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冀来了,吴宝纱笑成了向日葵,天真无邪的可爱笑脸无任何偏差地对准她的太阳——罗冀,大放异彩。
高贵的白‘色’成了罗冀穿衣的典范,他的衣服是各式各样英伦风的正装,深白、浅白、亮白……都是白‘色’为主打。
谢习伦这天穿了休闲的黑恤黑牛仔‘裤’,坐在罗冀的对面,一黑一白成了强烈的视觉反差,却都闪耀无比。
这顿晚餐,谢习伦吃得忐忑。于母打量的尖锐视线总是在他身上逗留,而于父也不时向他投来深沉的目光,但两个长辈的目光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苛刻,这种苛刻来缘于他“勾搭”上了人家的‘女’儿。如果不是于雅倩坐在他旁边,他想他会逃走。
“公主,你好像瘦了!”罗冀温柔的视线定在于雅倩的脸上,蓝褐‘色’的‘迷’人眼睛写着疑问。
于父于母的视线也落到‘女’儿的脸上。于母忧心地蹙了蹙眉,对于父说:“不止瘦了,手臂还‘弄’出了伤疤,很深很丑的一道疤。明天,你约个专业去疤的美容医生,那道疤我见着就心烦。说是跟人打架摔伤的,她啊,就适合在家里呆着。”
“罗冀,她打架摔伤的事你也没提?”于父的目光在‘女’儿的脸上看了一会,转向罗冀。
“我不准罗冀提的。”于雅倩连忙出声,看着罗冀,那眼光有着恳求。
罗冀看着她,蓝‘色’的眸子闪了闪,转向于父,英俊的脸上浮起好看的微笑。“伯父,她要求的事我从来都不忍心拒绝。”
于父点点头,正‘色’道:“别惯着她,她做错事就不应该帮她瞒着。”
罗冀微笑。“公主很少做错事,偶尔一件两件就由着她。”
“是啊,干爸。干妈,小于在我们学校‘挺’乖的,还是我们学校的校园护使呢,可惜。她转学了,我‘挺’不舍得她的。”吴宝纱‘插’话,“干爸,干妈,小于要留在我们学校读书多好啊。”
罗冀转头,冷盯她一眼,她微微耸肩,对他天真一笑,低头吃饭。
“伯父,伯母。我已经给公主找好了学校,就到我所在的音乐学校读。”罗冀继续说。
“我不要!”于雅倩拒绝,坚定地看着他。“我不要念音乐学校。”
“什么不要?我早就想把你送去音乐学校,是你坚持不要,那时你小就由着你。现在你大了,该为自己考虑了,反正你书念得不好,学学音乐也好,这是你的强项。”于母严肃地说。
“老爸!”于雅倩求助地看向父亲,“我又不当音乐家,我不要念音乐学校。我要念普通高中,然后考普通大学,读工商管理,以后帮你打理生意好不好?”她才不要跟罗冀念同一间学校。
于父思索了一会,略感为难地对罗冀说:“念书得看兴趣,罗冀。这一点还是得由着她的意思。”
“伯父都这样说了,我没意见。我明天再给她找别的学校。”罗冀笑说。
“学校我已经找好了。”于雅倩说,不太敢正视罗冀看过来的眼神,轻轻咬了咬下‘唇’,看向父亲。“就读老爸公司附近那间桑凯高中,老爸,你以后就接我上学放学好不好?我们早上一起出‘门’,晚上一起回家,ok?”
于父轻笑。“自然是好。”可是,他以前一向把‘女’儿丢给罗冀接送,现在这样做感觉抢走别人的工作似的。他收起笑容,歉意地看着罗冀:“罗冀,这样安排你——”
“伯父,我觉得‘挺’好。”罗冀微笑着打断他,蓝‘色’眸子兴味地看着于雅倩,“没有任何人有权利阻止一位父亲接送‘女’儿上学放学。”他的公主迫不及待要跟他划清楚河界限了。反正她人都回来了,她都向他退了一大步,他可不能再强迫她,就顺顺她的意吧。
这个过程,谢习伦一句话也没说,在这里,他就是一个外人,罗冀在于氏夫‘妇’面前说一句话都抵得过他一百句话。他一边优雅地用餐,一边默默地观看着,他觉得,如果罗冀坚持让于雅倩念音乐学校,于雅倩是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很明显,于氏夫‘妇’都是以罗冀的意见为主,于雅倩的意见权当参考。
想到这里,他又自嘲地勾勾‘唇’。
除了输了罗冀六七年的时间,他还有一个不能在于母面前见光的身份。要拐走人家的‘女’儿,前途艰辛,唉!
“谢同学,听小雅说,你妈妈是外‘交’官。”于母带探究的声音在他耳边陡然响起。
来了!于母要拿他开刀了!
