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清后背抵着冰冷的衣柜,男人的手掌撑在衣柜的把手上,给她当了垫子，让她的背部不至于被把手膈得发疼。
但就算他在这时候还知道体贴,让他放开她显然也是不可能的。
她一仰头就对上了男人又沉又亮的炽烈目光。
十二月的天气，他就像是一轮烈阳。
他目光明亮而有神，一举一动都带着极度的渴望,像是丛林中悠闲迈步却目的性极强的猎豹,其实早就瞄准了猎物，只等某个时刻的到来就强势出击。
空气很凉，可他的呼吸那么粗重，扣着她手腕的手掌也传来惊人的温度。
男人硬朗强势的气息无孔不入,将她整个人都包围起来,让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叶婉清觉得无奈,又觉得特别甜蜜。
“想亲？”她踮起脚尖，在男人灼灼的目光中主动亲了他一口。
她笑盈盈的。
虽然有身高限制，但好在男人微微弓着腰，所以她轻而易举就亲到了他的唇瓣。
虽然这人出门在外没有好好刮胡子，新生的胡渣刺得她的唇有些发疼,可……她依旧很喜欢,亲了又亲,多亲了好几口。
但戈渊想要的不止是这个。
哪怕时间短促得只能容纳一个吻,他觉得自己也要更多,再深一点。
低下头,他主动吻上她的唇，滚烫的唇像是烙铁一般强势鲜明，几乎要烙印到叶婉清的心里，让她下意识有点想躲避这种特别直接的热情。
哪怕，这只是一个吻。
她还来不及推开他，他却跟大型犬一般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低声委屈在她耳边呢喃：“想你……”
说着，他扣在她腰后的那只手将她拉向自己，紧紧地抱住她：“这些天一直在外面，你不想我，我却想死你了。”
想到心都发疼，那是真的想。
“那……”
叶婉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庄伟很煞风景地在外面“嘭嘭嘭”拍响了门：“戈渊，你在里面磨蹭什么呢？咱们早点出门去送货吧！要不然耽误得太晚，人家睡下了就不好了。”
戈渊脸色一沉：“再等会儿。”
“还要多久？”庄伟真觉得奇怪，拿个衣服而已，需要这么久的时间，还要关门吗？
戈渊这次没回答了。
他也不知道啊！天知道需要多久，他反正觉得时间就是不够。才回来就要走，真的没天理。
庄伟这人，也不是没有女人，怎么就这么煞风景？！
“渊哥……”
做坏事的时候被人打扰，叶婉清觉得有些害臊。
再不出去的话，说不定庄伟这个老实的庄稼汉子都能猜到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了。哪怕他们已经是夫妻，可这时候思想还挺保守的，叶婉清都有些不好意思。
她白皙的俏脸红成一片，推了推戈渊结实有力的手臂：“你……还先跟姐夫去送货吧，回来……回来咱们不是还有时间的吗？”
“不去。”戈渊耍赖，脑袋埋在她的肩窝之中蹭了蹭，委屈地嘀咕，“抱着你这么舒服，暖暖的，可热乎，我才不想出门去吹冷风。你要是把我推出门，那就是不心疼我。”
哟，这还严重起来了，会指控了？
叶婉清杏眸眯了眯，斜睨了他一眼：“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你这不行的，都不出去干活养我，以后怎么担起家里的担子？”。
不行？？
戈渊眼睛一瞪：“什么不行，我可行了！”
男人绝对不能说不行！
“……”叶婉清忍不住笑了，又咬了咬唇，含嗔带怒地横了他一眼，“行行行，你很行，以后家里就靠你了。我又不是拒绝你，但……你要分时间吧？真要由着你的话，你这磨磨蹭蹭的什么时候才能出门？今晚还送不送货了？”
