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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回 暖香惹梦鸳鸯锦(1 / 1)

()梭子尖长的轻舟划破镜子般的水面,如箭冲向楼船。他站在船尾,风吹动他的衣袖呼呼而响,豆绿色的带子划开水天的交界线。

“你可知刚才擦身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他扶她越过跳板。

她低垂头,新做的鞋子在从裙子下露出來又缩进去,露出來又缩进去。进到里面,猩红的波斯地毯厚厚地铺满整个船舱,踩上去,猩红的毛立刻遮盖住脚,袅袅的青烟从鎏金的侍女铜灯香炉里溢出,在空气里延绵不断,银红色的霞影纱随着风鼓动。

穿着大红撒花皱裙的女子懒洋洋地卧在主位的贵妃榻上,头枕在素色竹纹的男子腿上。见他们进來,她依旧是懒洋洋的模样,只是闭着的眼睛半眯,好像皇室里豢养的波斯猫。“可真是位佳人啊,是吧,书宁?”

被唤作书宁的男子,手指穿过女子的长发,抬起头飞快地看了眼门口的她,飞快地又低下,沉声应道:“是个佳人。”

空气就此凝结,成为最锋利的武器朝她掷去。原以为他会替她挡去,谁料他松开他的手径直朝那女子走去,接过侍女递上的碗盅,大口喝下爽口的冰凉。仿佛之前的不过是梦,了无痕迹。倒是坐在门口容貌清秀而温和的男子“啊”一声,打破了安静。另一个嘴角挂着薄薄的讥诮笑意公子将薄胎掐金的茶盏塞进他手中:“书白,你唐突了佳人了。”

门口的男子脸咻的红了,动动嘴唇似乎想说却什么也沒有,只是愤愤地接过茶盏使劲的放到楠木桌上,清色的茶水泼洒一片,清香四溢。突然一个和小弟差不多大的孩童从水晶帘后蹿出來,扑进贵妃榻上女子的怀里,格格地笑,“臭十三臭十三”的叫。

再看看舱内的陈设,她顿时明了,施施然向榻上的人行宫礼:“公主金安。”

扑哧一声,榻上的女子掩口而笑。细细的手指戳中身边的李晨洛笑骂:“你看看,说了会吓着的吧!”

赤足,她走到她的面前拉起手,又是一阵惊呼:“这手和锦姐姐一样凉。”拔下青丝上的珍珠簪仔细地为她簪好,“美人配珍珠。还记得那日踏青,将香囊扔进你家花园的少年郎吗?”

一如侯门深似海啊。

她只道他未娶妻,却不知道他侍妾成群。朱红的凤头鞋跨出端家不高的门槛,跨进李家高高榆木门槛,偏侧的门吱呀一声闭上,从此断了她的芳华。

卸下珍珠串成的凤冠,青丝垂落肩膀。他貌似深情,墨色的双瞳却是在她的脸上找寻。只是那时的她还不知,她以为他的缠绵,他的悱恻,全因是她。彩蝶双飞,鸳鸯比翼,她坐在铜镜前,他手执青黛螺替她描眉,她便以为这就是幸福,甚至以为这会是延续。她不在乎其他庭院女子的嫉妒,她不在乎之前的欺骗,她只要他在身边。如今想來痴傻的可以。

细雨朦胧,长安又烟雨。对面窗户里一尺高的红烛摇晃棉蕊,喜庆的奏乐从前厅悠扬绵长地传來。她甚至可以想象到他带着怎样的笑容接受客人们的道喜,拽紧手中的丝帕在手指上勒出一道道红色的痕迹。还记得他提亲那日,父亲把她叫进书房。“缱儿,你可想好了?一如侯门深似海。”

隔着竹林,她看见他的侧面,模模糊糊。不确定的点头,她不愿意看着老父一辈子就这样碌碌无为,更不愿意自己的弟弟如老父一般,为了仕途牺牲自己的婚姻,换來的是一生痛苦。她要博一次,更何况他亦许诺。

怜惜地抚摸女儿,端父如何不懂女儿的心思,只是用她一生的幸福换取自己短暂的仕途……长长地叹口气,他道:“既然是两厢情愿,为父答应便是了。”

合上窗户,盯着青烟袅袅的兽型香炉,嘴角沒有感情的弯曲。不过是场交易,怎么就交出了真心。他贪图她的美貌,她贪图他的权势,他们有多久沒说过话了,她甚至忘记了他们最后一次说话是什么时候了,似乎就是那次争吵,也是那次争吵,她怀上他的长子。只是争吵的内容是什么她也忘记了,别人说在那次争吵中她伤了头,忘记了一些事。醒來时徳颐公主拍着她的手说,忘记了是福气。她却不知道福从何处來。

“吱呀”门开了,他浑身酒气的冲进來。她抱着孩子站在屋内看着他,“大人,进错门了。新妇在对面的庭院。”

他摆摆手摒去下人,摇晃地走到铺了华美锦缎的圆桌前倒下一杯茶,饮下一口清茶,

放下手中的杯子,夜色的瞳越过烛火直直地朝她射去。摩挲青瓷杯细腻的外壁,“端缱,你是不是怨恨我取了林家的小姐?”

