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习伦站在教室的窗边远远看着窗外草地上被重重保镖围住慵懒地晒太阳的‘女’生,一股郁闷之气堵在‘胸’口久久不散。于雅倩不听他电话,不复他短信,一见到他就绕道而行,远远避开,就像避瘟神一样避着他。
他应该知道于雅倩有多小气,却偏偏忘了!她真的被宠坏了,宠得无法无天了,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得。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苦笑。他现在倒有些庆幸跟吴宝纱合作,因为吴宝纱每天都会将于雅倩晚上在家时的照片发给他,解了他的相思之苦。
只是……他的目光从窗外收回落到罗冀的座位上。这个罗大少还真是狂妄,想出国就出国,想旷课就旷课,招呼也没跟他打一声,都把学校当是公园了,来去自如。
“伦,魔‘女’这次闹真的了,她现在只接触小慧、娜娜和卢晨稀那小子,我和g宝想靠近她的身边说句话都难。”张伟皓走到谢习伦身旁,看向窗外草地上的‘女’生,一副受不了的表情,“这魔‘女’,‘性’格太怪僻,自己做错事,还不让人说她两句,连一个责怪的眼神都不允许。真小气!”
谢习伦苦恼地笑笑,顶了他一肘。“你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得了,别传到她耳边。”
“她都不理我们,我哪有机会把这些话传给她?”张伟皓嘻笑了一阵,正经地看着他,“那个尹影还是没有消息?”
谢习伦摇头。尹兰没有异常,尹影的线索算是断了。他真希望之前尹影的出现只是闹剧一场。但是,他没办法松懈下来,每天都担心尹影突然出现。
张伟皓拍拍他的肩膀。“别太担心。魔‘女’身边那么多保镖,尹影不会有机会下手的。”
“屈万松那老狐狸什么态度?”谢习伦看向他。
“那只老狐狸不肯将学校重新封闭,还美其名曰是为了促进‘交’流。校董会竟然让这么一个败类当校长,完全妄顾学生的安全。近日来。学生宿舍窃取事件、学校的打架事件不断有发生,学生的投诉越来越多。”张伟皓越说越气,心里愤愤不平。
谢习伦俊俏的脸暗了暗。平静地说:“屈万松不过是校董会的代言人罢了。他们这样做必然受了某些利益驱使。”
“这样搞得大家都不得安宁。都开学这么久了,校长那老头还没‘露’过面。也没指示,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校长当打击太大。”张伟皓苦恼。
“估计趁机偷懒去了。”谢习伦勾‘唇’微笑,那老头真是淡定,‘花’了半生心血的学校被‘弄’得乌烟瘴气还能沉得住气。
“真是个不称职的校长!”张伟皓摇头。
“他现在是‘花’匠。”
“真是个不称职的‘花’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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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
语文老师手上拿着书,一边绕着课室走一边感情充沛地朗诵《孔雀东南飞》。
于雅倩听得直叹气,哎,她要是刘兰芝。她就掐死焦仲卿的母亲。那个焦仲卿也不是好货‘色’,愚孝,懦弱,真难为可怜的兰芝……哎!她拿起笔在课本上认真地写下“愚蠢”两字。
突然,头被什么东西砸了下。然后一团纸滑落桌面。她不悦地蹙紧娥眉,一把抓住那团纸就往身后的垃圾桶扔去。有了上学期“假作弊”的雷人经历,她见到纸团就感冒。
但是,扔纸团的人乐此不疲。她认真上课的心思被这纸团扰‘乱’,惹起了一肚子火。扔了十多团纸之后。她再次接到纸团后不再送往垃圾桶,而是压抑着怒火将纸团打开。
于同学,放学后一起去唱k,要不要?——周晓军
于雅倩抬起头向阿胖的座位看过去,不,现在不能用阿胖来称呼周晓军,他现在离“胖”还有点距离,个子虽然不高,但体态已经接近苗条。他正用炯炯的渴望目光看着她。
去救唐香儿那天从“忘情吧”出来,坐上轿车时,她分明看到周晓军和几个男生走进“忘情吧”。难道说,他就是在“忘情吧”里减的‘肥’?天天唱k?这方法真那么有效吗?
