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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舒,好久不见
听暗卫禀报说燕皇来了,赫云舒神色微动,缓缓道:“请他去正厅。”
暗卫应声,很快就按照赫云舒的吩咐去做事。
赫云舒握了握燕凌寒的手,吩咐寒风守好燕凌寒之后,便起身走了出去。
她一路走到了正厅。
此刻,正厅之中,燕皇正是心急火燎的时候,他冲着那暗卫大喊道:“为何朕就不能去后院见见凌寒!”
暗卫只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赫云舒走近,示意暗卫退下。
见赫云舒过来,燕皇将矛头转向了赫云舒,他质问道:“弟妹,如今凌寒重伤,难道朕这个做皇兄的还不能见见他吗?”
“皇兄,夫君伤重,需要静养。”
“当、当真如此严重吗?”燕皇不安道。
“自重伤之后,他现在还没醒过来。”赫云舒神色平静道,她看着燕皇,一双眼睛眨也不眨。
燕皇愣了一瞬,口中喃喃道:“竟是如此严重!朕带了太医过来,让太医看看吧。”
赫云舒一口回绝,道:“不必了,皇兄。如今百里世家的少家主百里星宇就在府上,之前也给夫君诊过几次脉,对于他的医术,我还是放心的。”
“那药材呢,缺不缺?”
“皇兄,有百里世家的人在,是不缺好药材的。”
燕皇点点头,一阵沉默。良久之后他再次开口,问道:“真的不能让朕看看凌寒吗?”
赫云舒看向燕皇,一双浓黑的眸子如往常一般沉静,她缓缓开口,道:“皇兄,就让夫君安静着吧。”
说着,赫云舒的声音便有了几分哽咽。
燕皇顿了顿,道:“那好吧,朕不见凌寒了。你放心,凌寒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至于冯老先生那边的事情,朕会亲自过问,你就不用担心了。”
“不!”赫云舒一口回绝,然后解释道,“皇兄,这件事是夫君亲自在做的。如今他重伤未愈,那么这件事就该由我来完成。皇兄放心,下午我就去驿馆见冯老先生等人,不会耽搁编纂书籍的事情的。”
燕皇错愕不已,道:“弟妹,如今凌寒这个样子,你还有心思做这件事?”
“皇兄,这不是有心思没心思的事。夫君做事,向来不喜欢假手于人。我只是帮他完成心愿罢了。再者说,眼下这件事和九大学士被杀一事颇有关联,这件事是我和夫君一起在查的,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其中的环节。况且,这件事交给别人去做,我不放心,所以我要亲自过问,就当、就当是给
夫君醒来之后的礼物。”
说到后面,赫云舒的声音越来越低。
听赫云舒说完这样做的初衷,燕皇不再坚持,他叹了一口气,道:“好吧。不过,你若是需要人手,尽可以跟我开口。”
赫云舒点点头,道:“知道了。”
燕皇又说了一些安慰赫云舒的话,之后便满腹心事的离开了。
赫云舒看着燕皇的背影,思忖着燕皇算计燕凌寒的可能性。
的确,若是从不同的角度来看,今日燕皇来这里,就有了不同的意图。
若他不曾算计燕凌寒,那么他今日来,就是以一个兄长的身份关心自己的弟弟。
可如果这一次燕凌寒受了重伤是因为燕皇的算计,那么他今日过来,就是看燕凌寒的情况到底如何,甚至是为了想要确认,燕凌寒是不是还活着。
想到这些,赫云舒的心里就有几分不平静了。
之后,她回了屋子,继续照看燕凌寒。
他躺在床上,还是一副睡着的模样,一动不动。
赫云舒坐在一旁,紧握着他的手。
中午的时候,她稍稍吃了一些东西,之后便出门去驿馆,见冯老先生。
毕竟,这次编纂书籍的事情,是要靠冯老先生来完成的。
再者说,冯老先生此次从大魏一路到大渝来,受到了不少的刺杀,于公于私,她都应该去见见他。
赫云舒命人备了一些礼物,坐着马车去了驿馆。
这驿馆,原本是接待别国使团用的。
因为这一次编纂书籍的事情,冯老先生就住在这里。而且,从嵩阳书院赶来的各个大儒也是住在这里,这样一来,凡事不出驿馆,也就做到了最大的安全。
而驿馆内外,把守严密,守着这里的,是从宫里抽调过来的禁军。
赫云舒一路进了驿馆,见到了冯老先生。
若日未见,冯老先生依旧是神采奕奕,精神矍铄。
见到他,赫云舒尚未开口,冯老先生便已经迎了上来,道:“丫头,凌寒他还好吗?”
“还昏迷着,没有醒过来。”
冯老先生上前,一只手放在了赫云舒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道:“丫头,凌寒是个有福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赫云舒点点头,转移了话题,道:“这一次您能过来,我很感激。让您置身于这样的危险之中,我很抱歉。”
冯老先生呵呵一笑,道:“丫头,你说什么傻话呢?且不说你和凌寒要做的这件事,是功在当代,立在千秋的。单单是为了这个,我也得过来。再者说,你以前救过我的命,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也算是投桃报李啊。”
“您放心,我一定会保证您的安全。”
冯老先生又是一笑,道:“死,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可怕的东西。我从来不怕这个,如今,就更不怕了。你无须太过在意这个,总之你放心,我此次来,是一定会将书籍编纂好的。”
“多谢。”除了这两个字,赫云舒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自门外传来:“云舒,好久不见。”
赫云舒微微错愕,继而回头,看到了冯亦鸣的脸。
她有些意外,没想到冯亦鸣也来了。
此刻他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衣袍,清癯瘦弱的身材之中却显露出一种松竹般的刚毅。
冯老先生解释道:“亦鸣不放心我,就跟我来了。不过,既然他来了,我也不打算让他闲着。经过你的点拨,他对验尸颇有心得,就让他将这些心得写出来,编纂成书,也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辛苦了。”
“云舒,你这话就客气了,说不上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我能有这些心得,原本也是靠你啊。”
和冯家这祖孙二人在一起,赫云舒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只是,一走出驿馆,她的神色就变得凝重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