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三人走进客厅,厅外依旧细雨绵绵,可这三人身上衣衫竟然没有一处湿痕,从中可以判断他们是用内力将身上衣衫烘干了。
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眼前三人内力之高,就是殷氏双侠想要烘干身上衣物也需要一盏茶的功夫,可白衣公子三人却眨眼之间就能做到,可见内力远在殷氏双侠之上。
白衣公子轻转手中玉笛,嘴角抿出一抹笑容,道:“诸葛先生,没想到你竟然躲在这么一处风景绝佳之地,真是羡煞小弟啊。为了找你,我们可是费劲了心思,不过好在没有白费功夫,咱们还是见面了!”
诸葛泰还没开口,殷天雄已经破口大骂了。
“哪儿跑来一群鸟人,在这里聒噪,也不看看‘耕读书舍’是什么地方?你娘没教你礼义廉耻吗?”
白衣公子脸上倒是没有显出丝毫怒气,可他身后的那个枯瘦老者却早已火冒三丈,厉声喝道:“大胆狗才,敢羞辱我家主人,莫非嫌自己命活得太长了?”这人说话声音透着一股子阴狠之气,赫然就是刚才在柳树上发出冷笑之人。
“俺命活得是长是短,由老子自己说了算,还轮不到你这个糟老头说三道四。不过,老兄俺也学过几天相面,你两眼无神,印堂发黑,怕是活不过明天了。还是早些回家,准备后事的好!”殷天雄打哈哈道。
枯瘦老者嘿嘿了两声,道:“好好,那我老人家就辛苦辛苦先送你上路!”右手一抖,七八道金光在他手中激射而出,直冲殷天雄的面门而去。
殷天雄叫了一声来得好,手中的筷子一挑桌子上的一个盘子,盘子带着汤菜“嗖”得一下应声而起,迎着那七八道金光而去。
“嘡啷”一声脆响,眨眼之间,盘子被那飞射而来的金光击了个粉碎,菜汁撒了一地,而那金光余威未减,依旧向着殷天雄的面门直直飞来。
殷天雄心中暗惊,这金光一看就知道是金针暗器,可金针细如牛毛,即便是打暗器的高手,劲道也恐怕不及这枯瘦老者的十分之一。如此来看,这枯瘦老者一定是将极深的内力注入金针之中了,否则绝不可能有如此强劲的力道,今日俺们兄弟怕是遇到硬茬子了。就这当口,殷长风丹田暗叫一力混元气,拿起一个瓷碟捏成七八块,劈手向那七八枚金针甩去。
“嘡嘡嘡嘡”碰撞之声交织于耳,那七八枚金针一一被击落。
“好俊的功夫!”枯瘦老者嘿嘿一笑,又道:“想不到在这‘耕读书舍’还藏着一位高手,来来来,老朽手痒得很,正好和阁下切磋切磋!”说完,迈步上前,就要动手。
白衣公子手中玉笛一横,挡住了那老者,假装生气道:“咱们来这‘耕读书舍’是借东西的,不是来比武的,张嘴闭嘴就是打就是杀的,成何体统,也不怕诸葛先生笑话咱们不懂礼数,还退下!”
那老者似乎颇为忌惮这白衣公子,忙应了一声是,躬身退到他的身后。
诸葛泰双眉一轩,沉声道:“三位朋友,既然来到我‘耕读书舍’就是我诸葛泰的朋友,若是想求几幅字画,这个好说,我这就叫家人取来奉上。”
白衣公子呵呵一笑,道:“诸葛先生的字画冠绝天下,无人能及,能求得一幅已是人生幸事,只不过这次我们前来叨扰,求的不是字画,而是一支笔,束龙笔!”
“你们是‘灭南堂’的人?”诸葛泰双眼陡然射出一抹寒意。殷氏双侠一听这三人来意,已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两人暗摸兵刃。
殷天雄冷笑道:“俺道是什么英雄人物呢?原来不过是金人豢养的一群爪牙,狗一样的东西,也配在大宋张牙舞爪!岂不笑我中原武林无人?”
诸葛泰也不客气,高声道:“三位朋友要的东西,我‘耕读书舍’没有,在下也从未听过,你们还是快点回去向主子复命吧,只是在下奉劝各位一句,为虎作伥,认贼作父,必将身败名裂!”
白衣公子双目微微立起,一抹怒意在他眉宇间隐现,他嘴角擒起一丝不屑,幽幽道:“本公子本想取得‘束龙笔’便饶你们一条性命,可没想到你们如此不识时务,非要逼着我大开杀戒。哼哼,也好,本公子便成全你们。”说着,冲身后的那枯瘦老者和道士,道:“姜鸿烈、无名道人,你们去把他们杀了,我只给你们一炷香的功夫!至于诸葛先生,就交给本公子来说服。”
那叫做姜鸿烈的老者欣然领命,他狞笑一声,身子“霍”得腾空而起,身形如同一只飞扑而来的雄鹰,十指成爪,似钢钩一般,向着殷天雄的哽嗓咽喉抓去。而与此同时,无名道人右手一拍背后的剑鞘,七星剑“噌啷”一声弹飞而起,剑光森森,好似在厅内荡起了一道寒波。就见无名道人接剑在手,人随剑走,犹似清风拂过,剑尖直刺殷长风的胸口。
诸葛泰勃然大怒,“灭南堂”的人在自己家中竟然如此猖狂,这是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中,他飞起一脚,踢在桌腿上,桌子翻着跟头向着空中的姜鸿烈飞去,接着他左手一甩,一道寒光在他袖口射出,直奔无名道人持剑的手腕。显然,诸葛泰即便知道对方是“灭南堂”的人也不想出手就下死招。
忽然,一道身影如鬼魅一般飘到诸葛泰的身后,朗声一笑,道:“诸葛先生,素来以谦谦君子闻名江湖,今日如此动怒,未免太有伤美名!”说话之人,正是白衣公子。
诸葛泰心中大骇,这白衣公子轻功之高简直难以想象,可谓已臻化境,竟然在不动神色之间就出现在自己背后,而更可怕的是自己竟然全无察觉,若是这人想取自己性命怕也是举手之劳的事了。
诸葛泰想到此处,立马吓出一身冷汗,身子闪电一般向前一纵,纵跃之间,凌空转身,右手在腰间抓住一个剑柄,“噌”得一声,白光缭绕,柔似蛇蟒,一柄软剑出现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