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陛下果然惦记上我了,我立刻也装晕在炕上,陛下一巴掌排在我肩上:“装什么装,朕早就听闻皇后千杯不醉的名气,赶紧起来给朕更衣!”说完毫不客气的将半个身子挂在我身上。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我真真是冤枉,娘亲说我5岁之前都养在外公家,武将好酒,怕是没少给我喝,因此我自打记事起,就能陪着爹爹喝酒,10岁一次跟着爹爹上街玩耍,遇着个卖酒的,打着旗子吆喝道三杯倒,我爹爹尝了一口,觉得甚是一般,便没事找事道:你这就,别说我了,就是我家姑娘喝个百八十杯都不会醉。这下子点了炮仗,店家非得让我喝,还说,若是我喝100杯还不醉,就给我100两银子。
我那时因着想吃的零食多,娘亲零花钱看的紧,一听银子就心动了,喝了整整100杯还没忘记跟人店家要银子,店家倒也信用,立刻兑现,爹爹不准我收,我揣进怀里死命护着,爹爹无法,只得让那人随时到司监正萧府上取。
谁都知道萧府的女娃定给了太子,谁也都隐约听闻,这个女娃养的极其圆润,于是未来太子妃千杯不醉的名声传出去了。
我真是冤呀!
我甚是艰难的推着他往浴殿走,好不容易走到拐角的小门处,陛下一挥手,又指使我道,“朕不去了,朕乏了,现在要就寝。”
我……又甚是艰难的推着他往寝殿走,好不容易换好了衣服,我转身拿帕子擦汗,再一回身,便见陛下笑吟吟的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得一凉,又被他笑的一热,这一凉一热之间,他便抱上来,轻声说:“以前见你只觉得是个只知道吃喝的小胖子,这几日,倒觉得有几分可爱了……”说着俯身竟吻住了我的唇!
我大惊,在他怀里一跳,“你,你亲我干什么!”
陛下此时笑的极是邪魅,一双桃花眼熠熠生辉,“怎地,只准你压朕,还不准朕压回去?!”
说着,便矮身想来抱我,我只觉得他刚提起劲又卸下,没抱动。
我觉得此时我虽然尴尬,但陛下应该会更尴尬,于是安慰道:“臣妾今晚吃多了些……”
“你闭嘴!”陛下终于恼羞成怒,一个狠劲将我推到在床,接着便压了上来。
我左顾右盼,想抓个抓个见证人,却见海公公的冒尖恰好闪出帷帐,我欲哭无泪,你别走啊,回来给我佐证,我可不是趁你主子醉酒乘人之危,是你主子想要报复被我压了两次的仇恨呀!!!
虽说是陛下借酒壮胆非要与我压个胜负,当然,我也没有趁着陛下醉酒趁人之危的意思,可第2日醒来,我仍感觉,昨日像是我趁人之危。好在陛下,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去忙政务,徒留我一个人在床上抱着被子尴尬。
尴尬了没两日,陛下便说要摆驾回宫。遇到了刺客本应该即刻回宫的,只是陛下想要就地处理,因此才拖延了这几日,如今事情都处理完了,自然是要早点回去的。
我长吁了一口气,终于要结束这尴尬的日子了。
而回宫后第3日,我便接到了废后的旨意。
虽然我确实觉得陛下这么做,有点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意思,可是仔细想来,本来这次陛下答应带我一人去行宫,便是在太后娘娘的强迫之下,本来陛下再去行宫之前,便是打算废掉我的,如此这般,只是原来陛下本来的意愿而已。
陛下要废我也是理所应当,毕竟在晚年未到之前,先把我这个隐患除去,否则也不知可否有力气逃开我的千金压顶,毕竟我的体重大约是不会变了,陛下的体格约莫还会弱一些。
不过,在我与陛下相处的这一个多月里,也不尽是没有任何收获的,起码,我可守着这段回忆,在那冷宫消磨时光,也说不定陛下能够看在与我这段时间的情分上,记得日日赏我一碗红烧肉吃。
坤宁宫的奴才见我的眼神也有了变化,本来就是让我家孩子要吃饱的眼神儿,现在这是一幅这皇后好惨,往后怎么吃饭的眼神。
现在他们为了我这么长时间的份上,趁我还有点余味,便给他们安排了几处不错的去处,只留了绿柳在身边。
太后娘娘教将我唤去,当着我的面把陛下,骂了个狗血淋头,我突然也觉得陛下还不是个东西,但终究是没有胆量陪着太后一起骂。
我将自我成为太子妃以来,在西山山脚下开设的孤儿学堂和学堂旁边的妇人纺织教坊托付给了太后,这些,当初都是以皇宫的名义创办的,我以后应该不会有太多威严来维持他们了。
告别了太后,我便收拾了小包袱左边跟着绿柳,右边牵着小花,往我的新宫殿走去。
新宫殿还是很合我意的,就和我当初祈祷的一样,是皇宫里最西边的晚阳殿,听名字就知道比较适合养老。
我到的时候宫殿已经打扫整洁,偌大的院子空空荡荡,仅站着两个奴才。
不过,话说回来,陛下废了我之后,赐了我一个散人的名位,听起来不像是一个妃嫔,倒像是一个道士。我想了许久,也不知这散人是属于几阶极几品,该有何规格。
不管怎样吧,现在的境况我还是比较满意的,小花更加的满意,满院子撒蹄子跑。
我吩咐着两人抽空将院子里的地翻新翻新,改天去内务府要些菜种子来,打算搞一些菜地。
一切准备妥当,天还将将黑,我刚吩咐下去陛下便悠哉悠哉的进了晚阳宫的殿门。
我们纷纷下跪,他还极其温和的说都起来都起来,朕就是来看看,这里规整的好不好,顺便吃个饭。
我问,陛下你应该还记得刚刚将我废了吧?
陛下回答道,朕记得呀,朕怕你初次被废,受人冷落,来这里给你充充脸,这样起码,你往后的膳食里总不会缺肉的。
我虽然觉得陛下的逻辑有点怪怪的,但是毕竟无我无害,便也迎了进来。
可到晚上陛下又躺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再次问,“陛下,您真的觉得这样合适吗?”
陛下揉揉我的脸,笑道,“合适呀,你虽被废了,但仍是我的嫔妃,仍要侍寝,有什么不合适的”,末了还加上一句“放心,朕不会碰你。”
我复杂的心情瞬间飘飘然起来,入睡前还想着,这做嫔妃果然是比做皇后好得多。
第二日一早,陛下走时,我难得站在一旁跪送,毕竟不是皇后了,没有那命一觉睡到天亮。陛下打量了我一阵,走近道:“你好自为之吧,朕与你以后便不再相见了。”
我……有一种陛下提了两次裤子不认人的感觉。