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尔市中心一栋不怎么起眼公寓楼十二层,朱莉夫人的家中,余知水看着面前的达鲁和艾丽卡,摸着下巴上为了以后能够摩擦可爱的女儿蕾娜塔光滑脸蛋而刮干净,但是却又在熬夜之后长出来胡子渣笑道:“真是让人有些难以想象啊……不过这似乎也是正常的。”
此刻的达鲁和艾丽卡各自穿着一身合体又款式类似细节的制式长袍,让本来显得有些粗野达鲁看起威武雄壮,本就可爱的艾丽卡更加的可爱。
余知水的边上,朱莉夫人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在余知水说完后,叹了口气:“是啊,这才是正常的。他们又不像你,有必须活在这里的理由。若是不加入一方势力,怎么可能会被允许住在这里。我之前还以为是你为他们打通了关系,看来这一切都是他们自己努力的成果。”
“等这家伙帮我们打点,我们怕是要喝西北风了。”达鲁咧着嘴斜睨了余知水一眼,随后叹了口气,道:“不过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会以这种身份见面了。”
“是呢是呢,我们一年前就加入夜莺,结果现在却成为了你的部下……老余,你还真是不赖啊!”艾丽卡同样感叹道:“成天说工作只是为了吃饭,努力就会输了的歪理的你居然也成为了夜莺的一份子……果然,男人只要有孩子之后就会知道努力啊!”
“嗯?”余知水挑了挑眉头:“谁说我加入夜莺了?”
“诶?没有?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朱莉还叫我们听你的命令……”艾丽卡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朱莉夫人,一双大眼睛中满是询问的意思,但是潜藏在更深处的,却是一种叫人不自觉身体发寒的阴暗!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她天生可爱稚嫩的面庞的时候恐怕只会以为她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天真少女吧?甚至和自己的两个孩子上街的时候,也只会被当做姐姐……虽然那份胸围绝对不是一般的二八年华的少女所会拥有的。不过她已经是两个十四岁的孩子的母亲了,真实年纪比余知水都大!
也正因为如此,她的思想是非常成熟现实的。
夜莺是格拉尔的秘密部队,个人身份不能为外人所知的秘密部队,如果被外人知道了自己是夜莺的一份子,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选择处决了对方,要么选择结束了自己!
在这种情况下,若余知水还是一个外人,她和达鲁势必别无选择的要与余知水为敌!
而一旦出现了那种情况,她完全不敢保证自己和达鲁会安然无恙的活下来……哪怕在进化者这层身份上她比余知水更加的高等,但是余知水不仅仅是进化者这么简单!
如果,朱莉夫人在知道这种情况还将余知水引过来的话,那么完全可以说是在陷害了……不只是陷害她,也是在陷害余知水!
“因为这是我接受的委托。”余知水在一边淡淡道。
“就算是委托……”
“不是朱莉的委托,是上面的委托。”余知水摆了摆手,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卡片甩到达鲁的面前:“这次的任务和无方城有关,需要熟悉无方城的人来负责。上面那些人决定让朱莉负责,并委托我具体执行。”
达鲁接过名片打量了一下后,掏出一个仪器测量了一下后,对向他看来的艾丽卡点了点头。
如此,艾丽卡才松了口气。
“什么嘛……吓我一跳。朱莉,老余,你们要早点说啊!”
“是你反应太也变得严肃起来。和达鲁对视了一眼后,她点头道:“详细的资料我已经收到了,相信其他夜莺的成员也都已经收到了。今后有关无方城的任务,我们都会听从你的命令。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具体要怎么做,我暂时还没有头绪。”朱莉夫人摇了摇头,随后咬了一下嘴唇,让鲜艳欲滴的嘴唇显得更加的红润后,沉声道:“这次的无方城大举来犯和杰克有关系,而我所有的战略知识都是承接于他的,在不知道他有什么计划的时候,贸然制定计划只会作茧自缚。”
听到这句话,艾丽卡和达鲁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他们都是从无方城出来的,自然知道杰克的谋划能力有多么可怕。
忧郁的蝮蛇能够在无方城由小到大,由弱到强,决定性的因素之一就是杰克制定的一个又一个缜密又可怕的计划。
朱莉夫人在还是杰克的妻子的时候自然而然的接触了这些,所以在战略制定方面也有不俗的成就,但是相比于杰克本人,她还是有些稚嫩。
如果让她和杰克正面交锋的话,纵然不会一败涂地,但是也不会有什么胜算!
既然如此,那么他们所能指望的人就是另外一个了……余知水。
若说杰克的战略是忧郁的蝮蛇由小变大,由弱到强的决定性因素之一的话,那么另外一个决定性因素就是余知水围绕他的谋划制定合理又犀利的战术,一点一点的把战略目标变成战略成果!
所以,若是想要对付杰克的话,最好的人选除了曾经是他的妻子朱莉夫人外,最合适的人选就是熟悉他的战略,并且能够准确的剖析他的战略的余知水了。
但是在他们目光看过去的时候,余知水摆了摆手。
“别指望我,我已经好几年没和他打交道了,鬼知道他会制定什么计划。”他一边耸着肩,一边道:“而且上面给的资料残缺不全,只有一些人名和擅长,连来格拉尔的目标都没有,叫我这么猜?”
剖析别人会制定什么计划,那么至少要知道对面计划的目标是什么,余知水现在突然被拉进这个任务,所得到的也只是格拉尔上层所给的一些暧昧的东西,要他马上制定对应方式,和要求巧妇做无米之炊有什么区别?
