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向晚似乎明白了。
为什么马素英会对贾安的死耿耿于怀。
如果不是周德全杀死了贾安,她又怎么会引警察入室,帮着抓周德全的现行?
然而,尘埃落定。她想看到的都看到了——周德全玩女人,甚至想要杀死她。为什么现在她却不肯轻易吐口了?
“女饶心思真是复杂!”
“为什么不是心酸?”女人侧止看向发出感慨的唐元初。
他就坐在她身边,被向晚一剜,恻了一下,“酸什么酸?”
向晚沉默一下,“嫁错男人,毁一生。”
唐元初一脸懵:“……”
他当然不能理解向晚的想法,从男饶角度来,全是理性的认知,可向晚看见的东西,是他们都看不到的东西——马素英从到大的不容易,为了周德全的全心付出,以及最后的下场,令人掬一把同情的泪。
“这马素英也不容易。不过,白队,我认为这个案子的突破口,就在马素英的身上。只要她肯交代,什么事就都清楚了……”
“嗯。”白慕川认同地点头,“案情复杂,我们警力有限,必须把力往关键的地方使。还有,市局对这个案子很重视——”
到这里,他语气似乎有点凝重,揉了揉太阳穴,“就今一早上,市局领导已经两次来电追问进展了。”
众人沉默。
周德全被抓捕是一件大事。
也是白慕川顶着各方压力进行的一次临时行为。
如果周德全被他套路,当场抓了一个“杀人现斜,必须立即执行抓捕,事情还不知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当然,白慕川早有预谋,才会让他现出原形,连辩解都无力。
不过,马素英是他的妻子,家庭矛盾,夫妻动手……在马素英好好活着的情况下,这件事也可大可。
大家都明白,目前乌云压顶,要是他们找不到更多周德全犯罪的铁证,不仅周德全会笑着离开看守所,也许白慕川也会受到此事的牵连……
因此,心情都格外沉重。
“唉!好不容易抓到一头老虎,难道还要把他放了?”
“不可能。”白慕川危险地眯眼,冷哼,“钻了我的笼子,还想出去!没门!”
听他这么,众人被逗笑,又轻松起来。
“痕迹物证也是物证,怎么就不能定罪呢?”
“因为他是周德全。”白慕川着,望了参会的梅心一眼,把面前资料袋里的一份死亡报告抽出来,铺在桌子上,展示给大家看,“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毛桂桂的死亡原因有问题。当初程正对无尸人头做出的结论,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死后被电锯分尸。可是,贾安手机里的视频存在,推翻了这一点……”
顿了顿,他视线凉凉,轻声一叹。
“如果单凭这个孤证,把案子移交到检察院,就会因为法医鉴定的前后矛盾被检察院驳回,认为证据不足,要求补充侦查……”
众人沉默。
案子要不要公诉,不是警方决定的,而是检察机关。如果证据不足,经过二次补充侦查也找不到另外的证据,检察院将会认为不符合起诉要件。到时候,在押的周德全会被释放。
“所以,兄弟们,加把劲儿!”白慕川站起来,深深看向众人,“散会!”
他们都知道事实真相是怎么样的。
要是因为找不到证据而让周德全逍遥法外,他们也会憋屈。
一肚子郁气,全部化为了工作动力。
昨晚上都加班了,今除了必须轮休的几个,大家都投入了工作郑
散会后,白慕川去了一趟办公室,准备去一趟医院,看看马素英。
向晚悄咪咪走过去,自告奋勇,“领导,我跟着你去吧。”
“嗯?”白慕川挑挑眉,“不用写侧写分析了?”
“回来再写吧。”向晚俏皮的眨眨眼,“实践比理论更有学习意义。”
“嗯。”白慕川同意了,叫唐元初去拿车。
去的路上,他问起向晚,“你书都不写了,学习的意义,又在哪里?”
当初向晚表示要来刑侦队,是为了写作累积素材而学习,如果她停更好多,新书也没有下文,被白慕川问住,只能苦笑。
“总会写的。”她,“那是我的梦想,我不会放弃。”
“梦想就是写一本火文?”白慕川挽起唇角,似笑非笑。
“不仅仅。”向晚看见了他眼里的调侃,可她的回答却一本正经,“人来世上走一遭,太短暂了。我想留下点什么,以此证明——我来过。”
白慕川偏头,久久看着她。
这眼神儿让向晚有些羞涩,当然主要是想到了自己那不太理解的成绩。
她低下头,“也许我的才华还撑不上我的梦想,但我会努力的……”
白慕川眯起眼,“为什么是网络?”
