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见得?”白剑柏疑问,他认为宁弟说的非常在理,简直如同事实一般。
“请白小姐评判。”宁仲青谦卑行礼道。
“一,这个人为什么要假扮方观云?二,他为什么要参加狩猎比赛?三,他为什么要选择一个平民小户人家?四,凶手先jian后杀的行为可以理解为心理变态,可是他为什么非要带出城去尸解?五,他为什么用了狩猎比赛官府发的麻袋?”白彩云提问。
宁仲青本来觉得自己的推理已经很接近正确的方向了,但是被白彩云这么一问,反倒是又晕了起来,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漏洞无法解释?。
“唉,云儿你问的问题把这些线索搞得一团乱!”白剑柏抱怨。
“没办法啊,你想破案,那你必须每个疑点都要解决掉才行啊,不然就是仓促结案,让真凶逍遥法外的。”白彩云以多年的刑侦口吻说着。
“没错,白小姐真可谓是玲珑心思,看得彻底,洞悉这个案情脉络。不过,不幸的是,我们还是陷入了僵局。”宁仲青垂头丧气。
白彩云嘴角扬起,笑了笑,望着亭阁上方的月辉:“不,至少我们知道了凶杀案和残尸案很可能是同一个凶手而且是个变态的人,他喜欢漂亮的人,不论男女。就凭这一点,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从府衙回白府,白剑柏一直似有话想说,但一直如鲠在喉,迟迟未曾开口。
白彩云看了出来:“大哥,有什么话想问就问吧。”
白剑柏见白彩云问起来,便忍不住道:“云儿,你说那个凶手喜欢漂亮的人,不论男女,你是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啊,你想嘛,那些残尸的特征,女尸都是身形苗条之人,虽然那只短臂血肉腐烂,但是我看见了手指甲上还涂有凤仙花汁,想必是个爱美的女子;再者,那个残余的躯体,布料很上乘,说明此人品性很高,他体态瘦弱,一看就是俊秀文雅的男子;还有那个凶杀案的女子,你也看见了,是个非常年轻漂亮的人;
其实让我确定凶手是个变态杀人犯的想法是因为方观云,因为我在他太老爷的屋子里看见了那张画像,加上宁大哥的口述样貌,我可以确定方观云是个美貌的男子。所以,我猜想,那个凶手有可能是看中了方观云的美色,进而痛下杀手的。不过呢,以上纯属我个人的臆断。”白彩云趴在白剑柏的背上道。
白剑柏说出内心的想法:“云儿,你、你真的是我妹妹吗?”
吓。
白彩云内心一阵慌乱:“怎么了,我不是你妹妹,是谁啊?”
“反正,感觉你一点都不像是我妹妹,我妹妹可没这么聪明。不过,四娘说你是因为大难不死,重生改变了性格和智力,虽然爹娘们是信了,我相信你二哥肯定是不信的。”白剑柏停留在林菀苑院子里,把白彩云放在亭子里上的石凳上。
“你怎么那么肯定我二哥不信?”白彩云歪着头问。
“峻溪可是和你一起长大的,我可以不甚了解你,但是峻溪肯定比我了解你。”白剑柏说完,便又跃起身朝着墨渊居而去。
徒留下白彩云坐在亭子里,怔怔看着庭内阒寂的一切。
头上皓月当空,纤云不染,亭子外的草虫喓喓,清露暗生。
忽地亭外传来脚步声,白彩云以为是心月:“心月,你来接我啦?唉,如此良辰美景,我竟如此感叹,你说我二哥他……”
白彩云转过头去,刹地止住了后话,惊奇道:“怎么是你?”
“怎么,我不可以来?”来人道。
白彩云干笑两声:“哈哈,三姐说哪儿的话,白府任何一个地方,三姐都可以去,只是我很好奇,这么晚了,三姐不在自己院子里面,竟然出现我这儿,的确有些稀奇。”
“不用稀奇,我来找你。”白绮凌盛气凌人,站上台阶,居高临下得望着白彩云。
“找我?那不得更稀奇了?”
白绮凌择了一个圆凳坐下:“你与适才离去的的那位男子私会很久了吧?”
“私会?”白彩云疑惑,她说的是大哥吗?她应该没看到是大哥吧,不然怎么会认为自己是在与人私会?
“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但是你得帮我一个忙。”白绮凌的笑在微弱的烛火下显得如同月下美人一般,清冷孤傲。
白彩云不想让她发现自己在帮着大哥翻墙破案,索性装出一副“糟了,居然被你发现了,可千万不能告密”的复杂表情,她故意装出一副说话气息不稳的样子:“你怎么、怎么知道?”
“某天夜里,六妹起夜的时候,看见从你阁楼上飞跃出去一个男子身影,后来,她夜里又看见过几次,你不必装傻充愣。”
“那六妹看见了也就算了,你是怎么知道?”白彩云心里担忧身边会有玉笙居的眼线,那以后可咋整?
“那自然是六妹告知五妹,五妹偶然在我院子里喝茶无意间提起的。”
白彩云才不信无意提起呢。
世间所有的无意提起都是事在人为。
算了,此事不能太张扬,也不能解释,只好看看她的忙是什么了。不伤及无辜百姓,能力范围之内,能帮则帮咯。
“什、什么忙?”
白绮凌很受用她这样慌乱的模样:“很简单,半月后,你陪我去一个地方,你不必做什么,就保持平常愚笨的样子就好。”
虾米?
白彩云头脑一片黑线,什么意思这是?“我不是很懂。”
白绮凌懒得跟她解释,轰然站起身:“反正那日你跟我去,就行了。我给你准备衣服,你什么都不用准备,就这样。”
“哎,说清楚啊,走什么呀。”见白绮凌走没影了,白彩云双手一摊,“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免费替人办案也就算了,被人背着飞来飞去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为这些免费的工作做隐瞒而要我付出代价啊!苍天啊,真是造孽啊!”
忽的亭子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走路声,心月打着灯笼找来了。
“哎呀,小姐,这么大半夜了,你怎么在这儿啊,大公子把您就丢在这儿了?”心月一脸的不愉快,这大公子办事也不太牢靠了,怎么也要把小姐送到屋子里啊。
看见心月找来,白彩云心情稍微好一些:“心月,走,回去了,冷飕飕的。”
她一把揽住心月的肩膀,朝着林菀苑楼阁屋宇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