谢习伦顿住筷子的动作,嗯下口中的食物,用餐巾纸抹了抹嘴,抬眸看向于母,对她扬起一个让星光都黯然失‘色’的帅气笑容,语气谦恭有礼地说:“是的,伯母。”
大家的视线都放在他身上了。吴宝纱可爱一笑,羡慕地说:“学长,你妈妈在为我们这个国家做贡献呢,真让人羡慕。我的志向也是做外‘交’官,做驻英外‘交’官,不知这个梦想能不能实现呢?”完了,她向罗冀抛去一个媚眼。
罗冀怪异地挑了挑眉,别开视线,不去看她暗含秋‘波’且带挑逗的俏皮眼睛。定了定被撩‘乱’的心神,他淡淡的蓝眸透着几分清冷投在谢习伦的脸上,‘性’感的厚‘唇’微微浅勾,似挑衅又似讥讽。
谢习伦回他一个淡漠的目光,又迎向于母严厉的视线,镇定地微笑着。
小子,别想在我面前使用美男计!于母暗道。外表俊美这一点倒配得上她的‘女’儿!“你爷爷是武术教练?”她高雅的面容铺着一丝怀疑,审视的目光紧紧地攫住他的黑瞳。
他的眉峰几不可查地‘抽’了‘抽’,眼睛的余光瞄着旁边猛眨眼的于雅倩,嘴边的微笑要僵不僵地挂在那,片刻,他才淡淡地点了点头。“是的,伯母!”郁闷!想他爷爷英名一世,威镇八方,这会竟搬不上台面。武术教练?真难为于雅倩这丫想得出来!
罗冀的目光变得兴味起来,一副看戏的惬意模样看着他们。
“你爸爸是玩具枪公司的老总?”于母眯起了眼睛。盯着谢习伦微微绷起的俊脸。
“呵。”罗冀忍不住低笑一声。
谢习伦冷冷地瞥他一眼,重新看向于母,微笑。“伯母——”
“妈——”于雅倩不耐烦地叫起来,“还让不让人吃饭啊?”
“我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边吃边聊才能增加人的感情。‘女’儿,你吃你的饭,我和谢同学聊几句。”于母说。
“谢什么同学啊?叫得多见外啊!老妈,你可以叫他小伦,我都没这么亲昵叫过他,便宜你了。”于雅倩大声说。
于母看着‘女’儿祈求的眼睛,妥协道:“好吧,小伦。小伦,你能告诉伯母你爸爸做什么的吗?真是玩具枪公司的老总?你可要想好才回答。你要知道,没有不穿的谎言!”
谢习伦犹豫了。
于母看向罗冀。“罗冀。你知道吗?”
罗冀抬眼看着于雅倩,后者正眨巴着大眼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透过她滴水般的清澈眼眸看出她的不安和祈求。他犹豫了一会,蓝眸轻垂,敛去淡淡的忧伤。他的公主戴上了戒指。不是他给的戒指,而是谢习伦给的戒指,两人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像刀子一样割着他的眼睛。看他们戴上同款耳钻时,他都没有这样难受。
戒指意味着什么?他非常清楚!
“伯母,请允许我保持沉默。”罗冀抬眸,对于母歉意一笑。
“这本就与你无关的事。”于母温柔地看了他一眼,目光再次回到谢习伦的脸上。转为严厉。
谢习伦轻蹙着眉心,看着她,深邃的黑眸犹豫不定。说出他爸的职业,她不会真的把他赶出去吧?可不说,就是隐瞒,他很想对她坦诚。
“咳。”一直静静看着的于父轻咳一声。转向他的妻子。“老婆,你身子还弱着呢,多吃点菜。”然后他不停地向妻子碗中夹菜,“为了我们的小梓恒,辛苦你了!”
“老妈。辛苦了!”于雅倩提起筷子夹起一块‘鸡’‘肉’就往于母的碗里塞,“现在是补身体的时候,你要多吃点,不然哪有足够的力气对付那小鬼头。”
“小雅,那是你亲弟弟,不是小鬼头。”于母蹙眉,不悦地训斥着她。“哪有做姐姐叫自己弟弟小鬼的?小鬼小鬼的叫,多难听!”
于雅倩吐了吐舌头,笑说:“他那么小,不叫小鬼叫什么?老妈,小孩子是不能宠的,越宠越坏,以后小鬼让我来教,保管他听听话话的。”
话题扯到刚出生的儿子上,于母也不再揪着谢习伦不放,心思都摆到儿子上了。
谢习伦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心情反而更压抑了。碰上一个“虚伪和平主义者”的未来岳母,他真该去买彩票了!他也是和平主义者,可没有和平到反武器的地步。
他向于父投去感‘激’解围的目光,于父深沉的视线也正向他瞥来,朝他微微点头,嘴角挂着了然的笑容。
那目光似乎藏着点什么。他皱皱眉,再看向于父,后者已经别开目光,专注看他的妻子了。
晚餐后,吴宝纱在客厅里缠着罗冀自顾自地说南扯北,罗冀不悦又不好发作,唯有向于氏夫‘妇’告辞就离开于家大屋。
“纱纱,你不觉得你太着急吗?这样吓走罗冀对你有什么好处?”于雅倩郁闷,她不是应该想法留住罗冀多陪陪她才对吗?
吴宝纱坐到于雅倩身旁悄声说:“反正见也见过了,我不想他留在这儿对着你。”
于雅倩耸肩,起身走到闷着脸陷入沉思的谢习伦旁边,小声说:“对不起,我妈‘逼’人太甚了!”害他心情郁闷!
他勾‘唇’对她笑了笑。“谁让她是你妈?”不然,他早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