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云见长歌冷静自若，确实当她是个人才。楚贤说的没错，楚素身边这个女子，不只是寻常小姐那么简单。
只是一面之缘，楚贤就对这个女子有了别样的印象。暗中探查，也如之前楚素对她的背景搜索一样。只知为顾侯爷的风情债，可是眼里不一样的东西，大概除了她自己，谁也不清楚。
“不错，若只是这样单纯的目的，柔云还不如大张旗鼓的宣告天下了表衷心。”柔云看着她，“长歌姑娘和宁王之间，也不止常人眼里看的那样简单吧。有了宁王，长歌姑娘的路也走的越来越顺畅。”
原来她这是把自己也当成了和她一样的存在，也难怪，自己的身世攀附上楚素，绝对是大好的光景。自己暗中救过楚素的事情，楚贤一查就能查到。
长歌嗤笑一声，原来自己在别人眼里也不过沧海一粟的鸿毛，凭的楚素才把自己渐渐展露出来。
“长歌姑娘，宁王和太子的立场不同，你现在的处境在顾家，跟着宁王还是太子，心里自然有个规划吧。”
柔云自顾自招揽着，长歌已在心中翻了无数白眼。
她这是让自己在宁王和太子间选一个，可凭什么他们就都认定自己有这样的本事能在他们之中做个谋士。
“长歌一介女流，资历浅薄。进京虽已数月，奈何风景如画也没能看个够，皇权争斗也好，暗波逐流也罢。那都与小女子无关，柔云姑娘的茶还是留着招呼别的贵客吧，长歌先行告退。”
顾长歌挥着衣袖，说完就要离开。柔云也不予阻拦，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
“长歌姑娘心中所选，不一定是良人。大可思虑过后，慢慢选择。”
“所谓良人，是站的立场良，还是那份争位之心良！”楚贤已然是太子，处处还要防着楚素。他的目的，不止登上皇位那么简单，他想要所有人死。像原来那样，当初他就是一步步逼楚素退居，争了皇位。这一世也是，无论是楚素，她还是玉锦，都不乏沦为这场争执最后的牺牲品，顾长歌恨恨看着柔云的眼睛。
“我顾长歌不如姑娘心中大志，可若像太子那样做事狠辣，这君主推得推不得，姑娘说是哪种选择好。”
柔云被顾长歌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到，只当她是把楚素当主子不愿背叛。不过从另一角度来说，顾长歌果然是个有趣的人。
她当是选夫婿呢，还良人。还没等柔云说话，顾长歌头也不回地踏出了门口，虽然说探到了柔云的底，可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本着八卦的心理也是想揪出楚贤的小辫子，没有那种成就感。反而让外界的舆论说的自己心虚，她和楚素的关系，她自己也拎不清。
飞梦已在外等候许久，一副担心受怕的模样，探着脑袋四周拘谨得看。盼的顾长歌出来，高兴的插上翅膀都能飞起来。
“小姐，你可出来了。你在里面聊了些什么啊。”
顾长歌不想言语，这种话和这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也说不清楚。
老鸨见出手阔绰的顾长歌冷着脸出来，以为柔云又把大户得罪了。要上前赔罪，飞梦没见过这种场面要躲在顾长歌身后。
她甩了银票在老鸨身上，让她不要跟着自己。老鸨乐的自在，也是懂见机行事的人。不去恼顾长歌。
“飞梦，走，咱们回家。”扔下一句话，也不管丫头在旁边呼喊，顾长歌往楼外走去。
一路上心情烦躁，是柔云的话扰乱她的思路还是因为楚贤，她也不清楚。总觉得心中堵的慌。
“小姐，咱们还去逛逛吗，那边好热闹啊。小姐……小姐……”飞梦叫着她，不想那么快回去。可顾长歌像是耳朵塞了棉，听不着她的声音。
“哎哟！”
顾长歌心思哪在走路上，注意力飘了老远，猛地撞到一个人。
“小姐！啊……宁王……”飞梦扶稳顾长歌，哪想到她那么大个人也看不见。
顾长歌扶着脑袋抬头，满眼都是埋怨。
“你没事一个人站在这儿干嘛！”
楚素老远就看着顾长歌耷拉着脑袋，立在原地等她过来。没曾想这丫头两眼无神，生生就往他怀里撞。
“想什么呢，迷迷糊糊的，你又去翠香园了。”
她身上散发着不属于她的味道，楚素对香敏感一问就知道是上次在那里闻到过的。
顾长歌揉着额头，听他说突然眼前一亮。
“你认识柔云吗？”
楚素替她抚着发，听到这句把手放下来。
“你怎么想着去找她，整天闲着没事干，一个千金小姐老喜欢往翠香园跑。”
看楚素的眼神，看来是认识柔云的。顾长歌抑制住好奇没有细问，柔云说的话让她开始思考起来。楚素对自己好，其中参半的会不会是因为真把自己当她的棋子了。
上一世的楚素她清楚，可这一世的楚素和她相识一切都是巧合，之后算是理不清的纠缠，爱也罢，恨也罢，痴缠也罢，亏欠也罢……
这一世，终究，势要为自己而活，不再轻易的放手！！
“没事，喜欢就去呗。我整天闲着那么无聊。”她扯开话题，“现在不是差不多该回去了嘛，就出来了。”
“无聊？我看你是练功练的还不够勤，还有时间溜出来玩玩。”
楚素没有追问她，看得出来顾长歌大概也是知道了柔云的身份。
“只要不去招惹太子，你交什么人都无所谓。柔云也不是个简单的女子，能为他所用，必定是和他有道同谋。那种阴险的背后，是你看不清的诡计。”虽然不追问，可他还是担心。
“嗯。”长歌点点头，楚素说的都有道理，自己也明了。
“宁王也有谋士吗？”长歌看着他的眼睛，语气平缓，没有什么波动。
她果然知道了，楚素无奈的眨眨眼。不知道这丫头在翠香园干了什么，可她的问题只让他目光灼热，向着她的眸子，半天才开口。
“没有，但是以后可能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