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究竟是怎么杀的元松峙而且成功逃脱的?”贾远兴发问。
白彩云笑着放说:“这正是本案的最关键部分了,只不过,我听得已经够多了,所以,明日,大家有空一起去听听罢?”
白剑柏惊讶道:“她愿意说?”
“为何不愿意?”
“她不怕我们抓她起来绳之以法吗?”
“不,我相信宁大哥不会抓她。”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抓捕她,那么明日,我们便去解开元松峙的死亡之谜吧。”宁仲青遥望亭外众花木。
院中,早已秋叶萧瑟。
翌日。
天清景丽,日暖风和。
白彩云与众人复又来到昨日的村庄。与昨日不同,今日白彩云轻车熟路地带领几人来到一处民居前。
昨日来时见到的直挺的蜀葵这时候可能阳光不是很暖都恹恹地垂下花朵。
心月上前敲门。
咚咚,几声响声过后。院里传来开里屋门的声响,须臾,脚步声由远而近,打开了院门。花溪见是白彩云,微笑示意,侧身让众人进去。
花溪今日打扮与昨日不同,昨日麻衣粗布,略显朴素,今日倒是衣着鲜丽,鬓上还插了海棠簪子。虽然脂粉未施,但风韵犹存。
宁仲青看得仔细了,略有当年京城里花魁娘子的身段神韵。
他想问却忍住没有开口,白彩云拍了他一下,他便跟着众人进了院子。
花溪早已经备好了五副茶具,白彩云惊讶无比,似乎花溪知道会来多少人似的。众人分宾主坐了,花溪一一摆上晶莹的白瓷茶杯。
玉指轻轻把扣起的杯子翻转过来,提着一把印有梅花图案的小茶壶挨个倒水。晶莹剔透的茶杯不绝升腾起来水雾,茶味缭绕在众人眼前。
茶水清澈透明,轻轻呷上一口,有茶的清苦,又有花朵的芬芳。
“这茶可比昨日的茶好喝多了。”白彩云赞道。
花溪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坐在一侧的木椅子上,低头抿了一口,笑道:“是啊,那是因为心境与昨日迥然不同,所以泡出来的茶也是别有一番清香之味呢。”
“那是自然,我们已经喝了茶,准备洗耳恭听花溪姑娘的前尘往事与本次被杀学子元松峙的种种恩怨了。”
“呵呵,别急,白姑娘,你还未给我介绍在座每一位呢。”花溪笑言。
白彩云突然想起来,的确还没有对花溪介绍过在坐的每一个人呢。她咳嗽一声,随即站起身:“那个什么,花溪姑娘,这位是我们京兆府的府尹贾大人,这位是宁大人,这位是我大哥,这个嘛,是我婢女,心月。”
白彩云一一介绍完,只见花溪浅笑而不语。
贾大人疑惑地看了看白彩云,道:“这花溪姑娘是何用意呐?怎么了这是?”
白彩云也是一脸疑惑:“花溪姑娘,是有何不妥吗?”
花溪止住笑容道:“你们不觉得好笑吗?”
“怎么好笑了?”
“一个是学子案的真凶,俩个是公衙之人,三个是与此案毫不相干的人,这不好笑吗?”花溪道。
白彩云一听,的确如此。
她随即对着花溪笑言:“不,这里没有真凶,只有一个名叫花溪的村妇而已。”
花溪听她这么一说,摩挲着茶杯,淡淡道:“白姑娘,你很聪明,之前我警告你不要插手此事,可你还是插手了。不过,我不怪你,只是元松峙虽然死了,但是他犯下的那些过错,还是无法弥补!那些被他糟蹋的女子家离子散,流落街头,他一个富家公子可想过这些?”
“他不过是个养尊处优,咽肥饮玉的思yin欲的纨绔子弟罢了。”白彩云叹息。
“世人都言‘天网恢恢,日月昭昭’,可为什么此类人中渣滓没有天理来收拾他呢?天道轮回,无人收服,我便来收他的命。”花溪道。
“那你是怎么杀害他的?”贾大人急迫问道。
“当然是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怎么个还法?”宁仲青问。
“那得从三年之前说起了,当年烟月满秦楼,我当选为烟雨阁首屈一指的花魁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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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杨柳巷还只是一条名不经传的肮脏小巷子,时不时一些三三两两的下三流人群在此聚集,很长一段时间里,这里冷冷清清,门可罗雀。
直到烟雨阁联合四楼举办了首届花魁选拔赛,那时间,真可谓是车马盈门,络绎不绝。
曾经那条肮脏小巷,如今已经变成了两辆四马拉驰的豪华马车并行的宽阔大道。一时间,人们前赴后继,争相恐后地慕名而来,只为了一睹那绝世佳人的容颜。
那条街上,不久就变成了朱翠辉煌,罗绮飘荡的景象。
自古以来,便有商纣王为博得妲己一笑,折股验髓;周幽王为博得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京城里面的达官显贵为了博得花魁娘子青璃一笑,宁愿倾家荡产豪掷千金。
这个青璃的出世,引起了一向热衷于寻花问柳的元松峙的注意。
元松峙养了一群手段恶劣的小厮,专门为他四处寻找绝色女子供他享用。这不,小厮打听到了烟雨阁青璃的名号,巴巴地越过元府锦绣花园,掠过簇簇花枝,来到元松峙的屋门前。
“公子!打听到了!”小厮站在门口弯腰行礼。
屋内的元松峙一听冲出来:“哦?说来听听。”他手里玩着一把古竹纸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自己的手掌。
“那花魁名叫青璃,端的是冰肌玉骨、风华绝代、出水芙蓉、小家碧玉、大家闺秀……”
“停,你说的啥?不懂就别瞎形容。”元松峙用扇柄敲了一下小厮的头。小厮捂住头嬉笑起来:“是,是,奴才嘴笨,形容不出来青璃姑娘的绝色。”
“对了,你之前说她不接客?”元松峙问道。
小厮面露难色,上次第一次去打听青璃姑娘的价格时候,被老鸨好一顿臭骂。说是:她楼里的姑娘不是个个都接客的,青璃是卖艺不卖身,再说了,就算了卖身,你这个小厮也买不起啊。
他当场就被老鸨给赶了出来,就算他一再强调是为了他家公子来问的,可围在老鸨身边又何止他一个小厮?顿时他便垂头丧气地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