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包若甫和袁逢春来田园居找方华,方华带两人前往万全商会,见到久违的张鹤年,谈论一些商队事宜,也送他一份元能大礼。张鹤年喜出望外,当即闭门修炼。
方华正想带两人去吃饭,门口走来一名瘦小妇人,道:“见过方五少。”
方华道:“流星大姐,你怎么来了?”
这妇人正是画戟手下的灵体强者、轻歌曼舞会护法流星。她叹一口气,道:“方五少曾在宁王世子面前说骆会长是你女人,之后却不见骆会长一面,未免有些无情无义。今天听说方五少进城,骆会长请你去浅香阁一会,你不会狠心拒绝吧?”
方华笑道:“当然不会,走,我们去春来苑。”
春来苑是男人的天堂,包若甫和袁逢春渴望已久,今天终于如愿,喜得不知如何是好。方华让两人尽情欢乐,所有开销算他的,去后院见骆娉婷。
骆娉婷披白狐皮大衣,穿银丝凤纹长裙,鹅黄色中衣,金丝绣花鞋,头戴红色护额,左右两团毛茸茸的护耳,衬得脸蛋雪白无瑕,一双凤眼顾盼生姿,犹如寒冬里的春风,带来阵阵暖意。
方华笑道:“一阵子不见,娉婷越来越漂亮了。”
骆娉婷幽怨地看他一眼,轻声道:“你也知道一阵子不见了吗?”
“我忙嘛,”方华挠着头皮道:“那个……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见你?”骆娉婷幽幽道,“你一去不返,成心让我被外人笑话是不是?”
方华道:“前阵子我在开元,回来后忙里忙外,实在没空见你。”
骆娉婷道:“听说你参加荡魔行动得罪了五大圣门,有没有危险?”
方华道:“没事,他们不敢动我。以后你随时可以见我,我也想听天京城的新闻。”
骆娉婷道:“现在就有一个超级大新闻。”
方华问:“是什么?”
骆娉婷道:“前些天皇上微服出游,在外城茶楼中喝茶,十分‘偶然’地结识了一个才貌兼备的美女,很不巧的是,这个美女是你的死对头。”
方华吃了一惊:“她是谁?”
骆娉婷吐出一个意料之中的名字:“庄蓉。”
方华脸色阴沉,默然无语。
骆娉婷道:“这么惊人的消息,你居然毫无反应?”
方华道:“消息属实?”
骆娉婷道:“绝对属实。而且有更确切的事后消息,皇上对庄蓉十分满意,分手后仍念念不忘,得知她是庄惜之的三女儿后惊喜万分,立即回去找庄惜之谈话。种种迹象表明,皇上很有可能把庄蓉纳入后宫,做他的宠妃。”
方华苦笑道:“庄蓉做梦也想当妃子,这下算是让她如愿了。”
骆娉婷道:“庄蓉做妃子只是其一,对方系来说麻烦还在后头,从此庄惜之是国丈,庄严、庄羽、庄昊是国舅,庄家鸡犬升天,你再也不能把他们踩在脚下。”
方华大感头痛,捂着脑袋喃喃道:“庄惜之真会长远打算,几年前就让女儿跟沈红霓学刺绣,慢慢熟悉皇宫,现在又安排一次偶遇,成功俘虏神宗的心。唉……怪只怪后宫女人太没用,连庄蓉这种姿色都能胜出,换成崔紫衫那种级别的,岂不是立马封为皇后?”
骆娉婷“噗嗤”一笑:“别傻了,皇上选妃才不会以貌取人,姿色只是一方面,还有气质、仪态、学识、家境等多种考虑,结识民女最怕血统低下,庄蓉是庄惜之的女儿,血统不成问题,所以皇上那么高兴。浅香阁比庄蓉漂亮的姑娘多了,难道皇上会看上她们?”
方华叹道:“幸好庄惜之没第二个女儿,否则他非把女儿塞给夏钧,做双料老丈人不可。”
骆娉婷笑了笑,道:“我有静王的绝密情报,想听吗?”
“当然,夏钧的一切我都想知道。”方华道。
骆娉婷道:“他的情报大多是假的,此人善于放烟雾,极难掌握他的真实情况。之前没告诉你是为了筛选,剔除了九成以上的假情报,现在剩下的都是真材实料。”
方华急道:“快告诉我。”
骆娉婷道:“众所周知,夏氏总计九男二女,包括皇上夏柯、太子夏诚、二皇子夏基、秋鸾公主夏滟、宁王夏恒、静王夏钧、宁王世子夏朗、凤南郡主夏雪、宗正院宗令夏信、左宗正夏恭、右宗正夏奉。问题来了,夏钧到底有没有家眷?如果有的话,他们在哪?”