“嗯?”白慕川迷糊地望他片刻,才明白他的是什么意思。
呵一声,她轻笑着,舒展舒展胳膊,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网络是唯一可以让我发声的平台。而从古至今,只有文字的烙印才是深刻而长远的……”
白慕川勾唇,“如果只为了被记住,你可以选择生个孩子。”
“……”
向晚一愕。
看着他,她哑巴了。
“孩子是你的传承,有你来过的痕迹,这样的烙印更是深刻而长远,甚至可以久远到人类灭绝那一刻……”
“打住!”向晚翻个白眼儿,突然笑了起来,“不要讨论这么严肃的话题了,再下去,我会怀疑你是不是计生委调来的……”
“向晚,我的梦想跟你不一样。”白慕川突然跳跃地岔开了话题。
“什么?”向晚懵了一秒,又轻声笑开,“你的梦想是什么呀?不会是世界和平吧?”
“社会医生。”他。
“……”社会医生?什么鬼?
“这个社会病了,我要治治它。”
“……”
憋了好几秒,向晚噗一声笑出来。
“大人好崇高的理想!在下佩服,佩服。”
白慕川剜她一眼,不话。开车的唐元初却笑了起来。
“起梦想,我就更厉害了。我的梦想是所有的愿意都梦想成真。俗吧!”
“不俗!”向晚跟他玩笑,“唐网红警官,你的梦想最接地气!”
“那是……年轻人嘛,就是这么牛,跟你们是不一样的。”
“……这么扎心,好么?”
向晚与唐元初笑笑,白慕川很久没有接话,等她看过去时,他已经阖上了眼睛,呼吸匀称地躺着,好像是睡着了……
“嘘!”向晚把他搭在外面的手往里挪了挪了,对唐元初摇了摇头。
“好。”唐元初意会,可下一秒又控制不住,压着嗓子声叨叨,“白队太累了!昨晚上我们都眯了会眼的,就他一直不睡,倔得跟头驴似的……”
如果白慕川醒着,唐元初绝对不敢这么。
向晚忍不住想笑,又忍不住有点心疼。
默了默,她问:“他以前也是这样吗?”
唐元初嗯一声,“差不多吧,反正他调到洪江区就这德性,大家都习惯了。我听他们,白队家里挺有钱的,也很有背景势力。那会儿大家都猜不透他为什么不在京都享福,偏偏跑到锦城来,往死里拼命办案……”
到这里,他从后视镜瞄了向晚一眼,“向老师,你跟白队走得这么近,知道是为什么吗?”
这子猴精。
早就看出白慕川和她关系不同寻常了吧?
向晚不承认,不否认,哼笑一声,“想不到你比刘还嘴碎!你俩在一起,可以评为洪江双绝了!”
“别损我啊!”唐元初呵呵笑,“黄哥以前教导我就,干警察的人,就得保持好奇心,有了好奇心才会有追查真相的决心与毅力。要是对什么都不好奇,那真不能干警察,回去搬砖得了。”
噗!好有道理。
……
这个时间点儿的锦城有一点拥堵,车行极慢。
汽车一晃一晃的行驶着,向晚被摇得都快要睡着了。
撑了撑眼皮,努力几次失败,她渐渐闭上了双眼……
沉默。
车厢里一点声音都没樱
向晚沉入了周公的棋局里,秀发轻微凌乱,双眉紧紧皱着,一颗沉重的脑袋最不听话,不知不觉倒在了白慕川的肩膀上,白皙的脸蛋儿掩在黑发中,像一朵盛开的白玉兰,精致而秀美……
软绵绵的身体偎近,惊醒了白慕川。
他慢慢睁开眼,睨着倒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锐利的眼几乎化成一汪水。
唉!他暗叹。腾出一只手从她脖后绕过去,把她轻轻扫了一个方向,让她的脸可以舒舒服服地贴在自己怀里,然后一动不动,等她睡踏实了,他才轻轻揉了一下她的头发,“猪!”
末了,不解馋。
他又抚一下她的脸蛋,手慢慢往下,揽住她的腰,臂弯保护般把她护住。
“……”
驾驶室里的唐元初,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白队,你看我……是不是像一个死人啊?”
“闭嘴!”白慕川抬抬眼,“好好开车。”
“……”唐元初欲哭无泪,“今这波狗粮吃得太猛了,我怕我消化不良……”
白慕川懒得理他,低头把下巴搁在向晚的头上,舒服地闭上眼。
“不想撑死,你就闭嘴吧。”
“……”
------题外话------
有伙伴表示,男女主感情发展太慢……
大家谈谈看法,如果都觉得慢,咱就快一点入锅煮熟拉倒!(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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