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芮雪只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丫鬟们新端上的菜,眼底的眼泪一颗连着一颗滚落。
纳兰兴德也不好说什么,当年珊儿趁他出战,隐瞒怀孕的事实跑到北昌去,结果弄得女儿身体顽疾,她身体也破败不堪。
那一刻,他漫天的怒火跟北宫晟是一样的郎。
北宫晟还好点,最起码前后也就一两个月,自己当时看着珊儿抱回来个闺女,差点愣傻了锎。
后来就是他跟珊儿漫漫无休止的冷战与割不断理还乱的爱恨纠葛。
但北宫晟又比他差很多,差点亲自做了屠杀孩子的侩子手,如果真出事,那种精神的折磨与后悔会如梦魇缠绕一辈子。
雪儿太胡闹了,胆大这一点完全继承了珊儿的脾性。
慢慢走上前,扶着她的肩坐下。“让他静静也好,你也该好好检讨下自己,哎。”纳兰兴德深叹一口气,一口气夹了很多菜布到她碗碟中。“吃吧,都是你爱吃的。”
难为他了吧?明明怒火那么大,容不得半点不信任与背叛,可到最后不管对方怎么伤自己,还是会无奈妥协。
吵架归吵架,还是会在意对方,舍不得伤害她。
这一瞬间,纳兰兴德突然对这个实在看不顺眼的女婿稍微顺眼了点,这几个月的忐忑,终于在这一刻相信女儿选择是对的。
纳兰芮雪愣愣抬眸,是的,所有的都是她爱吃的。
正在此刻,最后端菜的小丫鬟上来,一盅阿胶红枣乌鸡汤盛到她面前,端饭的小丫头不知场内气氛,只是高兴大小姐寻得如此良婿。
茶青色雕花汤盅放到面前,揭开瓷盖,扑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巧声笑道:“小姐,今天的菜可全都是王爷一样样选的,而这盅汤更是未亮就过来,亲手给你熬的,足足炖了四个时辰。除了乌鸡,还有红枣、芡实、阿胶、桂圆、黄精,你可得多喝些。”
从未见过会为了妻子亲自下厨的男人,还是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这可让她们那些小丫头早上都羡慕死了。
可看到小姐啪啪的眼泪滚落,小丫鬟慌了。“小姐,你怎么哭了?这……,不喜欢吃吗?没关系,王爷打发小李子去找你最喜欢的芙蓉梨花酥来着,估计等下就买回来了。”
话音才落,一个青布小厮就举着食盒喜滋滋的跑了回来,献宝似的将食盒捧上。“大小姐,寻了八条街终于寻到了,你瞧瞧是这个不?”
众人默默垂头,只剩叹息。
她眼泪更加肆意,每一下抽泣都让在场的人心为之一抽。苏子安揉着肩膀呲牙咧嘴的走过来,拍了拍她肩膀。“节哀顺变!”
嗯?下一瞬间,数十道冷眸全直直的盯上他。
呃……,他是不是用错词了?
事实很快给了他解释,数十道冷风齐揍向他,一阵“砰砰磅嗙!”
苏子安呜呼哀哉。
只是口误,至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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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苏子安哀嚎的分界线————————
晚膳时分,天已擦黑,阴暮的天空压的每个人心头都阴沉沉的喘不过气来,庭院内,已点燃数盏花灯,忽明忽暗,像极了此刻众人的心情——忐忑不安。
纳兰芮雪在发呆,苏子安苦逼的蹲在一边给自己上药。纳兰兴德在听赵姨娘等人掐算的日子,其余的副将们便蹲在庭院内纳凉等候。
每个人眼神都时不时的朝庭门口扫去,希望看到今日离开的身影再次出现。
饭菜被热了一次又一次,办事回来的青萝听闻此事,微叹了气,抓着纳兰芮雪的柔荑小声道:“小姐,你先吃点东西吧,你再这样,王爷只怕又要生气了。”
纳兰芮雪苦笑一瞬。“等他回来吧。”
或许他会生气,但只要他回来,总会心疼自己的,那时候她趁机好好道歉。
“你要再不吃东西,我感觉他回来也能再次被你气走了!”身侧苏子安一边呲牙咧嘴的给自己上药,一边悠悠道。
不可否认,这一点苏子安还是比较了解北宫晟的。
纳兰芮雪看着他疼的吸气的模样,不忍的半垂了眸子,抓过他手中的金疮药道:“我来吧!”
