地铁摇颤。
他们今天出来的不是很早，十点左右，所以人不是太多，这是唯一庆幸的事情。
他半躺在座椅上，看着车厢内寥寥无几的人类，一边看天花板上闪耀的荧光灯，思索它们到底什么时候会废掉。
“喂，笨蛋，在想什么？”
“正在想你的问题。”
“我？”她转头。
阿嚏。
打了一个喷嚏。
李牧擦擦脸，随即捏了一下她的脸颊，问：“我们这样是不是太那个了？”
“哪个？”她把头压在他的大腿上，拿手机玩飞龙骑士，她的龙相当厉害，买了许多钻石敲了很多龙蛋才得到的。
“太过亲密了？”
“是啊，我们明明是朋友竟然这样，唔，怎么办？”她笑笑，一边挠着肚皮。
“会让人看到。”
“怕什么，又不认识我。”她毫不在意。
“这样可不好，感冒才好，万一受凉怎么办？”
“放心，我很健康。”她大笑，引来对面一个眼镜大叔的视线。
眼镜大叔正在看报纸，看一眼K和李牧，嘟囔一句：“校园CC，还真是让人羡慕。”
“FF，他说我们是CC。”她低笑。
“对，我看起来像大学生。”
“那我也是。”她摸了一下纯黑色长假发。
长发的她看起来温柔淑女，黑色更添了一份沉静之感。
他们坐的是绿色的二号线，地铁停在蚕室站，广播响起，带有民族风的音乐响起，让他想到了他们特有的民族舞。
她把衣服上带的帽子套在头上，打一个哈欠，靠在他肩膀上，闭上眼睛。
“要睡觉？”李牧问。
“嗯，反正还要两三个站，先睡一会。”
“真懒。”李牧笑。
“嗯，FF，哎呀，如果电话响了，记得告诉我。”她把手机塞到他手里。
“不怕我看？”
“没关系。”她闭上眼睛。
地铁继续移动。
过了几个站点之后，终于到达江南站。
李牧叫醒她。
她睡眼惺忪地看一眼四周，随即伸懒腰。
“走吧。”李牧说。
“嗯。”
车站内人很多，不愧是JN区许多情侣们陆续出现，因为今天是周日，或许他们昨天刚刚参加完游行也说不定，李牧如此想到。
他们沿楼梯一节一节爬上去，走的时候，她还一跳一起，屁股扭得十分起劲，牛仔裤绷得紧紧的，勾勒出美好的线条。
“在看什么？”她转头。
“没有，快上去吧。”李牧笑。
上了楼梯，他们拿出交通卡，在传感器上一刷，用身体撞开三角轮。
“我要吃那个！”她一直附近小店里的cheezetart。
上面还写有购买说明，一个人最多只能买七个，一个的价格是2800韩元，如果购买6个，价格按照1600韩元。
于是他们买了六个，服务生用黄色的硬壳纸包好，上面还有一个黄色小贴纸，写着BAKE_cheese_tart。
吃完奶酪蛋挞，两个人走进新世界百货商店。
因为是周日，这里的人格外多，当然还有一些来自外国的游客。
他们站在扶手电梯向上，讨论要买什么东西。
她说要不要买一个围脖，到时候天冷的时候一起戴，不仅保暖，还能预防感冒。
李牧说没问题。
于是两个人来到卖围脖的地方，一条条尝试，最后两个人买了黑色的围脖，因为这个颜色很有感觉。
服务生问他们是不是情侣，他们说不是。
出来之后，他们在街上乱逛，围上新买的围脖，两个人的心情都颇为畅快，她提议，一会去吃披萨。
她记得这附近有一家披萨店非常不错，那里的意大利面也很好吃。
李牧点点头。
街道上车来车往，JN区的高楼要比其他区多很多。
李牧和她牵手向前走，她的手掌很柔软，还有一丝湿润的感觉，或许是出汗了。
“FF，真好。”
“什么？”
“这样和你逛街啊，简直有些难以置信。”
“不就是逛街？”
“不一样，你不知道。”
“好吧。”李牧说。
他们走过一家又一家商铺，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时而碰到一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时而碰到化妆浓郁的RB姑娘。
“你喜欢不想那种类型？”K问。
“还好吧，我更喜欢你这样的。”李牧说。
“为什么？我看她们挺漂亮啊。”
“一般。”
“切，也不知道你的审美观到底是什么。”
李牧笑笑。
街道越来越冷了，李牧抬头望一眼昏暗的天空。
“我们去咖啡店坐一会吧。”
“好。”她点头。
两人进了一家星巴克，里面人非常多，李牧排队点咖啡，她则在一旁看柜台附近摆放的纪念品。
大多数是杯子，有些人会来买这些东西。
她挑了一个杯子，问他喜不喜欢。
他说还好。
于是她买了那个杯子：“送给你吧，可以在家里喝水用。”
“……家里有杯子。”
“不一样，这个可爱一点。”
“好吧。”李牧无奈。
终于轮到了他。
他点了两杯美式咖啡，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震动铃和发票。
他们坐在柜台附近的桌子边等咖啡。
咖啡店依旧吵闹，加上这里的人本来就很多，男男女女们一边喝咖啡，一边大声谈笑。
震动铃响起。
李牧拿着震动铃到柜台换了咖啡，回到座位上。
她吸一口咖啡，说：“真苦。”
“那你还点这个？”
“喜欢啊。”
“我的话喜欢喝甜的。”李牧说。
“那你怎么喝这个。”
“陪你吃苦。”
“切，真会说话。”
“嗯。”
李牧看一眼K的眼睛，总觉得这双眼睛在哪里见过。
“怎么了？”她抬头。
“没什么。”
“一会想看什么电影？”
“不知道，也没什么好看的。”
“唔，要不要看恐怖的？”
“算了。”李牧摇头。
“FF，难道你害怕？”
“怎么会？”
“那看19禁的怎么样？”
“可以。”李牧笑。
“就知道你喜欢那种。”她啜吸一口。
“没有，我是想让你多见识一下。”
“看够了。”
“多看点也很好。”
星巴克内播放着英文歌曲，她跟着一起哼唱。
“笨蛋，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李牧问。
“就是我唱的歌啊。”
“不错。”
“敷衍。”
“没有。”李牧摇头。
喝完咖啡。
他们继续呆在咖啡店取暖，一边用充电器给手机充电。
“最近天气真不好。”她感叹。
“嗯，下雨比较多。”
“冷湿。”她总结。
“对。”
李牧笑。
她拿手机搜索着什么，一会说：“后天晚上有超级月亮，你看不看？”
“超级月亮？”
“嗯，就是比一般的时候看起来大。”
“好啊。”李牧说。
“FF，那后天晚上我们一起看吧。”
“没问题。”李牧说。
“超级月亮啊，应该很有趣。”
“嗯。”
“我们到时候一起许愿吧。”
“又许愿？”
“嗯哼，上次的愿望你实现了吗？”
“不清楚。”
“FF，我感觉实现了一半。”
“流星的时候到底许了什么？”
“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好吧。”
如此而言。
李牧和K聊完天，一起去看了电影。
接下来就此分别。
第二天。
她的感冒彻底好了，早上给他发信息说正在吃早餐。
李牧说，多注意休息，即使感冒好了，也不能大意。
“知道了，知道了，FF。”
“嗯。”
“你一会干嘛？”
“去上课。”
“fighting！亲爱的。”
“你也加油。”
“FF，会的。”
还有半个月就是12月，李牧感觉到新的一年即将来到，一切的事物发展的实在太快，让他无法相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