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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对二皇子容瑾和张贵妃、秦广下旨是凌迟处死。
不止他们,秦家和张家关联的人都已经被关进了大牢,幼年流放,其余人不论男女全部砍头。
这大概是南炎开国以来最严重的一次罪名。
不过人们想想也能理解,一向皇上最宠爱的二皇子容瑾,居然不是皇室血统,这和叛国罪没什么两样。
而经过这次事情后,皇上吐血大病,卧床不起,昏昏沉沉间,将监国大任交给了太子容鹤。
太子监国,自然是人心所向,原本那些支持二皇子的大臣们,也纷纷倒戈相向,只是之前和太子有过过节的一些人,还在斟酌考量。
大家都在说,二皇子彻底翻船。皇上此时身体不好,恐怕不久于人世,那皇位必然很快就是太子的了。
今年朝堂的风向,变化得十分快啊。
天牢内。
容鹤穿着干净的锦袍出现在容瑾的地牢前面,屏退了全部的官差。
容瑾披头散发,牢门外还散落了没有吃的饭菜。
看来这位还自认为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并不肯吃大牢里面的食物。
容鹤笑着踢了踢脚边的破碗,“啧啧,阶下囚的样子可真是丑陋又狼狈。你想绝食自杀吗?你不会还以为自己能有翻盘的余地吧?或是说,你觉得皇上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觉得还会对你有感情?”
“呸!”容瑾恶狠狠地朝着容鹤的方向吐了口唾沫,“父皇最宠爱我的,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你!”
容鹤的笑声尖利刺耳,“那又如何,我才是唯一的嫡长子。二弟啊,哦不对,你不是我亲弟弟,我们血脉无关,你就是一个野种,连死了都要遭人鄙视,怎么能做我堂堂太子的弟弟呢。”
“你一直都知道,却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好阴毒的心!”容瑾恨不得冲过去掐死容鹤。
容鹤优雅微笑,俯视他的狼狈,“惭愧惭愧,阴毒这两个字,我可是断断不敢跟你争的。不过我要是想争一争,自然也不会输,只是从小打大,我从来就不屑和你争。你偏要将我往绝路上逼,我退到了死角,你觉得你能全身而退吗?”
“白凌是不是你劫走的?!就是你利用了顾曦来反将我一军!”
“是啊,你还不算太笨啊。你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顾曦是你的眼线吗?哈哈哈,你可真是愚蠢,还喜欢故作聪明。不过顾曦临死前,我用了刑,她是个软骨头,招架不住就什么都说了。我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顾曦原来曾经偷听到过你和秦广的对话。这简直就是让你永世不能翻身的秘密。也省去了我不少心思,免得为了弄垮你,还要费不少功夫。”容鹤道。
不过即便没有顾曦这个‘礼物’,他也有各种方法。总之最后,容瑾一定会是和现在一样的下场,时间早晚而已。
容瑾抓住了牢门,像犬吠一样道:“我明白了,看来当时你被那么多男人羞辱都没有要动报仇的心思,原来还是白凌的事情让你突然改变了,容鹤,你挚爱的人都失去了,你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继承了皇位又怎么样,你以为你真的赢了吗?你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拿出本领跟我较量,否则容睿姬和白凌还能安然无恙,哈哈哈!这都是懦弱的你一手造成的!……”
容鹤的眸色有一丝幽暗的闪动。
“我从来没打算继承皇位,从前是,现在也是。”
“那你想要什么?”
容鹤面如冷雪,“既然没什么想要的,那就毁掉。毁掉这个离谱的地方。”
容瑾没有读懂他的意思,但是从容鹤的眼神似乎能感觉到他有一个足以毁灭天下的庞大的仇恨。
“你行刑那天,我一定会去看的。不过在此之前,我也要送你,和你的母妃一个礼物。”
容鹤拍了拍手,地牢周围出现了几个壮汉,官差打开了牢门,那几个壮汉就走了进去。
容瑾惊恐向后退,“容鹤,你要做什么?!”
容鹤眯起双眼,眸中含着隐隐的兴奋,“这还用问吗?当然是你以前对我做过的事情啊。如今,双倍奉还!”
“你!——”
容瑾再想说什么,嘴巴却已经被堵住了。
即便是再撕心裂肺的声音也没有办法喊叫出来。
这让容鹤又想到了自己在山洞里面过的那几个夜晚,
容鹤转身冷笑,轻轻挥手,“保重了,我的弟弟。”
……
十五日之后,容瑾和张贵妃、秦广被凌迟处死。
容鹤在处刑台待了两天两夜,如他之前承诺的那样,真的看着那三个人一片片的血肉被割下来,听着他们撕心裂肺的叫喊声,看着他们变成了一个只有白骨的身体。
他淡定品茶,始终保持微笑。
秦家和张家也被当街问斩,去看热闹的人可多了。
可以说炎安城,顿时就被一股子血腥气味给包围住。
自那之后,皇上的身体更加病重,四五个太医守着,轮流照顾。
皇上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清醒的时候很少。
礼部的人认为,也应该提前准备一下丧仪之事了。
现在所有的朝堂事务,均会交到太子的手上。
太子处理朝政的能力,之前是没有多少人支持的,其一是因为他资质平平,对于现在出现的水患的和旱灾没有特别好的办法。
其二是唯唯诺诺,不能够当断则断。
但是太子正式监国之后,倒是果决了许多。
因连着暴雨的水患得到了缓解,派下去的人手也得到了很好的利用。
正当人们都对太子一片夸赞的时候,太子却在一日的朝会上面,做了个惊人的举动——
命人在夜里将朱雀天师给绑了,牢牢捆起来,大早上就悬在金安殿殿门口之上,扬言要当中诛杀。
这可是人人闻之震惊的决定。
因为天师是南炎信仰的象征,平时都金贵得很,可是这个太子居然要杀死天师?
这简直闻所未闻,太子是疯了吗?
“太子殿下,你这是大不敬!”左丞相安明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