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站在洗手台前转了一圈,乌黑的长发,莹润倾城的小脸,粉色的裙边在她腻白的小腿边荡漾出一道炫目迷人的弧度,少女俏生生的像一朵水莲。
他会喜欢的吧
他什么时候来
很快就会来吧
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好想他。
安安坐在了床边,心跳如鼓,很快她嘟了一下粉腮,有些委屈,她在医院里,他都没有来看她。
或许他太忙了。
这几天她也没有给他打电话,因为手机被哥哥没收了,他说喜欢听话的女孩子,她会很听话的。
安安站起身,来到了医院的药房里。
药房的护士看着安安,“安安小姐,你要拿什么药”
安安那双冰雪般的眸子在药房里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一个货架上,她伸出白嫩的手指指了指,“我想拿一盒那个。”
护士顺眼一看,是一盒避孕套。
安安回到病房的时候那张小脸已经红透了,她将那盒套藏在了枕头下面,像做贼一样。
唔,好丢人。
刚才护士问她,“安安小姐,你要拿什么尺码的”
她支支吾吾的,“拿最最最大号的。”
那个护士一脸震惊的看着她,都忘记了反应。
安安伸出两只白嫩的小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小脸,恩,小脸都烫了起来。
这时“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了,有人在敲门。
陆岩来了
一定是陆岩来了
安安飞快的起身,跑去开门。
病房门拉开了,门外不是陆岩,而是叶管家。
“安安小姐,你好。”叶管家礼貌的打了一声招呼。
“叶管家,你好。”安安回了一声,那双冰雪般的妙眸透过叶管家看向他的身后,还有回廊。
没人了。
陆岩没来。
“安安小姐,你是在找岩爷么岩爷有事,就不来了,岩爷派我过来的。”
“哦,叶管家请进。”
病房里,安安坐在床边,叶管家将手里的一份东西交给了安安,“安安小姐,这是我们岩爷的结婚请柬。”
陆岩的结婚请柬。
安安的大脑“轰”一声炸开了,她垂着蝴蝶蝉翼般的纤长羽捷看着手里这份烫金的红色请柬,上面写着新郎陆岩,新娘安希。
白嫩的手指攥紧了这份结婚请柬,请柬被她抠烂了,她将指甲掐入手心里。
这几天刚养出来的一点血色在此刻变得煞白,白的像一张纸。
她抬起小脑袋,呆滞的看着叶管家,很久之后,她才找回自己声音,“为什么”
“安安小姐,我们岩爷和安希青梅竹马,现在他们大婚了,自然邀请安安小姐参加婚礼。”
“不,不是”安安摇了摇小脑袋,失神的呢喃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她问的是,他为什么要娶安希
不该是这样的。
他不会这样对她的。
叶管家看着女孩备受打击的模样,开口道,“安安小姐,岩爷让我转告你一些话,你年纪太小了,玩一玩可以,但是不能认真,你还有先天性的白血病,如果跟你生孩子,也怕遗传到孩子的身上,现在岩爷要结婚了,有太太了,以后他只会有太太这一个女人,希望安安小姐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再缠着他了。”
叶管家在说什么,安安一个字都听不清,但是她又好像字字句句又听清了。
他说,他只是玩一玩她。
他说,她有先天性的白血病,他不敢跟她生孩子。
他说,以后他只有自己的太太一个女人。
他说,不要再缠着他了
叶管家怎么走的安安不知道,她坐在床上,整个人像是被推入了深渊里,手脚冰凉。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是他和她的结局,他拿着刀子亲手捅她的心。
好痛。
她痛的浑身蜷缩起来,但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安安出院了,她很乖,乖乖的吃饭睡觉去上学,那份烫金的结婚请柬被丢在了垃圾桶里,她将陆岩那个名字摒弃在了自己的生活之外。
只是,她变得很安静。
唐沫儿经常看见她一个人抱膝坐在地毯上,前面是大大的落地窗,她透过镜面看着外面的世界,不知道在看些什么,想些什么
安安经常发呆,一发呆就是一上午。
她还是不喜欢交朋友,但18岁的少女如玫瑰花瓣堪堪绽放,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名门贵公子停驻眺望。
两个月后,安安跳舞比赛了,拿到了金奖。
整个帝都名媛圈都开始躁动起来,那些贵妇们都开始打探安安的私人情况,不知道她花落谁家。
这天晚上,安安回了别墅,一头倒在了唐沫儿的怀里。
唐沫儿嗅到了她满身的酒气,“安安,你喝酒了”
安安半眯着眸,少女细软的嗓音断断续续,带着撒娇,“唔,跟同学喝了两杯,小嫂子别生气”
唐沫儿伸出小手揉了揉安安柔顺的秀发,没有生气,有的只是心疼。
这时客厅里的电视在播放着一则新闻,主持人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说道
刚刚得到消息,前不久被保释出来的陆岩,这位横霸帝都所有码头,翻弄风云的岩爷,昨天晚上受到了枪战,很不幸,一颗子弹贯穿了他的心脏,医治无效当场死亡
陆岩死了。
这个消息播出后,这个世上再无陆岩。
唐沫儿干净的瞳仁倏然一缩,看向了怀里的安安。
乌黑的秀发凌乱的披散下来,挡住了安安那张倾城小脸,她依旧醉醺醺的样子,目光从电视上收回,她离开了唐沫儿的怀抱,“小嫂子,我回房间了。”
安安脚步不稳的上了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唐沫儿亲自去厨房煮了醒酒汤,然后送上楼,她抬起小手敲门,“安安。”
里面没声。
安安没有回应她。
“叩叩”,唐沫儿再次抬手敲门,但是里面还是没声。
唐沫儿突然觉得很冷,像是有一股冷冽的寒风刮了过来,让她心头一沉。
她面色一变,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纤白的小手搭上了门把,她直接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柔软的大床上,安安一身长裙的躺在上面,她纤细的皓腕无力的垂在了半空,皓腕上一条血口,还滴答的往下滴着血。
18岁的安安,她在自己的房间里自杀了。
少女的公主床上挂着一串风铃,窗户那里有几缕冷风吹了进来,叮铃一声,欢快的不知人间的悲恸而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