“哦……”戈渊眼睛一亮，心情突然大好，“也是，这家里还是要靠我！”
叶婉清：“……是，是的。”
“我是真的很厉害，对吧？我就说！”戈渊突地直起身，整个人瞬间精神了，得意得像是能飞上天，甚至还教育上了叶婉清，眉飞色舞地道，“男主内女主外，以后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但家里的担子都让我扛着，这是我作为男人的责任，你一个女人就别管了！”
还抖擞起来了？叶婉清咬了咬牙。
实在没忍住，她罪恶之手伸向得意洋洋的糙男人，在他脸上狠狠掐了一把。
“嗷！”戈渊没忍住，猛地发出一声惨叫。
叶婉清得意轻哼。
叫你浪，还不是被我欺负？！
*
戈渊顶着脸上被掐红的印子出门，脖子上围着一条厚实的围巾，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的，像是真怕冷一般。
实际上，他作为一个青壮年的男人，身上火力足得很，多走几步路多干一点活就会出汗，根本没有这么怕冷。
等在门外的庄伟看了他一眼：“你这是怎么了？”
戈渊镇定自若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围巾：“哦，现在天气冷，婉清怕我着凉，让我注意保暖。”
“……我是问你的脸。”
这人眼睛太尖了吧？就这还能看到？
戈渊一噎，旋即就莫名骄傲起来：“还不就是被小娘们儿掐的？等你结婚了，你就知道了，小娘们儿太热情，表达喜欢的方式有点多，根本应付不来。”
庄伟：“……”
作为一个不明真相围观群众，他突然有点羡慕。
刚从店子里回来不久的卫兰正好从堂屋里出来，听到了两人说的话，顿时脸上也染上了一层红霞，快步朝着厨房走去，看也不敢看庄伟一眼。
戈渊叹了口气。
这才是女人的正常反应吧？他家的小娘们儿真是太泼辣了，现在居然还对他动手了！
花几分钟冲了个澡，戈渊就准备出发了。
但他说不带庄伟，反而要拉着叶婉清一起去送货。
“我去干什么？”叶婉清指了指庄伟，“你带着姐夫去才好啊，他能帮你搬货，我可不能。”
戈渊摇了摇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这批货不是零卖的，只用送两家就好。我一个人就能搬好，不会累。你跟着我出门，我带你出去兜兜风。”
兜兜风？
叶婉清还在犹豫着，老钟叼着烟眯着眼睛笑：“婉清丫头你跟上，难得这小子有心带你出去玩，你们好好出去逛一逛，看着电影什么的也行。”
老钟这么一说，其他人也不劝了，都看着叶婉清和戈渊两个笑。
刘丽秀甚至还推了推叶婉清，怕她脸皮薄。
戈渊厚着脸皮去抓叶婉清的手，拉着她就往车边走：“走走走，哥带你看电影去。闷在家里有什么意思，还是外面好玩儿。”
戈悦也超着心动的，她还没有看过电影呢，蹭蹭蹭跟着往外跑：“哥哥，我也一起啊！”
“你跟着干什么？”
“我也想看电影啊。”
戈渊才不说自己压根不打算看什么劳什子电影呢，他脸一板：“我只管我老婆，你想看电影等你长大再说吧。”
戈悦：“嘤……”
“假哭就没有好看衣服了。”
戈悦这个小人精一秒钟放下捂着眼睛的小胖爪，气哼哼开口：“不去就不去，我乖！”
“啧……现实！”
*
出发之前，戈渊先叫庄伟一起把货车上的布料卸了。
这批布料是陈伟军赔偿给他的那些，在广东那边能卖出去，但那边人欺负他时间紧，给出的价格很少，根本就是存心要赚一个便宜。
反正车子装了这批电器之后也能塞得进，戈渊就干脆把这批布料又带回来了。
陈伟军不是把这批货当成烫手山芋，为此不要脸坑人吗？要是有能耐有机会，他真想狠狠打陈伟军的脸，告诉他做人不用那种肮脏手段也能成事！
