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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绍祖一回来,便看到绣橘流露出一丝不高兴的神色,孙绍祖这脸都沉下来了:“贱人,是不是诚心想杵大爷我的霉头?”
说着孙绍祖一巴掌搧了上去,绣橘摔倒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可是绣橘也不敢吭声,只微扬了头一脸委屈地看向孙绍祖,那恰到好处的欲说还休,却也让孙绍祖忘了刚才的怒气。【高品质更新】
将绣橘拉起来后,孙绍祖这手就没停过。绣橘半推半就,也让孙绍祖成其好事儿。
这事后,绣橘将家里的事儿大概说了下,这里自然也有贾府派人来接迎春。自己将他们打发走的事儿了。
孙绍祖略有些生气道:“这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他们不过是想让我帮衬着。哼!”
绣橘连忙讨好道:“大爷说的正是呢,可是方才我想着今儿奶奶不能回娘家,难免心里会难受点,所以想去劝解几句,让奶奶只管放宽心养病,可不曾想奶奶对我竟是一点好脸色也没有,就是翠儿也仗着奶奶说了我几句。大爷细想想,奶奶虽是明着给我脸色,可这心里又再埋怨谁呢?”
孙绍祖这下可不乐意了:“给她的胆子。这贱妇几天没打她,她还上脸了。”说罢,孙绍祖起了身就要朝外走。
绣橘心下高兴,但忙拦着孙绍祖,红着脸娇羞地说道:“爷,还是先让我替爷穿好衣服再去也不迟。”
孙绍祖耐着性子等绣橘给自己穿好衣服后,便直接朝迎春的屋子走去。绣橘只在后面慢慢地走着。
等绣橘过来时,屋里已经传出孙绍祖的怒喝声,绣橘也不由地颤了下,这脚步也缓了些。可是若不进去,这戏哪里能唱得下去。
绣橘心里就算是有千般不愿,这时也扬起了笑脸走了进去。
迎春早被孙绍祖拉着趴到了地上,孙绍祖手中不停,嘴里还骂道:“小娼妇,还敢给我脸色。”
迎春早已无力护着自己,任凭孙绍祖那铁般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迎春不吭不哈的样子,更是惹怒了孙绍祖,这拳头更是重了起来。
绣橘见打的也差不多了,这才装做吓着的样子,走上前去将孙绍祖拦住,娇声说道:“大爷,再打下去,奶奶也受不了了。”
孙绍祖这才住了手,绣橘只做假惺惺的走向迎春,伸手将迎春扶着坐在了床上,这才回头又看向孙绍祖:“大爷,好歹给奶奶存些面子才是。”孙绍祖似笑非笑地看向绣橘:“你倒会卖乖。”
绣橘看孙绍祖并没有要生气的意思,这才又大着胆子说道:“大爷,奶奶毕竟也是贾府的娇客,大爷总要看在贾府的面子上,让奶奶存些体面。”孙绍祖心里怎不清楚绣橘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看在方才绣橘满足自己的份上,孙绍祖倒也不再说什么,直接瞪了一眼迎春:“今儿看在绣橘的面儿上,我就饶了你这次,以后若再听到那些话,小心我把你赶了出去。”
等孙绍祖走后,绣橘也不再装好人了:“奶奶今儿可真是对不住了,明儿还请奶奶早些起来去做活吧,家里养不起闲人。”
等绣橘走后,迎春歪着头看向翠儿:“你也下去吧。”
翠儿在孙绍祖进来时便挨了一脚,如今这腰上正疼着,听迎春这般说,翠儿虽不愿下去,可是自己也着实立不住,只得说道:“奶奶也休息一会儿吧。我下去揉点药酒,便过来。”
迎春点了点头,翠儿这才下去了。
等屋里再无别人后,迎春的眼里这才流下了泪。
凤姐和黛玉这边也商量了一下,到了第三天,凤姐依旧说要来黛玉这儿,这一大早便走了。
出了门后不久,凤姐便吩咐到孙府。周瑞家的一听便有些为难道:“奶奶不是说去林姑娘那儿吗?若是晚了,怕林姑娘惦记着。”
凤姐淡淡说道:“昨儿我给林妹妹说了,今儿要去晚些。”
周瑞家的听了这话又劝道:“奶奶,这又不当节的,咱们过去怕是不妥。”凤姐见周瑞家的一味的劝着,心里也有些动了怒,可面儿上却没露出来道:“前儿,琏二爷说是也这么长时间没见二妹妹了,也不知二妹妹过的如何,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惦记,今儿我去瞧瞧也好叫二爷放心,你也不必多说了。万一老太太那儿说些什么,自有我来担待,你又怕什么?”
周瑞家的见状只得答应着命马车向孙家转头。来到孙家门口后,周瑞家的上去叫门。那门房见又是贾府的人来了,本来没什么好气,可是再一听是贾府琏二奶奶来瞧迎春,这下也不敢说什么话,直接朝里传去。
绣橘正悠闲的坐在那\儿,一听门房说是琏二奶奶来了吓得忙起了身,正要往外迎,又想到凤姐来这儿肯定是要见迎春的,若是看到迎春这般模样,那自己岂不吃亏,想到这儿,绣橘心里又更为紧张了。
可是这不见又不行,绣橘没有法儿,只得让丫头请凤姐进来,凤姐进来后,一见正屋里是绣橘,这心更为沉了下去。
绣橘也知自己身份,哪里敢托大,走上前去福了一礼,凤姐直接问道:“二姑奶奶呢?”
