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和以前顾婉卿对白珏的印象不同。
是清雅的，亦是春水般温柔的。
这两种特异的味道交织着、缠绕着，让她忽然不知所以，浑身僵住，血脉滚热。
她有些想问，他们到底在哪里见过？为什么会认识？
他的接近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顾婉卿还是忍住了，原本就自诩是双耳不闻窗外事的闲人，不该为这些事情烦恼。
“脚疼吗？”
“啊？……”顾婉卿张了张嘴，还没回答，白珏的手掌就已经压向了她的脚踝。
这一按，顾婉卿心尖儿发颤。
她的脚踝和脚背，被他掌心炙热的温度包裹住。
他动作十分小心轻柔，帮她揉着崴到的部位，有些许酸胀，没一会就轻松了。
白珏的袖口的衣料摩挲着她的脚心，又酥又麻。
缓解过后，顾婉卿赶紧抽回脚，拽下裙摆盖好。
她现在是个古代女子，不是说这里大姑娘不能被随意看脚的吗。
白珏这样毫无遮掩，到底是本性轻浮还是故意为难她……
“我不疼了……这不算伤，等会就好了。”顾婉卿道。
她脸色微红，尴尬症又犯了。
白珏收回手，起身道：“今夜有任务，还要劳烦将军陪我走一趟了。”
顾婉卿眼前一亮，“失踪案件有进展了？”
“嗯。”白珏点了下头，微提高了一下嗓音，“楚豪。”
楚豪和玄茗一同挤进来，领口和袖口沾了泥泞，皱皱巴巴。
不过楚豪的侧脸多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顾婉卿黑了脸，“玄茗，不得放肆。”
“是他先惹我的……”玄茗小声嘀咕。
“东西。”白珏说着，向楚豪摊开了手心。
楚豪赶紧将怀中折叠好的一张纸递给白珏，“画像在这里，剩下的都撂在大堂了，我马上去拿过来。”
“快去。”
楚豪一溜烟跑掉。
玄茗瞪了眼楚豪溜掉的方向，又不敢再追，乖乖候在旁边。
顾婉卿穿好了鞋子，“什么任务？他去拿什么了？”
白珏将纸张展开，是一副画像，上面用精湛的画功的描绘了一个留着长胡须的中年男人。
“殿中侍御史，乔忠河。”
“他和失踪的三人有关系？还是他也失踪了？”
“有关系。今夜去花萼楼查他，应该会有线索。”
“花萼楼？……”
这如此香艳的名字一听，顾婉卿就大概明白。
佐伊十三娘称失踪的三人都去过栖香街，看来白珏是从他们在佐伊赌坊的账目中调查到了什么。
没多久，楚豪带来一个包袱。
包袱打开，顾婉卿惊了。
“男装？”
而且还是一件非常浮夸、用色大胆，完全在她审美之外的男装。
白珏挑唇一笑，“换上它，我在府门口等你。”
……
摇摇晃晃的马车内，顾婉卿头顶上的红宝石发冠摇摇欲坠。
她双手扶稳，无奈道：“我真要穿这样吗？”
她感觉自己像个唱戏的。
蓝袍绿领，头戴一颗闪亮的红宝石，腰带上镶着的翡翠看起来廉价又浮夸。
马车里坐着四人。
顾婉卿对座的两人，楚豪和玄茗已经憋笑憋了很久了。
旁边的白珏却很满意，“这样很好，不会有人注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