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又是半个时辰,楚素和木川旗均一无所获,有些垂头丧气地重新凑到了荷花池边,没有只言片语,打探对方一眼,两人便知晓了对方找寻的结果。
木川旗无奈地摊了摊手,看似风轻云淡,实际上眉头紧锁,心中早已急得不得了。
这偌大的顾府也不过就这么一亩三分地,怎会平白无故消失了一个大活人?俩人都快把这顾府翻了个底朝天,却仍旧遍寻无果。
看着一花园的小厮婢女,一个个的提着灯笼叫喊着,可是得不到顾长歌的一丝回应,楚素原本隐隐不安的心就越发焦急了。
木川旗想伸手拍拍他的肩,似乎想安慰一下楚素,毕竟现如今这府中可能也就只有他俩是真的为顾长歌担忧,也算是同病相怜了。
楚素一回头看见了木川旗,眼底便幽幽浮起了敌意,木川旗敏锐,当即便察觉到,只好又悻悻地把手放下,无意中,倒是歪打正着触碰到了自己腰间的木哨。
那是另一只木哨,不过用处和顾长歌手中那只大不相同,他的木哨除了可以召来影卫以外,还可以唤来他鬼蜮门独特的传信之物——血鸽。
看见了木哨,木川旗只求顾长歌也能想起木哨,早些吹响它。
木川旗拿起木哨凑近了嘴唇,刚想将影卫召来,好歹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不知哪冒出来的高氏扭着腰肢,笑靥如花地迎面走来,挥了挥手中的手绢。
“王爷吉祥,木少侠辛苦了,为了小女不辞辛劳,也不知可有寻着什么?”
高夫人满面红光,哪有半分着急的样子,楚素只能打着寒暄。眼神却不住地往四周散。
他拱手回礼,也不正经回答。询问着高氏,顾府可有什么机关栈道。
木川旗听完这话,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又回过身去,避开高牡荷那副虚伪的样子。
高牡荷满脸的歉意,搓搓手放回身体两侧:“顾府不曾有密道,长歌许是贪玩,这会儿还没想着回来,还麻烦让王爷和木少侠也跟着操心。”
楚素倒是坦率,一心只在顾长歌身上,无心去听她究竟说了什么,只是敷衍地点点头不再多话。
他们俩的沉默是高氏能预见的结果,也不多言,笑着屈膝行了个礼,退出视线外。
听高氏离开,木川旗才堪堪转了身回来,看着她的背影,回想着总觉得高氏不对劲,无奈现下怎么都寻不着顾长歌。
一声木哨响起,影卫果然名不虚传,不一会儿就将木川旗围了个团团转,单腿跪地,脑袋低垂着,极其恭敬的样子:“请门主吩咐。”
“找人,顾家二小姐,手上有木哨,记得每半个时辰来向我报告一次。”木川旗一脸的严肃,黝黑的眸子沉了沉,深不可测,周身散发着说不出的威严。
吩咐完毕,影卫便迅速散了去。他们行事作风快而迅捷,可木川旗还是没底。明着好找,可现在搞不清顾长歌身处哪里,影卫大抵也如无头苍蝇。
楚素想到什么立刻召出焕司,让他加派人手帮着寻顾长歌,现如今出了事,没有焕司在身边,果真是不便。
“鬼蜮门,木川旗,堂堂门主果然不是简单的人物。”楚素的眼神一直飘在荷花池中央,抛出的问题倒是明显的有指向性。
作为揽簇楼楼主,神秘的鬼蜮门在江湖上名声与之鼎立,想来这倒是真正的第一次两大组织老大见面了。
木川旗嗤笑一声,背靠着石栏,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顿了顿,憋出一句:“没想到,咱们俩的会面,竟是因为一个丫头。”
不待楚素反驳,木川旗的话又跟连珠炮似的不停发出来:“楼主是王爷,王爷却不是楼主。能将身份权衡的好,才算是真正的双重。王爷什么时候拿捏不称,失了分寸。不如就依了我,归顺到我鬼蜮门下,你看如何?”
楚素心里跟明镜似的,他知道木川旗之所以会这么说,并非是觊觎揽簇楼,而是看他一脸紧张,不过是想让他缓解缓解担忧罢了。
顿时也不禁笑出了声,挑眉开口道:“其他的让你也就罢了,这楼你就别惦记了,别废话,找人要紧。”
木川旗的嘴角也往上扬了扬,见气氛缓和不少,便开口分析道:“我看刚才高氏的言行举止总觉得不妥,长歌怕是被她动了手脚才会无故消失。”
楚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有没有可能是被掳出府了。”
木川旗敛了笑意,顺着楚素的话头往下:“不是没有可能,但以我们俩的脚力。到荷花池的时候,应该不会走太远。想来大部分可能还在顾府,不如差人秘密去寻一下顾府的密室,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楚素思考片刻,也觉得甚是有理,否则也不可能找了那么半天还是没结果。和木川旗点头示意后,两个人又分头行动了。
顺着走过的路,他随手揪来一个手提灯笼,同找顾长歌的小厮:“这府中可有什么秘密之处,可供关押人的那种?”
小厮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吓得磕磕巴巴,连话都说不利索:“禀……禀王爷,小的……小的不知。”
“那你可知这府中有甚么偏僻的院子?”
小厮已经被吓得双腿颤抖,眼睛滴溜溜转了两圈,立刻答:“最偏僻的就是二小姐的青梨园了。”
楚素摇了摇头:“可有不住人的荒院?”
小厮颤抖着,费尽心思想了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看他没用,楚素气恼的让他接着找。
走出没几步,小厮似走非走,又颤巍巍的过来。
“王爷!奴才想起一处别院,那里已经多年没有人住过。估计会有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