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间,上朝时分,官员们纷纷穿着代表自己身份的官服,双手拿着玉板,成群结队的往未央宫正殿宣室走去,脱去布鞋,踏入殿堂,不久便开始今日的早朝,楚善早早的在躲在角落处侯着,至少自己自投罗网死的比较痛快一些。
楚善努力的寻着陈忠,一直祈祷着陈忠今日请洗沐,她今日说不定就逃过一劫,却寻见熟悉的面孔,那长年不上早朝的楚钦,竟然破天荒是也穿着官服进宣室大厅。
楚钦身上挂着的是闲职,除非有要事上奏,几乎西周官员都见不得楚钦上朝,今日,也是觉得稀奇。
大殿上的少帝乐邢坐在龙椅上,沉重的贵气死死压制着众臣,因是没有半分其他的声响,显得吏部官员汇报上月收成的声音倒是清晰无比。
这里是天底下权利的中心,少帝不同于臣子,但凡这天子不有点心眼怕是也做不得那高位上十一年。
等那些吏部官员汇报完毕后,楚钦弓腰紧紧握着玉板,下定了决心,却见陈忠蠢蠢欲动,众臣心惊胆战的,不知自己这几日是否有过失之处被他逮着,这御史大人又要举谏哪一位了?
还未等陈忠踏步,只见众臣一向少见的楚钦站在大殿中央,目光齐齐像看稀罕物一样看着他。
少帝和晋阳小侯,这两位可算是舅舅和外甥的关系,楚钦平日逢年过节没少进宫,乐邢也因自己嫡姐灵慧的面子,多多少少送去不少稀奇玩意,常年见不着楚钦在朝堂上,也想着是无心朝政,今日朝堂上一见,少帝乐邢是眼前一亮,调整坐姿,准备听着楚钦的言语,瞧瞧小外甥能说出什么惊人的文章。
楚钦俯首作揖行礼,双手紧握着玉板,字字皆是乐邢心中所忧虑之事,“臣听闻丹蚩王在前不久被人刺杀,族内人皆寻着缘由,打着讨伐的名头,在边境欲攻打吾朝,臣身逢楚家,数代谋才,愿自请前往边境剔除要害。”
毕竟楚钦是楚家的独苗苗,乐邢不经为自己嫡姐考虑后嗣,不经思考万分。
众臣却觉得楚钦如此作为是为重振楚府昔日风光,毕竟楚家几百年来,在朝堂上,还真就只有楚钦算得上是与皇室有点关系的。
寻常世家,哪里能撑得过几百年的风光,只是似乎楚家真的没有几个命长的,可惜了这位有上进心的小侯爷。
楚钦知晓乐邢的顾虑,向其保证,“塞外虽风险,臣是楚家郎,亦是陛下之臣,此番作为,皆是为证保家卫国,望陛下下旨臣前往塞外。”
乐邢心中有所顾虑,今日的旨意确实能重振楚家的门楣,但楚家昔日谋略,和在军中威望确实能鼓舞士气,“传朕旨意,命夏侯婴将军与晋阳候楚钦下月启程前往边境,防守边境。”
毕竟楚家的秘密,一直掌握在帝王的手上。
殿外的楚善不知道,恰恰是她兄长前往边境的旨意,才免除了她的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