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雄怒火烧胸,拔出背后的如意双钩,骂道:“他奶奶个雄,这些金狗占我大宋国土,欺辱我大宋百姓,真叫人气炸心肺。大哥,咱们过去宰了这些畜生,为百姓报仇。”
殷长风点了点头,也拔出长剑。二人刚想催马冲上去,便在这时,从镇子一侧的道路上,疾驰而来一队人马。这队人马马快如风,眨眼之间,就冲到那群金兵十来丈处,“嗖嗖嗖嗖”一枝枝羽箭破空而来,箭箭射中金兵的哽嗓咽喉,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射死金兵十多个人。
不过那些金兵生性彪悍,见同伙被射死,并未慌乱一团,反而一个个抽出钢刀,翻身上马,嘴里叽叽哇哇,扬起钢刀向着那队骑兵冲去。
便见那队人马中策马奔出一人,那人身材伟岸,身披猩红裘氅,手握一把弯刀,一双浓眉之下闪烁中道道矍铄的目光。就见他冲身后的骑兵挥了挥手,大声吼道:“勇士的刀是来杀死敌人的,不是用来欺辱平民的,我的勇士们,把这群懦夫的脑袋给我砍下来。”
他手下人马摇晃着弯刀,呼啸一声,也迎了上去。
叮当,叮当!
两队人马如两道旋风一般交缠在一起,只听见兵器碰撞之声和刀锋入肉之声。一个交锋,立时就分出高下。
那队金兵被猩红披风大汉的手下打得溃不成军,眨眼之间就死伤了二十多人,反观对方却只伤了两个人而已,剩下的十来个金兵一见形势不妙,一个个拨转马头,丢下身上的金银细软,向着镇子外狂奔逃去。
殷天雄见这些金兵向着自己这边跑来,兴奋地哈哈一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呀!大哥,这几个金兵咱哥俩儿分了吧!”
殷长风长指弹剑,也笑道:“斩杀胡虏乃人生一大快事,大哥,这回可当仁不让了!”
两人说完,相对一笑,提马来到街道正中,拦住那伙金兵的去路。
那伙金兵早就被杀得心惊胆裂,此时更是恨不得插上翅膀立马离开这是非之地得好,可还没等冲出朱仙镇,就见两个汉人装束的中年人立在街道正中,挡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一来他们如何不急,又如何不怒呢?
一个金兵的小头目嘴里叽里咕噜,手中钢刀对着殷氏二侠使劲得挥了一挥,那意思是叫他们二人闪到一旁,让出道路。
殷天雄破口大骂:“妈了个巴子的,你敢对老子比比划划,嫌自己命太长了吗?”说着,他右手钢钩在地上一划,一个鸽子蛋大小的石子“嗖”得一下被挑飞出去,直射金兵小头目的哽嗓咽喉。
那小头目还没反应过来,“噗”得一声,石子已经穿透咽喉,一抹鲜血从肉窟窿中射了出来,溅落一地,就听“扑通”一下,死尸一软,从马上栽落在地。
金兵见这个汉人只是轻描淡写地挑起一个小石子就杀死他们一个勇士,心中不由得大骇,可前有这两个门神挡路,后又有强敌追杀,反正都是一个死,索性也只能豁出命去了。
金兵们一个个凶神恶煞一般,手中钢刀高高举起,马快如风,一眨眼间就将殷氏二侠团团围住,你一刀,我一刀,向着他们招呼过去。
“嘿嘿,想以多欺少,这伙金狗怎么想的,也不怕崩坏了门牙。你殷爷儿,今天就叫这群不开眼的东西知道什么叫做汉人不可欺!”殷天雄冷哼一声道。
殷氏二侠一个长剑快似蛟龙,一个双钩疾如雷电,二人各自施展轻功,一个个鹰扑鹄落,金兵习惯了马上冲杀,何曾见过这等高深的功夫,一个个但见剑光穿梭,钩影重重,想要出手却连个人影都找不到,也就盏茶功夫,十来个金兵全都命丧这俩兄弟之手。
殷氏兄弟在死尸上擦干兵刃上的血迹,刚想收起手中的家伙,便在这时,传来一阵掌声,“哈哈哈哈,两位仁兄好俊的功夫,在下真是开眼了。”
殷氏弟兄寻声望去,就见那个身披猩红大氅的汉子已然跳下马来,来到两人跟前。他的那些随从却在身后五丈处,排成三列,人静如松,马静如石,竟然没有一丝杂乱之音。
殷长风心中一惊:这些人好生了得,一个个马术娴熟,剽悍勇武,而且号令一出如狼似虎,号令禁止却又稳若泰山,如此纪律严明的人马就是跟号称无敌天下的金军比起来都不逞多让!看来他们的首领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想到这儿,不由得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汉子来。
身披猩红大氅的汉子甩步来到二人身前,就这几步走得龙行虎跃,颇有一副执掌乾坤的霸气之风,让人从心底产生一丝仰望与畏惧。
那汉子冲着殷氏兄弟一抱拳,声若洪钟道:“小弟幽州葛颜,这次带着家丁想去湖州分号查账,不想竟然碰到这伙金兵在此胡作非为,这才让手下家丁痛下杀手,宰了这群祸害百姓的懦夫!哈哈,刚才两位仁兄的手段,在下也见到了,真乃神出鬼没的绝顶武功,好生令人钦佩,请恕在下莽撞,小弟有个不情之请,就是想结识两位哥哥,不知道肯不肯应允?”
殷天雄性子直爽,见这个叫葛颜的汉子一身燕赵古风,豪情万丈,颇有几分好感,也抱拳当胸道:“葛家兄弟,忒也客气了,刚才你能出手宰杀金狗,救百姓于疾苦之中,足见你是条真汉子。俺们殷氏弟兄最喜欢结交你这样的英雄豪客。在下殷天雄,这位是俺大哥殷长风。”说着一指身旁的大哥,又道:“江湖朋友抬爱,给俺们哥俩一个绰号‘殷氏双侠’。呵呵,其实什么侠不侠的,都是浪得虚名而已。”
殷长风见葛颜举手投足之间有几分胡虏气息,心中起疑,但又一转念,刚才他指使手下杀了那么多金兵,可见与金人并非是一伙的,也许只是他久在边陲,沾染了不少胡虏习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