方华摇头道:“这我早知道了,老王八蛋无妻无儿孤身一人,他害人太多,怕连累家人,索性不娶妻生子。”
“不,”骆娉婷道,“夏钧有家眷,而且有很多。”
方华狐疑道:“你确定?”
骆娉婷道:“我有八成的把握。夏钧的封邑在滂南郡,那里建有一座静王行宫,这些你都知道吧?”
“当然,”方华道,“行宫里都是侍女和少年武士,老王八蛋想建立自己的武士后备营,我们早已掌握。”
骆娉婷缓缓说道:“那些侍女里,至少有十二个是夏钧的女人。那些武士里,至少有七个是夏钧的子女。”
方华大惊失色。
骆娉婷道:“那座行宫是夏钧家眷的居所,所有侍女武士都是为了掩护十九名家眷。”
方华彻底无语。
骆娉婷道:“我的资料绝不会错。那十二个女人体质极好,万中无一,其中七个生了孩子,那七个少年更为出色,从身体到头脑都是顶尖的。夏钧刻意找一群优秀女人,生下七个品质超群的孩子,并雇来五大圣门精英,悉心培育七个孩子成才。”
方华苦笑道:“接连听到两个坏消息,我什么心情都没了。庄蓉的事我管不了,那就管管老王八蛋,把那十二个女人和七个少年的资料给我,以后也好防备。”
骆娉婷道:“我制作一份详细资料,保证让你满意。”
方华心中寻思:要不要带崔紫衫走一趟,把十九人全杀了?
小尘冷冷道:“屠杀妇孺,罪该万死!”
方华只好作罢,那十九个妇人少年将来可能是他的死敌,但现在不能下杀手,防患于妇孺是夏钧常做的事,他不想和夏钧同流合污。
骆娉婷有一种献宝心态,想用几个重磅消息让方华重视自己,谁知方华被两个消息打击到了,她顿感后悔,这下岂不是毁了本该气氛良好的重逢?
“说点高兴的,”骆娉婷忙于补救,“你有什么感兴趣的问题,尽管问我。”
方华想了想,道:“你是否了解五大圣门中的山海阁?”
“至少比大多数人了解,”骆娉婷道,“你想知道什么?”
方华道:“听说有一个海外岛国,和山海阁关系密切,知道那岛国叫什么吗?”
骆娉婷道:“仙海国。”
方华愣了半晌,失笑道:“你连想也不想就解答了困扰我多日的难题。”
骆娉婷摊摊手,道:“这对我来说不算难题。”
“说说这个仙海国。”
“神启国以南是雾海,雾海之南数千里有南极点,仙海国就是南极点附近的群岛小国。这个国家有一个君王和一个公主,极为神秘,山海阁就是仙海国设于大陆的驻点。”
“除了君王和公主,有没有一个王子?”
“没有。”
“君王没亲儿子,干儿子总有吧?”
“没有这方面情报。”
“那你知道东宫皇妃冼芳菲……”
“是山海阁长老。”
“我晕!你早知道干嘛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我。”
方华感到自己小觑了骆娉婷,以往只关注她的美貌,全然忘了她“情报头子”的身份。道:“娉婷,能告诉我你的修为吗?”
骆娉婷笑道:“怎么?突然发现我还有些价值,想给点好处拉拢我了?”
方华道:“我本就准备送礼来着,刚送了老张,现在轮到你,但我要知道你修为有多深,二星凝真以下就免了。”
骆娉婷摇头道:“我不需要增强修为,这份礼不如送给流星,她修为越高我越安全。”
方华狐疑道:“你真的不足二星凝真?”
骆娉婷道:“我师傅是张老大的妻子青豆夫人,她传我一门独特功法,以歌舞、器乐、女红、诗画、茶酒入道,配合丹道调理养生,体质不逊于武者,但不具攻击力。换句话说,我连一星气罡也打不过,但我的寿命可能比三星元身还长。”
“绝世奇功啊!”方华惊叹道,“把能玩的都玩会,还不用打打杀杀,简直为女人量身定制,如果再加上一门烹饪,那就十全十美了。”
骆娉婷淡淡道:“有空我做几个菜给你吃,冬香苑最顶级的大厨是我手下败将。”
方华咋舌道:“你根本就是天下第一完美老婆啊……”
骆娉婷笑道:“我最多排第二,第一是我师傅。”
方华道:“我怎么也得见一见青豆夫人,送她一份大礼巩固交情。”
骆娉婷道:“你不是有七八个妾室吗?什么五朵金花,什么双胞胎长老,什么郡主殿下,花样齐全,还需要找完美老婆?”
“你……”方华不禁哀嚎起来,“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