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辛瞪着眼,急的跳脚,“田姐儿你别胡闹!”
这和之前说的不一样!
“谁胡闹了,没看到我真诚的双眼吗?”
说着还松开了两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双眼。
乔辛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几乎失声叫道:“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苏夏偏了偏脑袋,笑看着一边的赵敬,似是而非道:“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嘛。”
赵敬抿着唇,表面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可听着两人的对话,脑子却乱成一团。
他当然知道苏夏不会这么简单的换人质,肯定有所准备,他也有所防备,但看乔辛这着急忙慌的模样,事情好像偏离的发展轨道。
乔辛急的都快哭了,“田姐儿,你的命比我们十天干重要多了,你要是出事了别说乔癸,我们其他九个人都得玩完!”
苏夏勾了勾嘴角,心道乔辛简直是神助攻啊。
“玩不玩完也不是我说了算的不是,这不是还有一丝希望吗,你说是吧宁王殿下?”
苏夏侧目,看向一旁不动不言的赵敬。
赵敬眯着眼看着她,她也目光灼灼的和他对视,两人目光在空气中交战,火花呲呲。
理智告诉他,苏夏肯定不会跳下去,她那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属下跳河。
但有时候理智并不那么靠得住。
情志告诉他,苏夏重情重义,就算乔癸的命完全到不了她用命一搏的地步,但是万一呢?
万一……
赵敬突然哼笑出声,冷着脸道:“下来。”
苏夏挑眉,两手撑着栏杆干脆利落的翻身下来,不过人却没有过来,依旧靠在栏杆和红柱交界处。
赵敬转眸示意阿达,然后又盯着苏夏道,“过来。”
见阿达松开了乔癸,苏夏用口型说了一声快过来,然后自己也跟着抬脚往赵敬身边走去。
乔癸眉头紧蹙,即使脸上被血迹覆盖,也能看出他强烈的不赞同。
但现在显然不是讨论这个时候,他打算在苏夏走过来的时候拉着她退开。
赵敬怎会不知道乔癸的想法,对苏夏招了招手,“到小王这边来。”
阿达和乔癸上楼后就一直站在楼道口,乔辛和苏夏一直站在最南侧,赵敬却站在东侧的栏杆处,苏夏这一个拐弯儿是碰不上乔癸了。
乔辛全身紧绷,看着两人缓缓的移行,手渐渐握成了拳。
赵敬却一派淡定从容的看着苏夏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在他三步开外站定。
“现在,我是你的人质啦!”
赵敬突然有一阵恍惚,好像有什么十分珍贵的东西突然失而复得,有些不真实,他伸手想去抓,苏夏侧身堪堪避开。
乔辛和乔癸两人对视了一眼,动作迅速的冲了上来。
阿达的眼疾手快的拦在赵敬面前,和两人接招。
赵敬冷笑,“别真以为本王不杀了你们!”
苏夏莫名觉得牙疼,下意识的舔了舔压槽,“你们俩够了啊,楼下还有人呢,你们俩斗得过嘛!”
赵敬嘴角微扬,笑看着她,“还是阿七会审时度势。”
苏夏扬唇,笑得如阳光般灿烂夺目,“这不是殿下教得好嘛!”
赵敬看着苏夏的笑,心下一沉,身体反应快过大脑就伸出了手,布料在手里握住,赵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看到手中的披风轻飘飘的落下。
赵敬不敢置信,两步走到栏杆边看着底下波涛汹涌的河水,心跳有一瞬间的凝滞,然后又失了分寸的疯狂跳了起来。
“殿下,在那。”
阿达指了指楼下晃动的人影,赵敬眯着眼看着楼下的人道:“拦住她。”
阿达眨了眨眼,怪异的看了赵敬一眼才下去拦人。
赵敬没发现,他貌似镇定的语气透着微微的颤音,连一向粗心的阿达都察觉到了。
这才是他们原本的计划,苏夏和乔辛当着赵敬的面演一出戏,放松他的警惕,等交换了人质,在他精神最放松的时候突然跳下去。
六楼底座和五楼栏杆上系着水线,在下雨天就和丝雨了一样难以察觉,苏夏跳下去的时候就抓着线滑到了五楼。
赵敬站在楼顶,看着他带来的人和燕王府的人围城了一团,最中间的一点绿抬起了头,赵敬隔着高高的楼层笑了起来。
不知为何,他能感觉出苏夏此刻肯定是在看他。
没错,苏夏现在确实是在看他,脑子里想着要不要现在冲上楼去抓赵敬得了,擒贼擒王,赵敬都被制服,还怕这些小罗罗?
不过这念头只是一瞬就被她打消了,赵敬肯定抱着和她一样的心思,认准了她不敢杀他,肯定会叫人不用管他直接上的。
她现在毕竟是赵肃的人,要是杀了赵敬,赵肃什么都没做就背上一个谋朝篡位的污名了。
即使赵敬没死,就是磕了碰了,最后也会算到赵肃头上。
苏夏轻叹了一声,估摸了一下当前的局势,问乔辛。
“几成把握啊?”
乔辛紧抿的唇微启,道:“两成。”
京城内不可擅自调兵,乔辛虽然想救乔癸,但也不敢给赵肃惹麻烦,带来的只有十天干和府里的侍卫,满打满算也就五十来人。
可赵敬不一样,赵敬现在是摄政王的身份,代掌朝政,即使不能随意调兵遣将,但派遣几百禁中军还是轻而易举的。
十天干虽个个身手不凡,但终究敌不过人多势众。
苏夏权衡了一下两边的实力,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就别打了,免得不必要的伤亡。”说完,也不等乔辛劝说,抬脚就往敌军走。
手被人拉着,苏夏垂眸,顺着手臂看向乔癸。
“我去。”
“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苏夏白了他一眼,拂开他的手,“你去人家还不想要呢!”
乔癸固执的抓着她的手不放,下到二楼的赵敬靠在栏杆上,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阿七,来小王身边。”
只有跟在赵敬身边久的人才知道,赵敬这不咸不淡的语气是生气了。
一人千面的宁王殿下从来都是表里不一的,表面笑着可能心里已经计划了几百种弄死你的办法。
就像现在这样,虽然嘴角还有扬着,但语气已经十分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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