她摇头,若是在两以前的话,也许她会怨恨,只是现在的她心如冷灰,不懂怨恨。怀中的孩子不安分地蹬了蹬小腿,她不由地抱紧一分。望向未合上的格子窗,细细的雨不知道何时变大,一条条的如银色的丝线,从墨色的涌出來,砸在窗外的叶子上,汇向尖尖的一端变成剔透的一滴,重重地落下。对面庭院里的光也在这样的雨夜里模糊成一团,像儿时听过的狐狸庭院一样,透着诡秘与合欢的香气。

郁积也随着香气点点的堆积在胸口,化成睫毛上晶莹的一滴。再抬头,他已经不在了,青瓷盏里沒有喝完的茶水倒影跳动的烛火,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闸门后,出不來,回不去,只好任由堵住心房。

四月,她大病。

怏怏地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地蜷缩在彩线刺绣的锦衾下依旧觉得寒冷。暖暖的阳光和着花香从格子窗进來,空空的雕刻吉祥如意的摇篮空空地在阳光下摇晃。孩子早就被乳娘抱去别的侍妾那里抚养了,平日里逗弄他的拨浪鼓静静地躺在里面,如她。

原本空荡的心更加空荡了,仰面望着芙蓉帐,庭院里细细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來。

“大人,心病还需心药医。汤药虽然重要,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如此反复,我只怕夫人的身体……”

“我明白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听不出起伏。

头埋进锦衾里,她暗笑自己当年的痴傻,真以为他便是自己的良人,却不知他美眷成群。不过是少了一个她,自然还有更多的如花女子填补。咬住手背,颤抖身体强忍眼泪,谁料泪湿沾巾。其实她不知,庭院里的他亦是红了眼。

推门进她的房,浓浓的草药的气味掩盖熏香的芬芳。握住她露在外面的手,他唤她的名字,端缱,端缱……一遍又一遍,当初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怎么可以在转眼间变得如此消瘦,仿佛下个瞬间便会突然消失。

不过是相似的人而已,怎么就动了真心。还记得两年的那日,德安公主回到长安,他例行迎接。跪在两侧看着她踏着青衣内侍的背踩上软软红毯,眉眼的风情依旧,似水的柔就如上等的绸缎,轻轻地掠过肌肤难以言喻。

夜晚,宫中大宴。自然又是一行旧时玩伴放浪形骸的时候,舞姬的腰如杨柳软软地扭动,陈年的美酒在青瓷盏里溢出芬芳的香,勾引每一个人。他不知道可此的端缱正被其他的侍妾围在庭院中恶语相向。

“果然像啊!难怪大人疼爱有加。”为首的女子大红的丝绢手帕捂住嘴,青黛螺描绘的眉嘲讽地上扬。

“不过是个小吏家的出身到底是使了什么样的狐媚手段!”

肩膀被重重地一推,她摇摇晃晃地跌坐在凉亭的椅子上,那么多的脸,看上去那么的熟悉,却不知道自己在何时见过。手捂住胸口,心慌乱的跳,不详的感觉透过掌心的温度隐隐的扩散。

“不过都是影子,何必相互为难呢?”人群后一个不温不火的声音响起。端缱自然识的这声音,李晨洛的通房大丫头。

她一身大红站在浓翠的葡萄架下,阳光从缝隙里漏下來,碎碎地落在身上浮动。嘴角含着的笑,比那些侍妾的嘲讽更让端缱难受。

再抬头,她终于明白开始的那些熟悉感从何而來,一股酸到苦涩的味道从身体里翻上來,充满了整个口腔,让她想呕吐原來自己也不过是他的收藏品中一个,所有的恩爱不过是从另一个女子身上转移过來的。

夜晚,他回來,大管家一边奉上解酒茶一边慢慢陈述下午发生的一切。

眉头习惯地蹙在一起,很快又恢复。换下官服,喝下解酒茶,他沿着长廊敲响她房间的门。“端缱。”

房内的小丫鬟一脸怯意的打开繁复的莲花门,小声地唤道:“少爷,夫人她……她暂时不想见您……”

目光越过小丫鬟的发髻,跳跃的烛火照亮屋内,她坐在妆奁前,手中握着德颐公主送的那只珍珠钗,眉头紧锁。示意小丫鬟不要出声,他蹑手蹑脚地走到她的身后,抱住她:“在想什么?”

她抬手抚摸他的脸,眼睛有是他不曾见过的坚冰,让盛夏的他凉一身冷汗。“李晨洛,我是不是和她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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