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张伟皓跳起的身体轰然倒下。
“靠!这么拼命干嘛?我让你还不行吗?”麦将抢到的球往地上一扔,忙跑过去扶他。
招金宝疾风般跑过来,焦急地大喊:“耗子!”
“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到哪里?”所有球员都停止了比赛,围住他们,关心地问。
张伟皓布满汗珠的脸痛苦地扭动着,刚着地的时候,他用左手撑了一下,整只手都被震得麻痛。
“能站起来吗?”招金宝和麦将一左一右扶他坐起来。
他动了动两只‘腿’,右‘腿’像灌了铅般沉重,完全不受大脑控制,动弹不了半分,心下大惊,脸‘色’瞬间变青。“宝,我的右‘腿’动不了。”刚刚他跃起的时候,就感到右小‘腿’一阵刺痛,麻痹感迅速往刺痛点四周蔓延,才失了平衡摔下去。
招金宝紧张地检查他的整条右‘腿’,在‘腿’跟往上两寸的地方发现了一渗血丝的微点,困‘惑’地拧了拧眉。“你这伤是什么时候‘弄’的?”
“什么?”张伟皓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右‘腿’的小红点,蹙眉沉思。
“先送医院再说。”麦将使力抬起他。
病房‘门’口站着的古小慧严谨的漂亮脸蛋毫无血‘色’,嘴角一直紧紧抿着,从张伟皓倒在地上那一刻直到医生说无啥大碍,她都没从惊悸中回过神。
于雅倩从病房里出来,看到她这副失神的模样,心疼极了。“医生都说没事,你完全可以放心。他人在里面也活蹦‘乱’跳的,宝都没他好力气,不信,你进去看看。”
古小慧摇摇头。“他没事就好。”
“只是,怎么会有人往他的脚‘射’麻‘药’?当时人太多,太‘混’‘乱’,也顾不上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于雅倩好看的眉形皱扰在一块。水润黑眸闪着困‘惑’。
古小慧低眉,严肃的脸结了一层冰霜。
“说不定是怪胎太爱出风头了,看不惯他的同学给他的一点教训。”于雅倩发现说出的话连自己都不相信,只因体育王子人缘太好,没有哪个学生会这样跟他恶作剧。“好吧,我们该庆幸那是麻‘药’而不是子弹。”
“不会是无缘无故的,这或许是一种警告。”古小慧低喃了一句,全身被一股寒气笼罩。“小于,你先回去吧,我留在这。”
“小慧。你要一直在这站吗?他的左手挫伤了。得在医院这里滞留个两三天。你要在这站两三天?别傻了,他那么大个人会照顾好自己的,再说,宝不是在这看着吗?”于雅倩拽了拽她的手。“我们一起回去啊?”
古小慧不动。“我就想在这陪着他。”
“那你进去陪,别站在这像傻瓜一样。张伟皓要敢赶你出来,咱们以后都不理他。”于雅倩变得强硬,拽着她往病里拖,古小慧挣扎却敌不过她的力气,只能被她牵着走。
病房‘门’被粗鲁地推开,张伟皓和招金宝同时转过头看向病房‘门’口,都怔了怔。
古小慧尴尬地看着张伟皓,使劲掰开于雅倩的手。于雅倩却扣得更紧。拉着她继续往里走。“里面凉快多了,外面站着多热啊。”
招金宝连忙从病‘床’上跳下来,拉了张椅子让小慧坐下。“这天气,站久了说不定会中暑,你就在这坐着吧。陪我聊聊天也好。”
“聊什么天啊?在医院这里太闷了,我要回家,你送我吧。”于雅倩拉拉招金宝的衣服,使着眼‘色’。
招金宝心领神会,接话:“对,对,对,我得送你回家。”他胳膊一伸,揽上于雅倩的肩头,快速走出病房,并轻轻合上‘门’。
病房里一度沉默,两人静静地对视好一会才别开视线。
“手还痛不痛?”古小慧轻柔地问,目光却定在对面的墙上。她真的是胆小鬼,不敢光明正大地看他,怕看到他脸上的疏离与淡漠,那里的温柔已不复见,心里升起悲戚的情绪。
“这点痛算得了什么。”
他自嘲的话让她感到难堪,不安地搓了搓手,轻轻咬着下‘唇’,抑制急‘欲’往下流的眼泪。“如果你不喜欢我在这,我可以出去。”
“你站在外面,我更不喜欢。就在这坐着吧。”他对她是狠不下心的,但他不能给她温柔。他用了无数个夜晚告诉自己:池骞是池骞,小慧是小慧。当每天早上睁开眼,小慧是池骞的‘女’儿这个事实便植入大脑。
他们之间就隔了两米多的距离,却像隔了千山万水。
都说,别去怨,别去恨,跟着心走,走向爱的彼端!可他,终究克服不了心里的芥蒂。
古小慧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至少她爱的男生不是一个残忍的人。为此,她的嘴角轻轻扬起来。能陪着他,即使什么话也不说,心里也被甜蜜感塞得满满的。
幸福,也许不需要太复杂,幸福,也许都夹着痛。如果痛十秒能换来幸福的一秒,她接受那样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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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微闪的小巷里,王胜龙坐在地上冷汗直流,惊恐地仰视着逆光而站的高大男生。冷冽的气息将其紧紧包围,巴掌长的双刃刀在他手中优雅地转动着,他就像只慵懒而沉稳的豹子,闲暇地逗‘弄’着前面的猎物。
王胜龙往后挪了挪,大吼一声:“你们还不上?”