绣橘忙答道:“回二***话,昨儿大奶奶便说要去烧香,这今儿一大早便去了,怕是要晚些才能回来。”
这话一说完,只见凤姐有些怀疑地说道:“这真真有些不巧了,不过二姑奶奶平素里也不爱这些,怎么今儿竟平白的说去烧香?”
绣橘也故作有些不解道:“我也正说这话呢,可是大奶奶昨儿也不知是怎么了,打定了主意,凭我怎么劝也不听。”
凤姐在绣橘说话时就一直盯着绣橘看。绣橘本就怕凤姐,自然是不敢看凤姐的眼神。但绣橘眼中的紧张,还是让凤姐瞧得是清清楚楚。凤姐再随意打量了下绣橘的穿戴,这下凤姐的脸就更沉了下来。
绣橘并不明白凤姐为何会沉脸,但绣橘也不敢问,这一来二去的,绣橘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了。
凤姐再打量绣橘的时候,迎春扶着翠儿也过来了,凤姐因为是背对着门口,所以并未瞧见,可绣橘瞧见了呀,这下绣橘可真吓住了,就算是想让迎春先回去,绣橘这会儿也不敢吭声呀。
绣橘也还算聪明,马上笑道:“奶奶回来了。”凤姐一听也朝后面看去,果然见着迎春带着丫头过来了,凤姐见并不是司棋,心里也有些担心,还没等凤姐说话,绣橘急忙说道:“奶奶今儿一早去烧香可累坏了吧。”说着绣橘殷勤地走到迎春身边伸手扶着迎春。
迎春感到有些疼,低头看了一眼绣橘抓在自己胳膊的手,有些想争脱出来。绣橘当着凤姐的面儿并不敢去瞪迎春,只得微微松了些。
凤姐瞧出迎春有些不对劲,也走上前去。迎春望着凤姐,眼睛都有些红了。凤姐也只红着眼强撑着笑意说道:“瞧着你身子还不太好,怎么就想起去烧香了?”
迎春淡然一笑,而那笑中却又多了几分苦涩:“如今也只有那么点念想了,若不去烧香,又怎会让菩萨知道。”
凤姐有些心疼了,刚想再说些什么,可是迎春握着凤姐的手突然紧了下,凤姐会意,这才轻笑道:“只是也要顾着自己身子才是。”
绣橘插话道:“我也这么劝奶奶呢,奶奶只是不听。”
凤姐回头看向绣橘:“也难为你了,今儿正好我也来看姑奶奶,正想和她说几句体已话,你们也不必在跟前伺候了。”
绣橘哪敢放迎春单独和凤姐在一起,可是凤姐盯着她的眼神让绣橘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绣橘看向迎春。迎春也不说话,也没朝她那儿看。绣橘刚想说话,平儿也笑着走到绣橘跟前,轻挽着绣橘:“上次你回贾府,咱们姐妹都没好好聊聊了,正巧我也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呢。”绣橘没法,只得跟着平儿出去。
等绣橘一出去,翠儿也机灵的退了出去,还细心的把门关好。等屋里只剩下她们俩时,凤姐再也按捺不住焦急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司棋那丫头呢?”
迎春一听到司棋的名字,那泪珠直接从眼中涌出。凤姐这下不用迎春说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府里如今是绣橘管着吧?”凤姐叹了口气肯定地问道。
迎春点了点头,这才看向凤姐苦笑道:“嫂子是不是想骂我了?”
凤姐看着迎春:“骂你能有用吗?你二哥哥也一直担心着你,如今可真让他说着了。可是……”凤姐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怎么能弄到这步田地。”
迎春慢慢低下了头什么也不说,凤姐叹了口气:“也怪我和二爷,当初若多教你一些,也不至于如此。”
“这不过是我的命罢了。”迎春慢悠悠地说着。
“若真是命,你难道也要认吗?方才我瞧着绣橘那模样,分明已拿住了孙绍祖,你就打算这么过下去,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能忍一年,两年,难道还能忍十年、二十年吗?”凤姐的语气重了些。
“若是不忍,我能怎么办?我又能去哪儿?”迎春看着凤姐一句一句地问着。
凤姐没有回答,迎春也没指着凤姐能说出什么,这双眼有些迷离:“若是回了贾府,大老爷难道会放过我吗?只怕是会再卖我一次。”
凤姐也知迎春所言非虚,可是如今迎春这情况,凤姐也不知该如何了。迎春反而轻声劝道:“嫂子也不必为**心了,回去后也请嫂子瞒着二哥哥,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
凤姐并没说答应或者不答应。而绣橘还是有些不安心,和平儿略说了一会儿,便故意担心道:“奶奶这几天总是没精神,今儿还说重换个大夫瞧瞧,如今奶奶说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受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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