苏子安想拒绝来着,可胳膊上的伤都能自己上,脸上的伤除非得对着镜子,此刻说黑不黑的天,黄铜镜也照不清楚,就作罢。
青萝好笑,这苏公子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听起来摄政王可是很吃他的醋,他还能如此无畏的在小姐面前卖可怜相。
纳兰芮雪指尖蘸着药膏给他一点点上药,专注的神情看的苏子安心中一阵甜蜜。
好似……,有个女人也不错哈?
他从小到大没有娘亲,洪门庄一根天才独苗,家里的姐姐妹妹也都不爱搭理他,女人,对他来说好陌生。
慕容俊坐在一侧闲淡的磕着瓜子,瞅着苏子安那副如痴如醉的贱样,大大的翻了个白瞪眼,将瓜子磕的更嘎嘣脆!
纳兰兴德渐渐坐不住了,神色频频朝这边看来。
什么情况?这男子是谁?怎么雪儿会对他如此好?
冷汗直流,这要被那混蛋女婿回来看到了,会不会翻新将军府没有不说,还会先掀了他的府邸?
赵姨娘垂着头烦躁的翻看着黄历,下个月黄道吉日怎么这么多?她是真希望纳兰芮雪嫁不出去!不!嫁不出去不是要在家一直祸害她吗?还是不能在这些好日子里嫁出去最好!
方氏却是欢喜的不得了,跟惠氏频频交指。
“八月二十这日子不错。”
“会不会太晚?八月十六这日子也很好呢!”
赵姨娘气的跟包子一样,瞟了眼旁边上药的情景,尖酸刻薄的笑道:“哟,还是先把新郎官弄明白了再说,摄政王这一走,可没说非芮雪不娶,别瞎准备些,最后被退婚了贻笑天下!”
纳兰芮雪顿了手,暗淡的神色突然迸出一抹锐冷,看的赵姨娘毛骨悚然,可也只一瞬,她便继续冷笑道:“瞪我干嘛?我说的可是实话!不过也没关系,反正你都被退婚这么多次了,再多一次两次也无妨,即便摄政王抛弃你了,这公子也能凑合。”
话音一落,整个屋子数十道冷光直射向她。
“咯嘣!”拳头紧握的声响传出。
呃……,赵姨娘收起笑容,识趣的低垂下头。
面前这公子猪头般的模样就是最好的写照,她可不要变成那样。
“你要想回赵家了就继续!”纳兰兴德可没打算放过她,鹰隼的目光迸出几道寒光,一家之主的凌威气势吓得赵姨娘一身哆嗦,紧闭嘴唇。
庭院内,见饭厅内安分,众副将目光又飘向门外。
杨衡拿胳膊兑了兑景南:“你弟跟王爷去了,怎地不见回来?”
景南无奈摇头。“我也不知晓。”他跟弟弟已经数十年没见过,如今的景辰已不再像小时候那般爱粘着他,什么都讲于他听,有了自己独立的思想跟行为,否则也不会单线听命北宫晟,一个人到南通这么多年。
更不会瞒着所有人单独给大小姐午膳准备了那么多,以小见大。只怕景辰是最忠于北宫晟的一个,所以做卧底的活,晟才交给了景辰。
而今日……,景南看着黑漆漆的门庭眸光闪烁,不知为何,他心底总有种不太好,又说不出的感觉。
“你不是青龙部最聪明的吗?你都不知道?”陈凡走上前一把扣住肩膀,学着他们坐在青石栏阶上,抓着身边的酒壶仰头就饮。
杨衡不满抓回。“这是我的!少跟我间接接吻!要喝自己拿去!”
