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过,我们才开始到楼顶整理书。她们两个管分类,我和萧帅把书搬到指定的书架上。萧帅还是老样子,看不出他们谈得怎么样。他也没有要聊的意思。
才收了三分之一的书,萧帅接了个电话就要回去了。
“我妈又给我找了个比我大两岁的后爸,我爸一赌气也给我找了个大我两岁的后妈,得赶回去认亲了。哼,看年龄我这后爸、后妈倒真是一对儿。”
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反正他就找了这个借口走了。本来也想跟着回去的,见到苏浅浅一脸爱理不理的神情,温柔见他又开始躲着她,也是心情不大好,只剩她俩整理这许多书,我也有些过意不去,话虽到了嘴边却没说出来。
“想走就走,没有人要勉强你。”
“中午那水煮鱼味道可真不错,还没吃够就走,我是有些舍不得。”
忙到很晚,还剩下一些,就先把书搬到了二楼有床的书房,明早再说。晚饭简便一些,把中午的菜热了一下,又做了一道豆腐,浅浅煮了面,把鱼汤浇在上面,做了一道正宗的北方面食主餐。
“这面真不错,这鱼汤更好。”我吃着面说,又夹了一块豆腐,“还有,你这豆腐也很好吃。”
温柔笑出声来,浅浅反转筷子敲了我一下,羞道:“你没正经的胡说什么!不给你吃了。”
我这才反应过来,喝口酒,笑笑说:“别啊。我又没那个意思,是你们自己想歪了。浅浅,中午那白酒再倒一些出来吧。”
“那可是上好的汾酒,我爸自己都不怎么舍得喝。给你尝了一些,也该知足了。”她说,给我杯子里加了一些威士忌,“今天你已经喝了不少了,就这些了,不准再喝了。”
“怎么这么小气,来之前不是说只要我能喝就成吗?”
“怪人,真想喝醉啊!我和小柔可不想照顾醉鬼。”
“呵呵,就这么馋酒?”温柔问。
“也不是,主要是那白酒很香,有些馋人。”我说,喝口酒。
踌躇了一会儿,温柔问:“他上午是不是问了你什么,关于你说的那句‘什么样的感情都能破坏’?”
虽然看样子萧帅没敢那么做,可是不知道他俩下午谈了些什么,我只好老实得把我跟萧帅说得都跟她说了一遍。
“你真是够坏的,才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不过他没这么做,说明他是喜欢你的啊。”浅浅说。
“是啊,只是喜欢。”
“好了,先不要想他了,回去我俩再帮你把他拿下。”
“我看还是算了,别越帮越忙。”
“怪人,他也是你的哥们,你就不想帮帮他?”
“浅浅,谢谢你。只是他说的也对,现在别人是帮不了的。我回去自己再好好想想吧。不过现在是该开心下了。浅浅,你是不是该叫声姐姐了?”
“呵呵,不叫的话,你总是不死心。好啦,好姐姐,这样可以了吧。”
“温柔可是认我做哥哥了,既然你认了她做姐姐,也该叫我一声哥哥才对啊!”
“你……我不叫。小柔都是你不好,到处去乱认哥哥。他总是惹我生气,现在又来占人家便宜。不行,你得把他退掉。”
“呵呵,我早上不是提醒你不要闹了吗?是你自己不听的,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哎呀,不行。你做了人家的姐姐还没给我礼物,你把他这酒鬼退掉就当是送我的礼物了。”
“呵呵,好吧,这可是大礼哦。”温柔说,又转向我,“你这个哥哥嘛,人还不错,可是没有给我帮上忙,反而总是给我添乱,我现在郑重得把你退掉。你以后不准再叫我妹子。”
“好了,这下他就不能以大欺小得压着我了。”
她们两个真够可以的,把我当成货品了,用得着了就拿去,用不着就又把我退回来了。
“好啦,不要生闷气了。你明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好了吧!”
“酒酿圆子。”
“呵呵,馋鬼。好吧,给你做就是了。酒糟还有,小汤圆待会儿得过桥去买。那吃完饭,顺便散步去买好了。”
晚饭吃得很饱,两碗香浓鱼汤拌面,腊肉、腊肠都吃了不少。把餐具收拾好后,我们三个踏着月色,散步在清水河岸,向着小石桥缓步走去。
“小柔,你跟他在那个小山村里住了一个星期,有没有什么浪漫的事情发生?”
“就知道你会忍不住要问的。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他回到了和我谈恋爱时的样子。嗯,有些是在那时我也没见过的。白天,他有时跟着小盈家里人一起喂猪、喂羊,有时也跟着去山里捡柴,真得什么都干,也不怕脏。毕竟小盈家条件不好,不可能天天给我们做好吃的,粗面、咸菜他也吃得惯。有时候,我们两个人也一起出去走走,在山里,在田埂间,路不好走时,他就拉着我一起走,仿佛又回到了从前。晚上,睡在硬炕上,我有些不太适应,他却不觉得难受,躺下便睡了。山里,条件不便,洗澡很麻烦的,好在我们没有其他挑剔的地方,所以他们给我们准备了浴桶,水是我们自己去烧的。可是,他烧好水了,自己又不去洗。我还从没见过他这样,他也好像发现了自己另一面似得。”
平时风流不羁的萧帅在山里一个星期不洗澡,蓬头垢面得喂猪、喂羊,还有捡柴,实在出人意料。反差有些太大,想来让人好笑,我便不由得笑出了声。
“你在怪笑什么?”
“没什么。他要是不想出这不洗澡的怪法子来,你的好姐姐只怕危险的很。”
“也是。呵呵,小柔,这花花公子竟然想出这个法子来,他对你是真得实心实意了。”
“嗯。他在那里对我很好的,可是一回来又不冷不热的了。”
温柔说着又有些伤心了。
“得之易时失之易。”
“难道你要小柔就这样跟他耗下去?”
“当然不是。他今年明显着没有再躲开了,文火已经见效,也该来一剂猛火了。只是这火如何烧得猛就让人费神了,而且风险也蛮大的,搞不好引火烧身。”
“怪人,要帮忙就好好说。一会儿鼓励,一会儿又吓人。”
“浅浅,你别埋怨他,他说的也都是实情。谢谢你的分析,不枉看了那么多书。”
伤心事说完,也已经走到了小石桥,潺潺流水,点点灯光,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