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赫云舒如此说,百里姝吓了一跳,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说实话?”赫云舒莞尔一笑,道:“你这点儿道行,还想瞒得过我?其一,你给她诊病的时候,装的太正经了。装的这么正经,就是为了让她不怀疑你下面所说的话。其二,你是很自
信的一个人,可最后却说,如果闪代玉不相信你的诊断,可以找别的大夫来看。这话,有点儿心虚啊。”
听罢,百里姝微微一笑,知道自己的破绽出在了哪里。
她笑笑,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事实是,那碗银耳莲子粥有问题。”
“什么问题?”“做这道粥品的时候,须得将莲心取出,因为莲心太苦,影响口味。她的那碗粥的确是没有莲心,但是泡发银耳所用的水里,掺杂了莲心的粉末,又因为这道粥品须得放冰
糖,所以,喝不出这种苦味儿。可如此一来,便等同于服用了大量的连心粉末而不自知。而大量服用莲心,会心口胸闷,乏力,继而浑身都无力。”
听完,赫云舒沉默了。
闪代玉的府邸里,都是她自己从蒙州带过来的丫鬟,谁会刻意这样做呢?
这时,百里姝开口道:“你要查隔壁的丫鬟?”
赫云舒摇摇头,道:“不须我去查,你既然说了这些,闪代玉自然会查的。所以,我只需派人注意闪代玉的动向也就可以了,犯不着自己亲自上手。”
“不过,奇怪的是,此人既然这样做,想必是对闪代玉不满。可是,她既然有机会对闪代玉做些什么,却又不要了她的命,当真是有些奇怪。”
赫云舒边走边想,尔后开口道:“这浑身无力的病症,对闪代玉腹中的孩子有影响吗?”
“没有。”百里姝笃定道。
紧接着,百里姝问道:“真不是你做的?”赫云舒笑笑,道:“当然不是。在去找你之前,曦泽不过是刚刚到府,我也是刚刚想出计策,想要让闪代玉病倒。但是,具体如何做还没想出来,可现在,就已经有人这样
做了。”
百里姝点点头,道:“不过,这个人的手法倒是和你有几分相似。只针对闪代玉,却并不伤害腹中的孩子,当真是有几分奇怪。”
赫云舒嫣然一笑,道:“不,所有奇怪的事情背后,必然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只不过,这个合理的解释,现在还没有浮出水面罢了。
带着这个疑问,赫云舒去见了燕凌寒。
他正把小灵毓抱起来举高高,偏偏小灵毓一点儿都不怕,还高兴得咯咯直笑。
赫云舒见了,忍不住嗔道:“某人前些日子还吃孩子们的醋,让我不要对他们太好,只能待你好。可你呢?”
燕凌寒抱着小灵毓到了赫云舒跟前,把孩子往她怀里一塞,之后连同二人一起抱了起来,道:“如此,娘子可满意?”
赫云舒忍不住踹了他一下,道:“我还抱着孩子呢,你这般鲁莽,伤着灵毓怎么办?”
燕凌寒将二人放在地上,尔后点了点小灵毓的鼻子,道:“小不点儿,你母妃生气了,你以后啊,也要待你母妃最好,知道不?”
像是听懂了似的,小灵毓点点头。
赫云舒也陪着孩子们玩儿了一会儿,然后就和燕凌寒一起走了出来,将闪代玉那里的事情告诉了他。
听罢,燕凌寒不禁一笑,道:“看来,是有人在暗中帮助曦泽。”
如此说来,能够做下这件事的人,倒是不多。
毕竟,闪代玉提出要一起祭祖这件事,知道的人必定是少之又少。如此,查找的范围就缩小了许多。
燕凌寒正想命人去问燕曦泽,问问他都有谁知道这件事。
恰逢此时,燕曦泽再次造访。
这次来,他手里捏着一张纸,走过来的时候便将这张纸交给了燕凌寒。
燕凌寒接过一看,这是一张素白的纸,上面写着一行大字:太子殿下,愿你此生无忧,万事遂心。
看字迹,像是女子所写。
赫云舒笑笑,然后看向了燕曦泽,道:“曦泽,你觉得是谁?”
燕曦泽摇摇头,道:“不大清楚。”
“那闪代玉要让你陪同祭祖之事,都有谁知道?”赫云舒问道。
“此事是闪代玉昨日提出,父皇是最先知道的,之后告诉我的。在我这一边,除了你们,并未告诉别人。至于父皇那里都告诉了谁,倒是不知。”
赫云舒点点头,道:“那你入宫一趟,查查这件事,都有谁知道。”
“是,皇婶。”
说完,燕曦泽就走了。
他走后,燕凌寒诧异道:“既然知道此人不会对曦泽不利,为何你还想查出此人是谁?”
赫云舒神秘一笑,道:“此人,自然会有用处。若是做好了,兴许还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呢。”
知道赫云舒的主意向来是最正的,燕凌寒也就没有多问。
晚些时候,燕曦泽从宫里传回消息,知道这件事的除了燕皇,还有朝中的几个重臣,分别是肃国公高远,上将军赵宽,丞相任锦海和吏部尚书孙成。得到这个消息,赫云舒看向了燕凌寒,道:“这些官员,我最熟悉的也只有任美目的父亲任锦海,舅母的这位哥哥赵宽,可是,他们各自家中的亲眷,我倒是不清楚,你说
说看。特别是有女儿的人家,都有谁。”
听罢,燕凌寒白了赫云舒一眼,道:“你这问题问的,就好像我知道人家家里有什么女儿似的。”
赫云舒哑然失笑,她可真是病急乱投医。
不过,要想查这个,也不难。
于是,赫云舒就吩咐随风去做这件事。
随风办事的速度很快,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将消息带了回来。
那四位重臣,除了任家的任美目已经出嫁之外,其余三家,都有待嫁的女子。
听罢,赫云舒点点头,道:“好,接着去查,我要知道这每一个人的脾气秉性,越详细越好。”
随风应声,自去慢慢查探。
这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铭王府正准备闭门,却有一人踏着夜色,匆匆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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