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四章 燕凌寒,对不起
这一日,因为伤势的缘故,赫云舒与燕凌寒便住在了兵营里。
每日看着这些兵士斗志昂扬的样子,赫云舒恍然有一种回到昔日兵营的感觉,这样朝气蓬勃的日子,着实精彩。
隔日,有消息传来,大魏已撤兵。
得到这个消息,赫云舒和燕凌寒都有些诧异,唯恐有诈,二人决定让兵士往西行军二十里,那里毗邻大魏的边境。
若是这样大魏仍然没有什么举动,那便是真的退兵。可若是他们去而复返,那么一切就有待商榷了。
之后,燕凌寒便和赫云舒一道,亲自带着十万亲军前往大魏边境。
大军在此集结了三日,而大魏那里,仍然没有丝毫的举动。
至此,便可以确定大魏的兵士的确是撤退了,而非奸计。
如此,燕凌寒便有了新的部署,命边境一线的城池加强守卫,而十万亲军,即日回京。
离开前的这一晚,燕凌寒和赫云舒一道在街上走着。
经历了地崩的墨城,如今隐隐有了重建的迹象,重新显露出勃勃生机。
店铺的门口,挂着五颜六色的彩灯,很是热闹。
之后,二人坐在桥头,看着灯光映照下的河水,唇角微弯。
这时,燕凌寒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回去之后也要每天跟着我,好吗?”
“好啊。不过我在大理寺当差,你确定要时刻和我在一起?”
“嗯,我可以保护你。”燕凌寒郑重道。
说着,二人的手悄悄握在了一起。
赫云舒的头慢慢靠在了燕凌寒的肩膀上,蓦然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这个时候她恍然明白,有自己所爱也爱着自己的人在身边,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从前,她时刻惦念着父亲的生死大仇,对于燕凌寒想要娶她的想法,总是想要搁置一旁,想着等报了父亲的大仇之后再说这些。而现在,回想从前,她的心中满是后悔。
现在,燕凌寒失去了往昔的记忆,或许终此一生,他都没有办法再想起从前。想到自己屡次的拒绝,赫云舒觉得很亏欠。燕凌寒待她那样好,她却没有走出自己的心魔,也慢待了他,实在是她的不是。
想到这里,赫云舒歉疚道:“燕凌寒,对不起。”
闻言,燕凌寒皱了皱眉,道:“什么对不起?”
“没什么!”赫云舒恍然一笑,双手合握,将燕凌寒的手扣在手心,道,“就是觉得让铭王殿下这样伟岸的人物陪着我坐在桥头,实在是罪过。”
燕凌寒冷哼一声,道:“哼,你知道就好。这灰扑扑的桥头,实在是不配本王。不过有你这个蠢女人在,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好吧,你是王爷,你说什么都对。”
燕凌寒却是皱了皱眉,道:“怎么,今日你不与本王唱反调了?”
赫云舒一本正经的眨眨眼睛,道:“之期我和王爷唱过反调吗?我怎么不记得?我一直都对王爷敬重有加的,怎么,王爷不知道吗?”
“看在你说的这么认真的份上,本王就姑且相信了吧。”燕凌寒俊眉微挑,说道。
但是,在燕凌寒心里,始终是存了疑,不知赫云舒在想些什么。明明往日里都要与他斗嘴的,今日反倒是怎么都顺着他,实在是太奇怪了。
二人又逛了一会儿,之后便走上了回去的路。
到了门口,赫云舒碰到了兴奋得手舞足蹈的二位表哥。
若是二表哥云俊虎兴奋成这个样子就算了,可大表哥云念远性子稳重,能让他高兴成这样的事情,必然是一件大好事。
如此想着,赫云舒忍不住问道:“二位表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云俊虎抢先说道:“小妹,我们可以一起回去了!”
“真的吗?”
“是的,小妹!”云念远兴奋道,“我们已有三年没回去了,父亲奏请陛下恩准我们回京,刚刚得到父亲的信函,陛下已经同意了。所以,我们可以和小妹一起回京了。”
“真好!”赫云舒雀跃道。
她想,看到二位表哥回来,外公一定会很开心的。
第二日,他们随大军一道,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和来时的匆忙相比,回去的时候要从容许多,加上天气炎热,行进的速度也慢了许多。
恍然间,赫云舒倒生出一种游山玩水的错觉。
只是,近几日也不知燕凌寒在忙些什么,行军的时候还好,一直跟在她身边。可一旦停止行军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很是诡异。
还有两位表哥,也是神神秘秘的,不知在忙些什么,问他们也只说没事,可那躲闪的眼神,分明是有事。
转眼已经过去了五日,这一日,前面要经过一个很大的树林。可是一大早,赫云舒就没有见到燕凌寒。
似是听说要经过树林,众兵士都很高兴。
看他们如此,赫云舒不以为怪,毕竟在大热天行军,能够在凉爽的树林里歇上一阵,的确是很惬意的一件事情。
然而很快,赫云舒就发现事情和她想象得不大一样。
不知怎的,经过树林的时候,兵士们为赫云舒让开一条路,让赫云舒走在前面。
赫云舒只觉得他们是想让她先感受这凉爽,故而并不觉得奇怪,她也不扭捏,并未拒绝兵士们的好意,策马走在了前面。
树林之中,凉风阵阵,确实很惬意。
赫云舒正享受这凉爽,却听到身后有些动静。她调转马头,朝着后面看去。
几乎是在她转过身去的一瞬间,身后跟着的兵士齐刷刷的朝着两边的树林走了进去。他们每人背着一个大包袱,嗖嗖嗖几下就上了树,动作敏捷的像一只猴子。
赫云舒暗觉奇怪,然而,更奇怪的事情还在后面,只见后面的兵士依旧向两边的树林里退去,如同事先商量好的一样,他们让出了中间的一条大道。
赫云舒愈发觉得奇怪,却又搞不懂这帮人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自那让出的道路尽头,有一人骑在洁白的骏马之上,自那青草遍地的道路上,缓缓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