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父皇让她往西,她不敢往东。
那亲情更像是一种道德绑架,那为国为家的大义又为何要偏偏发生在她的身上?她若说不可以,可以吗?当然是不可以的!
叶长华享受了作为匀国嫡长公主的尊荣,那么这世间最好的东西供应着。为的就是要让她有朝一日能够心甘情愿接受自己的命运。
父皇一脸的高贵,神圣不可侵犯。他还是匀国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他还是匀国的最高统治者!
叶长怜站在那里,不知为何她的周身就是散发出了一种大义凛然的气概!此刻只要站在那里,就能吸引众人的目光。
众人的目光随着她周身的光芒流转,叶长怜仿佛是天下最耀眼的星星。
叶长怜轻启朱唇,那流珠一般的字语自她的嘴角飘出。清清楚楚,又带着淡淡的幽香。
她言辞利落:“父皇,儿臣今日一定要说一件事情来。为了姐姐的幸福,为了父皇的江山安稳。父皇并不仅仅只有姐姐的,儿臣同样也可以替父皇分担!”
众人屏气凝神,此刻是无比的认真。也许是出于好奇,他们静静的听着。这匀国皇宫的秘密还是挺吸引人的,尤其是吸引赵承乾。
虽然是两个国家,但是终究也存在一些竞争关系。谁都想化身一头老虎想将另一个国度吞下。
心中嘶吼的是野心,眼中亮丽的是权谋,手中执掌的是天下。
这天下尽在眼中,任尔东西南北风!
父皇已经处在发怒的边缘,他特别不喜欢有人破坏他的好事,或者是破坏匀国的国政大事。虽然如此,作为君王,他还是洗耳恭听。
可是他绝对没有想到,叶长怜将会说出那样的话来。丢了他的脸面不说,就连也丢了匀国的脸面,更丢了天下的脸面!
若是可以,匀国皇帝陛下一定会后悔的。他应该极力阻止不是吗?免得叶长怜真真正正让匀国的皇帝陛下在这天下人的面前丢了面子。
赵承乾多少也带着一些好奇,那好奇自他的眼中流转,带着无限的光芒!
父皇也只是淡淡说道:“长怜,你应该明白你自己的身份,有些话不能平白无故就说出口的。”父皇也未多加阻止,只是轻易的说了那么几句话。
叶长怜却完全没有放在心上,她说道:“父皇,儿臣虽然也有一己私心,但也是为了姐姐着想。儿臣并未觉得自己会做错什么,儿臣也只是如实说出这些话来。父皇莫要怪罪儿臣!不然若是真如父皇意了,那么指不定哪一天父皇才会被天下人耻笑!儿臣也只是为了父皇着想,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做过某些事情……”
叶长怜喘了一口气,脸上也带着莫名的纠结。不过那些纠结终究都被一脸的平静打破了,也许叶长怜终于下定了决心。
叶长怜再次呼了一口气,内心极度平静。心中默念:这一切,怪不得她!终究也是真的发生那个事情……
众人静静地听着,只听见她说道:“父皇,难道那日的事情真的要瞒着君国的太子殿下不成?可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难免会被拆穿的。姐姐做出那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来,长怜终究有些于心不忍!”
叶长怜顿了顿,不过却并没有阻止她继续说下去的决心。那些往事如风,也不过三五天的时日,轻易还是能记得的。
叶长怜高声喊道:“父皇,有些事情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姐姐做了那样的事情,就该承担那样的责任!这不是父皇一直教导我们的吗?儿臣时刻铭记在心!”
匀国皇帝陛下此刻那一张脸阴晴未定,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看来是被气得不轻,不过最终还是慢悠悠的吐出一些话来,那话语中带着莫名的怒气:“长怜,朕一向教导你们要和睦。可是你看看你们,如今又是个什么样子?别说这件事情的真实情况,可你如今这般去说你的长姐,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中。朕看你是完全没有把朕放在眼里,更不曾把这匀国江山社稷放在眼中。若真是你代替长姐将来嫁过去,依朕看这两国之间的邦交会真的毁在你的手中。如今你的言行,恰恰出卖了你。什么为了国家大义,为了你长姐的幸福,不过是为了你一己之私。父皇真是看错了你,没想到这时间变化的太快,竟然将你塑造成了这副模样!父皇是真的后悔,……”
父皇在大殿之上喊出这些话来,着实是让人吃惊。因为父皇一向顾及自己的颜面,从来不会在这大殿之上说出这些话来,看来叶长怜是真的气着了父皇!
可惜,叶长怜依旧不知悔悟。她的心中只有她的春秋大梦,也只想着能够压叶长华一头,至于别的倒是没有去想。可惜,……
叶长怜依旧不知悔悟,她的话语热切,带着莫名的希望,又带着莫名的鄙夷:“父皇,那件事情谁又不知?就算是被父皇秘密处决了几个宫人,但是依然堵不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君国太子殿下如今初来乍到,不知道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姐姐在太医院当着众多宫人的面竟然与一个外男缠绵悱恻。姐姐是如此的不知检点,长怜又有哪里是比不上的?长怜如今也只不过说一些实话出来,这婚嫁之事本就要讲究诚实守信。姐姐所做的这些事情,君国太子殿下理应知道。儿臣就是希望父皇为了匀国的江山社稷着想,免得姐姐嫁过去反倒成了他人的笑柄,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父皇这么做是害了姐姐,儿臣绝不想看到姐姐走向那痛苦的深渊,儿臣愿意代替姐姐远嫁它国。”
大殿之上的空气沉默了良久,众人没有发出一丝声音来。叶长华也屏住了呼吸,她望向四周,只见四周灰蒙蒙的一片。
属于叶长华的不安到来了,其实她也并没有多少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