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滋味儿并不好受,赵肃虽然能忍,肌肉却不受控制的紧绷着。
苏夏知他从来不把这些上放在眼里,却还是有些心疼,便阴阳怪气的调侃着。
“真好,这两边都对称了。”
赵肃没心情和她斗嘴,闭着眼忍着痛。
苏夏看他额头鼻尖上都是细汗,也不敢再调侃,加快了速度消毒缝合包扎。
等忙完了苏夏也出了一身的汗,赵肃不爽的扯了扯肩上的绷带,“备水。”
“干嘛?”
“除了洗澡还能干嘛!。”
赵肃跟看白痴一样睨了她一眼。
苏夏嘴角微抽,回了一个看白痴的白痴的眼神。
“都伤成这样了还想洗澡,做梦吧你!”
苏夏气呼呼的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给自己灌了一杯茶水。
赵肃也不说话,就那样盯着她看。后者被看得浑身不适,干脆转过身去眼不见为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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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夏一边拧着帕子一边念念有词,多是问候祖宗的话。
赵肃抬着胳膊等着苏夏来给他擦身子。
苏夏拧干了帕子,没轻没重的掰过他的手臂,牵动了伤口又引来了一声低呼。
赵肃倒是没说什么,甚至眉眼间还含着笑意。倒是苏夏有些过意不去,带着一丝别扭放轻了动作。
照顾人这种事儿,她也算是专业训练过的,虽然几乎没有临床实践过,但做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先从远心到近心,四肢到躯干……
苏夏擦得认真,完全没有注意到刚才还一脸戏虐的某人此时眼中已经燃起熊熊大火。
赵肃本来也没有别的心思,就是身上都是汗和血腥味,觉得不舒服想要洗一下,没想到竟然发展到如此地步。
眼看着苏夏的手越来越往下,赵肃黑着脸捏住她的爪子,后者惊愕的抬起头来,撞进了一双欲火焚烧的眸子。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这种场合突然安静下来,暧昧的气氛就越发滋生了。
苏夏目光若有似无的从某个地方瞥过,啧了一声,“爷真是精龙火虎啊!”
赵肃眼皮耷拉下来,看着苏夏白生生的手,心里的邪火不断滋生。
苏夏犹不自知的挑逗,“这都什么时候,背上的伤才刚缝好,就能动……啊——唔~”
苏夏再次栽倒在赵肃怀里,嘴被封上了。
赵肃扣着她的后脑勺,不客气的长驱直入。
苏夏想要挣扎,可抬手就碰到他身上的绷带,无不提醒着她,你面前的是个病号,不能用力不能用力!
有时候,她就懊恼自己这莫名奇妙冒出来的同情心,赵肃他怕痛吗?不怕啊!
可她觉得他痛,于是就下不了手。
有种痛叫做医生觉得你痛。
苏夏翻了个白眼儿,默默的承受着赵肃的强取豪夺,直到把两个人都弄得气喘吁吁的才作罢。
苏夏被迫坐在他腿上,身为一个医生,对于人体的结构组织动向简直不要再熟悉,她明显能感觉到赵肃的变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在赵肃缓和呼吸的时候,苏夏手忙脚乱的挣脱了他的束缚,从他怀里钻了出来。赵肃伸手去捞,却扯动了伤口,让动作慢了半拍。
苏夏站在桌子对面,看着他阴翳的脸,笑得有些没心没肺。
“爷,我去给你配清火茶!”
赵肃一脸阴沉,看着苏夏蹦了出去。
苏夏出来后,就跑去了厨房,想蹭点现成的吃的,等她端着托盘回到厢房的时候,乔癸已经过来了。
“哎,你回来啦!”
苏夏连忙放下托盘迎了上去,然后才反应过来此时的乔癸跪在地上,一身的血污,气氛貌似不太好。
苏夏眨了眨眼,看看一脸阴沉的赵肃,又看看地上跪得端正的乔癸,嘴角牵起一个假笑。
“这是干嘛呢,刚死里逃生,怎么就跪这了?”
赵肃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哪有刚才亲热的时候可爱。
“下去吧。”
赵肃也没打算为那乔癸,他自己一进来就跪地请罪,赵肃本来就在为之前的事儿不痛快,他既然要跪就跪着好了,于是也没有叫他起来。
苏夏进来就看到这个画面,不明白内里的当然会觉得是赵肃在秋后算账。
可赵肃的矜傲不允许他解释,只能黑着脸斥退乔癸。
苏夏眨巴着眼,看着乔癸默默的站起来,委屈巴巴的打开门离开,就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好像被全世界遗弃的小狗。(以上内容完全为苏憨憨内心活动)
苏夏盯着紧闭的门看着半晌没动静,赵肃不悦的瞪了她一眼。
“傻站着干什么,守门吗?”
苏夏撇撇嘴,回去将饭菜都摆了出来,然后坐在他对面捧着脸看着他。
“爷,您这醋味还没过啊?”
赵肃黑脸,不承认。
苏夏啧了一声,假意拿手在鼻间扇了扇,“爷,您闻到了吗,醋缸都被打翻了!”
赵肃冷哼一声,凉凉道:“若是如此,小七不若将这醋都喝了。”
苏夏耸了耸肩,摇头摆手,“我不喜欢吃酸的,爷您自个儿留着回味吧。”
还是那句话,老虎呢,小逗小挠就好了,过犹不及。
赵肃显然就是这种虎,随便逗逗也就生一会儿气,不会真跟你计较,要是过火了,那遭殃的就是自己了。
“爷,真不是我偏心,当时要是有人将刀架到你脖子上,我肯定也会出手的。爷对我这么好,我田七这条命都是你的,当牛做马,万死不辞!”
拍马屁什么,毫无压力。
反正她说的不负责,听的也不会当真。
虽然知道这小妮子惯会哄人,但赵肃这一身的炸毛确实被理顺了,吃饭的时候没有作什么幺蛾子。
晚上的时候,乔癸又回来了。
“爷,官府已经打通好了,随时可以过去。”
苏夏挑眉,看来这是要转暗为明了。
虽然南阳的官府早已和幕府狼狈为奸,但之前在暗,无人知道赵肃的身份,他司徒铎想要对付他便没有压力,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就算是死了,也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但若是将身份挑明了,那局势就不一样了。
燕王殿下亲临,谁敢不敬!
即使南阳知州包藏祸心,却也不敢在明面上发作。
燕王殿下要是在南阳官府里出了什么问题,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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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