就算不卖出去，自己做衣服也好。
虽然陈伟军这人的人品很烂，但江南纺织厂的布料质量都过硬，这一批布料虽然瑕疵的地方有点多，但也不是不能用。
戈渊和庄伟搬货的东西，叶婉清也看了看这批布料，发现这是一批红黑条纹的纯棉布料，只是有的地方条纹扭曲得不行，破坏了整体的美感。
戈渊说把这批货交给她处理，自己用也好，送人也好，拿去做点什么也好，都看她的主意。
叶婉清想了想，心里有些粗浅的主意，不过还没有最后确定。
除了布料之外，戈渊还搬下来一台洗衣机。
这时候的洗衣机还是双缸的，只会简单的左右转动洗涤衣服和甩干衣服，也不会自己加水排水，后世那些烘干、杀菌等智能程序更是只存在于幻想中……
但是，就这么一台洗衣机，进货价却也要四五百，卖价就是六七百往上走了。
叶婉清看了看牌子，发现这台洗衣机是东芝的，进口货。
也是……
这时候国内的制造业不行，国内的洗衣机多半还是单缸的，想要双缸就得进口。并且，国内的生产力也跟不上，如果不拿进口货，戈渊也拿不到这么多货。
叶婉清觉得家里多一台洗衣机挺好的，特别是这时候天气冷了，就算用热水洗衣服，洗完之后手也是冰冷冰冷的。
虽然家里的家务大部分都是刘丽秀做的，洗衣服也不例外。刘丽秀总怕叶婉清过了寒气，不肯让她下冷水，但叶婉清也心疼她。
刘丽秀还舍不得，犹豫着跟戈渊商量：“衣服我洗洗就好了，家里不用这么金贵的东西。我记得婉清之前说想要冰箱呢，戈渊你要是方便的话，就把洗衣机换成冰箱吧。”
农村人都是过惯了苦日子的，她时间多，洗洗衣服又不费什么。
“那我再搬一台冰箱下来。”戈渊说着又要跳上车。
小娘们儿想要的东西，必须给！
叶婉清连忙拉住他：“不着急。现在都冬天了，冰箱放在家里也用得不多，明年开春后再给我留两台冰箱吧。不，我不要冰箱，我要冰柜。”
“都行。”反正戈渊什么都听她的。
叶婉清又笑着看向刘丽秀，劝她：“大姨，你白天要在店子里忙活，晚上回来又要做家务，有台洗衣服也能给你省点儿事。”
“……行。”有叶婉清劝，刘丽秀也点了头。
等叶婉清和戈渊走出了院门，刘丽秀感慨地看向卫怀农：“婉清是真心对我们好。”
卫怀农也点头。
叶婉清认回了卫家，虽然一直没有改名字，跟之前一样喊他们大姨和姨父，但他们都能理解，也不想逼孩子。
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叶婉清才跟他们相处多少日子？如今一切都为他们考虑得周周到到的，他们这心里早就暖和又熨帖了。
*
“你这次是打算把电器给别人卖？”
上了货车的副驾驶，叶婉清扭头问戈渊有关电器的事。
“是啊。”戈渊英气地挑了挑眉，抬手发动了车子，“零卖是每件能多赚几十上百块，但麻烦，包给别人更省心。并且，我把利益分出去的话，以后就有跟我一起担事儿的人，不怕人眼红。”
之前他其实还有点舍不得这几百上千的利益，毕竟他跑一趟广东也不容易。
家用电器虽然贵，但省城里真不缺买的人。他手上的货根本不愁没有销路，只愁数量不够。
可经历过陈伟军这件事，他忽然觉得自己还是有些太嫩了。
他只是一个穷小子，没有背景，空有一身力气和心智，目前看来还是斗不过那些权大势大的人。所以，他需要同盟。
让出一点利益，保证更多的利益不受损，他觉得这是很有必要的买卖。
“嗯。”听了戈渊的解释，叶婉清点头，“我也觉得你这么做不错……”
“真不要我留一台冰箱在家里？”戈渊又问。
叶婉清摇头：“真不用。”
“那行。”
说是这么说，但戈渊想着要尽快把家里的电器都给置办上，还都得用好品牌，好东西。
怎么能他做这生意的，自家小娘们儿都用不上呢？
现在冬天用不上冰箱，那就放着呗，摆着看也舒服！