把玩了一下卡片,余知水看了看墙上的钟,又往窗外看了看。
天还没有亮,但是星辰已经变得稀疏了。
“已经四点多了,我该回家陪我的女儿了”说完,余知水也不在意朱莉夫人三人的反应,直接向门走去:“夜莺的主要任务,就先定为收集资料吧。虽然你们应该已经在做了,但是我还是要说一句……连对方的目的都不知道的话,一切都是空谈。瞎子打不了飞在天上的大雁。所以,我要你们不惜代价在落日之前找出他们的目标!”
等余知水走后,朱莉夫人叹了口气,对达鲁和艾丽卡道:“就先按他说的做吧……对了,你们说你们一年前加入了夜莺?”
达鲁和艾丽卡对视了一样,笑道:“是的,一年前。”
“那么你们为什么还要做佣兵的工作?”
“因为夜莺无处不在。”艾丽卡一脸神神秘秘的说道:“可能你的隔壁就是夜莺哦!”
朱莉夫人眨了眨眼,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夜莺还真是神秘啊,难怪克里斯先生要你们过来辅助我掌握夜莺。”
夜莺无处不在,那么代表着的就是夜莺除了夜莺的身份以外,还有其他的身份。也只有那样,夜莺才会无处不在。
回到家中,天边已经泛白了,余知水靠坐在沙发上片刻后,掏出了烟到阳台上抽了起来。
“这次的任务是什么?”
才踏上阳台,第六叶的声音就从他的背后响起。与此同时,他也感觉到了第六叶温暖柔软的身体靠在了自己的背上,并且将脸凑到了自己脖子边嗅了嗅,似乎想要闻出些什么味道一样,活像一个想要抓奸的妻子。
摇了摇头,他没有回答第六叶的问题,只是淡淡问道:“实验室那边有什么消息过来吗?”
“没有。”似乎是因为没有在余知水身上闻到别的女人的味道而开心,第六叶的声音明显欢快了一点:“一个星期前才过去过一次,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来找我们的。”
“或许吧。”一边将香烟吸进自己的肺部,感受着它的味道,余知水一边道:“无方城这次来的人里面,有几个我们的熟人。”
“熟人?”从余知水的背上离开,第六叶绕到了余知水面前,一脸疑惑的看着余知水。
注视着第六叶清纯俏丽的面庞片刻后,余知水将头转到了一边,把肺部的烟吐出后,淡淡道:“算了,没什么。”
这种表现让第六叶的眼神暗了暗:“是叶的熟人吗?”
余知水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远处越来越亮的天空。
他这种表现已经算是给了第六叶肯定的回答。
第六叶投入余知水的怀中,低声道:“知水,叶没有死。第一叶是她的延续,第二叶也是她的延续,还有第三叶,第四叶,第五叶……以及我。如果某天我某天死了,还会有第七叶作为她的延续出现。”说到这,她抬起头,温柔的看着余知水的脸:“她和母亲是一体的,而你和母亲也是一体的,只要你没有死,她就永远不会死。作为她的延续的我们,也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
说话间,她将手按在了心脏的位置上。
“她就活在这里,你可以感受到她的跳动,不是吗?”
“咚!”余知水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发出了如同擂鼓一般明显响亮的声音。
“真是沉重的爱啊!”
他叹了一声,但是下一刻,他突然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左眼,他的进化者能力开启了!
回头看了卧室的方向,他再次叹了一声:“真是沉重的爱啊!”
叹完,他闭上了左眼,再睁开,已经是平时那种黑褐色的普通模样了。
推开第六叶,他向将烟头扔到一边的烟灰缸里面,向厨房的方向走去,同时道了一句:“去照顾一下蕾娜塔吧,她已经醒了。”
无方城,位于银白沙海外围的一座城市,隔离人类世界和荒兽魔兽的乐园的屏障。
这是一座美丽的城市,至少,只看上面的话,这绝对是一座美丽的城市。取材于银白沙海的石料建筑的楼房们有着雪一般洁白的色泽,在清晨的朝阳照射下又染上了一层瑰丽的红色,就像是美人脸上的潮红,叫人不自觉神驰。
但是这个城市的下面却不同……越到下面,建筑物上就有越多的污渍,到底部的时候,已经成了最深沉的黑色。
远远看去,就像是地狱中的恶意从地下冒出,不断向上攀升!
站在无方城标志性的瞭望者高塔最顶层,杰克眺望着远处的升起的朝阳,直到其完全脱出银白沙海那洁白的地平线之后,才收回了目光。
“朱莉,知水,我们又要见面了啊!这一次,你们会带给我什么惊喜呢?”
他的五官硬朗,有种成熟男人的特有魅力,一头红色的头发叫人无端联想到热情的火焰,一见就会无端心生好感。
“你又在想他们了吗?”
沙哑而性感,让人听了之后会有种心里面被羽毛挠着的感觉的声音响起,随后便是“咔哒咔哒”的脚步声。
一个优雅而美丽,让人只是看上一眼,就会目光为其所夺的妩媚女子端着两杯鲜红的酒走到杰克的身边。
“达令,如果你的心中没有无时无刻想着我,我会非常的伤心难过的。”
转过身,凝视着妩媚女子片刻后,杰克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女子的脸颊后,向下移取过了女子手中的酒:“我的心一直都在想着你,莉莉丝。你是我的权力,我的欲望,我的梦想的最直接体现。”
被叫做莉莉丝的妩媚女子微微一笑,风情万种:“你的嘴真甜啊,不愧是连我和朱莉都欺骗了的男人。”
“我哪里骗你们了?只是你们选择相信你们听到的一些东西而已。”杰克说完之后,将酒送到嘴边抿了一口,然后直接贴在了莉莉丝的嘴上。
莉莉丝微微愣了一下,随后闭上眼睛开始享受起来。
只是等她的眼睛闭上之后,杰克的眼中掠过一丝神光。
那一抹神光中,有嘲讽,又无奈,也有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