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微透过窗棱,清爽的晨风夹杂着淡淡的花草芳香拂起蓝花飘渺纱帐,吹在床上一安恬入睡的女子如玉的素颜上,耳边亦传來一阵清泠悦耳的琴音,让睡梦中的女子悠悠转醒,睁着一双迷茫的水眸望着头顶的嵌花软帐。
纤弱的手臂用力支起娇软的身体,也只一霎那,她整个人便被一双修长的手臂拥进怀里,“好丫头,你终于醒过來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响彻耳际,犹带着一丝难以压抑的狂喜激动。
女子光洁饱满的额头撞上男人宽阔硬朗的胸膛,不由发出一声低喃的嘤咛,一双柔软无骨的小手本能的推搡着他紧致的怀抱。
感应到怀里的小女人的抗拒,蓝慕枫稍稍放松了对她的束缚,垂眸看着她憋红的小脸,轻声唤道:“暖暖……”
听到这声低唤,不住挣扎的小女人蓦地安静下來,微仰起小脸,诧异地问:“你是?”本是迷茫的水眸渐显清明,她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那张若魅若妖的绝美俊颜,若不是看到他凸显的喉结和这修健笔挺的身姿,她倒是真会将此人当做一个女扮男装的红粉佳人了。
“你……不认得我了么?”蓝慕枫置于她肩头的大手倏然收紧,语气中满是失望。
她愈发疑惑,目光偏移,不由一愣,缓缓抬起手臂,微凉的指尖轻触他右眼角侧面那只铜钱大小的银色蝴蝶,口中喃喃自语道:“银蝶……大哥哥……”她猛地抬眸问:“你是破庙里的那个大哥哥么?”
蓝慕枫反握住她的小手,按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开心道:“是我,我就知道你还记得我……”他激动的将她再次拥进怀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她的名字,小莞,他的小丫头还记得他,她可以忘记萧昶阙,可以忘记萧瑀夜,但她不可以忘记他,绝不可以。
苏暖暖有瞬间的惊愣,反应过來后也不再挣扎,安静的窝在他怀里,缓缓闭上眼,努力回想着近來发生的一切,为什么她会觉得脑子里空空一片,自己好似是沉睡了许久,却又不像是真的睡了那么久。
想到这里,她便控制不住的伸出另一只手捶打着自己的头,然她的拳头刚刚触上额角,便被一只大手捉住,握于掌心,心疼道:“暖暖,别急,你生了场大病,身子还很虚弱,你想知道什么,过些天,大哥哥都会告诉你,好不好?”
“娘亲……”苏暖暖挣扎着从他怀里探出小脑袋,哭着说:“娘亲不在了,暖暖想娘亲……”
她的记忆停留在十岁以前,那时,她一个人在相府里苦苦挣扎,日日做着最脏最累的活,夜夜思念着离她而去的娘亲。
她记得眼前这个男人,那是因为她是在去给娘亲上香的路上救下他的,那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让她不假思索的将娘亲留给她保命的药丸喂给了他,更将那个得來不易的白面馒头留给了他。
所以,看到他,便再次勾起了她对娘亲的思念,泪水狂肆的流着,止都止不住。
“暖暖……”蓝慕枫一手揽着她微颤的肩膀,一手轻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却不知要如何安慰,她的母亲不在了,那是她心底最大的痛,他可以陪着她伤心难过,却沒有办法减轻她分毫的痛苦。
正在他懊恼无措时,一个沉稳压抑的声音适时响起:“娘亲不在了,暖暖还有爹爹,爹爹会陪着你,照顾你……”
苏暖暖止住哭泣,泪眼朦胧的望着來者,脸上是一片愕然,“爹爹?”面前是个周身散发着高贵气质的中年男子,眉目间虽有些许的沧桑,却依旧俊美如神祗。
她氤氲着层层水汽的眸子眨了又眨,却仍然是张陌生的面孔。
轩辕灏一步步走近床边,大手轻抚她的发顶,柔声道:“好女儿,你还有爹爹,从今往后,爹爹会一直陪着你,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
“不是的,你不是……”苏暖暖一把推开他的大手,卷着被子缩向墙角,摇头哭道:“大娘不准我见爹爹,可我偷偷瞧过爹爹,他不是长这个样子,不是……”
“暖暖……”轩辕灏长臂一抻,将她连人带被子一并团入怀里,不容她躲避的说:“我是你爹爹,相信我,你娘叫苏曼柔,是盈国人氏,她有一支通体雪白的梅花玉簪,那是本王送她的定情信物,喻白璧无瑕之意,本王还送了她一张古琴,名唤‘如薰’,与本王手中的玉箫正是一对,她最喜欢弹得是一首叫做《月沉吟》的曲子,那是本王与她共同谱的曲子,本王说的可有错?”
苏暖暖整个人僵在了他怀里,他说的一点都不错,而且刚刚在睡梦中,她迷迷糊糊似是听到有人在弹奏那首熟悉的曲子,辨其音色,正是‘如薰’所奏出來的,可是,她的爹爹不应该是……
似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轩辕灏稍稍将她推离开自己,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犹带着泪痕的小脸,“你是我轩辕灏的女儿,与慕容睿沒有一点关系,你叫轩辕暖暖,是盈国的端柔公主,你生了场大病,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但沒有关系,爹爹会陪着你一点点想起以前的事情。”
“爹爹……”苏暖暖哽咽的唤了一声,却依旧有些迷茫的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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