可他的手下捂肚的捂肚,捂‘腿’的捂‘腿’,畏惧地退在一边,丝毫不敢上前冒犯。
“全反了,你们敢违抗我?不护主的手下,柯爷是绝对不会留情的,你们不想死就全给我上。”王胜龙双手‘乱’挥,拽着一人的‘裤’‘腿’就向前推。
他的手下一听,心中惶恐,也顾不上流血的伤口,闪闪缩缩地走上前,忍着伤痛,摆出架势。
“呵呵,学长,你不够狠,人家一点都不怕你。”男生旁边的娇小‘女’生娇滴滴地笑说,笑声一停,她的身子已接近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砸倒在地,顺便落下一肘在他腹部的伤口上,那上面的血喷流而出,溅在她的手上。
“啊——”那人痛苦地嚎叫,打着滚。
“你们哪个要上?”吴宝纱站起来,拍拍手,扫视着犹豫不决的打手们。
“如果我是你们,就赶紧上医院,免得流血过多而死。既然那柯爷手段残忍,你们何不趁早离开,逃命去。”谢习伦懒懒地说,微弱的光线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凝聚在他身上的强烈气势能击垮人的神经。
那些人紧绷的神经早已支离破碎,此刻听到他的话,忙四下逃窜。
王胜龙最后的盾牌都没了,害怕地直打哆嗦,抖了好一阵,才求饶地看向吴宝纱。“纱纱,念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饶我一次。之前柯爷要剁你的手,我也帮你求情,你忘了?”
吴宝纱蹲他身旁,无邪地笑了笑。“我当然没忘。我更加没有忘记是王经理你把我抓到柯爷面前的,你说我一个柔弱‘女’生被你们那样毒打,怎么受得了?”她一手握拳顶向他的腹部,“啊,不对,你肚子这么‘肥’,打上去也不痛。”她又一拳顶上王胜龙的下颚。
“啊——纱纱,我错了,求你放了我。”王胜龙苦苦求饶。“我千不该万不该把你推荐给柯爷的。我千不该万不该把你从机场劫走害你被遭毒打。纱纱,我以后都不敢了。”
“打你几拳就喊得杀猪似的。真没用!”吴宝纱弓起身,鄙夷地看着他。“你求我没用,要找你的人不是我,我不过顺便算算账而已。”
咻一声,银光一闪,王胜龙的‘裤’档下的地板就‘插’了一把小刀,吓得他面如死灰,牙齿直打颤。
谢习伦不疾不缓地走向他,弯腰拔出小刀收好。“你只要告诉我秦杰在哪,就饶你一命。”
“我也不知道秦总在哪,最近警方追得紧,他找地方避难去了。”王胜龙战战兢兢地说。
“不想说?”谢习伦目光一冷,凌厉地盯着他。
“秦杰会杀了我的。”王胜龙感到绝望。
“杀人我没兴趣,不过废了一个像你这样的人渣,我眼都不会眨一下。”谢习伦一手捏住他的肩胛骨,稍稍使劲,王胜龙就痛喊。“说了,你还要时间逃亡。不说,我现在就废了你。”
“说,我说,我说……”王胜龙惊恐地大喊,大颗大颗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滚落。
“早说不得了,非得要遭一回折磨。‘浪’费大家的时间。我看你就是欠虐。”吴宝纱抱着手,轻蔑地睨视着他。
“纱纱,你背叛柯爷,柯爷不会放过你的。”王胜龙恨恨地看着她。
“你‘弄’错了‘背叛’一词,我从来不忠诚于他,更不是他下属,何来‘背叛’一说?王经理,你自求多福吧。”吴宝纱笑说,一副不把柯爷放在眼中的模样。
“吴宝纱,还不走?”谢习伦迈开了几步,顿下来,不耐烦地催促。
“马上!”吴宝纱踢了踢王胜龙,“王经理,不想死在秦杰和柯爷的手中,我劝你还是连夜离开这城市吧。”
她说完迅速跑开,追上谢习伦。“学长,你不会让柯爷找上我吧?”
“他是什么人?忙着大事业哪有那么多美国时间理会你这种小人物?估计他现在很忙。”
“道理是道理,但防患于未然,学长,我这次帮你引王胜龙出来,怎么也算是跟你站在同盟线上的人,你总得负责我的安全吧。”
“那你用多点诚心求阎王将柯爷收了,只要柯爷一死,我们都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