“小气!”陈凡不屑嘟囔,眸光转向景南。
景南低笑。“最聪明的当属江淮才对,我可算不上!”
突然,他顿住了笑容,面前江风冷着脸看着他,手中的碗捏的很紧。
袭夜见势头不好,急忙上前拉过江风,转移话题。“淮吃了没?”
江风给江淮送饭去了,可似乎江淮自从被俘虏后就一直绝食抗议,每次都是将他点穴,才能硬灌进去一些。
江风默默摇头。“吃了,可刚开穴道就吐了。”
众人暗了神色,这么多年感情了,谁也不忍走到这一步……,哎。
漠北叹气。“等过两日青芙回来了,劝劝看吧。”
他们先头部队要赶日程,青芙便交给一小队人马走在后面,算算也快到了。
话音一落,众人的眸光都瞟向了景南,他跟那丫头感情那么好,能接受吗?
景南低笑不语。
众人闲聊,一直到月上树梢。
突然,门庭大门被撞开,李风慌慌张张跑进来。
直接冲到纳兰芮雪面前急切道:“大小姐!出事了!”
不祥的阴云萦绕在每个人的心头。
北宫晟?
李风喘着粗气道:“摄,摄政王把皇宫砸了!”
什么!所有人都惊站起,诧异不已,纳兰芮雪吓的嘴巴久久未合。
砸……砸了?把南通皇宫砸了?
“而,而且,多名臣子贵甲重伤不轻,南王此刻生命垂危!”李风冷汗直流,越说越没底气,最后只剩喃喃而语。“总……总之,惨不忍睹。”
“他……他一个人?”苏子安长大嘴巴,眸光呆滞。
天!八年前暴力悲剧又上演了?
“开始是一个人,景辰在旁边没拦着,后来……,就变成宫女内侍跟着一起了。”李风汗颜,从没见过一个人能有那么大怒火,也没见过那种地动山摇,催天灭地的恐怖力量。
现在想起来都后襟发凉。
“他人呢?”
“场面太混乱了,属下找不到摄政王,只得先回来报信。”
话音才落,又一个身影急匆匆窜了进来,原来是薛桦。
他扫视了一圈后,疑惑道:“摄政王不在?”
不在啊!自然不在,众人后颈冷风簌簌,不会又闯什么祸了吧?
薛桦皱眉,瞬间急的满头大汗,大吼一声:“糟了!属下还以为眼花了!看来真是摄政王!”
“出什么事了!别急,慢慢说!”纳兰兴德负手锐冷命令道。
“摄政王率着四十万人马走了!”
走……,走了?
江风手中碗“哐嘡”声滚落,砸的每个人心头都突一跳。
“薛兄,别,别开玩笑!我们所有人都还在这里呢!”漠北感觉哭出来都没眼泪。
晟不会真把所有人丢下离开吧?
不,晟不会这么做的!众兄弟跟着他这么多年,出生入死,形影不离。什么时候他都没有抛弃过任何一个人。
更何况这里还有纳兰小姐啊!还有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啊!
他怎么可能走?
“我开什么玩笑!”薛桦急切,见众人都没缓神,一副坚决不信的模样,气的一撂袖袍。“四十万大军已经全部拔寨离开,我看到的时候,摄政王似乎在跟身边的人交代什么,随后就上马远去了!”
那速度……,疾如风,迅如洪,如夜色中的黑马,震人心魂。
如果不是那股凌霸的气势有些熟悉,单夜色下,他还真看不清那人是谁。
正在此刻,前堂又传来喧闹。
一青布小厮跑来,见众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吓得怔愣原地。
“有事就说!”纳兰兴德声如洪钟厉喝道!
