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肃的伤本来就严重,苏醒之后也没有好好调养,伤口都还没愈合,现在这番打斗,一朝回到解放前,之前的努力全白废了。
苏夏和大夫好一番忙活才将他的伤处理好,又重新敷上药。
赵肃中途的时候就醒了,苏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就作吧,真出事了有你好受的。”
赵肃笑笑,话题又回到她身上,“昨天涉水阁灯火通明,可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说起这个,曾染还有许多话想要吐槽,却被苏夏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还能有什么事儿,这不是脚没好吗,昨晚上厕所摔了一跤,现在都还疼呢!”
“哪疼?”
苏夏嘴角微抽,怪嗔道:“还能哪疼?不是脚就是屁股呗!”
赵肃目光落在她脚腕上,沉着眸对她招了招手。后者乖乖的坐在床边,一脸天真的看着他。
赵肃本来还压着一肚子的问题要问,可看到她这般模样,却什么也问不出口了,最后只能叹道:“有什么事儿千万别瞒着爷。”
苏夏愣了一瞬,点了点头。
倒不是她故意瞒着赵肃,只是赵肃这人吧,确实有点大男子主义,要是知道她脚腕留下了后遗症,还是因为她去找他的时候留下的,愧疚是难免的。
但她不需要他的愧疚,愧疚是分裂感情最致命的一击,不论是什么感情,只要和愧疚搭上了边儿,就不再那么纯粹了。
赵肃强势的将她的腿捞过来检查了一下,苏夏这段时间修养得挺好,脚腕已经消肿了,只是之前在冷水中泡久了,淤血还没散尽。
赵肃是极喜欢苏夏的脚的,见到那些淤青心疼极了。
苏夏没好气的将脚抽了回来,“啧,就一点淤青你至于吗?”
赵肃紧抿着唇,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这盒子苏夏还记得,是之前在一个饰品铺子买的,当时她都没来得看上一眼就被赵肃收了起来,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苏夏兴致勃勃的接了过来,“送我的?”
“打开看看。”
苏夏哼笑一声,动作有些漫不经心。
“之前藏得那好,现在舍得拿出来……”苏夏将盒子里的红绳挑起来,眉心微蹙着,“这是……手链?”
那是一根简单的编制红绳,上面有几颗朴素却圆润的木珠子,苏夏虽然对木材不了解,但对中药还是有所涉猎的,凑到鼻尖闻了闻,“这是沉香木?”
赵肃挑眉,不置可否。
苏夏打量了一会儿就想往手上戴,赵肃却半道将那红绳夺了过去。
“怎么,后悔了?”
赵肃失笑,“抬脚。”
“干嘛?”
虽然不爽,但还是照做了。
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赵肃将那根红绳绕到她脚踝上,还紧蹙着眉喃喃道,“果然小了。”
不知为何,苏夏突然就涨红了脸,看着脚上的红绳,差点腿软的滑地上去。
赵肃抬眸,不明所以。
“怎么了?”
苏夏轻咳了两声,目光瞥向门外,有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赵肃看着她露出的一截脖子,白皙的皮肤上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色,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苏夏听到笑声,脸色更红了,挣扎着想要抽出自己的脚,却被赵肃圈住,明明没用什么力,她却如何也挣脱不掉。
“松,松手啊!”
“小七害羞了?”
苏夏被戳破了心思,突然就恼羞成怒了,对着他一阵呲牙咧嘴,凶道:“是啊,老娘害羞了,怎么了?!!”
赵肃摇了摇头,笑都咧到了耳根。
他手指从那一颗颗沉香木上划过,带来一阵颤栗。
“很可爱。”
苏夏脸色瞬间爆红,她敢保证,赵肃绝对是在调戏她,绝对是!
曾染看着两人的互动,也没忍住笑出了声。
苏夏瞬间迁怒,“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曾染本就不怕她,被凶了也丝毫不在意。
“田娘子这会儿脸烫得都能煎蛋了吧?”
这不说还好,一说苏夏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果然滚烫。
赵肃轻叹一声,松开了她的脚,在松手的时候,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指划过了脚背,又是一阵心悸。
“本来早就想给你带上的,却一直没找到时间。”
苏夏缓过了那阵小女儿家的羞涩,也大方的欣赏起来的,不得不说赵肃的眼光确实好,虽然是一条及其朴素的红绳,但戴在脚上好看极了,衬得那只脚越发的白皙润泽。
“还挺好看!”
赵肃嘴角微弯,微垂的眸色幽沉一片。
确实好看,好看到让人忍不住想要将那被红绳禁锢的脚腕拽过来仔细欣赏。
大夫熬好了药送来,苏夏才如梦初醒。
“差点忘了,银针还没拔呢!”
赵肃身上一直插着不少针,本来是要留一刻钟的,两人一番闹腾,时间早就过了。
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赵肃笑得宠溺。
当夜,赵敬去涉水苑的时候,已经没了苏夏的身影。
就守门的侍卫言,赵肃高调的带着苏夏去了临蓉阁,并言:二哥回来好生休息,爷的女人就不用他操心了。
赵敬冷笑,“他的女人?笑话!”
对此,苏夏也很有意见。
“什么叫你的女人,我什么时候成你的女人了?”
“早晚是。”
苏夏啧了一声,傲娇的挑了挑他的下巴。
“爷,做人呢,话可不能说得太满,打脸或许会迟到,却从来不会缺席。”
苏夏本来就开个玩笑,赵肃脸色却黑了。
“怎么,不想做爷的女人还想做谁的女人?”
这什么虎狼的问题?
“老子好好一个人为什么要做别人的人,做自己不行啊?”
苏夏昂着傲娇的天鹅颈怪嗔了一句。
她这话说得,他居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曾染是个会办事的人,晚上直接将两人迎到一间房里,棉被枕套都准备了双份,果然贴心得很。
两人不是没一起睡过,可每一次睡在一起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
苏夏望着轻薄的蚊帐,听着耳边规律的呼吸,脑子里的有色废料跟放电影似的循环播放着。
一只手臂突然搭了过来。
“啊!!”
苏夏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了般,吓得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