等他找到门路，家里还得把电话给装上，以后他在外面跑货就能跟自家小娘们儿说说私房话了，也不用担心便利店的老板听到！
他可以不要脸，但自家女人是什么性子，他还是懂的。
*
因为只用跑两个地方，戈渊晚上十点前把货都给送走了，开车空车带叶婉清回程。
叶婉清一看他是往回家的路上开，没有要去市中心看电影的意思，顿时诧异看向他：“咱们不是要去看电影吗？”
老钟之前说看电影也行，她就在脑子里形成了思维惯性，以为戈渊就是带她去看电影。
还隐隐有点儿小期待。
毕竟，是两人的二人世界嘛。
谁料戈渊斩钉截铁地摇头：“不去。”
“那我们去哪里？”
“咳……”戈渊耳根子突地有点泛红，声音也低了起来，仿佛有些心虚，“我们去江边看夜景怎么样？”
叶婉清：“……”
这时候江边就这样，无非是河水河滩和草地，有什么好看的？
后世的沿江风光带，现在都没在市政规划里出现。
仿佛知道叶婉清在想什么，戈渊补救：“吹吹风……”
“你不怕冷吗？”
“那，那就看星星！”
叶婉清：“……在家不能看？”
“反正就要去。”戈渊不管了，破罐子破摔。
叶婉清：“……”
算了，她是什么也懒得问了。
问了也白问，这男人有主意得很，等会儿到了江边她就知道他心里藏着什么鬼了。
这时候路政设施还不完善，沿江只有几个路段挂着几个瓦数不大的路灯，免得车子经过的时候出事故。大部分路段都陷在黑暗中，只有一侧民居中透出来的灯光将路面照亮些许。
戈渊特意找了一个没有灯光的路段，一脚刹车把车子给停了下来。
叶婉清前后看了看，突然心生不妙。
这男人不是来玩浪漫的，是来找刺激的吧？
果然……
下一刻，她就听到自家大男人凑到她面前来，跟大灰狼一般甩着尾巴，露出昭然若揭的心思：“老婆，我们去后排看星星吧？后面宽敞，坐着舒服。”
叶婉清身体微微朝后仰，拉开了一点距离，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戈渊同志，你是想看星星呢，还是想做别的？我看今晚上也没几颗星星，不如我给你头上来一棍子，人工制造点星星给你看看？”
“老婆，你不要这么对我……”戈渊本来心里就有鬼，一瞬间就领悟了意思。
“先回家。”
“不，不回去。”他更不要脸了，抓着叶婉清的手就往自己怀里拉，唇凑到她脸上胡乱地亲，一边哼哼，“还是在外面好，自在，回去不行，还得开一阵车呢！”
“憋着。”
“憋不住了，快炸了！”
“你……”
“我要死了！”
见叶婉清不配合，戈渊急了。
他拉开驾驶位就跳下车，三两下越过车头走到副驾驶位，一把拉开车门就把叶婉清往车下抱，强盗一般。
也亏得他身高腿长，这货车的高度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抱起人来毫无压力。
叶婉清忍着笑，没有推开他。
换到了后座，戈渊警惕地道：“不准跑啊。”
说完，他用最快的速度将所有车窗都摇起来，自己一爬上后座之后就凑了过来。
“不准动了！”叶婉清制止他。
“老婆……为什么啊？”戈渊委屈死了，拖长了音调喊人，大有叶婉清不答应他就能把湘江大桥给哭倒的架势。
叶婉清忍笑：“这么冷的天，你脑子里都想着什么呢”
“天冷算什么，我热情似火，不信你自己摸！”戈渊拉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一片胸膛。
叶婉清用手覆盖上去，掌下是他强有力跳动的心脏，天气这么冷，她微凉的手却瞬间就热乎了。
“我都说了我火力足。”戈渊肆意大笑着，把叶婉清两只手都藏在怀中，“来，给你暖暖，等你的手暖好了，就给我亲。”
“……傻子。”叶婉清忍不住笑，“等我满意了再说。”
“……好。”
在这一刻，就算叶婉清说要他往冰冷刺骨的江水里跳，他也只会说好。