“是!”小厮回神。“门外来了不少士兵,自称青龙部跟伏虎营。说是求见各位少将,问王爷走怎么不带他们?现在在将军府外等候,要不要传进来?”
总共四十五万人马,留下的五万,居然三万人马是最精锐的伏虎营跟青龙部?
天!北宫晟真的生气了!!!
所有人都觉得天瞬间塌了。
纳兰芮雪看着天边的夜色,久久未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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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南世君现已加入肯德基豪华午餐”的分割线————————
皇宫内,一行太医齐跪在金榻边,头埋得比地还要低,如果现在有地缝,他们绝对会钻进去。
“别哭了!皇上还没死呢!”坐在榻边的皇后陈叶兰怒拍金龙雕花边沿,厌愤的横了那边一记,待声音小了后盯着太医道。“你!你们这帮庸医,不是往日都自称神医再世吗!皇上怎么就不好了!”
宠妃莲妃收拾的极为美艳,瞟到她愤怒的模样,不屑笑道。“姐姐稍安,且听太医们怎么说。”
她红寇的指甲攥紧手心,愤恨的扫了眼莲妃,转头冲着脚底下乌压压跪倒一片的太医尖声吼道:“说!今日儿本宫仔细说,敢有不实之言定要拔其舌根,五马分尸!”
“臣不敢!”太医院所有太医垂眸颔首。
太医首领蹲了顿,颤声道:“回皇后娘娘的话,皇上没有皮外伤,可全身骨骼尽碎。虽然不殃及生命,但普通伤筋动骨都需要一百天,如果微臣数的没错,皇上全身骨骼裂成十七块……,只怕没个八年,十年是好不了的。”
太医说完已大汗淋漓,这……,得是多大的仇才能将人骨骼一寸寸捏碎?十七节啊!跟废人有什么两样?虽然人体的可以慢慢自然生骨,偶尔骨折绑上木板待恢复即可,但这种裂心的疼痛要持续一日又一日。
而且太多了!十七块!十七块啊!
毫不夸张的说,这几乎是粉碎性骨折,而且每一处都在要害,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此刻南世君在榻上已经疼得大汗淋漓,一次次疼到昏迷,一次次又疼到清醒。众嫔妃一听,胆小的吓得尖叫一声恐惧大哭。
惹的陈叶兰更加烦心。“来人!掌嘴!”
“哎,姐姐何必跟妹妹动怒,她也是关心皇上心切而已。”莲妃急忙做挡。
“是啊!臣妾,臣妾只是心疼皇上。”那宫妃吓得急忙磕头。
陈叶兰阴鸷的眸光冷看向莲妃。“哟,妹妹这是连我的话都敢违背了?”
莲妃毫不惧色冷笑。“如今皇上这番模样,妹妹只是觉得姐姐似乎心思……,用错了地方。”
陈叶兰不屑冷笑,幽幽别开脸,对着太医问道:“可有什么办法?”
太医无奈,如今的医术只能用保守治疗,最好的药材也只能治伤,不能治骨,他们就算空有一身医术又能怎样?半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靠皇上自己慢慢生骨。这摄政王实在是太恐怖了……!
无奈的摇头。“只能以罂粟花粉碾药,短暂麻痹神经,减轻点痛苦。若是皮外伤,内伤,我等都有法子,只是生骨之事,还得靠皇上自己……。”
“那尽快,只要能减轻皇上痛苦,什么药尽管用!”
“只能等皇上痛苦不堪时才能少量服用,罂粟含毒,若大量用会神智恍惚,陷入迷境,生生不离。”
“这么厉害?”陈叶兰诧异,狭长美丽的凤眸闪过一抹阴鸷的冷意。
生生不离?好霸道的药性!
莲妃关注的倒不是这,而是后襟发凉的皱眉低喃道:“为什么摄政王对他人都是拳脚相向,唯独对皇上下如此狠手?十七节?真是骇人!”
