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一时惊诧万分,心中此刻沉重起来,究竟是在这明月阁这般看人脸色长大的,不过多久又变回刚才的模样,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楚爷,这人是谁呀?”
这女人是善变的动物,越是这般快的变脸色,越是要往着她的心意上说,绿衣这般骄纵的女子便更是如此,上一秒气的想打过去的是她,现今和颜悦色谈笑的又是她。
众人能明显感觉绿衣此刻已是充满怒气,只是平时的修养,阻止了她此刻在熟人面前的作为,李冰洁身体有些微抖,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她本就清楚绿衣脾性,知晓楚氏兄妹二人,要她再回来这明月阁,她和已经死了,又什么两样,才会不从的。
邵辛倒是一如往常一般,唱起红脸,将此刻沉重凝固般的气氛打破,“绿衣姑娘切不论此人是谁,明月阁历年女貌才气名扬天下,现诸多清倌儿同她一般做着贼事,我想绿衣姑娘也不行明月阁的名誉就这样毁于一旦吧?”
明月阁属实是绿衣心中的倚仗,那位从小与她相伴的新阁主一起长大的地方,是她心里的牵挂,如此绝艳又重于情义的女子,怎么会没有愿意纳为妾室,或是娶为正妻呢?她不过是一直在陪着自己的好友罢了。
她不甚在意别人的目光,跪坐在边角的软垫上,整理好散落在地的衣裙,反问着,“邵爷知晓妾身的软肋,妾身倒是没有法子不协同诸位,只是这人讹过人一次,便有第二次,诸位爷又有什么法子确认她能妾身一起破局呢?”
这样的话,的确会让人心生疑虑,毕竟谁又能保证这李诗欢不会中途再叛变,这骗过人一次,就失去了别人对她的新任了,更何况,她这失信之举可不是一两次了,绿衣看着李诗欢那难看的脸色,不经觉得十分好笑,心生玩意,“倒不如这样,李诗欢平日不是最喜她那乌黑茂密的头发,若能割弃所爱,再回到明月阁中当妾身的侍女,妾身到是能相信几分。”
所有人心中不由得一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哪能让一佳人剃去头发,这心里不得膈应死人吗?绿衣才不管这些,她本就是个记仇的主,向来当场就报,不还那些银两,这人还敢回来明月阁,她不得好好报复一番,出出心里的气。
李冰洁虽是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表情,心里却难受,若不是性命不在自己手里,难能让他们这般作践,这忍一时,日后定要算回这笔账!!在场的人都要还,哪管是什么皇家国戚,还是长安富商!
绿衣见她默认的态度,差使着侍女将她扶下去剃发,没多久,侍女将那已是失魂落魄的李诗欢扶了回来,脸上依稀还有没有擦干的泪痕,众人不经心里一紧,不经赞叹不愧是明月阁曾今红极一时的清倌,虽心中有所歉疚,但终归是她自行惹下的祸端,这也算是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