跑一趟货要半月，这一次又因为布料的事情耽误了五六天的功夫，戈渊真是快想死家里的小娘们儿了，不然也不会直接把叶婉清往外面拐过两人世界。
他自从尝试过肌肤相亲的滋味，就再也不回不到之前那清清淡淡的生活，哪怕条件不允许做到最后，亲也行啊！
憋了这好一阵，他此刻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热情都爆发出来，通通塞给叶婉清。
命都给她！
黑暗中，笨重的货车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支配。间或有路人经过，还以为自己花了眼，又或者是江边闹鬼。
如果不是闹鬼，江边怎么突然出现一辆车，那车还不停的抖抖抖？
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保命要紧。
戈渊特别开心，根本不知道路人以为自己撞鬼。
他身高腿长、身体强健，狭窄的车厢快要容纳不下他，像是要被他撑开撑破一般。他体重在这里，哪怕他只是坐久了换个姿势，随便动一下就让车子一阵晃动。
“婉清，我好喜欢……”
唇齿的交缠，甜蜜而浓郁。就算仅止于此，这气氛也叫人沉醉。
两人腻乎着，不短的时间过去，叶婉清才忽地一醒，猛地推了推戈渊：“渊哥，我们真的要回家了，不然家里人会惦记，小月亮都会担心我们。”
谁还记得别人啊？
戈渊懒散地不想动，也不想开口回答这个不好回答的问题，高挺的鼻子在她脸颊上蹭了蹭，哼唧了两声。
叶婉清：“……你说话，别装死。”
戈渊理直气壮：“回去都没时间跟你单独呆着，院子里不方便，小月亮肯定要霸走属于我的时间。别说亲，我还想跟你生孩子呢！你的药都喝完了，我知道。”
叶婉清：“……”
之前看中医，那中医是给她开了五个月的药，从八月份到现在十二月，的确……药都已经喝完了。
看来，这男人是算计好了？
“你说，你答应不答应？”黑暗中，他眼睛比天上的星子都要璀璨明亮。
“滚！”
“不，就不滚！”
“你怎么脸皮这么厚？”
“天生的，你怪我妈去，我也不想这样！”
叶婉清：“……”
现在把这男人丢到江水里去冷静冷静，还来得及吗？
*
前一晚折腾到凌晨一点才到家，叶婉清第二天醒来之后，就发现鼻子有点堵塞。玩浪漫，还真不容易。
她咳嗽了两声，一扭头就发现戈渊正用一副“我错了，你怎么揍我都行”的表情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她一脚把他踹下床。
叶婉清翻了个白眼：“去给我熬姜汤。”
“马上！”戈渊一个翻身就起来了，胡乱穿好衣服就往门外冲。
看着他身形矫健如龙的样子，叶婉清那个气啊。
明明是这家伙出了一身汗还不顾天气脱了外套，按道理来说更容易感冒才对，他居然生龙活虎的，倒是她有了感冒症状……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姜汤里面放了一小把红糖，熬得又滚又甜的却不是很腻人，喝过姜汤之后出了一身汗，叶婉清觉得自己舒服多了。
她怕戈渊也受寒，压着他也喝了一碗。
戈渊不喜欢喝姜汤的味道，又不敢反抗，小声嘀咕着什么“我们又没有在江边呆多久，根本不会被冻着，你冻到了是你不够热情，没出汗”。
还不久？怕被家里人听到，叶婉清微笑着，一脚踩上他的脚背，碾了碾。
戈渊：“……”
他错了。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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