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剑柏与白彩云一同回到了白府,二夫人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着落了下来。
“大哥,你先去休息一番,晚一点,你来找我,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与你。”白彩云拍拍白剑柏的背脊,“对了,你以后能不能穿的像样一点,你看看你这身,活像个打杂的,哪里像白府长子?”
白剑柏摸摸头:“这不,昨日刚刚散班回来,穿了便服去喝酒没来得及换嘛。”
白彩云一笑不提。
两人分别,各回院子。
纪氏早就侯在花厅里等候白彩云了,门口有丫鬟见白彩云回来了,连忙道:“四夫人,不必担忧了,四小姐已经回来了。”
见到白彩云平安无事地回来,纪氏道:“你大哥呢没事吧?”
“娘亲放心,自然也是跟着我回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来人,把饭菜热一热,给四小姐端来。”纪氏想的周到给白彩云留了饭菜,丫鬟们两三下就热好了给端了进来,白彩云笑呵呵地自顾自吃了起来。
“还是娘亲想的周到,云儿还真是饿了。”白彩云笑呵呵的摸肚子道。
“好!那你快多吃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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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昏暗,月出中天。
一个黑影飒飒破风,直直掠到了白彩云的阁楼外。咚咚几声响,心月从里屋开了门,黑影闪了进去。
屋内光亮无比,白彩云正坐在圆桌前等候。
“大哥,你来了,坐吧。”
桌子上早已有两杯热茶,白剑柏自坐下。
“云儿,今日之事真是太感激你了。”白剑柏道。
“大哥,此事你以为是巧合吗?”
“难道不是?”
“肯定不是,你难道没有看出来,那个仆役一开始死死咬住是你,为何我戳穿了他的言语漏洞之后,转而话语就变了呢?”
“这,难道是他故意来污蔑我的?”
“一个区区小厮仆役敢这么做吗?肯定是因为背后另有其人。他背后是谁,我猜你应该知道了。”
“可是,他为何要如此做?难道是因为……”白剑柏恍然一悟,“秋月?可秋月即将嫁去宿府,而且我与宿老爷也无半点恩怨啊?”
“大哥,事情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对了,后日秋月姐姐就要嫁去宿府了,你可有什么要说?”
“不瞒云儿,我已经打算去抢亲了。”白剑柏还实诚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抢亲?大哥你傻不傻?你这样做无非是……”白彩云站起身。
“云儿你不必劝说,我心意已定。”
“大哥,你想多了,谁说我要劝你了?”
“那你是?”
“自然是替你筹谋如何抢亲啊!”
说罢,两兄妹相视笑出声。两人商量好计策,末了,白彩云将大哥送至门外,见着大哥凌空飞跃,消失在茫然的夜色里。
她抚着栏杆,抬头望了望夜空,缓缓笑着说道:“只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此刻阁楼外正是月挂中天,清光如注,四顾悄然。
第二日。
东方泛白,晨光熹微。
白剑柏一大早起来便去了巡防营,今日轮到他早值。营里面四下里寂静,阳光洒满亭台楼阁、池塘水榭。
三三两两的同僚陆续而来,个个打着哈欠。
他们见白剑柏精神焕发且一大早就来了很是疑惑,不是说他被惹上人命官司了吗?
“剑柏,听闻你昨日被捕入狱?”有人上前询问。
“是啊,不过是抓错了而已,真正的杀人者不是我。”白剑柏默认回答。
“原来如此!”大家舒缓了一口气。
各自换装齐备,站成队形,出街巡视去了。这天风和日丽,繁华市井之间商铺林立,人来车往川流不息,一排排高楼酒肆鳞次栉比皆沐浴在清晨的阳光之下。
一列胄衣齐整的士兵手执长矛,挨个街道巡视一通后,已是巳时末了。大家轮流换交值班,白剑柏换好便服,出得营来。
正巧,在街上遇到了宁仲青。
宁仲青似乎是正在路边等他似的。见他走来,笑道:“白兄!许久不见,不知可好?”
“唉,一言难尽。”
两人并排而走,头顶朝阳,欲寻一处酒肆畅谈一番。走了一会,便寻得前方不远处有一处酒肆,宁仲青即道:“白兄,午饭不必回府吃了,走,咱们喝酒去。”
“也好!反正下午并无班值。”
两人踏入店内,要了两壶温酒,几碟小菜。片刻,酒菜上齐。宁仲青为白剑柏和自己各斟了一大碗的酒。
“白兄,你之事,我昨日已听说了。”宁仲青坐下端起酒碗道,“虽人非你杀,但却因你有关。”
“那宿家的小厮一开始便口口声声咬定是我,后要不是云儿问出他话语间的纰漏,此刻我估计还在牢狱里面呢。”
“令妹聪慧,自然会协助白兄此难,不过,白兄可曾想过,那宿家老爷为何要陷害于你?”
“唉,说来话长。”白剑柏与宁仲青对饮,一杯酒下肚,虽温爽,但酒性凛冽,他突觉伤感起来。
“此事,还得从我刚刚当上巡防官兵说起……”白剑柏便把自己与秋月相遇之情、秋月被族中亲人逼迫嫁与宿家老爷一事详细地对着宁仲青说明了一番。
宁仲青听罢后扼腕叹息,为两人虽相爱相知却不能在一起而感到遗憾。
“那明日便是沈姑娘下嫁之时,不知白兄打算如何?”宁仲青问道。
“自然是抢亲了,妹子也是赞成的。”
宁仲青点头:“虽此法是个下乘之法,但也不乏为最直接有效的。”
白剑柏仰头喝净碗中酒:“我意已定,宁弟不必担忧。到时候,如若事发,宁弟自可当做不认识我便罢。”
“白兄说哪里话,兄弟结义恍若昨日,岂可坐视不管?白兄救出沈姑娘之后打算如何?”
“当然是与她一起携手从此走遍江湖了,这样的生活何不为人生潇洒趣事?”
“嗯,想的很好。可你与沈姑娘说过此事吗?她可知情,如若遇到了烈性女子,很多都会在送亲路上殉情而死,白兄你可得提前与沈姑娘说清楚才好。”宁仲青说道。
白剑柏如触针一般轰地站起身:“糟了,此事我还未曾与秋月提起,她会不会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白兄不必着急,今夜你们还有时间。切记,一定要小心行事,若此事成功小弟自忠心祝贺。”
“感谢宁弟的提醒,如若明日成功,恐今日怕是最后一次与你喝酒了,来,我们今日不醉不归!”
“哈哈!好,不过,白兄可要少喝,毕竟夜深时分,还要去夜会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