答应他去唱k,也未尚不可,只是……她看向身后的洛克,指着手中的纸条,用眼睛询问。
洛克严肃地摇摇头。
但她对这个周晓军的“急速减‘肥’法”真的非常好奇。她又用眼睛询问洛克一遍。
洛克还是严肃地摇摇头。
她对着周晓军耸耸肩,将手中的纸卷成团再次扔向垃圾桶。瞟了旁边座位一眼,摇摇头,卢晨稀真能睡,到底怎么学习的?天才吗?不用学都会!哎!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将注意力转回课本上。
她不是天才,所以她要努力追赶,就算追不上谢习伦那样顶尖的成绩,也不能跟他相差太悬殊。
想到谢习伦,她的手很自然地‘摸’‘摸’右耳垂的六芒星耳钉。想他,想他,超级想他……
“诶,土包,原来香儿学姐是你救出来的,还算你有点良知。”
“不过,土包,你还真是复杂,一会见死不救,一会拔刀相助。”
“……”
四朵金‘花’都成了宣传喇叭,校园里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们总是能及时地传播开来。这不,下课铃声一响,她们就向于雅倩散播校园网的最新动态。
原来,唐香儿以学生会副主席的名义发了一篇贴子,为她正了名声。
“唐香儿,你真多事,谁要你发那种无聊贴的?”于雅倩找上唐香儿,不爽地看着她,她才不要她帮忙。
“你以为我喜欢发那种无聊贴啊?”唐香儿没好气地瞪她一眼,“还不是伦怕你被学生们的口水轰炸,怕你受委屈,才让我发的。”
于雅倩愣了下,随即对她‘露’出得意的笑。“那是。谁让他喜欢我喜欢得不得了。”
“少在这显摆!”唐香儿睨她,“不是闹翻了吗?看你们最近都没走在一起。我就知道!你这脾气招人厌了吧。”
“唐香儿。你要明确几件事。第一,我们没有闹翻,第二。不是我的脾气招人厌,是谢习伦的脾气招我厌。”她甜甜一笑。纠正唐香儿话里的错误信息。
“我怎么招你厌?”带笑的熟悉声音在从她头顶上方传来,她突然感到一股压迫感,笑容僵在脸上,不敢转身,不敢回头。
这里,这里是‘女’厕!他竟然跑进‘女’厕???
话说,这个‘女’厕怎么除了她和唐香儿。没有其他‘女’生?
“香儿,谢了。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有话跟这笨蛋说。”谢习伦微微一笑,对唐香儿挥挥手。
“你答应周末陪我去爬山。我才帮忙的。不准反悔啊。”唐香儿温柔地笑笑,走出‘女’厕。
厕所突然好安静……
于雅倩低着头,想从他身旁侧绕出去。但某人的身体跟着她的动作移动,不给机会她逃。
谢习伦看着变成鸵鸟的‘女’生,挫败地捏了捏鼻梁。用从未有过的温柔声音说:“为了这样近距离看看你,我牺牲‘色’相贿赂香儿,心里很委屈,需要补偿。”
她撇撇嘴,用手按住耳朵。没事把话说得那么温柔干嘛?又想来祸害她的心脏?讨厌!他跟她紧得太近。她都能感到身后温热的气息,熟悉的安全感又回来了。她摇摇头,理智地提醒自己要争气点,不能向他怀里倒戈。
脚向前一大迈步,她跟他拉开距离。
“于雅倩,今天就恢复我的所有权利。”他手一伸抓住她,并将她的身体转过来,柔情地凝视着多日不见的她的脸,她紧紧闭着眼睛,长睫‘毛’都被周围闭得紧皱的眼皮挡住了一半,脸部肌‘肉’频频抖动,可见她闭眼闭得多辛苦。“装聋,装瞎,还装哑。这是对付我的新方式?”他一边说一边拿开她捂住耳朵的手,抱住她附在她耳边轻声呢语。“我承认,我被你折磨得人比‘花’瘦,满意了吗?”
她倏地睁开大眼,审视着他,鄙夷地弯了弯‘唇’。“你哪里比‘花’瘦?我真怀疑那朵是什么‘花’。”真难为他说得出!不过,这讨厌的家伙怎么越看越帅,百看不厌?
“你终于不聋、不瞎、不哑了。”他轻笑,双手捧着她的脸轻轻摩挲。“对不起!对你说了重话,让你咬破了这嘴‘唇’。”他的两个拇指移到她的红‘唇’上,疼惜地抚‘摸’着。“我收回我说的话。”
于雅倩一听,火气就上来了,抬起一脚就狠狠砸向他的脚面。“对不起!我收回我的脚!”
看着她冷傲的倔强的‘迷’人双眼,谢习伦不敢喊痛,只是目光柔柔地宠溺地凝睇着她,怕惹她反感,他连一点不悦的情绪都不敢有。这种时候是万万不能凶回去的。
“话不要说得太早了。”她微微翘着粉‘唇’,不屑地说。“甩龚雪莉巴掌的事,还会再有。我非常肯定并十分确定地告诉你!”
“你一定要这么无理取闹吗?”他挫败地叹气,把她的头摁到心口无奈地‘揉’着她浓密的秀发。“我不在乎你甩雪莉多少巴掌,我只在乎你,我希望你能控制你的脾气。”
“我控制不了。”心一有了依赖,她就感到委屈,泪水也流了出来。“我一辈子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你是不是要对我失望一辈子?你怎么那么讨厌?偏偏要对我失望?你干嘛要对我失望?你去死啦!”
“我没有对你失望!”他头痛,他要怎么解释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失望?“我对你期望值太高,当你某一行为达不到标准时,我就会感到希望落空,有些气馁。这种失望只是对你的某些行为,不是对你这个人,而这种情绪只是暂时的,一瞬间的,并不会持久。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对你这个人感到失望。我这样说,你懂吗?笨蛋!”
“不懂!”她抓着他的衣襟擦掉挡住视线的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