看着那往日容光焕发的天子之颜此刻落败的如条狗一样,莲妃厌恶的别开眼。
陈叶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将目光投向南世君,带着一丝不置信。
摄政王见皇上的时候,身边谁也不在,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为什么是十七呢?突然!她怔大凤眸,浑身如浇灌冰水般急速冻裂。
纳兰芮雪被退婚过十七次!!!
痛苦到想去死的南世君沉浸在黑暗的梦魇中,周身寸寸骨节尽碎的疼痛一遍遍将他推向死的边缘,又将他疼到欲死不能的境地。
只有脑海中一遍遍回放着那个冰冷如恶魔般的面孔捏着他的脖子冷笑。
“南世君!本王这辈子杀人从来都是头点地,不会折磨人,可既然你对本王的女人如此厚待,本王便破天荒的以‘礼’相待!不知这感觉如何?”
“咔!”又是一声骨头断裂的声响,他被点了哑穴,痛苦到死的尖叫一声都发不出来,只有“啊啊!”沙哑的嗓音昭示着他痛到极点。
“怎样?比起你至本王于死地的围剿,本王留你一条命,是不是仁至义尽?放心,本王可不想让你死,你得活着,睁眼看着你曾经拥有的一切一点点消失在你的世界,直到一无所有!”
“为!为什么!”他用唇语撕心裂肺的比划着。
为什么不让他死了的好?
“你若死了,你儿子可怎么演?”北宫晟唇角的梨涡炫目又冰冷,带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冷意,他笑道:“你以为那份皇旨就能要挟本王让出半个国土?你怎么能如此天真?还是说黔驴技穷,所以自乱阵脚?说实话,你还真不如你儿子城府深!”
肆意的嘲讽将他一步步推向心智崩溃的边缘。
枫儿!枫儿!不可能!
带出最后一抹恶魔的笑容。“南世君,你记着,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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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北宫晟发飙的分割线——————————————
夜色深邃,千万大军骏马踏飞,黄土四起。
风驰电掣,景辰驱马并进,一前一后的跃动中,看着身侧冰冷寒冽,自离开上京后就再也没开口的俊颜,缓缓道:“王爷!这样不打招呼的走掉好吗?”
一片沉默。
“我们真回北昌?”
“不想回可以走!”他终于开口,冷冽的话瞬间将景辰冻伤,黯然垂了眸色。
王爷……这一次是真生气了。
想到南通皇宫宫墙翻倒,金瓦碎成一地,地砖碎块乱挤,蔓蔓火烧的宫殿,水淹的御膳房,还有青藤掩埋的金銮殿,以及每个重伤到三五个月不能恢复得朝廷大臣。
那股破坏力……犹如地狱之王。
狂风奔驰中,北宫晟锐棱的眸光深邃几许。“金铭还好吗?”
“无碍!南枫已彻底信任他!假左臂废掉了算解决了个麻烦,省的每过几日让我去盗墓弄假肢,太折寿!”提及这,景辰好笑,王爷再不来解救他,京城方圆百里,真没墓可盗了!
也亏得金铭长期斗篷加身,偶尔装个胶制假肢也没人发觉。
而北宫晟眼中安隐的怒火四起。“总有一天,我要死老太婆血债血偿!”
景辰心颤,继而颔首。
龙师便是金铭,十三年前萧钰太皇太后发觉金铭在教王爷习武,便要诛杀金铭,杀手太多,所以金铭失去了左臂,后北宫晟觉得北昌不合适金铭呆下去,便偷天换日的将金铭送到了南通。
这些,他都是听金铭说的。
金铭说,王爷重情,这辈子永远不要做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背叛他,第二件事是欺骗他。
没有什么能瞒过他。
而他,从来不会给人第二次原谅的机会。
回头瞟了眼远去的上京,景辰淡笑,纳兰小姐,这次,你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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